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终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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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火席卷整片大陆，厉害的修真手段比普通炮火的破坏力大的多，气压温度攀升仿佛浪涛要将地表掀翻，就像原子弹轰炸二战广岛长崎，冲天的炮火就像神灵降下的惩罚，《旧约》上记载的，上帝毁灭两座罪恶之城，耶和华将硫磺与火，从天上降与所多玛和蛾摩拉，把那些城和平原，并城里所有的居民，连地上生长的，都毁灭了。
大火、雷电、洪水、瘟疫……四处是蔓延的灾难。
宁为太平犬，不做乱世人！
摩诃所指四位皆具预见未来之能，夏欣逸、洛云尘，虽无这能力但也通过不同渠道获知。末法之劫……一切从混沌起必将归混沌。天灾战乱残忍的诠释生灵涂炭的含义，每秒都有人死亡，每秒都有人失去至亲至爱。
后世史书上的“黑暗时代”，尽管持续的时间不长但绝对是噩梦般的体悟。
天空灰暗，涛涛河流千里浑浊，以决绝的姿态奔流在土地上，形如屏栏阻拦入侵者的步伐，屏河谓为昊阳城的屏障，昊阳城谓为帝都最后一道防线。
两鬓斑白的人间帝王静默伫立，西风灌满衣袖，仿若肆意摇曳凋零的芙渠，多少次俯瞰这河山，秀丽也好，残破也罢，早已忘却，当初的誓愿和梦想。几经流年，魔患逐渐平定，付出的代价是每每午夜梦回抑制不住的苍凉沉郁，他的亲友、他的子民、他的江山……
地处东华帝洲之北受战争波及，迁都向南，旧都高头城楼上，依旧是两个身影，已无往昔的繁华景致，皇袍的帝王，青衫的江湖客。
“告诉我你真实的名字吧。”
“你没有调查过？”
“没有，”景成帝淡淡道:“我在等你亲口告诉我，当年未等到，现在再不问兴许一辈子便过去了。”
“没必要，一个名字罢了，真实的名字代表真实，虚假的我就不存在了？”
他永远无法理解，老朋友总去纠结些无意义的事情，年轻时期的相遇，胆大包天的天才修士好奇奇门秘传观星法，夜半摸进皇宫钦天监企图寻找两种天文术有无互通处，却小看了禁卫军好险被发现，慌不择路随便推门而入的是间办公厅，皇宫幕僚长居住在里，半梦半醒间察觉到动静，对方修为不低，青年官员未轻举妄动。只听他悠哉悠哉的喝两口贡茶，在房中走来走去似乎在参观，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修士扑通一声扑倒在地双手捂住腹部抽搐，良久方痛苦的坐起来调息逼毒。
可以放倒金丹修士的毒药，对普通人而言无疑致命！恢复花费足足三四盏茶功夫，起身拍拍尘土准备离开，临走前附在青年耳边道:“兄弟，你也不容易，下回我来喝茶你可别挂了！”
诧异的睁眼对方回以一个暖洋洋的笑，仿佛阳光退散阴霾，敏捷的伸手拉开窗户身形忽闪已消失的无踪无影。
他不知道，茶是帝都最得信赖的修真客卿亲手所送，亲手所冲。修真势力！朝廷的心腹大患！必须扫除隐患，念头一起，便埋藏在心底却挥散不去。
他亦不知道，他在听到他倒地不起痛苦挣扎时虽闭眼却露出不忍和愧疚的神情，他想若是成为朋友或许也不错，遂常常不请自来喝茶，顺便……聊天。
“自相识之日起，你助我良多，人生短如客，今朝偏别离，一个名字罢了！”
松筠节劲，风吹松涛，凤茹筠竹，凤茹阁和风涛台的由来，不过化名尚值当铭刻，况且真实的？当真心相待像阳光敲开世界的门，我们需要做的只是感谢上苍，不能留住光，不如铭记。
“绝尘……”
“绝尘？”
“他是我叔叔，喜爱玄学术数，早年在冰洲祖宅时常卖弄占卜本事，我母亲见了止笑笑:善易不占。他得知了，认定她必是位深藏不露的个中高手，她哪里会，只是听奇门里的术士提起过些许。”
如果会大概不致经历悲惨的将来，不是病逝，是被活活烧死！奇门追责她泄露门派地址，既然要追责不如当初叛离的时候就处死的好，无非是惧怕与尘族对立，其实他们都知道她是被利用了，而尘族也没有找到真正的据点入口，偏偏所有罪名却要她一人承担，为维持那可笑的面子。
“小洛云……”
“你知道我为何甘愿做你义子？”
“晴夜，雨夜，或许你错认为我和你母亲有某种联系。”
“不，是因为我知悉你未公开的身份，统一大陆凡俗势力的乾国皇帝需尊称你声长姐。你进入昊阳宗为的是制约天下第一宗门，而二长老同是朝廷派系，有你做掩护他能不引起掌门怀疑的培养班底，玄灵法王、龙须道长、南海二圣……包括普化寺候选主持鉴仁和鉴明，看来乾国壮大是大势所趋也是情理之中。”
“小洛云好生冰雪聪明，昊阳宗就算了，你待的长发现些东西不奇怪，普化寺连摩诃都不能确定朝廷间谍来呢！”
“十分遗憾他们俩被魔修控制了，而摩诃方丈虽未确定间谍却定下一个谁也想不到的人做下任住持。”
“你不想到了？听闻你与指定下任住持交情匪浅。”
“只是碰运气，一个看四年门的看门僧不太寻常，不免多留些心。”
“你啊~每天活在步步考量中累不累？”
“不认真对待会死，我没有第二种选择。”
“但你放弃了，无论是毁灭或统治，你都有实力实现，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拱手江山搏他一笑，连小洛云你也免俗不了，终究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今日为我饯行，干娘莫提些伤感的事了，情绪大起大落对您的身体不好。唔，发怒会长皱纹，咬牙切齿容易导致牙齿老化。”
“小！洛！云……”
口是心非的小家伙！因为身份亲近她直接告诉她不需要保密真的不要紧？承认缺爱所以甘愿认干娘的有多难！如果不是她发现的早，洛云尘肯定已经悄悄孤身进秘境了。
“干娘不许你……绝对不许你像他…”一诀永别……
“我保证不会的。”
“好，干娘一把年纪等不长哦，早点回来。”
他不承认也好，在她面前，他起码不必伪装，少年的意气风发或迷茫，她像个真正的母亲一般倾听指引，她最清楚他的狡诈虚伪。洛云尘的保证管用就不存在大批被他坑死的冤魂了，但此次她宁愿去相信，哪怕他再擅长撒谎。
进暗峇秘境的目的？认为去追回男票的你们太甜了。
难道是伽纳宝藏？上次戒指打开门发现只有个普通的天然岩洞，几路有心觑觎的势力翻遍每寸地方，压根没看见丁点有价值的东西，魔尊恼怒之下一掌将岩洞轰的粉碎，洛云尘眉头也不皱硬未吐露实情。后来灵儿伪装叛变向魔道投诚为魔尊解开宝藏之谜，根本不存在伽纳宝藏，也非无中生有，只是伽纳族在预知到将要经历的灭顶之灾前便已毁掉宝藏中所有的东西了。按照神的教义，财富是生前的墙壁，死后的渣土，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虔诚的信徒无不遵从贯彻。知道真相的魔尊简直想go die，当然他没将消息传播出去，一方面让被骗的团团转的傻逼们撕逼去吧，他好隔岸观火坐收渔翁之利，另一方面，他开始也是被骗傻逼中的一员啊！传开太没面子了……
不是为宝藏，且已经历练过一遭，那样充斥着毒气幻境、魔物鬼怪的地狱似的试炼之地大概没人想再去吧。
也有例外的……
常年艄公打扮的老头盘腿坐在小扁舟上，和cos渔翁的方寸满满的cp感，FFF团异世分团长·aneki·夏表示，一百年前估计凑合yy，现在……画面太美……
畸零子是第几次来暗峇秘境，他自己都记不住了，你不能指望一糟老头的记忆力有多好。修炼到他们的境界天上地下哪里去不得！准确的讲也不是秘境，而是连接的太空。
普通百姓都知道的事实，修真是一场逆天途，妄图以肉体凡胎修成真仙，上天必降下天劫来制衡考验，但并非全部普遍是修真文里的天雷形式，三灾九劫，代表天道对强大生命的约束，也是洗礼和蜕变。
洛云尘不是邱臻，对天劫的印象仅停留在围观昊阳宗大长老渡劫的情形，大长老修炼遇上瓶颈无法突破，山不就我我去就山的去主动招天雷来劈证劫，而像方寸的情况是已经没有任何阻碍的象征。
达到合道的修士包括妖修魔修在内亦屈指可数，金字塔的尖端高处不胜寒，他就屹立在最孤高的的塔顶。
不愧是世界的主角呢！天灵根、剑仙门、拥有顶级血脉天赋与紫衣传承的妖宠、还虚期的念旧前女友，或许还要加上反派boss现男友，金手指真不少啊……
星云在上空旋转，亮光投照下，仿佛阶梯通往神秘的地域，应走的走，该来的来，天道是神也无法插足的规律，循环往复。
不过，妖宠入魔去昆仑净化魔气没个十年八年不行，前女友不是被禁足于圆光岛就是元神出窍躲在任一棵树上鬼都找不到，废掉修为绝佳的天赋无用武之地，师父又破碎虚空飞升了……呐！回来的你还能依靠谁？
光阴不知过去多久，捻诀弄死秘境里最后一只魔物，轻松的拍了拍手，抬眼朝开启的暗峇之门看去，携来淡淡的海水味道，与熟悉的心安的气息。
“我不打算道歉，我没有错。”
“我知道，我问过一位告老还乡的朝廷大臣，你是在双十成年礼不久前成为族长的，即使那样也只是有名无实的傀儡。在那个时候，你没有能力去救人。”
“就算有能力我也不会救，你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邱臻伸手抚摸他的脸庞，细细的端详着日思夜念的模样，时间仿若对他格外宽容，容颜如画依然是曾经的风致无双，然而终究是不同了，无论是他眼底的凛然锐意抑或是深不可测的感觉。有些人的沧桑显于面，还有些人藏于心，悲伤亦如是。
“是，一直以来我不断的找借口，明知你不是好东西还一头栽进去，分辨不出你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甚至……甚至不觉得你是真的爱我，说实话我有点累了……”
凝视那双漂亮的眸子，仿佛有一瞬读懂了它想表达的意思，
‘我没有骗过你。
我是爱你的……’
他忽然觉得前所未有的疲倦与难过，“我想我们不适合在一起……”
说着他感到一丝不对，突兀地，猝不及防地，从酝酿到凝聚，一滴泪砸落下来，温热而冰冷，轻盈而沉重，就砸落在他的手背……却仿若砸落到了心间。
洛云尘，那个永远微笑不知软弱为何物的人，他哭了。
他的眼神清晰的透出不可置信，惶恐，悲伤乃至更深层次的负面情绪。不甘心的咬住他的唇，将舌头粗鲁伸进口腔深处搅动，牙齿碰撞溢出红艳艳的血，这血似咽喉里嘶吼啼出的，他脑子里一片混乱――
这和预想的不一样！他怎么离得开他！怎么能？！明明他爱自己爱的无法自拔才对！不然他为什么回来！为了那只猫妖，为了那两个所谓的同乡，为了他师姐，为了拯救末法之劫降临的时代？！哈！休想！如果他仅仅是为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做到这一步，那么，不如让这场本可以延迟的浩劫加速毁掉整个世界！
被轻描淡写的推开，他神情复杂的呆了半响，深呼一口气，“如果我不肯放手呢？”
“没用的，我来只是希望能将歆逸和于川送回去，他们可以不必经历这场劫难。”
“你自己呢？”
“还要谢谢你的九转丹砂，我才得以有足够能量穿回来，但我的身体负荷已到极限了，与其被撕裂时空产生的压力爆体身亡，倒不如牺牲体内剩余的丹药之力送他们走。”
“真是高尚的大爱……但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真正的伽纳宝藏――”
生命十字、血脉之力、能量、戒指、入口。
花十年定位坐标，通往另一个宇宙，末法之劫影响不到的世界，不正是你希望的……
就算不爱，就算只剩下恨与利用！也在所不惜！既然回来了，就永远别想逃离……
张开臂膀密不可分的搂住，在背后露出一抹全面掌控的危险笑容――
“欢迎回来！”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终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