《[古剑奇谭越苏]愿君安好》乱世湮火

22、二十一.魔君

　　夜再长，也终有黎明破晓之时。

　　或许是因为昨夜太过放纵，太过疯狂，导致第二天屠苏竟然睡到中午才醒，醒来时下意识地摸了摸身边的床却已是冰冷，他一着急就想要下床，结果刚刚一动却发现全身酸痛无比，尤其是身后那个难以启齿的地方最甚。虽然全身酸痛，但身上却极为清爽，并无粘稠之感，想来是师兄替他清洗的。

　　“嘶”他感觉到来自身后那撕心裂肺的疼痛，忍不住痛呼了一声，然后又再次倒回了床上，揉了揉酸软的腰。缓了好久，他才觉得身体上的酸痛好些了，缓缓地掀开被子想要下床，却在下一刻看到自己白皙的身上布满了紫红的吻痕呆住了。

　　他想起了昨晚他和陵越在这张床上缠绵直至天明，看着身上这些暧昧的痕迹愣神了。他虽然自幼从来没有离开过天墉城半步，不懂男女之情，虽然隐隐约约知道自己对师兄的感情已经不再像小的时候那样单纯了，染上了一丝异样，但是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

　　哪怕过了千载万载，纵然他没有往昔的记忆，纵然已不记得往昔他与那人是如何相识相知的，但是早已刻入他骨髓的情与爱恋却是无法剔除的，除非他变得不再是他自己，除非他可以舍去这一身血肉，那么这一份早已深入骨髓的感情将生生世世跟随他。

　　经年之后，当一切都归于平静之后，他和他终将破除所有的阻碍，圆了曾经的遗憾。

　　他还记得当年决战之时，那人对他许下的三生三世；还记得那人曾说过，无论他变成什么样，是老是幼是男是女亦或者变得不再是人，他都会找到他，他都不会离开他；也记得当年他给他的伤害，也记得当年他将他伤害地生无可恋。

　　他还记得曾经有人以魂魄与轮回为代价来为他逆天改命，来为他破除命主孤煞的命格；还记得曾经有人一次又一次地阻止陵端所谓的报仇；也还记得那人用清冷的目光总是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和他。

　　那些他以为他忘记了不记得了，可是他一直都记得，记得清清楚楚。

　　他曾说过，翎歌，你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知不知道翎歌你这样他会心疼的；也曾说过，陵越，有什么事情不要独自一人承担，他百里屠苏已经长大了，已非当年刚刚入天墉城的孩子了，他已经有足够的力量保护你陵越还有世倾世馨他们了.....

　　......

　　陵越自幼养成的习惯岂是说改就能改的，纵然昨晚太过疯狂，他也是守着时辰醒过来。醒过来的时候，他看到躺在身边脸上还挂着泪珠的屠苏愣了愣神，却已然没有发现他和屠苏的身体此刻还相连着。

　　此刻只消他轻轻一动，便会带动他留在屠苏体内的那物事轻轻地颤动。

　　“嗯~”因着他这一个小小的举动，身边睡的正香的屠苏只是在迷迷糊糊之中轻嘤了一声后，又再次睡了过去。

　　他呆了一会儿，才轻轻地用手支起了身子，轻轻地将自己还留在屠苏体内的那物事给拿了出来。他拾起昨晚被他丢在地上的衣衫，披在身上出门打水给他和屠苏清理身体。

　　他温柔地看着窝在自己怀中睡的正香的屠苏，嘴角勾起一个细小的弧度，轻柔地将屠苏放入水中，为屠苏清理昨晚他遗留在屠苏体内的东西。

　　他再轻柔地将屠苏抱回床上，为屠苏盖好被子后，在屠苏的额间落下一个吻，便转身出门，去上早课了。

　　在陵越走后不久，一个身着青衣的女子出现在玄古居门口，她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房内那张床上不知何时露在外面的白皙纤长的手臂。

　　许久之后，她无奈地摇了摇头，便打算离开，却因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而停住了脚步。

　　“许久未见了，紫瑗大人。”

　　“韩云溪，你......”

　　“......紫瑗大人见到本君似乎并没有惊讶，看来紫瑗大人早就认出本君来了。”

　　“......”

　　“只是本君记得往昔紫瑗大人是最疼爱他的，亦反对本君与他见面。怎么时隔千年，紫瑗大人竟然不反对本君与他见面了，还将本君的转世留在他的身边？”

　　“屠苏是屠苏，韩云溪是韩云溪，不是当年乌蒙灵谷中大巫祝韩休宁之子韩云溪，也不是你这昔日魔君韩云溪。他是你的转世，也不是你的转世......

　　你一直都存在于屠苏的地魂之中，应该是知道屠苏他魂魄不齐的，他身上的命魂与四魄是当年长琴被强行夺走的命魂四魄，而仅剩的二魂三魄则是属于韩云溪的，也就是说屠苏是太子长琴也非太子长琴，是韩云溪也非韩云溪，如今只能算是长琴的半身而已......

　　我这么做，自有我的考量......还有我早已叛下神界千年，早已不是什么紫瑗大人了。韩云溪，当年之事早在他魂断之时就已经烟消云散了......如今他已不再是神界的战神，你也非魔君，我不想让他伤心而已......我只要你记得，莫要再伤害他了，也莫要再他身边至亲之人了，他已承受不了任何伤害了，也已承受不了再次失去的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