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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叶归枫林 ...

  •   枫林如火,秋雨连绵。

      深处,白衣身影踏雨而舞。

      红叶纷飞,水珠四溅。

      回身,摆首。

      缥缈歌声,旖旎舞姿。

      旋转,扬袖。

      黑发,雪衣,红叶。

      由缓至急,舞步蹁跹。倏然而停,如雪坠地。

      顿时口吐鲜血,溅上前襟,隐于沾满红叶的衣衫上。

      摇晃着站起,叶锦捻起一片枫叶,浅浅一笑。

      「又是一天了么?」

      溪边,茅草屋前,摆放一张矮案。

      一对碧玉小杯,半局残棋,棋盘上落叶点点,随风欲飞。

      走到案旁跪坐下,叶锦拂去案上枫叶。

      略为思索,落下一子白棋。

      又是浅浅一笑,起身入内。

      至桌上取下一小木盒,轻抚盒上花纹。

      在手中的枫叶上印下一吻,叶锦将它封入盒中。

      从枕边抽出一把小刀,在柱上刻下一划。

      数了数划痕,叶锦眼角含笑。

      「快了呢。」

      即日,依旧日出而舞,日暮而归。

      返家时,手中仍是一片枫叶。

      落下一枚黑子,封藏吻过的枫叶,以划痕来计算天数。

      如此周而复始。

      「你快来了呢,来见我。」

      深夜,寂静无声。满月在溪面投下点点碎光。

      叶锦仔细地梳理过长发,换上娇艳欲滴的红衣。

      取出枕下小刀,自左腕划下。

      血蜿蜒地流下。

      取出白瓷小瓶,接满一瓶鲜血。

      退色的唇瓣弯起,一朵苍白的笑浮现。

      用白帕捂住伤口,叶锦走出小屋。

      月下,一个高大的身影伫立于溪边。

      叶锦舒展开表情,轻唤。

      「枫。」

      清冷的光晕下,叶锦跪倒在溪边。

      我不会再来了。他说。

      我不再需要你的血了。他说。

      怜的毒已经解了。他说。

      叶锦的手握紧岸边的泥土。他说的时候,唇边带着一抹温柔,眼中闪过一汪深情。

      眼前闪过另一片枫林。

      树下,两个少年。

      我最爱枫叶的红色。他说。

      你的舞姿好美。他说。

      这个木盒送你,我们永远是朋友。他说

      同样的一片枫林,同样的两个少年。

      我喜欢怜,你会帮我么。他说。

      怜最喜欢弹琴。他说。

      怜的琴声宛如流水。他说。

      还是那一片枫林,两个身影相依偎。自己,站在对面。

      我爱怜。他说。

      怜也爱我。他说。

      你会祝福我们么。他说。

      这片枫林,这条溪边。

      锦,我需要你帮忙。他说。

      面前的土一点点濡湿。那一次,唯一的那一次,他那么温柔地叫着自己的名字。

      我要你的血。他说。

      怜中了毒,只有你的血能救。他说。

      我求求你。他说。

      心,开始动摇。他从不求人。叶锦听见自己说。

      「我答应你。」

      此后,溪水岸边,多了一间茅屋。

      此后,枫林深处,白衣身影每日起舞。

      此后,秋风再起,木盒内枫叶一片片增加。

      此后,月圆之夜,他依约前来取血。

      此后,日复一日,无尽的等待与思念。

      此后,耳际眼前,是心中不曾说出的爱。

      「我爱你。」

      夜风下,碎叶飞舞。鲜红的衣衫,漂浮在水中,点点血晕染红溪水。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叶归枫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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