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奇谭越苏]愿君安好》乱世湮火

10、十.鬼面人

　　欧阳少恭自打进入天墉城之后，也没有闲着，时不时地向着芙蕖肇临陵川等人旁侧敲打着有关于焚寂和百里屠苏的事情。但是欧阳少恭不会傻到就那么直白地问，再怎么样他也活了很久很久，久到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岁月，更何况他做事有他的分寸，把握好的分寸是不会被人怀疑的，反而会让人觉得他只是“好奇”而已。

　　入夜之后，他本是坐在天墉城分给他的弟子房中整理这些天他从芙蕖肇临陵川的口中听到的东西，却发现这其中除了百里屠苏的身世与他所知道的略略有些不同之外，其余的和他所知道的也就没啥区别了。

　　他所知道的是，百里屠苏原名韩云溪，是乌蒙灵谷前大巫祝韩休宁之子，原本是于六年乌蒙灵谷被屠之时就已经死了，后来却因为韩休宁不愿让焚寂剑落入别人之手，借由血涂之阵的余威将焚寂剑剑灵以及滚滚煞气引入韩云溪之身，为其逆天改命，令其起死回神，后来被紫胤真人带回天墉城收做徒弟；而他从芙蕖他们那里听到的，却是百里屠苏是天墉城“陵”字辈的大师兄陵越失散已久的弟弟......

　　呵呵，他们真当他欧阳少恭是傻的吗？就这么容易就能够被糊弄过去吗？若那百里屠苏当真是陵越大师兄的亲弟弟的话，那么百里屠苏身上的煞气又作何解释？还有百里屠苏魂魄不齐又当如何？

　　这些天，他总是有意无意地出现在百里屠苏的面前，有的时候还会装作路过的样子顺手帮百里屠苏解围，解围的后果就是他被陵端给记恨上了，陵端越来越频繁地找他和百里屠苏的麻烦。不过好在这些都没有影响到他这些天的好心情，反倒帮助了他取得了百里屠苏的信任，接下来就是该怎么夺得焚寂了。

　　欧阳少恭正冷笑紫胤真人和涵素真人这样的自欺欺人的时候，一阵强劲的风破窗而入，凌厉的剑气扑面而来。他下意识地侧身，堪堪躲过向着他而来的剑气，只是凌厉的剑气还是在他的脸上划开了一道细长的口气。他抬手轻轻拭去那岑出的鲜血，抬眼便看到背对着他的那抹早已刻入记忆深处的清冷身影。

　　那抹身影顿了顿，缓缓地转过身来，只是静静地看着欧阳少恭的眼睛，刹那间一眼万年。女子衣袖一挥，一道无形的结界在门前撑起，以阻碍他们两个人的话被外人听到。

　　......

　　“长琴，千年未见，可好？”

　　“银临上君，这天下早已无太子长琴其人......”

　　“是啊，我倒忘了，千年前的那句——太子长琴贬为凡人，永世不得为仙。自那一日起，这世间再无太子长琴此人，如今这世间有的只是琴川欧阳少恭。只是你也莫要忘了，这里是昆仑山天墉城，而不是天界。天界的那位不知天高地厚的银临上君早就已经陨落，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琼华末代弟子，亦是天墉城前妙法长老。这千年来，你一直靠着渡魂活到现在。这千年来，因你而死的人又岂是寥寥数几。”

　　“呵，我命魂四魄缺失，早已无□□回转世，若是不用渡魂之术，只怕早就化作荒魂消散在天地之间了......”

　　“我不管你到底是谁，是太子长琴也好还是欧阳少恭也罢，在我眼里左不过还是当年在瑶山的善琴的那一人。我只消问你一件事，八年前在乌蒙灵谷布下血涂之阵，意图夺取焚寂的那个人是不是你？你说实话也好不说也罢，我都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我若说不是，你会信吗？”

　　“你我相识何止一两日？你说的，我何时怀疑过？不是你做的便好，我自会想办法，替你补全魂魄，不再让你遭受魂魄不全的痛苦，但是莫要再向芙蕖他们打听关于屠苏的事情了，也莫要在接近屠苏了，紫英知道的话是不会想让你这般接近屠苏的。”

　　“紫英？为何？”

　　“迟早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

　　陵越回天墉城的时候，正巧遇上陪欧阳少恭的偷偷溜下山的自家小师弟百里屠苏。

　　当时百里屠苏和欧阳少恭正被一群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鬼面人围攻，连不远处正拉开弓箭对准他们的鬼面人都不知道。而身边的鬼面人似乎是接收到什么命令似的，突然向四周散开，让百里屠苏和欧阳少恭有些摸不头脑。

　　耳边传来有什么凌厉的东西破空而来的声音，他们两人对视了一眼，随后默契地躲过了迎面射来的羽箭。这时的他们将所有的精力全部放在了迎面射来的羽箭，并没有注意到他们之间的默契好到不像是刚刚认识几天的人，而像是认识了很久的人。

　　屠苏的身手不算强也不算弱，欧阳少恭更是深不可测，一时间那漫天的羽箭进不了他们两个人的身，只是终有疏忽的时候。

　　恰巧，天际一道凌厉的紫光伴随着一声清喝“何人在天墉城撒野？”而来，紫光落地幻化成一个执剑的蓝衣少年，正是百里屠苏的嫡系师兄、天墉城“陵”字辈的大师兄——陵越。不远处的为首鬼面人见有帮手，做了一个手势后，所有的鬼面人便懂了他的意思，迅速地隐入黑暗之中，一切又归于平静。

　　陵越他转头看了一眼自幼就乖巧的师弟，再看了看站在屠苏身边的那个陌生少年，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却被天墉城的警钟给打断。他望向剑阁的方向皱了皱眉，紧了紧手中的宵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