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感情·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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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不宜深谈，我们回去慢慢说。”如意知道，这个问题徐慧迟早会问。
徐慧这才反应过来，刚刚问得有些唐突，毕竟这藏书阁中还有其他宫女太监，虽然离得不近，但保不准隔墙有耳。于是两人便携手回了清宁宫。
“雉奴是我在掖庭的时候认识的，那个时候贬入掖庭不算太久。我在掖庭的角落里遇见他的时候，他一个人玩着提线木偶，便上去搭问了两句。自那以后，他偶尔也回来掖庭，渐渐地也就熟悉了。雉奴心性纯善，我原本接近他是因为他的身份，但相处之后，却觉得他适合深交。”
“原来如此。”徐慧点头，虽然接触不多，但是徐慧也摸清了雉奴的脾性，是个让人很难防备的孩子，况且当初如意是在掖庭那种地方，有个人能够不嫌弃自己的身份，作为朋友相交，确实不错。徐慧原本也没有多想，只不过觉得如意和雉奴已经超过了一般的亲近，如意能够舍身救从吴王剑下救雉奴，又在陛下面前多番暗捧雉奴，难免让她好奇，虽然那日之后如意便向她解释了，救人是因为她原本就有把握。
此事说开了以后，徐慧也就不再纠结，转移话题道，“今日，还要好好谢谢如意你。若不是你，陛下也不会对我另眼相待。”徐慧本就是心思细腻之人，对别人的表现态度也很敏感，李世民后来明显对她的感官有所上升，本就是徐慧心上之人，自然第一时间察觉到了。
“这是哪里的话。如意不是说过了么，以后的日子里，如意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替你争取陛下的宠爱。这可不是说说而已。”
徐慧握住如意的手，“我当然相信你。只是也要委屈你了。”在这后宫之中，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能够像如意这般宁愿将机会拱手让人，替别人争宠。徐慧明显感受到，在一开始的交谈中，陛下对如意的兴趣更甚几分。
如意摇摇头，“我性格执拗，本就不是陛下喜欢的类型。哪怕陛下现在对我多注意几分，也只是一时的好奇而已。相处久了之后，便有矛盾，继而厌弃。但是姐姐你不同，你温柔体贴，才情过人。就像清茶一般，回味无穷。只不过你不善争抢，所以很难让陛下选择你这杯茶。但是一旦陛下品出了你的味，自然会爱不释手。”
如意有自知之明，她天性中便有自己的骄傲固执的因子，她可以为了生存而委曲求全一时，但那是清楚这是权宜之计，她是为了更好的未来，而委屈自己。但她不会永远低头，便是在这后宫之中，也磨灭不了她曾今身为强者的骄傲。所以她选择助徐慧上位，而不是自己以色侍人，用身体争宠。这必然多几分风险在其中，哪怕徐慧今天是真心实意地信任她，并且愿意与她共享自己拥有的一切，但难保她日变心，更何况走到以后会有诸多的挑拨离间，也保不准有她们二人利益冲突的时候。但即便如此，如意也从来没有对徐慧下过暗示，倘若真是自己看错了人，哪怕同归于尽，她也会毁了徐慧。
“感情的事，哪里又说得准呢。如同陛下，不论以前我幻想，我未来的夫君会是什么样的人。但是，倾心于陛下之后，尤其是后宫这两年来，不论陛下与我幻想之中的人相差多少，我也不会因此而改变半分。只会想更多地去了解陛下一点。”说到底，徐慧至今也不过是个十多岁沉浸在懵懂爱情之中的少女。
“徐姐姐，你的真心，陛下已经看到了。以后你可以含蓄地表达几次。但是你记住，再之后，你便不能再直接或者间接地如此表达。须知，你一开始表现出来，会引起陛下的兴趣，你的倾心会使陛下感到自我良好。但是如果你一沉不变，一直做痴恋状，很容易陛下便会觉得理所当然，继而索然无味，甚至觉得厌烦负担。”哪怕时隔千年，如意相信，这男女之间的感情张弛，也不会变，有歌写道：得不到的在骚动，被偏爱的有恃无恐。哪怕男女之间变成了从属关系，女子真心实意地爱慕也会让男子倍感满足。然而李世民作用后宫，有恃无恐惯了，适当的若即若离，会比一般的态度会更加吸引他。而真正的难度在于这个若即若离的尺度把握上，毕竟如果让他感到挫败次数多一次，便大大增加了被厌弃李世民另选他人的几率。
“那我应当如何？”自从今日采用了如意的建议，并取得了良好的效果之后，徐慧便将如意当做了她的军师并充分信任她。
“四个字，若即若离。”如意倒没有过多去具体阐释这个词，因为如意相信，以徐慧的才智，很快便能领悟其中妙法。而且感情之事，指引一个方向便可，具体的方法还得自己来，方才显得自然。
“若即若离……”徐慧呢喃着四个字，陷入了思考。
如意见状便不再打扰徐慧，退出了徐慧的卧房。这几日每天都在藏书阁和清宁宫中渡过，难得今日早早回来了，如意打算去御花园溜达溜达，伸展一下筋骨。
“武才人。”吴王李恪见到如意先打了招呼。
如意福身，两人招呼了一番，李恪并没有径直离开，而是选择了与如意同行。
“上次之事，还未来得及道谢。心里一直记挂着，没想到今日碰巧了。”李恪见如意不说话，便善解人意地解释道。
“都是如意份内之事。吴王无需客气。”看到立刻抱拳，如意立刻颔首回礼。
“武才人过谦了。上次之事，”说着立刻降低的声音，“一谢武才人及时阻止我那一剑，从而助我逃过大祸。二谢武才人提点之恩，若不是武才人提醒，恐怕我还一直惦记着太子而忘了真正的始作俑者。”吴王不傻，在那日武如意提出魏王高兴观战之时，便迅速联想到了之前魏王的挑拨离间，还可以污蔑他说过那些子虚乌有可怜文德皇后之话。之后在跟淑妃提及此事时，淑妃也得出了同样的结论，并且叮嘱李恪一定要提防魏王。
“吴王客气了，淑妃娘娘在后宫之中，对我和徐姐姐多番照顾。那日出事，如意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如意也不过是投桃报李。”
吴王听后，抱拳，“无论如何，你有恩于我，日后若是需要帮助，武才人开口便是。”说完吴王便离开了。
如意看了看吴王背影，转身继续走向御花园，心里却思忖着，这杨淑妃养儿子倒是养出了与自己截然不同的性情。杨淑妃心机深沉，善于攻心，利益至上，喜欢躲在幕后把持操纵。吴王直率性情，恩仇必报，喜欢冲锋拼搏。不过显然，淑妃是将儿子朝着陛下最喜欢的方向培养。可惜养出来的儿子，没有继承母亲的城府，适合做将而不是君。
如意不确定今天如果翻黄历是不是写着不易外出，但是前面迎面走来的韦贵妃，是真真的让如意生出一点后悔之情。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感情·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