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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 45 章 ...

  •   在车里愣愣地坐了一会儿,看时间已经不早了,这会儿林泉也该上班了,就不打搅她了。调转车头,去吃个饭,顺便休息一下等下好回家,这两天,来来回回的,有些疲累。

      餐厅对面是一家早教中心,这会儿正是下课时间,几位准妈妈在准爸爸或是父母、朋友的陪伴下走出门来,举止神态都表示着她们很开心、幸福。一对夫妻也相携着下台阶,那孕妇好像脚下踩空了亦或是绊了下,身体一歪,身边男子力气够大,一把抱住,心惊之余,两人好像还说笑起来。

      看她们个个幸福的样子,我心里还是有些淡淡的失落,任兆欣,我希望你能做个母亲,又想你能跟我在一起,而在一起的代价,首先就是失去做母亲的权利,其次才是面对各种各样人的压力,我以为自己已经能坦然面对这些,可在不知名的时候里,还是会有这样莫名的心里感触。

      服务员端上饭菜来,看起来就很合胃口的样子,还没吃几口,小安打电话来问我下午的安排。我“见色忘友”,这才想起来,她向来以大清早吵醒我为乐趣,今天却没上门来。
      “怎么了?”
      “昨天我回家了,你妈妈让我给你带了些东西,有时间来拿一趟。”
      “知道了。”自从我母亲解除了对我的“管制”后,小安每次回娘家,都会“顺路”从我家那边走一趟——其实一点也不顺路,回头我这边就会多出一些吃的、用的东西来。我妈说不动我,只好麻烦熊小安了。

      吃了饭,从锦丰门前经过,想想给兆欣去了个电话,她心情不怎么灿烂,说话也恹恹的,问三句她答一句,又说没事,说可能折腾来折腾去累了。我语塞,想了想只叮嘱她午后休息一下,她答应了,让我路上慢点开,注意安全。

      经过了这么久的穷追不舍的努力,她终于开始关心我了,我心情灿烂起来,连一夜未眠的倦怠都没那么重了。趁热打铁什么的,也要看准时机,现在明显不是时候。

      到小安家附近,小安又打电话来问我在哪里,她家小家伙今天不用去课外班,就闹着要出门,小安正想带她去玩,听说我就到了,她就逼着我也跟她一起去。
      许愿那个小家伙,不淘气的时候真的非常的好,说话有趣,什么都懂,像个小人精一样,我跟小安说我们这么大的时候还像个傻瓜,她深表赞同。

      市民广场前有大片的草皮,这个季节了,还有小贩摆着摊子卖各种各样的风筝,许愿非要买一个,追着我要把风筝给放起来。可我长这么大,还没放过风筝,跑的满头大汗,怎么都飞不起来。小家伙急了,怪叫一声:“你笨死了。”把她自己看中的“美羊羊”的风筝狠狠丢地上,拿脚就踹。

      呀,这是什么情况?

      小安走过来,把手里的相机让我拿着,牵着许愿走远一些,让她站在一株栀子树丛旁边,遮住了许愿整个往这边的视线,小安蹲在她面前,说了会儿话才牵了她的手回来。刚才还气鼓鼓的小姑娘,这会儿完全泄了气,垂着脑袋,站在我面前,低声说:“对不起。”

      我看了小安一眼,她也有些无奈,弯腰把断了骨架的风筝捡起来,丢进远处的垃圾桶。我伸手摸摸小家伙的小脸,让她看着我,“好啦,原谅你了,走,去那边看看。”

      大理石地面,两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用小锥桶摆了长长两排,脚蹬轮滑鞋,自由穿行在小锥桶之间,还不时做出各种花哨动作,看到精彩处,围观群众就会发出惊叹,“好厉害。”惹得一旁观看的两个小男孩也跃跃欲试,计划着要买轮滑。

      许愿瞪着眼睛,不错眼珠的看着。我摇摇牵在手心里的小手,“唔,口水掉下来了。”
      许愿懵懂地看我,我笑起来,“小家伙,那可不是甜筒。”
      “我又不是三岁。”
      我故意逗她,“哦?那敢问小姐今年芳龄几何呀?”
      许愿愣了一下,把懵懂的眼神转向她妈妈,“妈妈,妈妈。”她妈妈是老师啊,对这类问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么,三言两语就解释清楚了。许愿笑着把头转朝我,露出一口小米牙,“您老今年高寿啊?”

      我差点背过气去,这一定是熊小安做的好事,咳嗽一声,哑着嗓子说:“老人家今年二十,有九了,小鬼,乳牙长齐了么?”
      “啊?”
      我佯装恼怒,“黄口小儿,竟敢口不择言,拿老人家开涮。”
      许愿大眼睛眨啊眨,“妈妈,妈妈……”
      小安叹气,“陈小希,你消停点不好啊?”
      “又不是我问的。”
      “还不是你提的。”
      “妈妈,妈妈。”
      小安牵了许愿就走,“‘黄口小儿’,说的是以前的一个人……”她细细的解释着,许愿听的云里雾里,不住地仰头看我,朝我做鬼脸,我戳她一下,“好好听安老师讲,下次别人再这样说你,你就不用老是找妈妈了。”

      许愿笑着躲开我的手指,“你指甲好长,我们老师都说要讲卫生、勤剪指甲。”

      这小混蛋!

      酒店上班,怎么可能有长指甲!我再戳她一下,“乳臭未干就来教育我?”
      许愿刚张嘴喊出一个字,“妈……”小安恶狠狠地瞪着我,恨不能生吞活剥的样子:“陈小希。”
      “不关我事。”
      许愿在一边对我笑,我故意瞪她一眼,她马上气鼓鼓的朝我伸了伸舌头,把头扭回去,揪着她妈妈的衣角:“妈妈,我想吃甜筒。”
      小安也被逗笑了,“好。”
      小家伙立刻就拽了我的手,朝左侧便利店跑去。

      要是兆欣也有一个孩子,该是什么样子的?是像兆欣多一些,还是像那个男的多一些?想着想着,我脑袋跟着心一起疼,今天怎么了,老是想到这些,这么悲观的情绪,真的是无望了么?

      半个多月之后,另一个“重大利好”的消息就那么大喇喇的出现在我面前,“打击”的我不知所措。

      起因是这样的,兆欣在某些方面的喜好依旧一成不变,比如说,对逛街的时间没概念,还是喜欢KFC的冰淇淋,嗯,这点和许愿有的一比。她坐在露天茶社里,悠哉悠哉,指派我过街去给她买圣代。

      星期天,甜筒窗口永远是那么忙,排了半天,总算是买到了手,往回走。

      还是那个路口,任兆欣大庭广众趁我不备吻我的地方,我手里拿着一杯冰淇淋等红灯,感觉有些奇怪,兜兜转转,今时不同往日,如果那一年我没有离开她,到今天,我们的感情会不会还在?

      身后过来一对男女,和我并排站着,男的拿着一个大包,女子拽着他垂下来的手,不停的说话,声音有些尖,叽叽喳喳,旁若无人,呱噪的很。我多瞄了一眼,还是个孕妇,大概有五六个月的样子,嘴巴不停:“老公,我也想吃甜筒。”男的说不可以,她就开始撒娇,像孩子那样扯着手臂来回的摇晃,大概是那男的受不住这样的声气,无奈到一叠声的答应说好、好,做了检查回来就买。

      我抬眼看下那个拎着大包的男人,正好他也看过来,我觉得奇怪了,“周老师?”
      周云山显然也认出我来了,有些尴尬,朝我点点头。他身边的女子又问:“老公,她是谁?”

      我试探着问:“这位是周夫人?”那任兆欣是怎么回事?她只给我看过一次她手上的婚戒,之后我再也没见她戴过,我虽然对她订了婚搁这么久还不结婚有疑问,但这种情况对我来说显然是再好不过,我又何必去提,惹恼了她吃亏的还是我自己。

      周云山有点不自在,“啊,是啊。”
      女孩年纪不大,偶尔露出小女孩的神气,一双眼睛直直瞅着我。我笑说:“周夫人气色真好,这有四个月了吧?”
      我故意往小了说,没想到,她答:“六月了。”
      六个月,那就是元旦前后的事了,这么大摇大摆,任兆欣一点没发现么。“哦,二位就要升职做爸爸妈妈了,恭喜!”我说一句话,周云山的脸就黑一分,等我说到这里,他说:“谢谢,我们还有事,先走了。”拽着女子转身就走。

      好个不要脸的衣冠禽兽,还好意思为人师表么,贱格。
      任兆欣啊,你太大意了吧。
      要不是这混蛋还带着孕妇,大概我能一个巴掌拍到他脸上。
      气冲冲站在兆欣面前,把手里的圣代顿在她面前桌面上,“任兆欣,你眼睛长脚底板了吧?”

      兆欣疑惑了,伸手把圣代拿过去,挖着往嘴里送,这才看我:“怎么了?”
      “周云山,呸,那个混蛋,他……”
      兆欣笑了,“哦,街上这么多人都能叫你遇上了,你们真够有缘的,他怎么惹到你了,你们没过节啊!”

      我恨她还能笑的一脸灿烂的样子,咬了牙,低声说:“笑屁啊!你怎么能笑得出来呢,你被人带了绿帽子啊!”虽然我极力不想承认,但只要他们还有婚约,这就是事实啊!这么好的女子不要,外面乱来,还弄出人命来,当真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禽兽一只。

      兆欣皱眉,“注意你说话的语句,他做什么关我什么事?我当然能笑了。哦,你还不知道吧,我跟他解除婚约了,他跟谁在一起,做了什么我不必关心。”

      我也皱眉,这件事是目前为止我听见的最好的消息了吧!可我还是满腹的怒气,愤愤不平,“任兆欣,你怎么能让这种事发生?恶心不恶心啊!”
      “有意思了,他招惹他的,我都不生气你生哪门子的气啊,与你有关系么?”

      是,与我没直接关系,可我就是气不过啊,前面气兆欣竟然会和那种偷吃不擦嘴的衣冠禽兽有婚约,后面又气她什么时候解除婚约都不告诉我,两下里一来,烦躁的坐都坐不住,拔腿就走,直接回家了。

      兆欣也没管我,从我离开J市到我躺到床上,连个电话也没给我打来。其实,我没有任何立场要求她要把这些事告诉我,当时脑袋就像短路了一样,说生气就生气了。

      事情发生这么久,我连一点风声都没收到,也是,又不是什么好事,真不宜张扬,难怪林泉一点风声也没听见,还一直说我不该对一个有了婚约的人痴心妄想。从理论上来说,这个结果真的挺好,对她好,对我更好,飞来横喜,大喜!相反,如果兆欣真的和这个人结了婚,那我该去哪里哭才比较好?

      在我生气了之后,兆欣好像忽然间比以前对我好了些,如果有安排,最迟下班前,一定会收到她发来的温馨提示:不用过来,晚上有事。要么就是:出差了。打电话过去也不会爱答不理了,碰上她心情好还会跟我多说一会儿。

      这更加让我糊涂,脑子里塞了很多的乱七八糟理不清的头绪,一会儿觉得她是因为我生气不理睬她,她是愧疚了;一会儿又觉得她说的是对的,平心而论,她是她我是我,她没有承诺我什么,她和我之间的关系与她取消婚约完全是无关的两码事,说了反而会让我觉得她这是对我这些天以来孜孜不倦的追求的变相的默许,她是怕我更加得寸进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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