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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堕落之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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瓢泼的倾盆大雨,肆虐地冲刷着这个纸醉金迷的都市,灯红酒绿的夜生活,醉生梦死的人类,在阳光照的到或者照不到的地方都埋藏着丑陋与罪恶,比如,现在的我!
市内最高大厦的天台上,朴正洙冷冷的看着雨幕之下的城市,衣服已被淋地湿透,雨水顺着发丝不停地滴落,厚重的雨帘依旧遮挡不住嗜血的眼睛里透射出来的冰冷疯狂的光芒,风衣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好象……当初见到他,也是在这样的雨夜,遥远记忆中的雨夜,一样的雨,一样的黑,一样的都市,一样的冰冷,唯一不同的是,我的身份!
“当——————”远处钟楼上午夜的钟摆冲破雨幕传来无情的追魂声,时间到了,这个被神热爱和佑护的都市中又将消失一个宝贵的生命,那,正是我所最期望的!抬起头,望向黑漆漆的天空,任肮脏的雨水在脸上拍打着,朴正洙的嘴角泛起一丝嘲弄的微笑,纵身,幽灵一般消失在大雨掩盖的黑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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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钩”,全市最大的赌场,24小时营业,男女老少,来者不拒,无论身份,只认现金,无论多少,一律都可享受贵宾级待遇。荷包鼓的,就玩点高层次的上流社会的玩法,口袋瘪一点的,就玩街头诈骗的玩意,反正不知道对手的身份,没准第二天看电视,会在高级会议上面瞧见昨天晚上围着桌子跟你一起吆五喊六的哥们。所以,赌场里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人头涌动,热闹喧天,就算是在这个寒冷刺骨的雨夜,对赌客们来说跟平时并无分别。
要解决的对象就在这里,朴正洙进门时就远远的看见了他的背影,在一张墨绿色的长方形桌子旁边玩纸牌,上流社会的赌客都喜欢玩纸牌,有层次够品位,对培养耐性与心理承受能力同样很有效。
玩纸牌跟喝红酒一样,不仅要有品位,还要有气质,更重要的是气氛。按一般标准来说,他,一个极有名气的政客,身材算不错,结实魁梧,稍稍显胖,长相不算太有碍观瞻,稍稍让朴正洙感到平衡许多,至少杀了他不会有损风度。只是气质过于差劲,一只毛茸茸的熊掌在玩牌之余对紧挨身边打扮庸俗的女人上下其手,脸上的贪婪与色欲暴露无疑,如果不是雇主规定必须看到全尸,朴正洙不敢担保会不会把他的双手生着剁下来,不行不行,不可以用剁的,近距离的砍杀会使自己完美无暇的身体被肮脏的血玷污,朴正洙边观察边在心里暗暗发誓,回去以后一定要订规矩,不够格的生意绝对不接!
在桌子附近的转盘上小玩几把后,大致情况尽收眼底,原本沸腾的血液逐渐有冰冷的迹象,今天的装扮有点浪费。银白色纱质上衣,裸露出线条完美的锁骨,碎钻项链,蓝水晶的耳钉,蓬乱的发型,算是少有的下工夫的装扮,用来对付他实在不值。用一张散发着“毒药”味道的纸条轻易地把他约到了赌场后的陋巷中。大多数赌场后面都有一条阴暗的小巷,很适合用来一些不太能见光的事,用最阴暗与最堕落相匹配,上帝的安排实在巧妙绝伦。
轻松地解决了几个保镖,他眼中的惊艳与占有欲因瞳孔的放大而被恐惧所代替:“你……你不要过来,你……你是谁……你想干什么?不……不要……我们无冤无仇……”
滥俗的台词!现在又不是晚间八点档!脸上的妆已经被雨水冲刷干净,湿透的衣服穿着实在很不好受,朴正洙只想快点回家泡个香喷喷的香熏浴,然后,睡觉。
“我没有兴趣告诉你我是谁,你也不用知道我是谁,你只要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就足够了。”
很好,他没有让心情糟透的朴正洙失望,面对死亡的软弱和恐惧已经表现的淋漓尽致,剧烈颤抖的身体,即将与地面亲密接触的双腿,都让他差不多已经平静的血液重新开始沸腾。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杀了我绝对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呵呵……恐吓?悲哀啊,死到临头连话都说不完整的人还会记得玩这一招?狗急跳墙,人类的劣根性!老泪纵横的他一定不曾想过会沦落到需要威胁人的地步,让朴正洙不觉想多玩他一会儿。
“你是谁我当然知道,我有没有好日子过也不用你操心,好象即将要死的人是你而不是我吧。”斜靠在墙边,调整到一个舒适的姿势,优雅的声音仿佛在评论一场精彩的舞台剧。
失去控制的双腿终于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他整个人瘫倒在流淌着浑浊污水的地面上,手脚并用地向后倒退着,嘶哑的声音费力地冲开颤抖的嘴唇:“你…………你杀我要多少钱?我付双倍给你!不,三倍……四倍!”看着朴正洙脸上妩媚的娇笑,他不停地抬高价钱。
这就是这种人的观念,他们以为钱是万能的,金钱对他们的诱惑使他们都以为可以用钱换回自己被对手用钱买走的命,不过他既然这么有“诚意”,何乐而不为呢?
“呵呵……你准备用多少买回你的命?”
“啊?…………”他仿佛得到特赦似的呆住了,通常来说,下一秒钟他就会雀跃甚至抓狂,不过朴正洙不打算给他这个时间。
“你最好快点想,我的主意可是很容易改变的哦。”
“你……开个价,多少……都可以!”
“呵呵,不可以反悔哦,我最讨厌讨价还价的人了。”
“是……是的……你开个价……只要你开出价钱……不管多少我都付!”
“那就……一千万吧,记住,少一分钱你的脑袋上就会多出一个血洞哦。”
犹豫的神情在他脸上一闪而逝,手忙脚乱地掏支票和笔,急急地填好数字后递过来:“请……你看一下,绝对没有错,我……可以……走了吗?”
看着支票上一连串的七个零,朴正洙的笑更妩媚和娇艳,眼里的杀意越来越浓,对面的人却在劫后余生的幻想中把它看成上帝仁慈的微笑和温暖的目光。
“呵呵呵呵……一点都没错,你可以上路了!”
他死盯着眼前突然出现的黑洞洞的枪口,来不及转换的表情僵在脸上,被雨水打湿的头发和衣服使他看起来更加狼狈,发狂地歇斯底里地大叫:“为什么?你不是收了我的钱吗?”
朴正洙晃晃手里湿透的支票:“你说这个?好象是你答应要给我的,我有说过要放过你吗?”娇笑单纯而天真,语气却比打在身上的雨水更冰冷:“我说过,我最讨厌讨价还价的人了!”
“不………………不要杀我…………求求你………………”
“你太聒噪了!”
随着装了消音器的枪口“噗”的一声轻响,陋巷里恢复了宁静,除了额头正中的血洞以外一切做足雇主的意思,立即死亡,全尸,死的还算体面,但他外凸的眼睛始终瞪着我,我知道,他在质问我。
流出的血很快被冲的干干净净,除了几具尸体以外人们将不会知道发生了任何事,所有罪恶的证据在雨幕的掩盖下消失的无影无形。下吧,下吧,雨是上帝悲哀的眼泪,是他目睹世间这悲哀丑恶的一幕却无能为力的懦弱和虚伪的表现!
“咯——”尸体旁边的垃圾袋里传出轻微的动静?被人看见了?朴正洙脑袋里闪出这个念头,不假思索地抬起枪对准那堆垃圾袋:“出来!”
………………静静的,只有袋子的边缘轻轻抖动。
“一,二,……”
在“三”即将脱口而出时,垃圾袋被掀开,露出一个脏脏的小脑袋,看不清面孔,只瞧见一双清澈的眼睛在黑暗的阴影中闪动着畏惧的光,朴正洙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你是谁?”
“我……我叫金丽旭。”细小的声音颤抖的几乎听不见。
“在这里干什么?”
“睡觉。”
不置可否的挑挑眉,小脑袋着急地想要解释:“我……没有家,就在这里……睡觉。”
“你都看见了?”鼻翼微微张开,仿佛又将闻到血的味道。
“嗯……不,我什么都没看见。”急急地争辩,无意中却透露出危险的讯息。
“呵呵……虽然你很无辜,但是,I'm sorry。”耸耸肩,朴正洙把枪顶住小小的前额。
“………………”小眼睛在看见地上的尸体后倒抽了一口气,泪水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住没有吭声求饶。
“为什么不像地上那个人一样求我?你不害怕?”
“求你有用吗?你又不会因为我害怕而放了我!那个人求你了,你还不是一样把他杀了!”
呵……怕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口气还这么硬,头一次看见这样的人,有意思。朴正洙跟那双含泪的眼睛对视了五秒钟之后收起枪:“站起来!”
小小的身体扶着墙壁慢慢地蹭了起来,褴褛的衣衫由于睡在地上已经完全湿透,并散发出垃圾堆里特有的臭味,骨架瘦弱的似乎一口气就能把他吹跑。
“跟我来。”
朴正洙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走到停在巷口的车前回转身,男孩果然一路磕磕碰碰地远远跟在后面,等他走近,看了看他污秽的身体,又看看自己保养极好的车,皱皱眉头,还是把车门打开:“进去!”
男孩畏缩地后退一步:“你要带我去哪儿?”
“你的命已经属于我,我叫你去哪儿你就要去哪儿,进去!”
男孩低下了本就贴在胸前的脑袋,蹑蹑地挪动脚步,在朴正洙的忍耐到达极限之前终于进到车子里去,朴正洙随后坐进驾驶室,发动车子向“海殇”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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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里,昏昏欲睡的崔始源趴在吧台上用一只高脚杯垫住自己的脸,强打着精神不时看看手表再瞄瞄门口,继续打不知道是今晚的第几千个哈欠:“啊~~~~~~我说,正洙怎么还没回来啊?不会又玩儿失踪吧?”
“你这张乌鸦嘴给我闭上就大吉大利了,困那么狠还不去睡,死撑着干吗,等着看他的白眼啊!”张佑赫真是拿这个倔起来没话说的崔始源没办法。
“我高兴,你管不着!呼啊~~~~~~”就差没鼻涕口水一起流了,嘴巴里依然不饶人。
“切,你以为我多喜欢管你,我是怕你这个样子影响我的生意,没钱赚你赔我啊。”
“不就是几杯酒钱吗?以为我给不起啊,切!”
“嘀——————”张佑赫正准备还嘴,放在吧台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喂,你好,这里是“海殇”酒吧,我是张佑赫,你找谁?”
“佑赫哥啊,朴正洙,我正回来,需要你帮个忙。”
“什么事?”张佑赫边接电话边向崔始源使眼色,快睡着的崔始源顿时来了精神,凑在张佑赫耳朵边听他和朴正洙的对话。
“准备一套小男孩的衣服,年龄嘛……”朴正洙的眼睛瞟了瞟后座上一声不吭的小黑影:“十三、四岁左右,谢谢,回去见。”
“我已经十七岁了!”朴正洙收回手机时后座的小木雕突然出声抗议。
“还真看不出来!你的身材怎么看也只是还没发育的十三、四岁。”
“你……哼,要你管!”男孩又嘟着嘴巴开始不说话。
呵呵………………朴正洙从驾驶镜中看着后座。
从不会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骄傲”管起闲事来了,竟然还被人生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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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小男孩的衣服干什么?我不知道他有什么十三、四岁的亲戚啊。”崔始源又把脸放在高脚杯上,直挺挺地看着张佑赫问。
“我怎么知道?”张佑赫被崔始源搅的没办法,恨不得把他的脑袋塞进杯子里去,就着手机按下一串号码:“喂?我是张佑赫,帮我准备一套十三、四岁小男孩穿的衣服,过五分钟送到酒吧里来,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