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而不立》淇与椿娟

6、第二章《1》

　　兜里的退伍费很快见了底，又过上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向父母要钱的日子。我们总是想去改变以后的事，却不知道人生反反复复的来回上演。每一次接过父母的血汗钱，心里特不是滋味。20岁了，除了一口气上七楼不怎么喘以外，还是连自己也养活不了。悲哀中，不知道这何时才是尽头，可上班的通知却遥遥无期。回来时，幻想着的新生活等着我，才发现还继续重复着老路。搁原来，我都是几个孩子他爹了。爹有了，却不知道孩子他妈在哪里？
　　我，力子，波仔，小三八，四个一起回来最特的战友时不时的一起聚聚，喝喝酒；唱唱K；或都没钱的时候，一起望望天。在朝阳升起时憧憬未来，在夕阳西下时不醉不归。有时，实在无聊，只有去打打麻将或斗斗地主。我们四人刚好凑一桌麻将。可波仔不会，先死活不学。说什么：我们是在给他传播腐朽思想；毒害他这个未来人才，让他染上恶习；更则让他家贫如洗，家破人亡等等。在我们悉心教育；软硬兼施，并承诺他点炮都不糊，他允然同意。刚开始的时候，我们都兑现了承诺。可到后来，一个个睁大眼睛，全神贯注的专盯着他打出的牌，生怕漏掉糊他的机会。
　　所谓学习都有个过程，但要学好麻将这高深莫测的技术，就得先教学费。新手都手气不错，有几次清一色自摸，三番，硬被力子说成是诈糊，钱没收到反到还给我们赔钱。这事也就力子干的出。就为这事，后来还追着我们要了几次钱，全被我们当成没有的事，逃之夭夭，而不了了之。
　　自从和我们打上麻将以后，虽说并没像他说的那样，家破人亡，家贫如洗。可从抽十元的硬云烟降到了三元的天下秀。苦了他，而富了我们。他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却不肯放弃。不论吹风还是下雨，随叫随到，可谓是在麻将这道路上，一步一个脚印。有时，还主动叫上我们，中国的文化精髓，在波仔孜孜不倦的学习中，有了长足的进步。我们便开始有输有赢，可到后来，他总是血洗三家。我们从他身上摘下的果实，又回到了他的树上，还一起带走了本属于我们自己树上的果实，留下快光秃秃的枝。
　　于是在每次搓麻前，都会迷信的让他抬起双脚，检查来的路上是否故意踩了狗屎；或是让我们看看，是不是红颜色的内裤还是反穿着。在一切检查完毕后，才开始征程。直到力子有次把麻将馆搭麻将的红布披在身上，还豪情万丈：“要所向披靡，一红到底。”结果，他炮炮到底，输得一塌糊涂，创造了一个不可打破的纪录后，这项娱乐才断然中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