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8、第 18 章 ...
-
春天一到,百花竞放,小城市的春季格外的漂亮,没事我们就会朝外跑,山上、江边、公园,正是春季最好的去处。因为有任兆欣,我越来越喜欢出门。只是,没嘚瑟多久,脸上莫名其妙的多了许多小疙瘩,还痒,以前从来没遇见过这种情况。任兆欣比我还紧张,特意调休陪我去看医生。我让她不要这么紧张,一点小事而已,她说你这种人就是不识好歹,还小气抠门,连自己的医药费都舍不得,要是好不了的话,我可不要你。
我被她气得要死,又分辨不了什么,我出门在外,什么都靠自己,有这种心理也属正常,再说,这是两码事,在她眼里怎么就能都看作一回事了呢。
排了半天的队挂号,再等半天听叫号,终于见到了医生,诊疗时间连五分钟也没有,用医生的话说就是花粉过敏,没大碍,不用紧张。我心说我没紧张,是别人紧张来着。
银子花出去,拎着许多内服的外敷的药从医院出来,任兆欣说她想也该是花粉过敏,我说那你不早说,她说要是说错了不就糟糕了么?确诊一下才放心么,我没什么好说的了。时间还早,她就拉着我往街上走。我对逛街无感,宁愿坐在书店半天,也不愿意把时间花在从这家店到那家店上,把眼睛看花了不说,腿脚还酸疼。可我不能有异议,因为她一早就“警告”我,“不许废话。”
路边小店成排,她都不放过,每一家都要进去看看,看见顺眼的东西就买下来,让我拿着,几家大型卖场也走了个遍,只要她看上的,就不会手软,两个半小时过去后,我的手里多了好几个袋子,可她还没有停止的意思,又拿了一件我看着就不合适她的衣服在穿衣镜那边比划,一旁还有导购在“花言巧语的欺骗”,我赶紧把她手里的衣服夺下来,拉着她就走,“那件衣服根本不合适你。”
任兆欣任由我拉着,去到楼上的休憩区。
“先坐一会儿,喝点什么?”
“不要。”
我坐到她旁边,看着脚下那么多的袋子,“我说任小姐,你也太花钱如流水了一点。”那几只袋子,少说也要两个月的薪水,她有房租、水电要交,还有平时的花销,照着她这样的用法,怎么看都不够,我要买单她又不许。
“赚钱不就是拿来花的么?”
我无力地靠在椅背上,“是,未免你也太会花了一点,有些东西,买回去就堆墙角了,你是怕人家没有地方存放么?”
“陈正希,我是发觉,你是越来越会管着我了。”她说的一本正经,我就要多想一下,不能确定,迟疑着说:“没有吧?”
“你自己的语气都表达了你的不确定了,还赖?听着啊:兆欣,出去聚会少喝点,就算你酒量过人,但总是对身体不好;兆欣,早些睡,经常熬夜,对身体不好;宝贝,怎么又喝这么多酒,唔,怎么还有烟味,你抽烟了?不许抽烟知不知道,烟交出来。然后就是一顿折腾,翻包找口袋,就像是我真的藏起来一样,工作——”
我投降,“——别说了,拜托。”我自认她说的这些都是我说过或是做过的,但哪个能说是我做错了的?我不服气,“如果你我行我素,那我就故伎重演。”
任兆欣扭头看我,“噗嗤”笑出来,又特泄气的说:“哎,败给你了,走吧。”
一起往回走,路过洋快餐的甜点小窗口,她停下脚步,说:“我要吃圣代,你去给我买。”
她手里空空,还要指派我,我真是……没有办法,只好认命,走过去,把三人的队伍变成四个人。任兆欣站到我旁边,和我说话。
她还真是孩子一样,和店员说要草莓味的。可惜没有蓝莓味,我看看她,觉得,巧克力的应该会好些。可当她笑眯眯的捏着勺子,吃的心满意足的时候,又感觉,嗯,草莓味其实也挺好的。
“嗯,真好,我最喜欢他们的圣代了。哎,你要不要尝一下?”说着,她就挖了一勺递过来。我摇头,“我不喜欢。”甜腻腻的,感觉不怎么好。
“来嘛,就一口,一小口。”看她殷殷的样子,我真不忍拂她的意,张口抿进嘴里,“嗯,凉死了。”这个季节,还没到吃冰淇淋的时候。
“站住。”
“做什么?”太阳底下,有点晒。她伸手过来,用指腹在我嘴角轻轻一擦,示意给我看,“三岁么,还吃的嘴上都是。”
我看了看她的指尖,笑着问:“只有三岁的孩子才喜欢这个味道的吧。”她也不和我分辨,又换了纸巾来擦,嘴角一勾,我直觉她要玩花样,就听见她说:“其实,我非常想用吻的。”
我抬脚就走,“大街上的,你什么都敢说。”
“有什么不敢说的,我还敢做呢。”
“哈,你不怕我还不愿意呢!”我大步朝前,可失算的是,前面的路口是红灯,过不去。任兆欣悠悠荡荡的晃过来,“怎么不跑了?”
我转头看她,笑着说:“我要等你啊。”
“嗯哼。”她咬着勺子站到我身边,扭头冲我一笑,“那谢谢你了。”
看她安然的站着,又是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我放松了警惕,“不客气。”
兆欣不动声色,忽然扭过头,飞快的在我唇上啄了一下。
我惊愕极了,任兆欣她一副得逞后得意洋洋的模样,我转头看看四周,对面的红灯已经转换成绿灯,大家都快步往对面走,我赶紧朝前走,听见她在后面轻轻笑了一声。
从医院回来后,遵医嘱按时按量外敷内服,没三天脸上的小疙瘩就消了不少,以后春季就要注意了,不能肆无忌惮的到处乱走。
收了午市,我在自己家里,把夏季的衣服拿出来。林泉一脸凝重的来找我,我还以为她有重要的事,放下手里的活儿等她开口。
林泉定定的看了我好久,让我以为自己脸上是不是长了花,还是过敏又加重了,让她这样目不转睛。“怎么了?”
“你和任兆欣是怎么回事?”
我心里一跳,“什么怎么回事?”
林泉低头想了一会儿,起身把门窗都关的严严实实的,说:“正希,你想爱又不能爱的那个人是她?”
我不能确定她知道多少,“为什么这样说?”
“你去医院看皮肤科的那天,有人在街上看见你们举止亲密,还,还接、接吻来着。”
难怪,这几天,有人看我的眼光都和平时不同,这把说话干脆利落的林泉逼成口吃,也是出乎我的意料的。至多是偷香而已,这简直有点三人成虎了。我看着她的眼睛,“你相信么?”
“她们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不得不让我相信。”
“如此,那就相信好了。”
林泉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看我,半天才结结巴巴的说:“你怎么,怎么能喜欢她,你,怎么能这样?”
我叹口气,“我一直就是这样的。”
“你是认真的?你,你喜欢,你是……”
“你不用怀疑自己的耳朵,你知道,我这样的人,在感情上是非常慎重的,就算是我不在乎自己,也要对另一个人负责。既然别人都在传了,你也在怀疑,我,不妨让你知道,我就是这样的人,你要问我为什么,我也回答不上来。如果要绝交,我答应,只希望你能对这件事守口如瓶。”
“你让我想一会儿。”林泉愣了半天,关注的方向也有点奇怪,“那,你们怎么办?就让流言满天飞?”
林泉她是有什么就说什么的人,但她一直真心待我,虽然我把事情告诉她,但不能确定她不会因此鄙视与我,听她这么说,我放了心,上去勾着林泉的肩膀,“不管听见什么,都不用理会,有句话叫越描越黑!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其实,眼见也不一定为实!你说,我们是不是也走的很近?”
林泉一把推开我,直直看着我,眼睛眨啊眨,然后就笑了,“可别,我有喜欢的人!”她终于是被那位执着的追求者给打动了,正交往中,看她笑容甜甜的,恢复了本来开朗、爽快的一面,两人相处一定很不错。
“放心,我只拿你当好朋友来待,从来没别的想法。”
林泉松了口气,然后又瞪眼,推我一下,“喂,我哪里比不上她?”
啊哟,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这也没有可比性啊!我苦笑不已,“姐姐啊,你哪里都好。只是,我们,‘爱好’不同,好不好!”
林泉叽叽咕咕的笑起来,“是,是是,我们,爱好不同。”她在那边笑得花枝招展,我说:“不要笑了,牙笑掉了我可不给你装。”
“去!”林泉把我往旁边一推,自己往我床上一坐,想了想又笑起来。
我对此无奈,把她往一边拉拉,收拾还没收拾完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