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徐慧·调·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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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宴易主？”
“是的。自文德皇后身体逐渐衰弱，不堪操劳之后，一直是韦贵妃在主持。今年却由杨淑妃操持。而且……”徐慧往门口看了一眼，继而压低声音，“我听说，之前韦大人向陛下进谏立后之事。被陛下暂压下来了，有不少风言风语，在传韦家要失势了。”
陵洛端着茶杯，思考半晌，“陛下不立韦贵妃，恐是不喜韦贵妃专横的性格，不是为后的好人选。但是无奈德妃和淑妃娘娘出身有所诟病。”
“德妃娘娘和淑妃娘娘的出身有什么问题么？”毕竟位列四妃，不是有意打听，一般不会听到有人议论德妃和淑妃的出身。
陵洛将二妃的出身粗略地介绍了一遍，又将后宫势力格局分析了一遍。
“如意，说来说去，这三位娘娘的争斗，与我们有有何干系。我们只是婕妤，才人。我们连与她们对弈的资格都没有。”
“我们是没有。我们的出身不显，只能凭自己的本事在这后宫立足。这两年我经历的你也看在眼里，随时都可能变成别人牺牲的棋子。回头想想，我们同期入宫的御妻中，萧蔷因为出身，一开始便有韦贵妃的势力在后方扶持铺路。我与韦贵妃，不说不死不休，但都见不得对方过得好。”
“是啊，这可怎么办呢，我记得你还说过韦贵妃在掖庭之中还派人来毁你容。不如……”徐慧本身也不笨，只不过没有争强好胜之心。"不如，我们投靠淑妃娘娘吧？淑妃娘娘之前就帮过我们，况且我们入宫那日，韦贵妃还想借贤妃之手陷害淑妃娘娘。她们本就是对立的两方。此次琉璃宴又由淑妃娘娘主持，我们借机表态……”
“计划确实是这样。但是，徐姐姐，你觉得淑妃娘娘是怎么样的人？”徐慧的话与陵洛的计划出入不大。
“淑妃娘娘，性情温婉善良，大方体谅。平日对我，也有所照顾”徐慧这一年多以来，其实与外人的接触也不多，大多数时间都耗在藏书阁。徐慧虽然处处与人为善，但是心里端得明白也识得人心，所以真正交好之姐妹也只有武如意。武如意被贬入掖庭之后，她又是同期御妻中第二被封之人，免不了遭人嫉妒，加上萧蔷那个小团体的集火，徐慧也越发低调做人。
陵洛笑笑摇头，“三妃之中，只有韦贵妃无所出。德妃和淑妃各生下皇子并且平安长大成人。德妃之子齐王自小便被送出长安城，只有淑妃，既能让自己儿子平安长大，而且还消除了陛下的疑虑，得意让吴王留在长安，常伴左右。其中手段可见一斑，上次韦贵妃陷害淑妃一事，虽然有我从中插嘴，但是说到底，还是陛下愿意信任淑妃，可见淑妃才是真正抓住帝心之人。如今琉璃宴更是易主到她手上，在这后宫之中，不争不抢，不可能天降喜事。一切皆有因果，看不清只不过是因为你看得不够远。如此之人，会手不沾血，你觉得可能么？”
徐慧听完陵洛的话后，认真思考起来，徐慧也不是天真之人，这一年多的韬光养晦，也见过听过不少后宫的腌渍手段，“……可是淑妃娘娘毕竟有恩于你，况且比起德妃，投靠淑妃娘娘也算有个由头。”
“没错。从我当初那句无心之话，便于淑妃接下了善缘。后来她又对我施以援手，我们再投桃报李，一切顺理成章。而德妃，其实是这三妃中最弱的一人。此次琉璃宴易主，给了后宫韦家要失势的信号，淑妃必定会想办法趁此机会扳倒韦贵妃，若想成事，必然会拉拢德妃。韦贵妃也不会坐以待毙，施以反击。德妃将会是未来这场博弈的关键人物。”
徐慧听得目瞪口呆，之前陵洛在告诉她德妃和淑妃出身的时候已经够吃惊于陵洛小心灵通，此番分析，更是让她见识到了陵洛的智慧和眼光。
“如意……你真的变了好多……”变得无比冷静，强大，这是在掖庭墙角边她所没能见识到的如意新的一面。
陵洛抓住徐慧的手，“徐姐姐，我被人陷害过，折磨过，又被流放过。在掖庭之中也见识过另一番景象。如果不想再这样任人鱼肉，便只能一步一步往上爬。你是我在后宫唯一能够信任之人。我对陛下的心已死，比起我自己争宠，我更想让你得到陛下的爱。从此以后，我只会为我们两人做打算。你想要的是陛下的心，而我想要的只是摆脱被人鱼肉的命运。”
徐慧回握陵洛的手，“如意，以后无论如何，我们二人一定会相互扶持走下去。”
……
与徐慧深谈之后没过几日，两人便受到了淑妃娘娘的召唤，原来是为了迎接马上到来的琉璃宴，替妃嫔们制新衣。淑妃此次召集众人，也是让她们自己选衣料。
淑妃讲完话后，徐慧高高兴兴地拉着陵洛挑选材料，女人总是对有新衣服倍感期待。
很快陵洛便替徐慧找到了适合她的衣料，不过碰上了萧蔷意图争抢此衣料。徐慧自然不想因此其了纷争，反而劝陵洛放弃。陵洛背着身都能感受到淑妃那道饶有兴致看戏的目光。原本也没打算坚持的陵洛反而扯住布料不放。
二人争抢之际，韦贵妃却突然驾临。进殿之后，第一件事便是一巴掌挥向自己的侄女，并呵斥她不懂尊卑。
陵洛站在一旁，心里暗笑，这韦贵妃明里是在说萧蔷不懂尊卑身为才人跟婕妤的徐慧抢东西，实际上是在暗讽杨淑妃位低于韦贵妃却抢了她的琉璃宴，不懂规矩。
因为韦贵妃的到来，陵洛和徐慧两手空空而归。不过陵洛倒是从韦贵妃和杨淑妃的对峙中，看出了不少端倪。
“今日之事，徐姐姐你如何看？”晚上陵洛拉着徐慧秉烛夜谈，作为目前唯一认可的队友，陵洛正在努力培养中。
“今日，韦贵妃训斥萧才人，恐怕是为了暗讽杨淑妃接过琉璃宴之事。”徐慧缓缓开口。“虽然表面上跟我们说要像往年帮助她一样，替杨淑妃分忧。但实际上是在宣誓主权一般，让我们看清，谁才是后宫嫔妃之中地位最高的人。”
“没错。”陵洛知道以徐慧的智商不会这点都看不出来，“那你知道为什么我拉住你不在那是向淑妃娘娘表忠心么？”
徐慧摇头，按理说，如意与韦贵妃已经撕破脸皮，就差明说恨不能对方去死。下午的时候，如果表忠心，会是一个很好的投名状。按照以往，绝对会是如意拉着她主动做，没想到这次她动了，却被如意劝止了。
“你说，如果韦家真的失势，韦贵妃今天会如此嚣张？在我们面前明捧暗踩淑妃娘娘？”
“你的意思是……？”
“韦贵妃今天的出现，反倒是给我们提了个醒。虽然，看似她或许是因为琉璃宴被抢，气不过出来挑衅。但是韦贵妃在后宫多年，如果真的势弱，不会连这点小气都咽不下。”
“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淑妃，我们还是要交好的。但是，在此之前，不要明目张胆地向韦贵妃宣告我们已经是淑妃那边的人。这场博弈胜负未分之前，我们不要挑衅韦贵妃。我倒是无所谓，毕竟我早已经成为韦贵妃眼中沙，肉中刺。我只是怕你，被韦贵妃盯上。”
徐慧听后拉住陵洛的手，表示无论如何，她们都要共同进退。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徐慧·调·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