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幻）攻略哥哥的可行性调查》慕于

10、从孩童到少女

　　几个男生挤眉弄眼一番，盯着手表开始倒数：“5、4、3、2、1！”下课铃如愿响起，讲台上的老师还显得意犹未尽，讲台下期待周末的同学早已收拾好书包目光炯炯地盯着她。她愤愤地宣布下课，然后不怀好意地提醒：“大家记得完成作业，否则，某些长期欠作业的同学要被请家长了。”

　　没人理她说什么，大家一哄而散闹着要去打篮球逛街。

　　一向有些奇怪的同桌不慌不忙地站起来收拾书包，挑眉看向无力地趴在桌子上的我，“怎么？今天不像个跟屁虫一样粘着我去琴行了？”抱着胸背靠在课桌上，帅气而犀利，气场强大到无法复制。

　　啧啧啧，怪不得之前的软妹纸莫莳不喜欢她，这样早熟而特别的女孩子，能被她看得上并且也能hold住她的毕竟是少数，恰好，怪姐姐我最习惯和这种人相处。我恹恹地摇头，“我肚子疼死了，不想动，你去帮我跟琴行老师说说。”

　　“校医室在左转下楼右手边，你怎么不去？”

　　“不要。今天哥哥放学得早，很快就能来接我，他会有办法的。”

　　同桌好友“切”了一声，丢下一句“兄控真可怕”就要走，在她快要消失在我眼前时，她别扭地说了一句，“痛的厉害就去找校医，我不想再见到你会在停尸间。”

　　我笑意盎然。切，嘴硬心软的小屁孩什么的，最萌了！我毫不怀疑，如果等一下我呻吟着给她打电话，她会迅速地回到这里扶我去校医室，当然，嘴上不饶人就是了。说起来，能不能将她养成个御姐呢。

　　我还没来得及意淫，又一波疼痛袭来。

　　上两节是体育课，我正尝试和男生一起打篮球，天突然就黑了，雨来势汹汹，一下就把我淋成落汤鸡。我没带衣服来换，想着很快就能放学，就这样湿着身子继续听课。不想，肚子剧烈地痛了起来，让我坐立难安脸色苍白。

　　像是有块冰锥被硬塞进小腹，由内至外的寒，蜷缩起来，反而给了可乘之机，无论以什么样的姿势都不见缓解，我只想拿些什么东西往小腹砸。

　　想做就做，我握紧拳头，狠狠地锤着小腹。

　　“你在做什么？”门外传来莫霁的声音，他快步走上前制止了我的动作，“我听叶韶静说你不舒服？”

　　动作一旦停止，疼痛又汹涌而至，我皱眉不满地看向莫霁。

　　他放柔了表情，担心地问：“肚子疼？干嘛不去校医室？”

　　我有气没力地回答，“不想动。要不哥哥你背我吧~”

　　莫霁无奈地看着我，我无辜地回望吃力地站起来，他正要蹲下来，却发现我的椅子上红了一片。他当然不是连生理期都不懂的小男生，只是怔了怔便意识到自家妹妹大概是受寒经痛了，不过，也不免变得尴尬起来。

　　我疑惑地顺着莫霁的目光看去，脸一瞬间红了。太大意了，我居然完全没有往这方面想。我懊恼地重新坐下遮挡住莫霁的视线。

　　莫霁不自在地轻咳一声，脱下外套，将外套绑在我的腰上示意我站起来，细心地理了理确保不会让人看到之后，拿着刚洗好的抹布很是纠结地看着一滩血迹的椅子。“小莳……”他转过头来本想求教于我，看到我的苍白脸色之后，只得重重地叹口气收拾“案发现场”。

　　莫霁这个年龄的男生对女生的这方面既有好奇，也有尴尬和懵懂，他从来没有那么直接地接触过这些，收拾时眼神飘忽，好不容易搞定了，再次重重地松了口气。然后用有些复杂的表情瞅着自家妹妹，背起来往校医室走去。

　　很幸运，校医还没有离开，莫霁轻柔地把我放在沙发上，隐晦地说：“我妹妹她……肚子疼。”

　　温柔的校医拿出风油精就想要为我抹上，莫霁欲言又止尴尬难安，我摇了摇头，主动对校医说：“老师，我想……我可能来那个了。”

　　校医严肃起来，“第一次就开始痛？那可就有些麻烦了，初潮没有调理好，以后可能都会很难捱呢。”她给我泡了杯暖暖的益母草冲剂，用眼神示意一旁的莫霁坐过来。

　　“小妹妹，首先恭喜你，你已经进入了最美好最动人的豆蔻年华，从今天开始，你就不再是小孩子，而是娉娉袅袅的少女了。也许，你可以叫你哥哥为你买点什么庆祝一下。”校医温柔地摸摸我的头，我用心地听着。“我想你可能知道了，你现在正来月经。月经呢，是子宫内膜周期性出血，也是女子性成熟的重要标志之一……来了之后，就要学会保护好自己，不要随便和男生有过密的接触，否则就会怀孕。同时，经期要避免参与剧烈体育运动、接触冷水、注意保暖、清洁、最好不参加游泳……”

　　这些我都知道，莫霁却拿出笔记本像平时听课一样认真地做笔记，还不忘记提问，“老师，你刚才说的痛经有什么办法可以缓解吗？能详细说说么？”

　　校医带着笑意地对我说：“你的哥哥很关心你呢。”

　　我已经感觉好多了，听到这话很自豪地点头，拉过莫霁的手臂靠在他身上，他伸出手来摸摸我的小腹。

　　“嗯，痛的时候用手按一按腹部会好受些，也可以贴一下暖贴保暖。来之前或者来的时候可以煲一下当归红枣陈皮汤、益母草汤和生姜红糖水，这些都很有用……”

　　莫霁现学现卖，一只手勤奋地记笔记，另一只手用很舒适地力度帮我按着，还不时很温柔地问我感觉怎么样。

　　离开学校，我踮起脚感动地吻了吻他的脸颊，他单手抱住我，喟叹着又欣慰又失落地说：“我家莫莳变成大姑娘了呢。”揉了揉额角，很苦恼似的：“女生真是种麻烦得不得了的生物。”

　　我不乐意地嘟起嘴，“是呀是呀，很麻烦，等一下还要你陪我去超市买卫、生、巾呢。”我刻意地将那三个字重读，如愿收获大片路人的侧视。

　　莫霁单脚架着自行车等我上去，白色的校服外套泡在暖黄色的路灯和暗蓝色的余昏里，脸上的暖意晕开来藏在清淡的神情之下，“别闹了，快上来。”

　　我规规矩矩地坐上后座，自然地搂住他的腰，顺便蹭了几下。

　　自行车像浮在平静水面上的小船，稳稳地悠悠地穿过人流开向某个地方，逆着残阳，阴影与光明在他身上形成渭泾分明的界限，不知不觉已经过了那么久，不知不觉他变得越来越可靠。

　　在超市的选购让一向果决的莫霁变成了个重度选择困难者，而我，坏心眼地在旁观。我自然是清楚哪几款比较好用，只是，在上一世从来没有男生替我为这些烦恼过，每次我都是偷偷摸摸地选择，这对我来说是一种很温馨的体验。所以，忍不住就放任了自己的自私。

　　其实我也明白，他会为这些苦恼，不过是宠爱我罢了。

　　好不容易回到家，莫霁半躺在沙发上翻刚才做的笔记，蓦地想起什么，抬头对我说：“小莳，从今天晚上开始，你自己睡吧。”

　　我瞪大眼睛。晴天霹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