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夫人生存手册》金兰丁

22、第22章 乌龙套话

　　“疼、疼……”悲催的老头，疼得眉毛鼻子都拧在一块，可怜巴巴地说：“太太，老朽的头发早白了，这是用墨汁加了点特殊的植物汁液染出来的，是真的，求你别拽了，头皮都要拨起喽——”
　　“怎么这么长？”
　　“留了一辈子了，民国后，老朽舍不得剪掉，便偷偷藏了起来”
　　“哦”她又去搞他的驼峰，“咦，这肉球球怎么又有弹性了，上次捏着好像是棉花塞进去的”
　　“不要啊——，太太”老头好像要崩溃了，跪在地上仰天狼嚎，眼泪像花洒一样飙向天空，“是不是小老儿长得太丑碍你眼了，您怎么老跟一个无依无靠的老人过不去啊。您要是真以貌取人，老儿明儿走了便是，实在没活路喽就将自己坑了，也算死得有骨气”
　　“你真不是那种……每当冲锋号响起，就赶紧躲进壕沟里的那种……人？”看他嚎的，喵喵嘴角直抽。
　　“哪种？”
　　“卧底呀，这都听不懂”喵喵白了他一眼。
　　“卧底是谁，我没见过他”
　　“靠，装SB”她只得换种问法，“特工？”
　　老头依然一脸茫然。
　　“密探？”她又换了种说法。
　　“哦，这个我懂，密探就是太后养的那些搞别人秘密的人吧，他们现在还在活动，想反民复清？”
　　“不是？”喵喵很无语，转着眼珠子思索着下一种叫法，“那叫什么来着，给中苏红方办事的，见不得光的，搞地下情报的，叫什么来着——哦，对了，地、下、党！”
　　“哎哟喂”老头吓了一跳，拍着胸脯，“太太可不好这么胡乱猜测，戴笠的人要是听到了，老朽不死也要掉层皮”
　　“真不是？”她盯着老头的眼睛，步步逼近，“那反应怎么这么大？”
　　“因为……因为……”老头边吞吞吐吐边往后退，猛的一下打开门，朝老主子的住处跑，一边跑一边扯起喉咙喊，“老夫人，救命呐——”
　　突然他叫不出来了，因为被人从后面当头灌了一桶冷水，他呆若木鸡地转过身来，小菊手里拿着空桶不知所措。
　　“快”喵喵吩咐小菊，“将这贼老头弄进屋子里，莫将老夫人引了来”
　　两个女人一个捂老头嘴，一个负责拖，鬼鬼祟祟的，一副想杀人灭口的样子。
　　“莫让他感冒了，剥了他衣服，顺便看看他肉是老的还是嫩的”
　　“太太……这样不好”小菊连连摆手，脸都吓白了。
　　“废什么话，快扒了他衣服，本夫人的直觉不会错，他不是什么好鸟，不搞清楚了，就是埋在我身边的一颗炸弹，一定要拆了，不然不知道会引来什么祸害。快”
　　“不行……太熟了，我下不了手”小菊嘴唇直打哆嗦。
　　“又不是吃了他，有什么下不了手的”喵喵干脆自己亲自上阵，看着老头惊惧的眼神，她心里也有些发怵，“老头，你别怪我，衣服湿了，感冒了不好，本夫人菩萨心肠，亲自替你换上干衣服……”
　　他穿的是一件灰色的马褂，她嫌解盘扣麻烦，“嘶”的一声直接撕破，露出白色的亵衣，继续撕。
　　“太太……饶命啊”老头一个劲打哆嗦，不知是冷的还是吓的，屁股一个劲地往后挪，好像一个正在遭鬼子凌辱的老太婆。
　　“住手！”一声暴喝，原来是老夫人来了，她手中的凤杖在门上敲得震天响，“阿英，你太放肆了，怎么可以这样羞耻一个比你年长的老人，就算是家里养的一条狗，也是有尊严的”
　　“娘……你听我解释”喵喵赶紧合好老头的衣服，“这老头有问题，也许是奸细……”
　　“跪下！”看着惨不忍睹的情景，老夫人身体气得一个劲地颤抖，几乎是吼出来的，“别为自己的恶劣行为找借口”
　　“娘，我……”千头万绪，她不知从何说起，只得弯下膝盖。
　　“阿英，你变了，你再也不是我认识的阿英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你管家，不该对你的胡作非为睁只眼闭只眼，结果让你在权利膨胀中渐渐迷失本性”
　　老夫人心碎碎，腿脚有些不稳，小菊扶她到凳子上坐着，老夫人继续语重心长地说道：“自从你昏了三天后醒来，性格大变，我曾怀疑过你是妖孽附身，说说，还记得当时你说什么否？”
　　“记得”喵喵含泪原话复述，“我本来就不笨，自卑而已，长得丑，又没家世，更不讨丈夫喜欢。自然是万事谨小慎微，装傻充愣……”
　　“对，就是这句话打动了我，让我放松警惕！”老夫人神情伤悲，“你长得的确不好看，脑子也不活络，可我为什么将你买进门，还帮着养你那疯疯癫癫的父亲？你真以为我是看中你的大屁股，只是利用你为马家传宗接代啊？三条腿的癞蛤蟆不好找，大屁股的儿媳人选多的是，我为什么就偏偏挑中你？因为你的善良打动了我！”
　　喵喵抬起头来，有些意外。
　　“事先我在栖霞镇打听过了，你这孩子非常善良，因为长得丑，再加上有个疯爹，从小就是被人嘲笑着长大的，难能可贵的是，别人待你如草芥，你却待人如珍宝，不但不记恨乡亲，在林子里摘的野果挖的野菜，还拿去接济抢了你父亲田产的被儿子弃之不管的大伯。我就是看中你这纯善的本性，才冒着母子关系撕裂的风险将你招进门的”
　　与熊英的无私比起来，喵喵为自己的自私感到羞耻。
　　“我质问你是妖孽时，你说你憋屈，你说你一个张飞样的女汉子硬生生被我逼成了个小媳妇，好，我让你发挥，我让你露出本性，可你做了什么？”老夫人的情绪再度激动起来，手指在儿媳脑门上晃动。
　　“对婆婆随意取笑，对丈夫横眉怒眼，对下人恣意妄为，对老马苛刻辱骂。今晚，你浇他冷水，强行剥他衣服，要是我来迟了一步，你是不是要逼得他上吊自杀才甘休，嗯？是不是？”
　　“不是的，不是的”喵喵就是一个心性浅的小女孩，她眼泪纷飞，头摇得像拔浪鼓，“娘，不是这样的，我只是一时好奇，想看他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