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10.试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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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试镜
眼前的青年，外表光鲜亮丽，但这演技实在是……未免也太差了吧……周银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大大地哈欠，被催出的眼泪模糊了他的视线。
周银是圈内数一数二的大导演，手下作品个个是精品，现在红起来的那些个演员不少就是因为在他手底下拍过戏才得以出名。
因此，他在圈内威望也还是很高的，就算是影帝级人物，见着他也要尊称一声“周导”。
周银红了不少人，难免会有人眼红想借他上位。这不，《水画屏》角色甄选的消息一传出，周银公司的门槛都快要被一群经纪狗，啊不，经纪人踩破了——如果办公楼有门槛的话。
今个是《水画屏》甄选角色的日子，周银老早就来到了影视大楼，身边是两位评审，一位眯着眼睛不知道是在昏昏欲睡还是怎么，眼睛被眼镜的反光隐去看不真切。他今天穿着黑色的西装，笔挺的身姿比起T台上的型模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也是，人家好歹也是那个早早出道，又早早退圈从商的前影帝——秦我狂嘛。
他老人家能来当评审，还真是难得。想必是看在自个面子上吧……周银得意地笑了笑。
而另一位，顶着一头过长的棕发埋头装作记笔记，容貌被隐去。
此次试镜的评委主要有三个人。投资方代表秦我狂、导演周银、编剧叶知秋——也就是那个做笔记的男人，然后还有资深媒体评论人小柯以及三大电台的代表。
周银低头扫了一眼手中的名单，揉了揉自己的大鼻子，“下一个。”
对面那青年毕恭毕敬地鞠躬，抬头眼中是藏不去的怨气，不过他适时扭头离去，身后又进来一位与他差不多大的青年。
周银对这青年有点印象，那人是叫汪源，科班出身，某知名电影学院的高材生，出道才半年多，凭借自己俊朗的外表和在热播电视剧《风月》中饰演绝美男二孙思而备受好评。
周银老早就对汪源的外表有所耳闻，不过一直以为是刻意炒作没太在意，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而且还挺有礼貌的，进门第一件事就是率先问好。
“周导，秦总，叶导，你们好，我是汪源。”
负责对词的卷发女孩侧头看了一下周导，回头对着那汪源道：“准备好了？那么就开始吧。”
汪源沉默半秒，点了点头。
第一幕戏是讲的夺得王位后的天笑与女主云芝在宫殿中为安啸天争吵对峙。
争吵，也许很激烈。
卷发女孩拿着台本，开了口：“安天笑，你不要太残忍了了！他可是你的亲哥哥！”
汪源的目光瞪了过去，那一眼极有穿透力，完全不见方才的尔雅：“哥哥？实在是可笑！他，出生起就把所有光环生生夺走，他这样怎么能算是我的哥哥！”
卷发女孩应是被汪源的目光吓到了，愣了半晌，才道：“可，你也不该这么残忍……”
“哈哈哈，他们如此待我，我这样又有何妨？你说，你说！我何错之有？”他猛地抬头，死死盯着卷发女孩，“究竟是我残忍，还是你！”
卷发女孩翻了翻台本，结果云芝转身逃了出去，并没有留下任何台词。
第一幕结束。
周导带头鼓掌，“很棒！汪源！”
因为他的带头，那些媒体记者什么的也开始鼓掌。周导转头看向秦我狂和叶知秋二人：“你们好歹给个反应啊？”
秦我狂点头：“嗯嗯很好。”
然后又是昏昏欲睡状。敷衍之意如此明显。
叶知秋更甚，压根就没反应。
周导无奈，他是发了什么神经喊了这两个人来……“下一幕。”
汪源看起来有些紧张，不过这实属正常，毕竟下一幕要比第一幕要难得多。第二幕的台词很少，主要讲的就是安天笑微服带着云芝出宫，在入住某客栈时又开始吵起来……哦，不知着二人，他们身边还跟着一个小尾巴。
那是个痴痴傻傻的小女孩，算是安天笑的救命恩人吧，名叫九儿在戏中算是个重要角色。
不过为了考验演员的演技，导演没有安排人对“九儿”的戏。
也就是说，汪源不但要和卷发女孩对戏，还要跟空气对戏。
“安天笑，你究竟要干什么？”卷发女孩率先开了口。
汪源呆了一下，回头看向卷发女孩，笑得凄美决然：“怎么了云儿，你就，这么不想跟我待在一块？”
卷发妹子激动状：“你还没玩够吗？安天笑！”
汪源慌乱地俯下身对着空气做着安抚地动作，轻声细语：“九儿别怕，云姐姐只是……闹别扭，我们没有吵架哦。”
他的动作自然而又温柔，像个温柔的邻家哥哥，在安抚着惹人怜爱的小妹妹。演技真的是不错啊……周导挪了下身子，对着秦我狂嘀咕：“明明挺好的，你怎么就……”
秦我狂睁眼笑了，“是不错，不过我相信下面还有更好的。”
“哦？”听出狭义的周导挑眉。
秦我狂笑得深奥莫测：“世界上没有最好，只有更好，不是吗？”
“哈哈，有道理。”
话虽是这么说的，但是周银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相信这样的话。他这么说，不过是因为手下有人要来试镜吧，难怪会答应他来当评审……还故意表现得那么明显，真是只狐狸！
他们在这小声嘀咕，那边对戏已经结束了，从各位评审的面部表情来看应该很成功。
不过叶知秋依旧毫无动静。
周银开口：“这都结束了，你倒是给个反应啊。”
叶知秋摸了摸额前的刘海，“不是还有第三幕吗？”
叶知秋这个编剧，与周导一样，手下个个是精品。不过这人，实在是怪异了一点，沉默寡言，不跟人亲近，但也不会刻意去摆架子。
他这样说话，虽是没什么表情，但是话里的意思还是很明显的——这小伙不错，合格进入复选。
周导松了口气——为什么？当然是因为终于找到了候选演员了呗！不然他就得随便抓一个，或者干脆不拍了。
可他既不想让人砸了自己招牌，也不想浪费一个好剧本。
秦我狂眯着眼睛望着汪源：“这人是…...叫什么来着？”
“哈哈，秦老爷真是寡闻了，他是汪源啊！wu手下的艺人。”
“‘退役’之后我就不怎么关注圈内消息啦，除了手下的艺人，我还真不知道了…..”秦我狂眯着眼睛轻描淡写道：“说起来，我手下正好有艺人来了，我记得，是叫江楚吧……”
周导心里哼笑，终于开口了吗？
两人都没说话，反倒是一直处在“硝烟”之外的叶知秋拿起名单扫了一眼，插嘴道：“不只是江楚，还有李尚桦。”
“李尚桦？”秦我狂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不过很快隐去，眨眼之后一片清明，“哦，他呀，他也不错，倒是江楚就差了些，唉。”
什么还不错？你就装吧，估计你连李尚桦是谁都不知道吧！周导笑了笑：“正好，下一个就是李尚桦。”
说话间，有青年推门而入。
这青年的年纪约莫是二十上下，他只是身着一身简便的白衬衫，随手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了脖颈出贴着的创口贴。她下身是蓝黑色的九分紧身牛仔和一双米白色的帆布鞋，倒是一身清爽。
这便是李尚桦了。
周导侧头，以为会看到秦我狂露馅，却见他早已坐直了身子，眯着眼睛专注地看着对面的人，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
若不是知道他演技高超，我还会真以为他认识那人呢。周导腹语。他抬头，看向对面的青年。
李尚桦穿着平常毫无亮点，脸上也没什么表情，随意地立在那里，无限孤独。
叶知秋愣住了，短暂的呆滞之后是狂喜，这种感觉……正是这种感觉！他要的就是这种感觉！叶知秋激动了：“快、直接开始！”
周导点头：“也好，我也迫不及待地想看看他的演技了。”
还是那个卷发女孩：“安天笑！你不要太残忍了！他可是你的哥哥！”
“哥哥……哥哥……？”青年睁着迷茫地眼睛，似乎是在努力思索着什么，半天没再开口。
就当众人以为他忘词地时候，他猛地转身，双手紧握成拳。
他这一举动让周银和叶知秋都愣住了：剧本里可没有转身这一个动作！
倒是秦我狂，依旧微笑。
摄像机跟随者他转了过去。
因为是背对着评审，他们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听到台词。
“哥哥？实在是可笑！他，出生起就把所有光环生生夺走，他这样怎么能算是我的哥哥！”
“可，你也不该这么残忍……”
“哈哈哈，他们如此待我，我这样又有何妨？你说，你说！我何错之有？”他再次转身，死死盯住卷发女孩，眼中怒火隐藏着悲哀：“……究竟是我残忍，还是你！”
叶知秋脸上喜色更重，秦我狂目光却是渐渐暗沉了下来，他猛地站起：“够了！这一幕结束！”
周导被他的吼声吓住：“怎、怎么了？”
秦我狂阴沉着脸，“……没什么，你们看完就快进行下一幕吧。”
他指的是李尚桦转身之后的拍摄录像。
其实不用他刻意去提醒，叶知秋早已把录像抢了过来。机器里面的李尚桦，直直地看着前方，仿佛眼中一片黑暗，明明是一副快要哭出来地样子，却仍是祥装愤怒吼道：“哥哥？实在是可笑！他，出生起就把所有光环生生夺走，他这样怎么能算是我的哥哥！”
叶知秋兴奋地抬头，眼中闪着狂喜：“李尚桦，你是不是看过原著？”
李尚桦沉默着，仿佛是还未从刚才的戏中回神，好半晌才摇了摇头。
“是、是吗，那太棒了……快点，进行下一幕！”
周导看着一反常态、如此激动的叶知秋就可以猜到眼前的这个青年是有多么优秀，可他还是比较在意秦我狂方才失态地那一幕。他拿着录像，眼中的青年确实很优秀，而且在他演戏的时候，有一丝别样的美感，甚至是……性丨感。
他低头思量了一会儿，看向秦我狂：“你不来看看？”
秦我狂笑了，“我相信你们的眼光。”
——看？看什么？看他为了其他人哭哭笑笑？为了其他人……
该死，他就不该来这里。
下一幕开始了。
卷发妹子翻了翻台本，缓缓开口：“……安天笑安天笑，你究竟要干什么？”
李尚桦垂下眼睫，眼中波光轻转，抬头却对着卷发女孩残忍地微笑。
是的，残忍。
——那是安天笑，对她的残忍，对他的残忍，亦是对自己的残忍。
“怎么了云儿，你就这么不想跟我待在一块？”
卷发妹子又是激动状：“你还没玩够吗？安天笑！”
李尚桦面无表情，往下看了一眼，就像方才的汪源一样俯下身，轻声细语：“九儿别怕，云姐姐只是……闹别扭。”
他这么轻声念着，缓缓抬头看向卷发女孩，轻轻地笑：“我们……没有吵架…...”
“完美！”叶知秋激动地站了起来，破天荒地抬头鼓起来掌。
剧组发下去的剧本，只有简单的台词与旁白。但是原著小说就完全不一样，其中还夹杂着神态特写，以此来表达人物的内心，而这李尚桦——居然把那种感觉都演出来了！
完美！实在是太完美了！
“哈哈，看来不需要我开口，他能直接进复选吧？”秦我狂笑了笑，起身：“我先上个厕所，你们慢慢聊。”
他站起身，离开了自己的座位。
在拐角之处，他回望立在原地的李尚桦。
他竟是看着这边的。
总算是把猫爪子收起来了吗……
秦我狂不动声色地转身进厕所，处理一下“个人私事”。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010.试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