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而不立》淇与椿娟

67、第五章《3》

　　高中同学打来电话说，年后开同学会，一起聚聚。我说，家里有事，来不了。同学说，大伙儿难得一见，联络联络感情。我说，真没时间。
　　现在两手空空，就时间富裕。
　　联络感情是假，凑一块胡吃海喝是真。同学聚会没有到场的无异乎两种：一是真有事，抽不开身；另一种像我这样，没上过大学的。上一次退伍回来参加同学聚会，人数也没多少，除了我全是在校大学生。
　　如果让我在同学会和战友会之间选择的话，我更愿意选择后者。他们的话题是青春，校园和梦想，洋溢着幸福；而我们战友相聚的话题是工作，女人和钱，掺杂着无奈。都是相差无几的同龄人，想法却大相径庭。
　　幸福就好似长在自己屁股上的痔疮，痛不痛，痒不痒，只有自己知道。
　　还有个不愿意去同学会的原因是：他们现在所经历的事，我早就完成，高中三年我已走完他们大学四年的路。除了读书时没和女朋友校外同居，差一张不知哪所学校的B5大的大学文凭。高中时，女朋友接连换了几个；踢球混上了校队队长；上课爱去不去，破罐子破摔；期末成绩，考试作弊。
　　现在想的是怎么能早日自己养活自己，而不是花父母的钱拿一张不知道对自己以后有没有用的文凭。我已经领先他们许多步，不知道两年以后，他们会不会像我现在一样，迷茫，彷徨，烦躁，我拭目以待。
　　我的理想是：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前面算是实现了，待业在家，天天日上杆头才起来，感受颇深；想实现后面其实也不难，银行上班就能解决。可我手干什么都不利索，写字歪歪扭扭，打篮球总不沾边，搓麻尽摸炮牌，抽奖连毛巾、牙刷都没中过，就脚踢进不少球。
　　可两者水火不能相容。
　　我问波仔理想和梦想有什么区别？波仔说，一个是睁着眼做梦；一个是闭着眼做梦。
　　我原来一同学，他的梦想是：他的祖先没有钱，他要做有钱人的祖先。从初中开始，就热衷于各种彩票。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春晚真是一年不如一年，是我们的眼光高了，还是春晚导演们的水平低了。主持人还是那两位大婶大爷，是不是后继无人。
　　走亲访友，不管走到什么地方，都能瞧见电视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播放着春节联欢晚会，真有那么好看吗？花了不菲的钱，倾尽了演员们的心血，换来了四个多小时观众越看越失望的演出。引以自豪的是，许多国家都发来贺电，有些是我这个孤陋寡闻的人听都没听过的，好像都知道我们正围坐在电视机前欢度春节。工人讨到了薪，农民工回到了家，全国上下都幸福洋溢，真是这样吗？我们成都被誉为“来了就不想走的城市”。为啥？不就买不到票嘛。
　　莫文蔚和齐秦的《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无奈。唯一让我感到快乐的是，朋友们发来短信，祝我新年快乐！
　　这年还有完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