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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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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
一段不属于我的记忆侵袭而来,简单异常的记忆,从小住在一座高山背后的山谷里,每日每日就是练功,练功,练功。师傅叫做“幽谷客”,是个美丽的女人,可是对我很严厉,也不多话。只说我是孤儿,被她捡到了。这个孤儿叫木婉清,我是木婉清。。。
天龙八部里的木婉清???
不,不。。。我是吴悦,一个在任务中牺牲了的女特警。父母是谁,在哪里出生,在哪里成长,何时参加了第一次任务,何时拿到了第一个奖章,何时升任了队长,牺牲时所查的案子,这一切的记忆都清清楚楚。
两段记忆混淆在一起,让我有些混乱。我抽丝剥茧般的整理两段记忆,木婉清的记忆很简单,,除了练功和师傅,就没有太多了。没有念过什么书,没有什么是非观念,非常单纯的记忆。所以,这段记忆很容易的被抽离了出来,成为我的附属记忆。
而我,还是吴悦。
我打量周围的环境,木床,锦帘,木婉清的房间。她和师傅去姑苏杀王夫人,反而被追杀回来,和师傅失散了。
这么说,快到了情节开始的时候。
这是个混乱的男权世界,女人在这里只是附属和玩物。这里不仅有四大恶人,还有灵鹫宫,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丁春秋老怪等等,都是一群性格怪异的神经病。在这里没有实力就没办法随心所欲的活下去。
而重获了生命的我,想要随心所欲的活下去。。。
木婉清的实力在这个世界里只能算是三流,去哪里学一流的武学呢?最方便的,莫过于无量山下李秋水和无崖子留下的东西了。不知道段誉有没有拿走,可以去找找看。
我从床上起身,检查自己,穿着黑衣,带着面纱。是了,木婉清曾经立誓,要嫁给第一个看见她面容的男子。我不是木婉清,不会遵守这样愚蠢的誓言。
扯掉面纱,露出一张苍白清秀的脸。连木婉清自己都很少看自己的容貌,所以看见镜子里容貌,有很陌生的感觉。
在原书里,段誉本来已经有些钟情于木婉清,但是后来以为她是妹妹,才把这心思放淡了。那时候他心里想着,神仙姐姐的美貌十倍于木婉清,娶妻只有去那位神仙姐姐才不枉了。
段誉是个以貌取人的人,我不是。这样的容貌,对我来说刚刚好。太美丽就会太引人注目,失去了很多自由,还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叫小婢青儿进来,她见我摘了面纱大吃一惊,“小姐,你怎么。。。”
我摆摆手,“你别管,现在你骑上黑玫瑰去我的师叔甘宝宝那里,没得到我师傅的消息不要回来。”
不久王夫人的人就会来追杀我,青儿留在这里必难逃一死。
青儿有些疑惑,不过惯性的服从于我,点了点头,“那小姐你呢?”
“我还有事要办”,想了想又道:“到了我师叔那里,就一直跟在她身边,不可离开一步。她那里有几个客人,其中一个是淫贼,专找美貌的小姑娘下手,你要小心一些。”
她第一次从木婉清嘴里听到关心的话,有些吃惊,更有些感动。想到那里有淫贼,又有些害怕,担心道:“不如我在家里等小姐回来?”
我摇摇头,“师傅的仇人一路追杀我,这两天就快到了。她们都是杀人不眨眼之辈,你留在这里更加危险。”
我也实在想不出别的地方,木婉清的记忆里,除了这里,也只有甘宝宝那里了。
打发走了她,整理了一个包袱背在背上,我按照记忆里的路线,向无量山的后山走去。那里离木婉清的居所并不远,况且我也算有了武功,路上行走的很轻松。
走近一条小溪边时,看见一男一女拥抱在那里讲话,隐隐传来的女声道:“我师傅只盼能再来瞧瞧,偏偏十年来两次比剑,都输了给你们东宗。”
我的脚步声惊到了他们,那男人喝道:“什么人?”
那女人急道:“怎么办?不能让人知道了我们的事。。。”
那男人冷哼一声,就迎面冲了过来。我也终于想起了他们是谁,干光豪和葛什么什么的,配角的名字记不清了。如果我现在的身手是江湖三流水平,那他们就是不入流的水平了。所以我并未像段誉一般逃走或者躲避。
段誉。。。对了,怎么把他忘了,碰到了这对男女,那段誉应该就在附近的草丛躲避着。正想着,一个穿着青衫的人影就冲了出来,抓着我的手拉着我狂奔了起来。
我一时不察,竟然被他拉走了。
干光豪和他的葛师妹就拿着剑就追在我们身后。我一边跑,一边皱着眉头对拉着我的人道:“你是谁,拉着我跑做什么?他们为什么要追我们?”
那人一边继续拉着我跑,一边回头对我道:“这位姑娘,小生姓段名誉,大理人氏。那两个是无量剑派的人,他们不是好人,如今让我们撞破了他们的。。。那个。。。那个。。。好事,他们必定要杀我们灭口了”,跑的气喘吁吁,好不狼狈,只管带着我往林木深密处钻去。
我轻松的跟着他跑,淡淡道:“他们打不过我,咱们不用跑了。”
虽然跟着他乱跑,可能能安全的到达底下的剑湖。可是书里他是碰巧被一棵松树接到了,我不想冒这个险,还是慢慢找办法下去比较好。
正想着,就听到前面水声响亮,抬眼已经看到了瀑布。段誉明显不太相信我的话,只开口道:“姑娘,他们真的很厉害。”
对他来说,自然人人都厉害。
后面干光豪已经在大叫,让我们不得上前,再向前就是禁地了。段誉听了,反而拉着我跑得更快了。我还来不及拉住他,已经双腿悬空,直向下坠了下去。
段誉大惊,便在半空中放了我的手。我手一挥,拉住了他的衣襟,带着他不断的脚踏在山壁上的突起处,想要减速。可是作用不大,转瞬已经跌了百余丈,下坠的速度已经使我不敢借力减速了。
正要听天由命的时候,救命的松树来了,我攀在那松树上,仍然把段誉提在手里。此时往下望,仍然深不见底。
爬到旁边的岩缝里,放下了段誉。他此刻面色入土,却还不忘向我道:“是我连累姑娘了,还要姑娘救我,真是真是。。。”
我摇摇头,带着他慢慢向下爬。他此刻倒像个累赘,好几次差点滚下山谷,被我一把捉住了。爬了许久,天将黎明了,才终于到达了谷底。
此处风景甚好,不过我和段誉都衣衫褴褛,甚是狼狈。段誉喘好了气,起身对我作揖惭愧道:“小生对不住姑娘了,小生死在这里不要紧,却连累姑娘和我一起葬身此处。还不知道姑娘芳名?既然要一起埋骨于此,做了邻居,咱们还是先认识一下,免得到了下面,变了样子,又不认得了。”
听着他说的呆话,我不禁一笑,淡淡道:“我叫木婉清。”
段誉看见我的笑容,呆呆道:“水木清华,婉兮清扬。姓得好,名字也好。”
竟然和书中说的分毫不差,可见他的秉性,我有些不悦道:“你放心吧,我们死不了。我在梦中来过此处,知道出去的路,不过要等到晚上。”
段誉还想说什么,我却不想再听,自己去一边休息。段誉见我面色淡淡的,也不敢来扰我。毕竟辛苦了一晚,很快他便在湖边地上睡去了。
我拿出包袱里的衣服换上,也盘腿坐在地上,打坐休息。日已偏西的时候,段誉起来走动,拿了些青红色的野果给我吃。
晚上的时候,我拨开那片野果丛,在背后找到了一块较小的玉壁。直到月亮西沉时,终于出现了一柄剑影,剑尖对准了一块大岩石。
我对一旁观望的段誉道:“段公子,请你试着推推那块石头。”
他本来在一旁观察的极为惊奇,见一切果然如我所说,现在也再不怀疑,按照我的指示推开了那巨石。
我带头走在前面,依照书里说的,到达了那剑湖底的居所。找到了那玉像所在,不理会呆望着玉像的段誉,从那蒲团里拿出了绸包。
有我在,段誉便没有犯傻,对着那蒲团跪下去,自然也没有叩首千下。只是望着那玉像发呆而已。
一会儿醒觉过来,才到我身边道:“木姑娘真是灵秀之所钟,竟然能梦到这样神仙般的地方。”
我点点头,淡淡道:“段公子学过易经吗?我有些问题,想向段公子请教。”
段誉听到我问易经,大喜道:“小生前段时间就在钻研易经,不知姑娘要问什么?”
我拿出凌波微步的部分,就不懂得地方一一问了起来。他恰巧对这个感兴趣,就仔细的给我讲解。
我心想段誉以后数次逃命都靠这个凌波微步,还是想法子让他学会比较好。便让他在我前面一步步的演示,而我跟在他后面一步步的学。
他很有耐心,直把这步法踏了几十遍,连我也踏熟了,才停下来。他在一边感叹道:“这步法甚是神奇,从那蒲团中拿出这个,也是木姑娘梦到的吗?”
我点了点头,见段誉欲言又止,便淡淡开口道:“段公子有话但说无妨。”
段誉有些羞涩道:“我想问木姑娘,梦中可梦到了那玉像的事了?可知道这里主人的生平之事吗?”
我点点头,轻声道:“原来这里住了一对夫妻,他们都是武林中的绝世高手,避世在此。他们感情很好,那玉像便是丈夫按照妻子的模样雕刻的。”
听到此处,段誉“啊”了一声,声音透出了些怅惘之意,显然是想不到那神仙般的女子已经嫁为人妇了。
我淡淡一笑,接着道:“他们还育有了一个女儿,你瞧,那边还有婴孩儿的摇篮。”
段誉本来极不愿相信我说的,但见到果然有个摇篮,便只能相信了。
我继续开口道:“后来那男子变心了,离开了她们母女。”
段誉登时大怒道:“怎么有如此负心薄幸之人,我若见了他,必要。。。必要。。。”,说了半天也没有说出来要如何。看此地久无人住,哪里还能寻得到那个男人。即便寻到了,那人是绝世高手,他又能把那人怎么样?
“之后,那女人伤心极了,带着女儿离开了此处,不知所踪了。”
段誉满面怜惜之意,连连说这女子可怜。
我挑挑眉毛问道:“你当真觉得这女子可怜吗?”
“自然可怜”,段誉满脸理所应当的神情。
我低头轻声道:“我师傅在年少无知之时,被一个无耻的男人骗取了贞操。那男子口口声声深爱我师傅,待到我师傅未婚怀孕之时,那男子却消失无踪了。我师傅一人,怀胎十月,生下了一个孩子,又独自把这个孩子养大。我最近才知道,我便是那个孩子,我师傅就是我妈妈。你说,我妈妈和这个女子相比,谁更可怜?”
段誉低头想了半晌,才开口叹道:“一般可怜。”
我点点头,“若那个男子只骗了我妈妈一人,也就罢了,是我妈妈命苦。可我竟然查到,他在家中早就有了妻子。可是被他骗过的少女有五六个之多,俱是没有名分之时被他夺了贞操,然后又始乱终弃了。你说要找这里的男主人算账,他比那个骗我妈妈的男人又如何?”
段誉皱着眉头道:“这里的男主人只是变心一次,可是那个骗你妈妈的男人当真无耻。”
骂得好,我微微一笑,点点头,“所以我要学好武功,将来去找他报仇”,说说而已。
段誉迟疑道:“可是。。。可是那男人是你。。。是你爹爹。”
我冷哼了一声,“从我有记忆以来,从未见过妈妈有片刻欢颜。你说,我会认他吗?”
段誉想了一会儿,终究没什么话劝我,于是叹了口气,不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