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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第 56 章 ...

  •   兆欣下班回来,我已经准备好晚餐,都是按照她的喜好做的,她也没挑剔,没得挑剔,坐下来安然吃饭。我把锦丰的事跟她讲了,她说听说了,表情淡淡的,认真又慢条斯理,最后喝汤的时候才说话:“小希,锦丰的行政总厨怕也要被你的厨艺比下去了。”

      我心不在焉的应付着,“就算把他比下去我也坐不上那个位置。”

      “是哦。”

      “任副总,晚饭可是我做的,拿人手软,吃人嘴短,能不能透露下,任总准备把我怎么样?”先签合同再面试,奇怪的不是一点半点。

      兆欣搁了汤匙,两手交叠搁在桌上,闲闲地看着我,轻飘飘的说道:“你的事,是任总亲自交代的人事部,这会儿任总不在,我哪里知道。”

      我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想想真不甘心,她作为副总,又是老总不在的时候,面试的地点还是她办公室,还说什么都不知道,这怎么可能,难道说明天任总就会回来?“连面试都在你办公室,你怎么会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瞒住我?”

      “瞒你什么?”兆欣一脸无辜,我盯着她看了半天也窥不破她平静表情后面是否隐藏了秘密,只好作罢,“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任总来任副总上,我在一旁替你掠阵。”兆欣被我气笑了,“陈正希,明天不用准备晚饭了。”

      “你有事?”

      “我怕,吃,你嘴短,”兆欣忽然停下来,看着我,要笑不笑,眼睛里趣味横生,“无中生有,误导了你。”

      我没好气剜她一眼,起身收拾餐桌,“没事就给我回家吃饭,外面的东西味精太多,吃多了容易谢顶。”

      兆欣一愣,偏开头笑起来,“陈正希,你哪里来的这么多奇怪的理由。”笑够了也伸手来帮忙,“我知道了。”

      把碗筷放进水槽,我伸手挡住她,“好了,我来收拾,你该干嘛干嘛去吧。”

      兆欣就着水槽洗了手,手指一曲,弹了我满脸的水珠,身体一转,逃到餐桌对面看着我笑,“那就辛苦你了。”我要不是戴着手套满手洗洁精,一定不会对她留情。

      第二天早上,兆欣送我去锦丰,我笑说这种待遇是否太优渥了些,我完全可以自己打车过去,兆欣说你干脆住进锦丰的员工公寓算了。我欣喜万分,“那太好了,只是人事那边说暂时没法子安排,要是副总这边走走人情,那这事一定能办成,这样交通费也能省下来了。”

      兆欣说我是没睡醒妄想,让好好呆着清醒一会儿,下车后一个人搭电梯上去了,我在车里又坐了二十分钟,在八点半差十分的时候到了锦丰人事部指定的楼层,前台通报,刘秘敲门请示,“副总,陈小姐到了。”

      办公室里就副总一个人,她坐在椅子里整理着手里的文件,等我走到她办公桌附近的时候才站起来,绕出来。

      “你好,我是陈正希。”

      “你好,请坐。”

      面试官只副总一人,气氛轻松,只是兆欣问的问题很杂,从管理入手,跳到当前经济,个人消费能力等,有些细节问的很刁钻,并不因为那个人是我而口下留情,弄得我都有些惴惴。最后,兆欣站起来,朝我伸出手,笑得温和,“欢迎你加入锦丰,餐饮部陈经理。”

      我与她面对面站着,愣了一下,“谢谢副总。”轻轻握住她的手,“兆欣,我有点紧张。”我已经两年没接触餐饮了,再加上这中间的关联,心里的确忐忑。

      “我相信你可以,现在,跟我去开会。”

      我这新任餐饮经理立刻就走马上任了。

      今天是锦丰管理层例会,任总不在,副总主持,各部门主管经理列席,兆欣也不多说场面话,向大家简单介绍了一下我这个新来的餐饮经理,话锋一转,把今天的会议主题抛了出来,纵观锦丰近一年各部门的盈利状况,都不理想,其中以餐饮部尤甚。我这个刚接任还没一刻钟的餐饮经理立时变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全场的目光都在我身上,各种含义都有。这个会议的目的我也算是清楚了,稍后的年度总结、季度计划、月度计划,三份计划书,我想我要焦头烂额了。

      从会议室出来,兆欣叫来行政经理,把我交给他,他为我引路,介绍各个部门的情况与我主管的餐饮部。前一位餐饮经理离职后,所有的工作都是由兆欣暂管,我要接手,也是从她那边起。忙到午饭时间,兆欣却没时间和我一起用餐,大办公室里有本部门同事来叫我一起去食堂,正好!
      端着餐盘找座位,右肩被人一撞过来,我差点把手里的饭菜给丢出去,转头看谁这么不小心,就见林泉端着餐盘瞪着眼睛看我,“真的是你?”

      “林妹妹?这么几年了,你还这么毛手毛脚的。”

      “来了几天了?也不跟我联系,要不是我收到风声,你打算一直瞒着我呢吧?”

      我看看手里的餐盘笑笑:“没有没有,想知道怎么回事也要先让我坐下来吧?”

      林泉朝餐厅看看,抬脚走过去,“陈正希,新来的餐饮经理?”

      “你不是收到风了么?”

      林泉吃的挺快,边吃边说:“我以为是同名同姓,哪里想到真的是你。倒是你,为什么都没有听你提起?”

      我把嘴里的饭菜咽下去,“临时决定。”

      同一排隔着一个过道,有和林泉熟悉的男同事笑嘻嘻的问她:“林妹妹,对面坐的是谁?”林泉白过去一眼,“林妹妹也是你能叫的么?”把餐盘里的饭菜吃一吃,站起来就走,“回头我打电话给你,号码没换吧?”
      “还没,新号码部门联系簿上会有,你看一下就知道了。”
      林泉匆匆走了,又剩我一个,被她这一打岔,本来想靠过来聊几句的都安稳呆在原地。慢悠悠的吃完饭,出餐厅的路上给兆欣去电话,也不知道她在哪里,周围环境有些吵杂,人声说不上鼎沸,也是不小,说了几句就收了线,我都没来得急问她在哪里。

      整个下午,我都在找餐饮部这一年的营业资料,让我意外的是,近一年来,餐饮部营业额还算平稳,成本那一块变化的有些奇怪,毛利一直在下降,而作为主管经营的副总该一早就知道这种情况,为什么她会任由事情发展到目前这堪堪能扯平的地步上来?我离开锦丰也就四年,当年那位餐饮经理一年后退休,接任者姓刘,仔细想了一下,记忆里并没有姓刘的同事符合他的情况的,那也就是我不认识的,也就不知道兆欣那么做是为什么了。

      等我慢慢熟悉了工作环境,熟悉了锦丰现在的运作模式,也就慢慢的了解到一些兆欣不愿意说的、在别人眼里堪称内斗的消息。锦丰刚刚经过一次大的人事改革,副总铁面无私,竞聘、考核,那些靠关系进来又没有实际能力的大都没能留下来,随后的一系列人事任命,把一些人给得罪了个彻底。此刘姓经理是任总的师兄弟,锦丰成立多久他就在锦丰多久了,能力不俗,同时,眼高于顶,哪里把兆欣这个他从小看到大的小辈看在眼里,前面有任总压着,还不会那么嚣张,后来任总慢慢的把事务移交给年轻的小辈处理,他资历久,看不上,不时会有争执,后来兆欣的人员调配,彻底触怒了他。只是任总有交代副总,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不然,餐饮部哪里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我却觉得,她这是让脓包自己坏了再挤的意思,这样才能处理的干净,也不会留后遗症。

      一朝天子一朝臣!作为新任的餐饮经理,每个人都盯着我,我的压力与日剧增,在我任职后的第三天,任总回来了,随后,总经办的电话就到了我这边,“任总有请。”

      任总的办公室布置的比兆欣那边厚重的多,符合总经理这个身份,深色的办公桌、书柜、沙发,连墙壁上的书画也是水墨丹青的国画。以前见他都是远远看一眼,上回过去吃饭,心里忐忑,哪里有那个闲心,再见,他还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很有亲和力,眼角笑纹深深,他翻着面前的纸张,等我走近了才抬眼看了我一下,“竟然是你。”

      我一听就什么都明白了,还有什么不明白呢!任兆欣她“假传圣旨”,趁着任总不在把我按在餐饮部的位子上,幸亏她还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都是任总的意思。
      “我也没想到会是我。”
      任总靠在椅子里,“算有点胆量,可这家店毕竟还是我做主。”他是未尽之言应该是:你不怕自己会死无全尸么?
      “任总,我想您一定比我还要了解锦丰的现状,如果您不打算立刻撤了我,这样说吧,如果我做的不好那是我没本事,您也就不用再费心了,相反,那说明兆欣眼光不错。”

      也不知是因为提起了兆欣还是因为我那最后一句话,任总眼神一凛,转而代替的是一张没有任何表情的面容,哪里还能看得出他慈眉善目来,“那我只好拭目以待了。”

      我站起来,“如果您没其他吩咐,我先出去了。”

      刚见完大老板,半路又被小老板的秘书劫了去,“副总有请。”
      这一次,我终于在副总办公室喝到了一杯水,清水。我很满意,笑着问:“副总找我有事?”
      兆欣从书柜处转过身,“马上午饭了。”
      我当然知道,“所以?”
      兆欣把一份厚度可以与成语词典相媲美的资料夹堆进我手里,“陈经理,看完之后立刻还给我。”

      我看她说的挺认真,翻看一眼,竟然是影印的财务明细,还是餐饮部近一年的,许多地方都做了标记说明,这手法可不是财务部做的,“你做的?”

      “嗯。”兆欣淡淡一笑,“不知我这内部资料在陈经理眼里值什么?”

      我笑着站起来,“鄙人一切以任副总马首是瞻。”

      兆欣拉开抽屉,拎出考勤卡,“任总叫你什么事?”提起这个我还是心有介怀,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也不想再拿出来说一遍,那样更没意思了, “大概,你已经猜到了,不用再问了吧?”
      兆欣便什么都不再说,直接下楼。一路走过,擦肩而过的都会与副总打招呼,兆欣或是点头或是放慢脚步说上两句,温雅、谦和的模样与任总如出一辙。

      晚间,我们各自占据着书房的一个位置,我占据的是书桌,兆欣今日很清闲,在属于我的那个书柜前徘徊。搬过来的时候,别的都无所谓,就是这些年买的书舍不得,都搬了来,一个书柜塞了大半,除了职业类的书籍,余下的都是一些不能简单归类的。而兆欣那一边,井井有条,与管理有关的,与建筑有关的,与财务有关的,还有一些与书画有关的,工作、爱好、休闲,很好区分,一层一个细分类别,要什么,手一伸就行了。可她今天愣是在我那边翻找了好久,一边找一边鄙视我,“都看的什么东西,一点没营养。”好不容易摘了本《左传》坐到窗边去了。

      搬来之后我整理书柜,被我发现一个纸盒,藏在角落里,外面什么标签都没有,打开一看,都是我写给兆欣的信,满满一盒子,一份份排的很整齐,我就笑她,“这么宝贝啊,藏这么深。”
      她一把夺回去,原位放好,“要你管!”
      “我写的啊!”
      “给我就是我的了。”
      我写给她那么多的信,她却是在很久之后才拿到手,那时候已经积攒了有七十封之多,若不是那次我“绑架”她回去,她无意间在我抽屉里发现,可能一直都不会知道有那回事。那天,送她回来后,她便在查是谁从中间做了手脚,这一次,与李老师无关,是任总。两人关起门好好谈了一次,至于他们谈了什么,兆欣不肯透露。

      见过任总之后的第一次部门例会,我想探一下各主管对目前管理都有什么看法,叫我无语的是,大家的意见就是没意见。这是什么情况,中庸之道?散会后叫住林泉,她猜到我想问什么,只说了一句“枪打出头鸟”,一时倒叫我苦笑不已。

      我似乎把自己融入的太快了,觉得自己只是出去走了一圈,锦丰还是当初的锦丰,我也还是当初的我,积极、认真对待自己的工作,却没想到,现在的我已经跟那时候不一样了。

      让自己缓下心来,除了必要,亦不会在办公室呆着,多走多看,尽量多接触大家,给时间互相了解平时做事方式与习惯,然后再老生常谈上回的问题,并且表明自己应有的态度,“餐饮部的问题,我想大家都心知肚明,在此我也不再赘述,你们手上刚拿到的是改进后将要施行的新的内部管理考核制度,如果大家有意见、建议,现在提出来;如果没意见的话,随后我会报任总批复,通过后,就按照新标准去执行。”

      新制度施行后,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市场调查、促销计划都有做过,虽然不是非常熟练,也绝不会是盲人摸象,心里没数。

      一个月之后,前面的工作终于看见了些微成效,那边林泉开始数落我,“你个傻子,自己往前送,锦丰餐饮部哪里是什么好地方,一个烂摊子,你倒是凑过来了。任兆欣这是想做什么,回头我非找她去不可。”私底下,林泉的脾气还是一样,她要是真的找兆欣去,没准就要闹个人尽皆知了。

      “知道你是为我好,先前我再怎么难你都没说什么,现在都往好的方面走了,你就更别生气了。”后面又追加了一箩筐的话,林泉听得直摇头,“陈正希啊,你啊,傻啊。”

      “我啊,我有足够的心里准备,更相信自己能够胜任,你不信我的能力?”我这边自夸着,林泉直白眼,“我信你是色令智昏才是真。”

      我笑,“林泉啊,我没那么不堪用吧。”

      “对,你可堪大用,是我目光短浅,有眼不识金镶玉,任兆欣她慧眼如炬、眼光长远。”好巧不巧的是,兆欣自己送上门来,还笑问:“说我什么呢?”林泉看着兆欣悠然落座,悠悠道:“我说您白龙鱼服,恕我眼拙没看出来您的真容。”

      我辞职以后,没多久兆欣又调职,先是进了销售部,后入职财务部、行政部,三年不得升职的处罚却在无形中让她有足够的时间去熟悉各部门的运作,期满后正式担任锦丰大酒店副总经理一职。林泉就算再大大咧咧也该明白了我当时对她说过的话,以她的脾气,要么去找兆欣理论,要不就干脆眼不见心不烦。

      兆欣被林泉的阴阳怪气弄得莫名其妙,一脸的迷茫,“怎么了这是,怪我打搅你们说私房话了?”

      我笑着摇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兆欣晚上赴同学的约,我回家也是一个人,林泉今天休息,就约她出来了。

      “我就在那边,你们大喇喇的坐在这里,当然一搭眼就看见了。”她手指的地方是一家有着巨大落地玻璃的餐厅。

      “您眼神真好。”林泉把手里的果汁喝掉, “副总您慢坐,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失陪。”拔腿就走,再怎么叫她也不理。

      林泉走了之后,兆欣看着我,严肃说道:“陈正希,你是不是要解释一下?”
      让人添一副碗筷来,上两道菜,慢慢地给她剥虾壳,“没事,你别这么严肃。”

      兆欣屈指在桌面上扣扣,拿出副总的架子,“你看她这都是什么态度,陈正希,你怎么能装作没事人一样呢。”

      我抓住兆欣的手,小声说:“宝贝,别生气,她就这样,有口无心,猫一阵狗一阵,原谅她一次吧。”兆欣没好气地瞪我一眼,“刚才她是不是也这样对你的?”

      我心说下班以后大家都是好多年的老朋友,没上班时那么多规矩。“没有,我是她上司,她不敢。”才怪。

      看兆欣细嚼慢咽,认真的吃东西,似乎此前并没吃过东西,真不知道她这半天都干嘛的,“你没吃饭就顾着喝酒了?”

      “是啊,看到你在这边,就想留着肚子和你一块儿吃顿饭,我们多久没一起吃饭了?”

      多久?大概,一个星期吧。“那也不能饿着自己。”

      兆欣放下汤碗,涩涩一笑,“小希,本以为我们这样……呵,有点弄巧成拙啊。”

      “没事,慢慢会好的。”

      这话也就说着好听了,情形还不如原先,我可以利用休息天来看她,她也会腾出时间去见我,如今,一天二十四小时,只有那几个小时的睡眠时间我们是属于彼此的,其他时间都被工作占去了,不是我忙的没时间就是她被各种事务绊住脚,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多事。难得等到休息天,李老师更不能放过这个机会,平时她不会打搅兆欣的工作,也容忍了她搬出来住,但休息时一定会让兆欣回家吃饭的,对,是兆欣,当然没有我什么事。

      这不,一大早的,冬季的天又亮的迟,外头还灰蒙蒙的,床头的电话就响起来了。

      兆欣翻个身,迷迷糊糊凑过来,脸埋进我的脖子里,“小希,接电话。”

      我把电话捞过来,显示的一串数字我已经很熟悉了,西郊的固定电话,“给,家里打来的。”兆欣什么也不说,搁在我腰间的手臂收了收紧。我只好把电话接通放在兆欣耳边,兆欣这才按住电话,含糊着“喂”了一声,接着叫了声“妈”,用方言说:“嗯……是的……不晓得……到时间再说吧……嗯。”通话结束,她曲指一弹,电话在枕头上滑了一段后,掉进床沿与床头柜之间的缝隙里去了。

      “摔坏了。”
      兆欣轻轻的、深深的叹了口气,“对不住。”

      我伸手摸摸她的脸与耳廓,“记得你是最不喜这三个字的,怎么,你现在对我说?”

      “我以为我能平衡好这中间的关系,还是高看了自己,还让你也跟着为难,是我的错。”

      我捧起她的脸,笑说:“我没有为难,是我在让你为难。你说,我一个什么也不是的人,主要还是个女人,抢了他们的掌上明珠,至今没有遭到武力镇压,还不许人家声明抗议么,你也太霸道了点。”

      “可我——”

      “——可你什么呀,我知道你心疼我就行了。我让父母接受我用了十年时间,大不了我再用十年时间,让任总他们接受我们在一起这个事实好了。”

      “已经六年过去了。”

      我手一反指着窗外,安慰她也是安慰自己,“看,冬天早已到了,春天还会远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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