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婚约》Riesling

52、第 52 章

　　艾德里安走进卧室，把手里的袋子放到床边。他坐到克莱斯特身边，揉捏伴侣的肩膀。
　　“起来试试，”
　　克莱斯特在他的抚爱中蠕动着，慢慢爬了起来。
　　艾德里安记得克莱斯特的尺码，在蒙特利尔为他定制了这套正装，款式平淡无奇，材质却比平时高出一个档次。
　　“这是什么意思？”克莱斯特问。
　　“你之前那套沾血的洗不干净，我直接扔了。”
　　如果真有他说得那么容易的话，克莱斯特艰难地脱去睡衣，从裤子穿起。艾德里安注视着伴侣，克莱斯特身上的憔悴似乎被这身衣服强压在某个看不见的地方。服装是牢笼，把穿着它的人锁定在特殊的位置上。
　　“合身吗？”艾德里安为伴侣系上一条红色领带。
　　“像……47特工，”克莱斯特低下头，干涩地笑了笑，“我还不能回去上班。”
　　“你得帮我个忙，”艾德里安直截了当地说，“我们接到消息，瑞士本土的几个竞争对手并不欢迎我们，萨义德希望我们的生意在秘密中进行。你明白创业者和职业经理人的区别，而且两样你都做得出类拔萃，除你之外没人能胜任。我会给你应有的资源，现在我需要承诺：答应我，你会去苏黎世就职。”
　　“我已经跑累了，”克莱斯特本能地拒绝，“不想再去新的地方。”
　　“非你不可。”
　　“我不能答应你，起码现在不能，”克莱斯特解开领带。
　　“为什么？”
　　“如果是没有明面支持的项目，我要一段时间联系在瑞士的朋友。”
　　虽然还存有一半不情愿，克莱斯特的另一半思维已经开始运转。
　　“当然。”
　　艾德里安坐到克莱斯特身边，看着对方缓慢脱去新装，偶尔帮上一把。这个结果在他意料之中：克莱斯特想逃开，却无能为力，一个恰当的规划或许会让他的恐慌不那么欢脱。
　　等克莱斯特换好睡衣缩回被窝，艾德里安揽起克莱斯特，抚爱他的胸膛。隔着皮肤，艾德里安可以感到伴侣有力的心跳，像是已经为未来做好了准备。
　　“放开我，你每天都搂个没完，”克莱斯特蔫蔫地说。
　　“这是我的绝症，”艾德里安笑着回答，“我需要身体的温暖，时刻都要。”
　　“你对几个前任也这样？”克莱斯特突然问。
　　“他们都不在了，我只和爱我的人亲近。”
　　艾德里安清楚自己进入亲密关系的原因，或多或少是功利性的，每次都不例外、凶险异常，这次他得到的爱多一些，这多出来的一点使得他愿意冒更大的危险。
　　“我不太在乎杜兰德和你……杜兰德是那种第一眼就会被他吸引的人，我也喜欢他，或多或少。”
　　“哈，在选人这方面我们有相同的眼光。”
　　“哦，这倒是。”
　　“你爱我吗？”艾德里安问。
　　“不，我只是为你工作，”克莱斯特回答。
　　“如果没有这份工作，你会爱我吗？”
　　“别开玩笑，我只爱工资。”
　　“如果是比工资更多的份额，”艾德里安让伴侣枕在他的手臂上，克莱斯特偏偏脑袋躲开了。
　　“我不想和你扯上什么关系，反正合同就签了那么久，到期我就走。”
　　“你倒可以那么做，”艾德里安笑着在对方鼻梁上刮了一下，“无论你到哪，莫斯科、北京、索菲亚、贝尔格莱德，总会有人找上门，说：‘替我跟戴维斯上校传个话吧，我需要他的生意’。”
　　“你真看得起自己，”克莱斯特翻了个白眼。
　　“好吧，如果你一定要走，彻底离开我，忘记一切。在那之前我还是要给你一点馈赠，”艾德里安松开手，“以便你在沉沦构建过去的时候，有个醒来的机会。”
　　“你搞什么鬼，”克莱斯特警惕地看着艾德里安，“什么东西？”
　　“自由意志。”
　　克莱斯特没回答。五月中旬，他请求前往瑞士开展工作。也许是出于对报复的恐惧，也可能是由于被照顾带来的内疚，他还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