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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木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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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搞不清状态,甚至相当长一段时间无法接受现实。
就像是某根神经出了故障,一时之间无法正确感知四周。
看穿越文多了,但我从没想过穿越这种事会成为现实并且还是发生在我身上。
即便,大脑里某个意识告诉我这就是发生在我身上的现实,还自称是我的世界的“残骸”。
或者说是,“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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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两个小孩睡得香甜,隔壁呼声震天,身下垫着的是柴披子(*)……
我眨了眨眼,浑身发冷。
手指头抠着身底下的草杆子,我冷静下来。
[解释。]我对“那个意识”说。
【你在另一个世界。】“它”这么回答。
[原因?]我呼口气,闭眼继续问。
【你所在的世界衰亡了,我把你带离。】
似乎是为我好。
呵。
以前和爸妈讨论过生死观,可能代沟确实存在,又或者年龄带来的阅历影响着人生观,他们认为不管遭遇了什么,能构郏侨衔还茉庥隽耸裁矗芄换钭啪褪且恢中以恕�
如果“它”所言不虚,那我就是这个幸运的人了。
只是,比起一个人孤单活着,我果然还是更愿意和大家一起,灭亡。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没有指明她是谁,但我确定“它”明白。
【……她是世界的化身。】
……
……她是世界的化身?
……
……想想当初疗养院对她的重视,时不时有各种制服来来往往,守卫森严……
我脑洞大开也只暗自猜想她位高权重身负重任或是个人拥有神秘力量比如异能玄术什么的……
见笑了,虽然马克思教导我们要唯物主义,但我私心里还是相信一些不怎么科学的东西是存在的。
那天她对我说她是世界支柱什么的……我以正常人的思维判断她是妄想的……
她那句话的效果就好比随便哪个人跳出来大喊自己是新世界的神一样,只会让人觉得她有病,还病在脑袋上。
而今我不得不重新考量她的话。
[现在的情况可以认为是你带着我夺舍吗?]
【是。】
[你是以什么形式存在的?]
【在……之前与宿主共生……也许会很快消亡……】
【毕竟,我只是一抹“执念”。】
信息不足,无法判断真假。
但我直觉认为可信。
“它”的回答是某种意念,传递过来我就自然的明白了。
好比你思考回忆,对自己提出某个问题,脑海里就自然而然地浮现回答。
对“它”,直觉可信,本能地亲昵,固然可以归结为“它”身为世界的“执念”,原本是世界一部分的我天然的亲睐,却也可以说这是“它”动的手脚。
不过再想想,“它”就算包含利用之心,“它”也没必要说假话欺骗我,更何况有大能者,一般不都是不屑于欺骗我这样的小人物的吗?
“它”提供的信息可以相信,但“它”的目的未知。
那么,我原本的世界消亡是真的?
我的……父母……他们……
掩目,我觉得心底沉闷,心脏像被一只大手使劲揉捏,痛得不行。
一时之间,我觉得自己没有继续活下去的必要。
身旁睡着的小孩突然腿一蹬,人一抖,醒了,睡意朦胧爬过我下了床,衣裤一捋,“淅淅沥沥”水声,放水。
我腿骨那被他蹬得一痛,又被他的转醒一吓,原本的消极念头也淡了,抽搐着嘴角,不知怎么反应,“它”似乎只要我不主动理“它”,“它”就保持沉默的样子。
我见小孩回床,闭眼装作熟睡的样子,翻身侧睡。
小孩还是从我身上爬了进去,刚躺下不一会儿就听着他沉稳的呼吸声。
我感觉有点复杂。
往窗子外看,天已经蒙蒙亮了。
旁边小孩睡得香甜,之前清晰的蛙鸣虫鸣渐渐低了下来,只听的零星一两声。
算了,反正是白得来的一条命,还是珍惜点吧。
毕竟,生,是偶然的;死,才是必然。
*
死亡是人生的句号,是必将到来的庆典,是无法逃离的终结。
无需提早结束生命,因为死亡不会叛离,你走着,路的尽头就是温暖的黑夜。
生,你即便疲倦,即便茫然,即便空虚无所事事,也要努力享受生的喜悦;死,也无需惧怕,安然地迎接它,像沉入黑甜的梦乡。
*
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我逐渐适应了“重生”后的生活。
可能是记忆储存在海马体的原因,我对于“重生”后的这个身份也很有代入感,不过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和二十左右的成人相比,果然我还是更认同作为二十一世纪女性的那个“我”。
但到底我已经不是了,从新世纪五好十佳家庭幸福小康有余好公民变成农村衣不遮体穷……小子。是的没错,我“重生”后还附带变性。
对了,我现在叫做二坑,虽然不是狗蛋,狗剩之类的,可我还是觉得作者在坑我。明明她笔一挥就能搞定的事……
似乎是年龄太小的原因,“我”还没做过什么活,记忆里也是东跑西窜上树下河捉鸡撵狗皮闹得多,村里一帮正值猫嫌狗厌年级的半大小子们成天瞎跑。
正好是夏天,隔三差五一群小伙伴们呼朋引伴往河边跑,玩泥巴打水仗捉鱼摸虾。
我……居然还蛮乐在其中的……(/ω\)
这个村叫彭家村,村里人基本上都姓彭,只除了村口教书的林家,听说以前也是贵人,不知道遭遇了什么到了这里。
村口还中了几棵树,枝繁叶茂,总有人爱到下面乘凉。
河在村边上,正好把村子围住,河水又清又甜又凉快,是从后山上流下来的,林先生说是融化的雪水。
我家在村里不算穷,但因为小孩多,平均下来就显得捉襟见肘。
怀里抱着个,腿上挂了俩,胳膊攀着个,旁边还有一个哭着。
等我转完一圈回来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了。
“你个小王八蛋!瞎闯闯干嘛呢!!都不晓得把你弟带着啊!!!”
女人怒吼,本来就急得火烧火燎,几个小祖宗还不省心得给她添乱,忙得她临近中午还没做好饭,饭没做好,家里男人吃啥?
我:……=_=
我一声不吭接过女人怀里抱的身上攀着的小孩,不算吃力。
“哥……呜——嗝!”这个哭得鼻涕眼泪还打嗝的又黑又瘦的小鬼就是我现在的弟弟了,家里的三子,晚上跟我一起睡来着。
我把他们一个个拎着排好,顺着大小排排坐。
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好像都很……嗯,怕我?
虽然以前就有人跟我说我有时候脸色会变得很恐怖,杀气腾腾,吓人得很。不过我始终觉得那是她们夸张的话,我明明那么纯良,再者,不管怎样,我面对小孩的时候可是绝对温柔的。
再者,都穿越换了壳子,难道那种不科学的杀气脸还能带过来?
只能说,我天生就有做兄长的威严吧。
看着眼前一排按高矮乖乖站着的小孩,站得直直得,五双乌黑的眼睛紧张得看着我。
“……怎么回事?”
闷了半天我憋出来一句。
从左到右,从矮到高,从小到大,是家里最小也最受宠的女孩长凤,这点光是她那迥异于家里其他人的白净圆润的脸蛋就能看出来,今年三岁;接着是栓子,臭岁,来石,守木。
算上我和离村的大哥大英,这个家一共有七个孩子,六儿一女,哪怕古人一向早婚早育多生,这个数字也实在多了点,当然,给家里带来的负担也重。
守木瘪瘪嘴,控诉,“哥你不见了……”还拖着长长的哭腔。
其他小孩跟着用一种可怜巴巴像要被丢了的小狗一样的眼神看着我。
我:……
我抽抽嘴角,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力图用眼神扼杀他们对于我多余的关注和好奇心。
无果。
记忆里这几个小的没这么黏我啊……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