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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交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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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仪宫内,静妃盛装打扮,妖娆地落坐于宸妃身旁。虽说抵不过宸妃的倾城之姿,却也是娇媚可人,令人移不开眼。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月亮早已高高的挂上树梢,可那明黄色的身影却迟迟未出现。
宸妃端起面前的茶水,轻抿了一口,这茶也已经凉了。桌下,静妃一双素手将上好的苏绣的帕子都拧成了一股麻绳,眉宇间满是不耐。瞥了眼宸妃那端庄的姿态,心头的火不由得窜的更高了。这个女人,莫不是在耍她吧。
“蹬蹬”的脚步声匆匆传来,凤仪宫的总管太监小宁子快步跑了进来,跪在二妃面前。
“皇上呢?”静妃急切地望向他身后,可哪有她朝思暮想的身影?
许是觉察到她的怒气,小宁子的身子不由得僵了一僵:“皇上他,去了漪兰殿。”
“什么?”此时的静妃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仪态,整个人都站了起来,就连一向淡定自若的宸妃也褪去了脸上的笑意。
若说皇后纳兰若鸢,可是位传奇人物。三岁赋诗,四岁作词,小小年纪便是京城有名的才女。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一不精。更难得的是,她那副完全不属于她才气的容貌,可谓是艳冠天下,是公认的第一美人。十六岁时嫁给太子为正妃,刚入府便是专房之宠。可后来,就在太子登基为帝的前一夜,据说二人发生了极为严重的争执,书房中隐隐还有打斗声传出。很久之后,太子妃浑身是血地冲了出来,而太子,也就是当今皇上一脸冰冷的抱着一个早已气绝的女子。自此之后,皇上便再也没有见过皇后,只是将她禁足在漪兰殿中。
可如今皇上的这一番举动,莫不是打算让她复宠?
“妹妹,你不是说皇上今晚会过来吗?怎么去了漪兰殿了,这不是在耍本宫吗?”静妃一腔怒火无处发泄,趁机尽数撒在了宸妃的头上。
但宸妃也不是什么软柿子,任人拿捏。可顾忌着静妃的身份,倒也没立刻发火:“是妹妹不曾料到,还望姐姐恕罪。下次,妹妹一定和皇上一起向姐姐赔罪。天色也不早了,既然皇上不来,那姐姐也请早些休息吧。”
这话一出,无疑是下了逐客令,任她静妃脸皮再厚,也不好再逗留,只得拂袖而去。
“你们都下去吧。”见静妃离去,宸妃冷然下命令。太监宫女们鱼贯而出,谁也不想当了炮灰。
烛光摇曳着,宸妃看着一桌子她精心准备的佳肴,不由得觉得讽刺。这就是帝王之爱吗?早上才和你柔情蜜意,可一转眼又去了别的女人那里。不,皇上是她一个人的。宸妃美丽的眸中划过一丝厉色,无论谁和她争宠,她必然会毁了她。
“哗”伸手将一桌的菜肴全部掀翻在地上。皇后吗?游戏才刚开始,专房之宠又如何,还不是照样被禁足了?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
可惜这些人万万没想到的是,那漪兰殿中却并非她们想的那般歌舞升平。后院中,淡淡的梨花香中含着浓浓的酒味。一向仪态万千的皇后娘娘竟是抱了一坛酒,醉倒在了梨花树下。平日里的冷静,聪慧,全都不见了踪影,只余下满脸的娇憨。
踉跄着站起来,星眸朦胧地半眯着,原本稍显苍白的脸蛋上此时布满了红晕。抬首望向空中的那一轮皓月,痴痴地笑了。将手中的坛子搞搞举起,她含糊的吟道:“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晗烟姐姐,我敬你。”灼热的酒液自空中划入,辣的她忍不住咳了起来,整个腹部如同火烧起来一般。
无意识的向前走,忽然脚上一绊,整个身子不由得向前倒去
闭上眼,任由着身子倒下去,唇角挂着释然的笑意,竟如同闲庭漫步一般悠闲。
手臂忽然一紧,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未袭来。毫不意外地睁开眼,对上对方清冷的眼眸。他果然还是来了。纵使是一个替身,在他心中也是这般重要吗?
浅笑着站定,拂开他的手,美眸直盯着眼前这个三年未见的男子:清冷的月光洒在他俊美的脸上,忖的他精致的五官更加虚幻了。不得不说,眼前的人是俊美的,五官比女子还要精致十分,却又不显丝毫女气。浑身清冷的气息,让人不敢轻易接近,在月光之下,竟犹如神祇一般。
“来了?”纳兰若鸢随意往地上一坐,姿态甚是慵懒,玉指向树下一指:“坐啊。”
一眼望去,整个院子简直可以用一览无遗来形容,除了遍地的梨花树,连张桌子都没有,又哪里还有可以坐的地方?龙夜轩一把将她从地上拽起:“纳兰若鸢,你在发什么疯?”
“只是纪念一下我那死去的姐姐而已,你也应该很想念她吧。”明亮的美眸看着他,唇边带着淡淡的嘲讽的笑意。
显然,对于这个话题龙夜轩并不热衷,眉头微微皱起:“那个宫女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一向自诩聪明,不会自己猜吗?”被他拽着的纳兰若鸢完全没有任人宰割的样子,悠然地笑着:“我只是很好奇,你会怎么处置,一边是身份尊贵的世家之女,一边是与她相似的宠妃,你到底会怎么选择呢?”
“禁足的的这三年你就在想这些事吗?”三年前的她虽说性子活泼,但行为举止也是优雅大方,何曾做出过这样懒散的样子。
将手臂从他的手中抽出,稍稍退开几步,刻意的疏离让龙夜轩的眉不由得皱的更紧了。
“可不只是这些。”站定后,她道:“还有我廉亲王王府的荣耀,我纳兰氏的荣耀,以及我自身的荣耀。这三年来,我想了很多,发现自己做了件很愚蠢的事情。”
“什么?”
“当初我就不应该杀了纳兰晗烟的,明明皇后之位已经非我莫属了,我杀了她又有什么意义?说来也可笑,这皇后之位我坐了三年,却是半点权利也没有用到,还真是亏大发了呢。”略带轻快的语气将当年的事情道出,脸上完全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淡然的如同换了一个人。
“不如,我们来做笔交易如何?”
“交易?现在的你有什么资格和我做交易?”
“怎么会没有呢。”她笑了:“只要我还姓纳兰,那我就有这个资格。”只要太后仍在,那纳兰家在后宫的地位就永远不倒,更何况还有廉亲王府这个势力存在,她又怎么可能没有这个资格?
话语中带着诱惑,如同罂粟一般诱人却又致命:“若你解了我的禁足,那后宫之事将不再是你的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