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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进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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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陆夫人听说陆蓉落水了,骇的就要晕厥,禀报的人赶忙说:“小娘子清醒着,看着并没大碍。”陆夫人的心这才稍稍落回肚子里,却仍似火烧油煎,一边垂泪一边加快脚步。
“蓉儿,你要是有事,可叫我怎么活!”
“娘亲——”陆蓉已换过衣衫,窝在被子里,看娘亲哭的伤心,也忍不住泪盈于睫。
陆夫人见她似知错,缩着小身子泪汪汪看着自己,小脸泛白,没了往日的红润,一时心疼不已,责备的话一句说不出口,又想到她刚受惊吓,连忙抱在怀中问她:“感觉哪里不舒服吗,难不难受?”
“没有,就是有点冷。”
陆夫人赶紧唤人取被褥来,又见她头发仍然半湿着,又唤人拿来棉帕子替她擦头发。
“你啊,还敢不敢再淘气了?”
“淘气也要有个限度,水边没有大人在是去不得的,这次幸亏有惊无险,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叫你爹和娘亲怎么办。”
一时,大夫请来了,陆夫人这才收了眼泪让大夫替陆蓉诊治。李大夫是个跟陆老爷差不多年岁四十五岁左右的中年人。与陆夫人打过招呼,就来查看陆蓉。
看过面色,把过脉,又问陆蓉几句话,见她回答清晰,知她并无大碍,想她年纪小落水受了惊吓,便开了付压惊驱寒的方子。
“令媛并无大碍,修养几日便可康复。”
“那就好,多谢李大夫。”
陆夫人此时方安下心,令人封了诊金送李大夫出府。又做到床边陪她,嘱她吃过药再睡。
外间陆老爷和玄影说话,玄影虽只说了寥寥数语陆老爷还是大致听懂了这次落水事件的来龙去脉,对这位恩人感激不尽。
“玄影啊,这次真是太感谢你了,要不是你,小女可能就没命了。”
“不谢。”
“要的要的,我只得这一个女儿,全家都宝贝着,宠的她没边儿了。”
“很好。”
“嗯?啊,小女什么都好,就是太顽皮了,以后还要麻烦你多照看。”
“嗯”
。。。。
陆老爷一个劲儿的感谢着,心里则庆幸,三年多以前,无意中救这人一命真是太应该了,否则。。。想到这里,陆老爷思女心切,告别玄影。
“你也去换身衣服吧,府中一应事物请随意使用,我去看看小女。”
“嗯。”话音刚落,人已不见踪影。徒留地上一小滩水迹证明他的存在。
陆老爷四处望望,摇摇头,看闺女去了。
经过了这件事情,陆老爷陆夫人一至觉的应该收收陆蓉的性子,于是做出了请夫子教导她的决定。可怜女主没有功课一身轻松的学前日子随着落水事件一去不复反了。
陆夫人将要替闺女请夫子的事情告知平日相熟的几个太太,太太们平日里在一处喝茶唠嗑很是清闲,都积极推荐人选。最后一致认为家住喜鹊街上风评甚好的方老先生不错,且他多教授幼童。另有顾、何、王三位夫人也各有一位与陆蓉年岁相仿的姑娘,合计着一起请夫子启蒙,也好作伴读书。授课地点就选在陆家,顾、王、何三家离陆家都不远,三位小娘子每日巳时到陆家来上学一个时辰(2小时)。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仄,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昨天学了“暑”“往”二字,功课写了没有?”
“回夫子,写好了。”
“写好了。”
“嗯,顾家小娘子写的很好,其他三人也很工整。”
得到夫子夸奖的顾家小姐欣喜的抿唇微笑。顾家小姐长着一张圆润的鹅蛋脸,在四个女孩中年龄最长,已经过了七岁生辰。
“秋”字,左边是个禾,右边是个火……”方老先生手抚山羊须,微微眯着眼,讲解道。
下面的四个小萝卜头乖乖的坐在课桌前,盯着方老先生用炭笔在石板上写秋字。
“正好到秋天了,小娘子们觉得秋天是怎样的呢?”
“秋天天气凉了,娘亲说要穿厚衣裳。”王小娘子是个小胖墩,今早极不情愿地被自家娘亲勒令穿上秋裳。王小娘子活泼好动,又胖胖的,是以不想穿那么多衣服。
“秋天树叶都黄了。池子里的荷叶都枯了。”何小娘子家里也有一方种着荷花的小池子。何小娘子爹爹善书能画,那一池荷花常在他的画中出现。
“要过中秋节,有月饼吃。好多好多口味的,我最喜欢豆沙月饼。”陆蓉说道月饼显然已经快要流口水了,“你们呢?”
“我也喜欢豆沙,但我最喜欢的是蛋黄月饼,可好吃啦。”王小娘子谈到吃的也很来劲儿,是同道中人。
“我,我还是最喜欢五仁月饼……”
四个小姑娘对哪种月饼最好吃进行了热烈的讨论……
讲台上的方老夫子眼看话题越跑越偏,不得不一手握拳,放在嘴边,轻咳几声。
“嗯,看来小娘子们年纪虽小,对秋天的印象还是很多的。大家说的都很好。秋,禾谷熟也。秋天是收获的季节,谷子都熟了……”
下学后,陆蓉和小伙伴们告别后,就像后院跑。
“小娘子,慢点走,仔细摔着了!” 雪梨跟在陆蓉身后,焦急道。不知影藏在哪个阴暗角落里的玄影感觉自己的能力被藐视了,甚是不爽,我会让她摔着吗……
走过回廊,穿过花厅,虽已入秋,但仍不乏盛开的花卉,秋菊似金似银,桂花香气袭人。
陆夫人在内室中与雪雁众丫头一道做针线,还未看到陆蓉,便先听到她那尾音拖长的“娘亲……”叫唤。忙将针线交予雪雁收起,出来迎陆蓉。
陆蓉见得娘亲面,八爪鱼般黏上陆夫人身,撒娇卖萌。陆夫人抱着陆蓉,好一通关心,问她今日学了些什么,有没有听夫子的教导。
一会陆老爷回来了,陆夫人吩咐摆饭,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吃罢午饭,陆蓉在爹爹的指导下完成了当日的二十个大字的功课。每写一个字,陆老爷都点评一番,“啊,我们家蓉儿写的秋字真好看!”“蓉儿写字笔画顺序都是对的,不错不错。”“蓉儿真乖,今天的功课都完成了。”
陆蓉的到夸奖,可开心啦,咯咯笑个不停。
“真的吗,爹爹,夫子会夸我写的好吗?”
“当然会,今天夫子不就说了你写的工整嘛。”
“嗯嗯。夫子还说顾姐姐写的好,我看了顾姐姐写的字,可好看啦!”
“你们都写的好,只要每天完成夫子的功课,勤加练习,都会越写约好的。”
“嗯,我会的。”
秋高气爽,天空湛蓝。微微的风吹过屋檐下的风铃,发出一串清脆的声音。此时,陆蓉正在床上酣睡。她是轻易不睡午觉,一睡就睡一下午。小孩子,玩性大,又有一身仿佛耗不完的精力,跟小伙伴们一起玩耍比睡觉对她的吸引力大多了。所以平时陆蓉是不爱睡午觉的。在之前,陆夫人就由她去了,只因这半生只得这一个宝贝疙瘩,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知道陆蓉天性活泼,不忍心太过拘了她,只要宝贝健康开心就好。只是自打陆蓉上回落水之后,陆夫人时常后怕,便不肯再太放任她四处乱跑。于是,最近都要求陆蓉睡午觉了。
“啊~~~”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陆蓉悠悠转醒。今天比平时醒的都要早,没办法,人有三急,急着如厕呀!刚睡醒的陆蓉迷迷糊糊的,脸蛋红扑扑的,细软的头发有些蓬乱。掀开被子,急忙在床榻边找鞋子。“小娘子,是醒了吗?”雪梨在外间听到响动,忙进来查看。雪梨帮着陆蓉穿好鞋子,送她到卧房后面的净房如厕。经过这一翻折腾,陆蓉也没了睡意,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的高大槐树发呆。
好无聊啊,陆蓉心想,最近石头和莲花都不来找自己玩,雪梨又紧紧看着自己,不让自己出去玩,这几天真是憋闷。偷偷瞄一眼雪梨,看到她在一针一线的刺绣。心里想着如果让她放自己出去玩,她肯定不会答应,不由得嘟了嘟嘴,又叹了一声气。
雪梨抬起头来,看着坐在床边的陆蓉,知她这几天闷的慌,想出去玩耍,问到:“小娘子,怎的叹气了?”雪梨见陆蓉皱着包子般的小脸,看着自己也不说话,不由好笑。“夫子布置的功课完成了吗?”
“早就写完了,爹爹说蓉儿字写的棒~”
“小娘子真棒!”雪梨夸奖陆蓉一句。
陆蓉嘿嘿嘿的傻笑。笑了一会儿之后又不由得皱起包子脸,似是闷闷不乐。
雪梨看陆蓉这个样子于心不忍,顺着陆蓉的视线朝窗外望去,看见院中的大槐树和满院子的花花草草,已经是秋天,开花的大多是菊花,黄的,白的,紫的,煞是好看,地上有三两只灰色的麻雀蹦蹦跳跳的在地上觅食,一会有扑腾着翅膀飞到空中,地上的树叶也在秋风中打着旋儿飞到空中,飘一会儿又落到地上,莎莎作响。
忽然间,雪梨想到,在以前在外面看到人家的小孩子荡秋千,很是好玩,又想到陆蓉现在被夫人拘在院子里不准乱跑,如果能在大槐树下搭一个秋千架子,让陆蓉在院子里玩耍,也不是为一个好法子。于是,便将搭秋千架子的事对陆蓉说了。
陆蓉一听,果然眼神立刻亮晶晶了,望着雪梨一个劲儿的说好哇好哇。要知道陆蓉虽然以前在陆府里面的后院以及花园里到处玩耍,上窜下跳的,但因为人小,陆老爷陆夫人有对她非常珍视,陆蓉除了走亲戚,极少见到陆府外面的世界。现在听雪梨说荡秋千,还从不曾玩过,顿时好兴奋。
雪梨看到陆蓉这么兴致勃勃,也想快点把秋千架子搭起来,好让陆蓉玩耍玩耍。于是在陆夫人午休过后,就去找陆夫人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