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18.松鼠总动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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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发现最近有只松鼠一直在跟踪自己。
没错，松鼠，至少从外表看起来，它和学名为“欧洲红松鼠【注】”的同类毫无差别。
第一次是偶然，第二次是碰巧，那么第三次呢？
博士觉得近来自己只是脾气有点扭曲，智商还没下降。
——所以那只小动物一定是在暗地里关注他；至于原因，博士认为自己应该猜到了点。
Spencer·机智·Reid若无其事地扫了眼身旁树上窜过的红棕色影子，毫无征兆地扬声喊了一句：“——Winger？”
身旁的行人扭头看了他一眼，Reid只是紧盯着那棵树，果然，伴随着有点惊慌的一声“吱——”，小小的红棕色生物脚一滑从枝桠间跌了下来——Spencer·作死·Reid立马心头一紧，三两步就想挤过去接住它，可惜上班时分的街道虽然没堵成寸步难行，但也没有让他横冲直撞的空间——
“——Winger！”
条件反射地脱口叫道，博士提心吊胆地看着那只松鼠尾巴上的毛发因为惊吓蓬成一团，四肢伸展，在掉下马路和迎面驶来的汽车亲密接触之前，硬生生一拧身体，尾巴一晃，踩着车顶跃上了对面的树木……
全程旁观的行人情不自禁地“哇”了一片，间或有口哨声和鼓掌声响起，而长出口气的博士抹了把冷汗庆幸他没有心脏病——刚刚他的心跳绝对超过了160次/分。
那双惊鸿一瞥的眼睛是熟悉的湛蓝色，直接坐实了他的猜测。吓得腿都有点软的博士后知后觉地想了想，刚刚Winger貌似瞪了他一眼？
Spencer·按时打卡乖宝宝·Reid回神看了看表。
【QUESTION:离上班时间还剩三分钟，最快的交通方式到达匡提科仍需十分钟，求解，如何按时到达BAU办公室？】
Spencer·智商一百八然并卵·即将刷新迟到记录·Reid表示无法解答。
博士：……救命。
……
最终Reid仍然光荣地献出了第一次（迟到）。
JJ正在介绍案件的基本资料，聆听着并时不时插两句见解的侧写师们不约而同地诧异地看了他一眼。Reid抿了抿唇，什么也没说，自顾自坐下了。
JJ继续介绍。
这次BAU的目的地是休斯顿。
继飞机上和Emily发生不愉快后，Reid又继续开启不作就不会死模式和Emily针锋相对。在收容所外，面对Emily不可思议的指责，他双臂环胸，反问道：“你说我出了什么问题是什么意思？”
Emily忍耐道：“——我从来没见过你这种样子。”
博士挑了挑眉，简直称得上讥诮地反驳说：“哦，是吗？——在你认识我的几个月里你从来没见过我这样？嘿，我无意冒犯，Emily，不过——你自己都不太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对吧？”
他貌似冷淡地转身，每迈一步，抽自己一顿的冲动就越强烈。
然而他到底是没有道歉。
发现unsub身份的过程还算顺利，可惜最后的结局不如人意。精神错乱的前海豹突击队员阴差阳错被击毙，只留下伤心的妻子和战友，以及无辜的四条人命。
Reid没有参与抓捕，得知消息的时候正站在贴着地图的分析板前发呆。
拆迁的嘈杂噪音仍然盘旋耳边，对因此逝去的生命一片漠然。
他沉默在微暗的灯光里，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疑问。
——我真的，还能再坚持这份工作吗？
……
【我只是……想知道我能不能离开这份工作。】
【然后呢？】
【我不会再错过任何一班飞机了。】
伫立在窗前的少女手臂抬了抬，小提琴自卧室飞出，稳稳落在她掌心。手腕一旋，琴身架上肩颈处，弓弦轻轻下压。
弯月挂在窗梢，彩绘玻璃绘出的半圆仿佛斑斓的梦境之海；乐曲流淌着，表面覆上一层薄冰般的恬静。
这次的案件中，Reid在与Gideon交谈后终于解开了心结，女巫暗中一路跟着返回弗吉尼亚，总算松了口气。
琴弦与空气共鸣，音符徘徊在她的发梢、她的眼角，又轻悄地跃下街道，沿着路灯点亮远远近近每一寸土地——黑而薄的眼睫微垂，为双瞳披上阴影的轻纱，Winger随手拉着琴，思绪也像曲调一样凌乱。
一面为博士有意的躲避，一面为逐渐扫清尘埃的记忆。
她沉思着，对于即将拼凑完整的往昔既恐惧又期待；思维轻轻一晃，又跳转到了楼上的住客——这滋味真是妙不可言，恼怒和愉悦在心脏里被搅拌、被榨碎，又跟着每一次搏动而奔涌的血液循环到全身每一个角落……
一墙之隔的头顶，博士也正端着咖啡站在窗前。
小提琴的声音清晰地表达出了主人不怎么明亮的心情，作为肇事者之一的家伙揪着咖啡杯陶瓷的杯柄，简直坐立难安。
Reid一脸严肃地盯着对面屋子合上的百叶窗，嘴里迅速数道：“……她不生气、她生气、她不生气——她、她生气。”
百叶窗数到头了，博士的心情也降到谷底。他满眼控诉地盯了百叶窗一眼，忐忑地抿紧双唇。
……好想申请场外支援。
摸出手机看了看通讯录，Reid沉默良久，挣扎着把它又塞回了口袋。
——听着，Spencer·Reid，一人做事一人当，只是道个歉而已，没什么可怕的……
楼下传来的小提琴声陡然拔高了八个调，吓得Reid手一抖把咖啡撒了出来。他手忙脚乱地扯了纸巾清理，好不容易积攒起的勇气一下泄了个干净——
……等等还是场外求援吧。
博士内心缩成一团。
对于吉祥物水深火热的纠结，女巫原本一无所知——直到楼上响起杯子跌碎在地板上的声音，紧跟着，是重物坠地的闷响。
弓弦一颤，乐曲立刻被分割得支离破碎。Winger随手将琴一搁，按住窗沿往外一跃，腰背绷紧弯成漂亮的弧度，一发力直接攀上了二楼的窗台，眨眼就从开着的窗户进入了室内。她几乎看都没看，就准确无比地扑中了蜷缩在地的Reid。
不过短短一瞬间，博士白色的衬衫就被冷汗浸透了，Winger按在他背脊上的手掌一片冰凉。她眉一皱，身体紧紧贴上去，压住他有些抽搐的四肢，语气盛满焦急：“Spencer，还忍得住吗？”
Reid的呼吸一声比一声急促，涣散的视线好一会才聚焦在Winger脸上，然后挣扎的动作立刻激烈起来。Winger一时控制不住，手臂一歪压在了旁边的咖啡杯碎片上——血液很快在溅了一地的咖啡里化开，她的第一反应是赶紧把那些危险物品用力扫开，生怕再扎到Reid，之后完全不顾还卡在肌肤里的碎瓷片，死死按住了对方的手腕——接着，少女柔软纤细的手指穿过他的指缝，紧紧地十指相扣。
微微泛凉的咖啡调和着灼热的血液，从Winger手臂上淌下，渗入两人交叠的手指和掌心。
原本没顶的慌乱和羞愧刹那间消失殆尽，博士眨了眨泛红的双眼，老老实实将冲到嘴边的伤人话语咽了回去——少女神色里压抑的痛苦简直比他更甚，手掌晕开的液体在感知中反而奇异地滚烫无比——
他握着她的手，就像攥着一颗无价又脆弱的心脏。
需要小心、小心、再小心，连从口中所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必须反复斟酌。
不能让它再受到半点伤害。
滑入汗水的眼中又疼又涩又模糊，Reid抬起发颤的手臂，用力抱住了Winger。
少女顺从地俯下身，脸颊轻轻贴上他的。
然后温暖淹没了疼痛，两颗心在月光中相触。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018.松鼠总动员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