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走过》王克克

18、没完没了

　　期末考试，我们班居然还不错。全校第一在我们班，还是刘小云。总成绩也是第一，平均分还超过一班几分。
　　具体几分我忘了，不是现在忘了，而是当时就忘了。没办法，学渣的世界里这些没用的资料根本不会存档。当时我们班每一个同学都得意洋洋，还有二货跑到一班去吹嘘。意思是你看我们整天玩耍还能考过你们，所谓重点班不过如此。

　　每个人都认为自己是天纵英才，这种浮躁的风气弥漫着，没有人有心思学习。我们的杨老师虽然有自知之明，但是他也没有去纠正这种错误的认识。在他看来，在一所放牛学校执教放牛班，根本没有严格要求学生的必要。他喜欢的是他的诗，他的古文，还有他的前程。
　　没错，他和谢可儿的老爸打得火热，想调到电业局去，那一年正是关键。

　　全班保持冷静头脑的只有刘小云，她认真的看试卷，分析成绩，最后发现我们的全年级第一，其实是个大乌龙。
　　语文试卷的作文题是秋天的田野，几乎每一个学生都描写了我们的操场和荒地。用极度写实的手法描绘了如何挖掘红薯，如何在操场上点火，如何翻过学校的矮墙，如何淌过不算浅的小河。每一篇作文都充满生机，野趣盎然，因为这都是我们的亲身体会。

　　一班所有人的作文都被扣了分，因为这些都是违反校规的。写挖红薯烤红薯的直接就是不及格，因为他们的语文老师——副校长大人——是学校的红薯种植大户。
　　为了自己的红薯田，副校长直接把一班总成绩给拉了下来。任性，不解释。

　　刘小云只把这些话说给我们，也就是我和孟美听。但是就像刘小云是真学霸一样，我和孟美也是真学渣。我们完全把这个当做笑话听，一点也没有意识到其中的含义。
　　仅仅是初一第一学期，我们和自己学校自己年级的同学，已经拉开了距离。而将来的中考是要和全市竞争，高考更是要在全国范围拼杀。
　　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其中的残酷，不是我们能理解的。

　　和孟美分开，刘小云很严肃的对我说：“你和我一起背单词吧。”
　　她的语气不是商量而是命令，我很不舒服。
　　“男孩子还是要以学习为重。”刘小云还是严肃的说。
　　我更不高兴了。迟钝的我第一次意识到，刘小云把孟美抛开了。“我不喜欢英语。”我说。

　　“英语多简单，说说背背就会了，没事看看课本就能学好，你试试。”刘小云极力游说我。
　　“这些课本有什么意思，幼稚。我宁愿看小说。”我反过来游说她：“你看过《游泳池之梦》吗？超好看。”
　　我指天画地的一通吹，给她讲我收集的小说。刘小云听得津津有味，全忘了背英语的事。

　　“我明天给你带来，你自己看。”分别的时候我对刘小云说。
　　“好吧。”她犹豫着，眼睛看着脚尖，又抬起头笑着对我说：“那我帮你背单词，我监督你。”
　　……

　　没完没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