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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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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少忱一把捞起一旁的刀子架在了吴老三的脖子上,“你耍小爷是吧?”
吴老三举着双手,哆哆嗦嗦道:“不敢,不敢。我刚刚想到其实不脱裤子也有法子。”
南少忱冷哼一声,“果然刚才是耍小爷的。看来今天小爷也得让你尝尝这滋味才是。”说着手上的刀子便开始往下。
吴老三吓得满头大汗,噗通一声便跪了下来:“这位爷,小的,小的不敢啊。这看病都是讲究个望闻问切的,小的总要知道情况才好下药啊。”
南少忱心里正烦躁着,极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起来起来。”然后又问道:“现在不看情况还能不能下药?”
吴老三咽了口口水:“若是爷能口述一下也,也行。”
他现在要是还敢叫他脱裤子,他可真就是别想活命了。
南少忱没好意思说自己是被人踢到了,只说是不小心碰到了。来看这病已经够丢人的,要是说是因为被一个女人踢了,他可真就是......
吴老三可是个人精,这话一听就知道是假的。
可是碍于他手里那把刀,他也不能说出来啊。只是开了一个壮阳的方子,尽快打发了他才是。
南少忱拿到了药方,冷声道:“这方子可真管用?”
“虽然不能说一定有效,但是小人可是凭着这张方子治好了不少人。有些可比爷的严重多了,最后也都......”吴老三一看南少忱脸色铁青,急忙闭了嘴,生怕自己再说错了话惹恼了他。
南少忱便让这里不识字的大勇去煎药。
“公子,您是不是生病了?”大勇多嘴问了一句。
南少忱正在气头上,口气自然不善:“碎嘴,去干活就是了。”
大勇嘟哝了一句,急忙出了门。
少爷这几天有些反常啊,怎么火气这么大?
大勇刚一出门就看到了牡丹姑娘。
这牡丹姑娘可真好看,难怪少爷会喜欢她,还任由她随意出入这座院子。
可是奇怪的是,少爷却从未将牡丹留在这里过夜。美人在怀都能坐怀不乱,而且没有半分瞧不起她们这些人,甚至他还听到有些姑娘道,若是少爷愿意,就算是留在他身边为奴为婢都好。
少爷也只是笑笑,不置可否。
大勇手脚倒是快,嘴也快。牡丹端着一碗药汁进来:“听大勇说你身体不适?”
南少忱摇摇头:“不碍事。”这个大勇,回头就将他的嘴缝上,看他还敢到处乱说。
牡丹将药汁吹凉,正准备要喂他,被南少忱抬手挡住:“我自己来就行。”说完拿过碗一仰头喝净。
牡丹拿着帕子给他拭去嘴角的药汁,这次见南少忱没有躲开,心里一松,觉得事情有了缓和。
“你若是觉得不舒服,我让人请大夫过来瞧瞧。”声音温柔酥骨。
这种事怎么可能直接叫大夫过来,他那张药方子还是乔了装去买来的。
南少忱摆了摆手,本就心里堵了一口窝囊气,说话也冷了几分,“说了不用。”
牡丹坐在他身旁,突然就红了眼眶:“南公子,你最近对我冷淡,是不是因为我见了张公子?”
南少忱看她一眼,沉着脸道:“我花了那么多钱要替你赎身,你不肯。好,你的决定我不会多加干扰。我让你不要再接客,洁身自好。可你呢,背着我重操旧业。嗯?”
牡丹的脸色煞白,捂着嘴小声哭了起来:“南公子,我也是没有办法。我爹好赌,欠了人家一屁股债,我又没有钱,那些人就拿我爹威胁我。若是我有一点点办法,我是绝不愿再做那事的。”说完捂住脸失声痛哭起来。
自从上次不欢而散以后,她已经好几日没见到南公子了。几次来找他,都被告知公子不在。
这事也怪她,南公子喜欢什么人她又怎么能过问,还平白的给他脸色看,她哪有什么资格和南公子置气,可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那天张公子喝了点酒,吵着要见牡丹。现在谁不知道,牡丹已经被一位大财主包了,不接其他客人了。可是那张公子一张张地拍着银票,妈妈看的眼睛都红了,便过来说和了几次。牡丹当时也是鬼迷了心窍,便应了。
没想到偏偏就被南公子看到了。
自打南公子见到她和那张公子一同从景春楼里出来后,对她不理不睬,也不再去看她。牡丹是悔恨交加,真不该一时冲动。
“南公子,你一来这景春楼的时候我便瞧出来了,你定不是那普通的人物。你不说我也便不问,来这里的男人不就是图了一时快活。你是个好人,不仅没有瞧不起我们这些沦落风尘的人,还待我极好,不像那些混蛋只贪图美色。”说完擦了擦腮边的泪珠。
南少忱抿着嘴没有说话。
牡丹低声道:“说句不知廉耻的话,若是我还是以前那个牡丹,也没能沦落至此,定会嫁给你为妻。”说完手轻轻地搭在了南少忱的手上,然后微微收紧。
牡丹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很是惹人心疼。
南少忱见她哭得实在可怜,一时不忍,“我知道你有难处,我也会尽量帮助你。只是那事还是不要再做了。”
牡丹将南少忱的手拉到胸前:“南公子,你若是嫌弃我的出身便收了我吧,为奴为婢,有没有名分,只要南公子不嫌弃,我就一直跟着你。而且,南公子心里也是有我的吧,不然不会为了我将那些人都送进官府。”
南少忱蹙了蹙眉,冷声道:“我从见你的第一面起便已经告诉过你,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赎你出来是让你重新过开始的。并不是为了让你给任何人为奴为婢的。我对你毫无嫌弃之意,但是并不代表着我对你有意。”顿了一下又道:“还有,我将那些人送进官府和你也没有半分关系,只不过那些人得罪了我。””
牡丹脸色微变,“我知道,我知道南公子不喜欢我。我能不能问一句,南公子究竟是受何人之托?”
“这个你以后自会知道。”
“南公子,我明白了,是牡丹痴心妄想了。
绒绒这几日都没见到南少忱,她也乐得轻松。
快到晌午的时候,给苏先生送饭这事,绒绒又揽了过去。
本以为这次依旧见不到宋公子,可是到了书院以后,那一袭白衣跃然于眼前,绒绒心里欢喜了一阵。
“宋公子。”
宋行书微微一笑:“许久未见到你了。”
“宋公子在等我?”绒绒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说完以后便捂住了嘴,觉得自己太过随便,这样会被认为是轻浮的女子吧。急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你是不是知道我这个时候会来?不对.......我......”绒绒越说越错,干脆闭了嘴。
宋行书笑笑,看着她微微窘迫的样子,只觉得可爱。
“这个时候,几乎所有的人不是在吃饭就是在休息,很少会有人过来这里。”
“嗯?”
宋行书的深邃的眼睛看着她:“我的意思是,你说的没错。”
绒绒微微的张着嘴,一脸傻乎乎的看着他。
宋行书掩嘴假意轻咳了一声,指了指绒绒手里用帕子包起来的东西,“你手里的那个是不是也要拿给苏先生?”
绒绒这才回过神来:“不是,这是给宋公子的。”
宋行书本想再打趣一句,是不是她亲手做的。可是看她已经一脸迷糊的样子,算了,万一再吓到她,说不定以后不看再来了。那样岂不是得不偿失。
绒绒觉得气氛有些尴尬,道:“听小厮说宋公子有事去了京城。可是为了科举考试的事?”
宋行书目光灼然,“我去了京城一个叔父家,走得匆忙,未来得及告诉你。”
绒绒笑道:“我还以为是宋公子觉得麻烦了,不愿再帮我送饭了。”
“怎么会呢,为苏姑娘效劳,乐意之极。”
正午的日头正足,绒绒戴了一顶草帽,阴影打在脸上。秀气可爱的鼻子上微微的汗珠。宋行书心念一动,伸手要去擦掉她鼻子上那一点水渍。
绒绒半仰着头,看着他的手慢慢向自己伸过来,却突然垂了下去,一双修长的手落在食盒上。
绒绒稍稍松了口气,他刚才不会是想碰她吧。
也许不是,宋公子不会是那样轻浮之人。
绒绒道了谢,一脸若有所思的离开了,脑袋里全是宋公子那句意味不明的话,还有他的手明明是要来碰她的脸,却突然改了方向的动作。
一个异常大胆的念头不期然的闪过,绒绒也被自己这个念头吓到了,怎么可能呢。
突然想起南少忱说的话,他们这样算不算是私会?
宋行书打开丝绢,花糕的香味淡淡的。宋行书和很多男子不太一样,他很喜欢吃那种甜甜腻腻的点心,只不过怕会被人取笑,人前便很少吃。
手指捏了一块放进嘴里,没有上次的软糯,而且太甜了。
宋行书嘴角的效益更明显,这几天她没有来,该不会是在家学做花糕吧。
唇齿间的花糕,带了馥郁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