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女》一品小妖

9、别无选择

　　“什么条件？”

　　当然是蓝问，我心里问。

　　“我要她，”

　　抬手指向蓝，不，是指向我，什么？

　　我把头埋进蓝的怀里，果然对我感兴趣，难道他看出了什么？

　　不会想要研究我吧？黑太阳731？你是小日本儿的前世？我磨磨牙床，蓝紧紧抱住我：

　　“不行，我不能把她给你，她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能离开她。”

　　蓝是最好的，我也不离开你，我不要跟这个变态，死死的揪着蓝的衣服。

　　“夫人您别误会，我并不是有什么企图，只是觉得这个孩子聪明可爱，想收她为学生罢了。”

　　顾先生淡淡的说，

　　你会那么好心？刚刚明明一副想吞掉我的表情，

　　“真的吗？可是，为什么呢？我们素不相识，”

　　蓝也有些疑惑。

　　“可能是缘分吧，这个小娃儿，我很喜欢，不过我并不强求，你们好好考虑一下，”

　　顾锦鹏走到了一旁，眼睛却描向蓝怀里的我。

　　“他，决没有那么简单！”

　　蓝也觉察出什么，犹豫着不说话。

　　不答应，绝对不能答应他，我不相信凭我们两个的积存了Ｎ年的聪明才智还活不下去？（可你现在才刚出生啊！）

　　仿佛要惩罚我的不自量力，猝然一阵火烧般的疼痛袭向我的喉咙，一下子我就窒息了，这种痛真不是盖的，（我可不可以后悔啊！）

　　蓝感觉到我的身子一挺，低头看我满脸通红，泪水纵横的样子，吓坏了，一叠儿声的喊，

　　“我们答应，我们答应，先生快给她治病，她看起来好痛。蝶儿，蝶儿．．．．．．”

　　我的耳朵嗡嗡的响，什么都听不见，

　　从前在电视上看到烧伤的病人只觉得恐怖，现在我终于感同身受了，更何况我还是内部烧伤。
　　忽然想起报道上说的喝汽油自焚，我的妈呀，那真不是一般的有勇气。

　　清醒过来时，蓝抱着我正坐在马车里，喉咙里像堵了一团棉花，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好难过！

　　“蝶儿，你还痛吗？”

　　蓝抚摸着我的头，悄悄的说，

　　“怎么办？那位顾先生一定不是表面上的那么简单，现在来想他出现的太巧的，仿佛等在那里一样，你娘亲走的很诡异，我好担心把你送进了火坑，可现在我们孤立无援，你又病着，如果不医治，你这一辈子就不能说话了。”

　　很诡异？难道蓝安葬娘的时候发现了什么？

　　“虽然你娘说不能让别人听到你的声音，可是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你变成哑巴啊？（我也不想变哑巴），不过，我会永远陪着蝶儿你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保护你，”

　　蓝叹了一口气，又说：

　　“我真的很笨，以前看的穿越小说里面，总把在古代生存写得很容易，仿佛穿来的都是万能的，可是，我却不行，如果没遇到你娘亲，我恐怕不是沦落成卖笑妓女就是饿死街头了。

　　蝶儿，你知道吗？那个世界也有个蝶儿呢，你腰间的胎记跟她的一模一样，要不是你们长得不同，我还以为你是她的转世呢！”

　　怎么？我和以前的样子完全不同了？我还以为只是因为蓝没有见过小时的我所以才认不出，原来是我根本就换了一副皮囊！

　　“我来到这儿之后，才开始觉得什么诡异的事都是可能发生的，不过你和她长的不一样，尤其是眼睛，

　　那个蝶儿漂亮的丹凤眼，总是调皮又暖暖的看着别人，有时啊，瞧见她眼里的一丝脆弱，就让人忍不住想疼爱她，保护她，可她却总是信誓旦旦的说要保护我们每一个人，真是个可爱的小东西。”

　　蓝抿着嘴笑得好幸福，我听在那里却心如刀绞。

　　“可是那么敏感的小人儿，我却伤害了她，所以她生病了，现在我好后悔，不知道她的病有没有好？我好想她，她一向最怕医院了。”

　　“如果，如果，一切能回到从前多好，我们还生活在一起，可是这世上哪有后悔药啊！现在，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有没有一点儿，想我呢？”

　　蓝的笑变得好勉强。

　　蓝！

　　是我的自私害了你，想吃后悔药的人是我啊，我们不能相认，爸爸也不晓得变成了什么样子，先是蓝，后是我，他一定会急死的。

　　我伸出小手去擦拭蓝的眼泪，一如她从前为我做的一样，

　　“看看我，你还是小孩子呢，我怎么和你说这些。现在的蝶儿啊，也美丽的很呢，白白的皮肤，眼睛又大又深，和你娘亲的眼睛一模一样，细看也是墨蓝色呢，等将来蝶儿的喉咙治好了，也可以唱出最动听的歌儿来，对不对，我的小宝贝？”

　　蓝温柔的轻拍着我，哄着我睡觉。

　　我偎在蓝的怀里，发誓一定要找到让她回去的方法，小老头儿说蓝的命格在那边，那么她一定可以回去，关键是怎么回去呢？

　　我要尽快的长大，尽快的能说话，这样才能尽快的去找让蓝回去的方法。

　　从那天起，我开始努力的配合治疗，痛楚的时候，蓝已经哭的哽咽了，而我只紧闭着嘴，我想咬牙，可是还没有长出来。

　　顾锦鹏看我的眼神一天比一天明亮，我心底毛毛的，好怕他有一天他会变成狼人把我吃掉，可我现在还得靠他这个业主啊，只好装傻，对他半真半假的疯话，装作没反应。

　　蓝看到他一本正经的和我在说话，也觉得很怪异，晚间不免絮絮的说怀疑顾先生是否也生了病之类的话，这样一路行来，不知不觉过了二月有余。

　　渐渐我可以发出些嘶哑“咿呀”声了，蓝高兴得整日对着我说话，而我则用这嘶哑的“咿咿呀呀”声来表达我的反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