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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各处 ...

  •   “这,这,这……”乐昕实在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敬镇怎会有这样大的胆子,他打听李四虎的事,就不怕被人拿住查问?”

      “怎的没有?”甘毓对女婿的莽莽撞撞也有些恼怒,“他就是叫李四虎身边的人拿住了。你以为他是如何得知糖瓷蝙蝠佩的事情,就是他被人拿下,李四虎听说有人与他生的像,亲自去牢房问询他,将糖瓷蝙蝠佩给了敬镇看,问敬镇可曾见过。”

      乐昕无暇顾忌什么侄女婿的安危,着急的追问,“李四虎亲自问的,那他可说了其母的出身?”

      “要是没说,我们何必来寻你?”乐明摇头唏嘘,“李四虎说他生母从小就被卖给百戏班子,却一直记得自己是姓乐的。他生母离世前,一件事是叮嘱他带着胞妹回三泉县找李氏族人认祖归宗,一件就是以后若有本事,就找到乐家的人,想法子让他外祖母进乐家的家谱,再把坟茔迁进乐家的祖坟。还有……”乐明咳嗽两声,掩饰般的道:“还要把人跟大伯埋在一起。”

      乐昕面上骤然阴沉下去,却并未暴跳如雷。

      甘毓和乐明一看心中就有了底。

      甘毓先道:“亮知,你我心里都亮堂着。眼下西北军休整,先头两日不过是叫人试探一二,别说神武大炮,就是火铳都没用出来,光是些步卒,已让你防守的十分艰难。再说城中缺粮,朝廷为了保住关内道等地,连粮草都不肯送来,更别提派遣官兵来支援守城。至于沈安邦说用官仓的粮食,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清楚。府城衙门里的粮仓只怕早就空的能跑马了。再说让城中富户大族捐粮捐银,这些大户早就将要紧的几脉儿孙都迁走了,他们绝不会出这份银子。纵使有,又顶什么大用,你拿那些银子,真能给沈安邦找来五万青壮守城不成?神武炮一响,就是一滩血肉,你给再多的粮食银子,那些百姓都不愿意死无全尸。这城,你是守不住的。”

      “是啊大哥。”乐明在边上敲鼓,“以前咱们是没有第二条路走,只怕降了也没个好出路。既有敬镇的机缘巧合,咱们为何不接下老天给的恩赏,反要为朝廷去卖命!”他说着冷笑,“大哥,沈安邦出身敬国公府,生母又是大燕的陵阳郡主,他身上流着宣氏的血,自然不愿降了西北。咱们乐家,仍在寒微,跟沈安邦可大不一样。”

      乐昕闻言静默片刻,颓然喃喃,“你们让我如何开的了这口。”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甘毓却听明白了,赶紧道:“亮知你放心,老夫人是明事理之人,此事关乎乐家上下百来口人性命,老夫人如何会拿捏不出轻重。再说将来就是合坟,自然是老夫人居左,那外室居右。至于族谱上……”他朝乐明使了个眼色。

      “就写个贱妾便是。”乐明在边上道。

      “连坟都合了,还在乎这个做甚。”乐昕苦笑着摆摆手,叹息道:“罢了,到时就让她当个贵妾罢,总归是为了咱们乐家。”

      甘毓和乐明放下心头大石,和乐昕一起商量如何投诚的事。

      “既决定投效,咱们就得拿下点真本事。我的意思,趁着今夜就拿了沈安邦。”

      “不妥不妥。”甘毓毕竟年岁大些,出言就反对乐明,“不可太过心急。沈安邦在泰安府管理卫所十年有余,亦有些零零碎碎的人脉,此等大事不比其它,事成之前一丝风声都不能泄露出去,要知道泰安府终归仍在大燕治下。”

      “的确不能太过仓促。”乐昕想了想道:“不如今日仍旧收拢一笔银子交给沈安邦,先稳了他心神,咱们想法子与大都督那边通一通消息再做定夺。”

      “如何通消息?”乐明反问,“沈安邦早已疑心我们,守城的俱是他心腹,咱们手上不过三两个会点拳脚功夫的随从,如何悄悄出城传递消息,只怕消息没传出去,人头倒已先落了地。”

      一说这话,三个人一脸愁容,坐了几个时辰都想不出好法子。眼见天黑,只得先打起精神置办宴席,打算先将泰安府的人都借机请来,一面打探下彼此的心思,一面降低沈安邦的戒心。

      泰安府城中心思各异,城外西北大军驻扎的军营倒是一片从容和乐。

      李四虎已率军与李廷恩会合,此时就坐在李廷恩对面大口大口的吃面。

      李廷恩给他夹了两筷子鸭脯,靠坐在白虎皮上翻阅兵书。

      李四虎吃完一抹嘴,“大哥,我吃饱了。”声音就浑似打雷一样响亮。

      李廷恩早就习惯他的憨直,笑着招手示意他坐的近些,仔细打量一番,才缓缓道:“四虎,你这个子,怕不会再长了。”

      李氏的男儿,大多都生的高大挺拔,李四虎更是其中佼佼。李廷恩身高已是近七尺,李四虎看着却比李廷恩高了足足一个头。

      李四虎听这话就嘿嘿笑,“都是大哥养得好。”他才到李廷恩身边时,才吃了不少苦头,生的并不算如何高壮。因精于算术,他最早是在李廷恩安排的产业里做账房。后来李廷恩发现他有习武的天赋,尤其是在箭术一道上颇堪造就,令人专门教导,最后就有了一个箭法如神的虎将军。也因习武,李四虎饭量陡增,慢慢生的健壮如牛,颇是威武。

      “怎是我养的好。”李廷恩失笑,“大哥给你吃的,和廷逸他们可没什么不同。”

      “正是因此,四虎才能有今日。”李四虎神色变得郑重起来,认真道:“大哥恩德,四虎一日不敢忘却。”

      李廷恩没有多说,拍拍他的肩膀,将兵书收起来,“待攻下泰安,你就带着乐家的人先去为你外祖母迁坟罢。”

      帐篷中一时沉默下来,过了许久,李四虎才低声道:“大哥,我不想认下乐家这门亲戚。”

      李廷恩扫了他一眼,轻声道:“四虎,此事,你听大哥的吩咐。”

      李四虎没有吭声。

      李廷恩在心中叹气,没有再就此事多言,吩咐他先回去歇息。

      李四虎憋着一肚子话走后,李廷恩让人将从西北赶来的赵安叫了进来。

      赵安作为最早跟在李廷恩身边的老人,又一手帮助李廷恩组建谍卫司,监察李廷恩麾下文官武将,是李廷恩心腹中的心腹。

      他一进来,就被李廷恩安排坐下,还亲自斟了茶。

      赵安是斥候出身,行事讲究干脆利落,一口喝干茶水,直接就道:“您猜的没错,涂天刀那小子这回是真中了美人计。”

      李廷恩笑了笑,没接话。

      赵安就继续道:“余汜河送给涂天刀那妾室姓焦,唤美娘。属下令人去查过,面上看起来就是自小被人卖入青楼养大,实则这焦美娘年幼时的事早已找不到一个人证,连当时将她卖到青楼的人牙子都已意外身亡,更别提焦美娘的父母家人。跟在涂天刀身边的人回报说,焦美娘不仅擅琵琶舞曲,吟诗作画,还认识小篆。属下得知消息后,让人用火漆封信试探过她,结果她潜入书房,把火漆拆开,看过信后又封了回去,涂天刀全然察觉不出痕迹。”

      小篆常用作军中登记兵士军牌,火漆封信亦大有学问,寻常的青楼女子怎会明白这些东西?

      李廷恩唇角微弯,轻轻拨弄着手上的玉扳指,“姓焦,看样子倒是老熟人。”

      被李廷恩这么一说,赵安也想起来了,“您是说焦家。”旋即又觉得不对,“她真要是焦家的人,为何又用了这个姓。”

      “迷心之计,她用焦姓,正是要人打消疑虑。”李廷恩神色淡然,语调不疾不徐,“大燕原本鼎盛,如今却危如累卵,最早的根由,便是永王起兵叛乱。永王为与朝廷成对立之势,不惜引塔塔人入中原肆虐为患。后塔塔人退走,永王占据山南道等三道之地,以此为凭借养兵蓄谋,成为朝廷心腹大患。不仅如此,他还四处驱逐流匪入朝廷治下州府,致使民不聊生,烽烟四起,原本他是想用软刀子一块块割了大燕这片肉,只是他当年万万没想到,他在前面征战,背后的永王妃和永王世子却趁机杀了焦侧妃,以致自身阵脚大乱。”

      赵安蹙眉,“永王的王府在复州襄阳府,焦家又是襄阳府世族,永王是不得不依仗他们。当年您用一招釜底抽薪之计帮着焦家报了焦侧妃之仇,迫使焦家投效您,谁知后来……”

      当时原本是查探得知永王府的嫡长子实则为王太后所出的六皇子。当初永王携王妃入京,永王妃与王太后同时生产,王太后产下一子,却是天生有六指,先帝下令要处死六皇子,王太后不忍。正好撞上永王妃的儿子胎死腹中,王太后便将六皇子当做永王妃所出,又求先帝封了六皇子为永王世子。王太后摄政多年,文臣数度要求王太后还政,与王太后间几成水火。当今的昭帝为了要回权柄,利用大都督来对抗王太后。王太后既步步紧逼,几次三番对大都督下手。隐隐约约猜出王太后与永王世子有关联后,大都督就下令以朝廷的名义联络焦家,对永王世子下手,以此打击王太后。

      谁能想到如今大都督起兵了,焦家因还有个外孙留着皇室血脉,又站到永王的一边去。而永王,隐隐绰绰的,在大都督的威逼下,反而与京都那边缓和了关系。

      哪怕是刀口上讨生活不苟言笑的赵安,都觉得这事情变得有些可笑了。

      “涂天刀之事……”赵安难得有些犹豫,“您看是不是再点点他。”他并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只是此时并非料理涂天刀的好时机。

      李廷恩摆摆手,“再看看罢。”他目中寒意大盛,“众人都以为涂天刀是个十足的莽夫,我这回且看一看,这个莽夫,到底真愚还是假忠。”他话锋一转悠然笑起来,“倒是好计。芙蓉面惑我手下打江山的大将。天下人人皆知西北军重军律,若涂天刀有过不惩,轻则将领效仿,重则败坏军律,以致军中糜烂。若按律处置,涂天刀难逃一死,江山未定,为点银两就先斩功臣,如何能不人心浮动,谁还敢忠心不二的追随于我?”

      赵安心底一凛,脸上的神色已然变了。

      李廷恩却浑然不觉,端起面前的茶水,轻轻摇晃了下茶盏,看它从清澈转为浑浊,失笑道:“好一滩浑水。”

      “若涂天刀果真是被蒙蔽,大都督您……”

      “那就给他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李廷恩轻描淡写放了茶盅,“若他心中有数,还借力打力依仗功劳以为我不敢动他……”他一顿后一笑,“那就只能给下面那些人一个机会了。”

      虽然不能十足摸清李廷恩的意思,不过行到这一步,若真能将李廷恩的心思完完全全猜出来,赵安才真会觉得心里不安。他又报起谍卫司其它查探得来的消息,“万世子他们一直被圈禁在府中,每日有人送日常用度进去,性命暂且无忧,只是京都咱们剩下的人手不多了,只怕真有个万一……”

      沐恩伯府的世子万重文是李廷恩的师兄,当初都拜在出身永溪石氏的石定生门下。只是沐恩伯府世代都是皇商,银子堆得比山还高,万重文奢侈享乐,风花雪月是一把好手,于经义一道上却着实没有天赋,最后万重文自请出了师门,回沐恩伯府做个料理家业的世子,然则与李廷恩之间,一直保持着兄弟一般的情谊。李廷恩在西北扩充实力那几年,万重文便在京中为他奔忙。李廷恩起兵后,万重文这些站在李廷恩一边的人自然受到牵连。不过他们根基深厚,牵连勋贵太多,没有确凿证据,朝廷也不敢贸然下手,只能将人都先圈禁在府中。

      此时赵安说起来,李廷恩并不如何担心他们的安危,实在不行,自有人在最后关头站出来。他道:“师兄他们暂且不必担忧,谍卫司在京都布置人手不力,若非紧要关头,决不能再动用。”

      赵安应诺,又道:“五姑娘用谍卫司的线送信来,说起了李芍药之事。”

      “喔……”李廷恩想起这事,“此事我来知会珏宁。”

      赵安知道李家这位五姑娘李珏宁是李廷恩的掌中明珠,十分溺爱疼宠,因而没多说什么,又提了提几件军务,便退出去了。

      李廷恩起身写好一封书信,叫人送回西北区,然后将从平叫进来,吩咐道:“你去问问关道长,何时东风才至。”

      擅长观天象的关道长不一会儿就掀开厚厚的门帘进来,埋怨道:“大都督就让老道人喘口气罢,才带人做了几百盏您说的那天灯,这会儿又要登高台观风向。”

      李廷恩没有理会他,只是平静的道:“本将新得了三朵上好的雪莲,听说关道长近日炼丹正缺几味好药,本将原本想吩咐人这就给关道长送去。既道长累了,这雪莲就先放一放罢。”

      关道长屁股还没坐热就蹦起来了,一迭声道:“我不累,我不累,你看看我这红光满面的模样。”关道长谄媚的将脸贴到李廷恩跟前,“大都督,雪莲这就给我罢,省的我几个师兄师弟来了,又分扯不清楚。”

      李廷恩拿了笔圈军报,晾他一会儿,眼角余光瞥见对方抓耳捞腮实在撑不住了,这才吩咐人把雪莲送到他帐篷里。

      关道长脚步凌乱的蹦回去后没半个时辰,就差人传消息过来,明日亥时一刻,东风可至!

      第二日的亥时,乌黑静谧的空中次第亮起一阵星火,星火自东向西而来,错落有致,慢悠悠朝泰安府中而去,直到高高的飘荡在泰安府城中上空,在无数百姓窥视的目光下,忽的接连炸开。伴随着惊呼声和畏惧声,许多人以为是西北军的神武大炮落下的雷火,无数人抱头鼠窜的躲藏。谁知散落四方的东西在半空打了几个旋,接着轻飘飘降落到地面,并未有传说中的轰鸣大作之声,反倒似下了一场斑斓花雨。有胆大的百姓偷偷开门出来在地上一看,才发现这落下的亦非花瓣,而是巴掌见方的五彩纸片。纸片上写的字,俱是宣扬西北的安民之策。

      一时间,城中人心浮动。

      连日辛劳的沈安邦还未睡熟就又被人唤起来,先是让空中突如其来的灯火吓得半死,以为李廷恩欲用鬼神之术迷惑百姓,继而看着灯火炸开又担忧对方用了神武大炮一般的神兵利器,折腾来折腾去看见纸片上的字,才知道这是一场鼓动百姓的计谋,气的半死。

      “把那些愚民都撵回去,谁再敢私下谈论叛军,即刻抓起来斩首!”沈安邦顿了顿,低声吩咐亲卫,“把刺史府那五十人调回来。”

      原本他以为西北军今晚就要攻城,为防乐昕这个不忠不义的里应外合,这才分了五十个心腹亲卫去把刺史府围起来。眼下既然不是,那就没必要先将脸给撕破了,否则岂不是成了他这个卫所将领逼反执政文官?

      亲卫依言去把人都唤回来,却并未察觉到刺史府上空有一盏漏网之鱼正在徐徐降下。

      三日后,李廷恩大军攻城,只佯攻了一个时辰,指挥守城的沈安邦就被带着城中富户前来劳军的乐昕拿下。乐昕的长子乐域混乱中一刀斩下沈安邦的头颅,接着乐昕打开城门,率城中百姓恭迎李廷恩入城,河西道门户泰安府,就此入李廷恩囊中。两月后,李廷恩领军乘胜追击,连下六州十七府,河西全道尽成李廷恩治下。

      消息传回滁州的时候,孙青芜正在与来参加早春会的姑娘们寒暄。得知消息后,孙青芜先是欢喜,继而就担忧起来,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来参加花会的人都极有眼色,原本便是为了巴结孙家,既然主人家有事,她们就很识趣的一一告辞。

  • 作者有话要说:  纠结,存稿箱忘记设定时间了,大章奉上,明日入V妹纸们要支持正版游戏,O(∩_∩)O
    看大家意见很大,在这里补一下李芍药的问题。
    我觉得你们过分严重的看待这个问题了。首先李火旺不是把李芍药当女儿认回来的,是当亲戚,这是一种掩耳盗铃的说法,但其实真正知道内情的有多少呢?这里是西北啊,当年的族老又死了大部分,还有一部分被杜玉华抓在手里,经过这么多年颠簸流浪,李芍药面貌是有改变的。西北大多数人说不定连李家曾有个李芍药都不知道怎会去追根究底,李家发达,来投奔的亲戚不知道有多少何况到了李家这个身份地位,谁会真的去较真这种事情呢,对他们又没好处,既然李家给出解释,说是投奔的远亲,那就是远亲了。既然是远亲,照顾一下结个亲家,表面上那就是门不当户不对的问题。至于什么长房长子娶奴才的女儿,想一想吧,以前姓李的就是乡下种地的,李桃儿的女儿还卖出去做奴婢呢,这会儿还在给人做姨娘,再说那些后来归宗的族人,又有多少是做过奴婢的?这真的没那么严重,至于威胁到男主名声,甚至皇位什么的,那更是笑话了。世家吃撑了才管这事呢。
    世家怎么会管李廷恩的弟弟娶谁啊,别说他们很多就不知道李芍药是谁,就是知道又怎样?他们关心的是李廷恩能给他们带来什么,又不是他们自己的子弟娶奴才的女儿,吃多了撑的管这个。
    而且注意哦,李廷恩在西北起家的时候,走的不是寻常路,他是用自己的银子招兵买马,给他料理产业不断输血的是姻亲,朱家,屈家,王家还有万重文等这些人。而这些人里只有万重文最高大上,但万家一直也是被看不起的,因为他们当年是靠送银子给大燕太祖得封爵位,他们是世代皇商!
    李廷恩现在麾下最倚重的大将是最早跟他在西北起家的,那时候世家们文官们还一直在骂李廷恩从文转武,是个武夫,看不起他,他还真不是靠的世家支持,没世家他当开国太祖,有世家他一样当开国太祖。他为什么这么硬气,靠的是手下能征善战的兵马。所以他发檄文的时候,根本不屑掩饰。别忘了,他直接告诉手下,愿意来投效的就别顾忌着什么名声,反正我李廷恩明说是要谋反,要是你们顾忌名声的,就不要来投靠我李廷恩,总之他是一开始就把那些想要投效的世家傲气给打掉了。
    我在文中说的很明显,例如徐碧此人,他是世家出身,但是嫡枝二房的次孙,也就是世家想要投靠李廷恩赚取最大的利益,但又有点舍不下脸面,于是不用嫡长孙,可徐碧十分精明,知道投靠的晚了,干脆就豁出去娶了和李廷恩血缘关系比较近的隔房堂姐做续弦。李廷恩的堂姐出身难道会很好吗,徐碧把她娶回去做主母,虽说不是原配,那也是正室夫人。大家真的不要把世家看的太那个,这种皇权更迭时候世家通常是很没有下限的,因为涉及到整个家族的危亡。
    这和当初洛水宋氏不一样,宋氏当年如此激烈的反抗,其一王太后是个女人,对所有人来说,女子掌权,本身就名不正言不顺。
    其二王太后是要宋氏女去做妾,折辱他们,对宋氏来说,这无异于毁掉他们数百年当做根基一样的傲骨。其三,那时国泰民安,宋氏本身还有很多的声望人脉和权力,他们是骄傲的,对王太后的蛇精病估量不足,以为有许多人反对,王太后也不敢怎么滴宋氏,于是坚持跟王太后作对。
    其四,也是阴差阳错,宋家子弟一查查到个大阴谋,王太后真是不弄死都不行,于是王太后把他们都弄死了。要那时王太后是男人,是正统皇帝,不让宋氏女再回去做妾,宋氏真不会反应那么大的,对一个世家来说,最重要的始终是家族的延续。
    看看武则天吧,就因为她是个女人,所以当皇帝当了那么久了,底下的人始终还是要反对她,哪怕她儿子什么的都不是当皇帝的那块料,但再不是料也不能你一个女人去当皇帝。这是关键性问题所在,李廷恩的情况完全不同。
    扩展一下,每次我看有些文古代封建社会背景,然后猛然一下弄个皇太女什么滴就觉得很逗比,武则天想立皇太女都办不到呢,现代社会你弄个皇太女试试。别看国外什么女王女王的,如果有儿子会有女王吗,儿子的继承权始终在女儿之上!为了能有个儿子继承皇位,英王亨利八世不停换老婆,还砍了个老婆的头,这就是经常出女王的英国。日本更缺德,女子出嫁后直接连皇室身份都没了。
    当周围环境已经固执了太久,你贸然去冲击然后高喊什么改变女权,男人能做的女人也能做这种做法我真的觉得很可笑。为什么现代能喊男女半边天,那是因为男人能做的很多女人真的都能做,离了男人女人一样能养活自己。
    但在古代不行的,冷兵器时代,能当女兵的女子十里挑一,有天赋做武将的女子更少,靠这些人能抵御古代的匈奴吗,能打造兵器吗?再说乡间种地,很多文里说全家男女都下地,但在古代缺少耕牛的情况下,女人真的能跟男人一样当牛使吗,这是先天上的问题,你没办法啊,当然不否认有一两个天生神力的,可你不能拿特例来说话。而现代就不一样了,没力气咱可以机械化耕种啊,女人又不是不能操作机械。
    至于很多文里说神马绣花啊做饭啊,我就呵呵,在古代来说,绣花这种技艺还蛮高大上的,一般人家花样你都只有那几个,请不起人教导,没有专门的传承,你普普通通的手艺真的能卖出去嘛,一般的缝缝补补古代女人都会啊,也就不稀罕了,所以除非你有家学渊源和十分有天赋还要有门路,你才能靠绣花养活自己,普通庶民姑娘,还是趁早歇了吧。我曾经去过观音镇问过那里很著名的观音像绣娘,对方回答我她们这门手艺一般都是家传,想要上手熟练,十分有天赋的都得十来年,而且还得学习配色选线画工等各种知识,真的不是拿根针穿两下那么简单。所以本文我设定孙青芜精通绣艺,虽然说给的环境是经过系统培训,但其实都觉得蛮夸张了,因为孙青芜才十四岁。
    再说厨艺,你真的去卖菜单试试,看谁几十两买你一个菜单子。而且你一个女人做厨娘,稍微长得好看点,你都要提心吊胆啊。很多寡妇为什么要么名声不好要么性格泼辣,大家都懂的。
    所以说在古代,女人不能填饱肚子养家,不能安邦卫国,靠的是男人,绝大部分女人还真得必须依靠男人才能活下去,那么你要说把腰杆直起来,男女平等只是空话。什么女皇过了立皇太女,世世代代传位给女子,只为了告诉男人能做到的女人一样都能做到我就觉得更好笑了。要真的说什么女人能做到,你就亲自带兵,从基础做起,把江山打下来,不要先靠着男人上位,当了小妾,再当正妻,然后当太后,然后当皇上,最后来个我要传位给皇太女,给女人正名,你在逗乐呢?男人不一定是好皇上,女人就一定是好皇上吗,出了个女皇上就能改变女人的地位了?那武则天死后为啥女人的地位还更低了,再也没有上官婉儿了,你传位给皇太女,文官武将就一定会效忠这个皇太女?只会让不服气的那些男人整天想着推翻统治,让国家陷入分裂罢了。一切根源就是在大部分女人还没有自立能力的时候,盲目拔高女子的地位,其实是在害女人,你在提醒那些封建男子们一定要注意压制女子的地位!至于神马古代的才女,大家不要给我举例了,那些女人本身也没有自立的能力,她们能流传千古,不比男人名声小,其根本原因是因为她们本身就出身富贵,所有才有钱有闲去写诗作画练字神马的,被世人尊重,例如李清照,例如卓文君,例如卫夫人。可你若让她真的脱离庇护,她们能靠卖字作诗养活自己吗,很明显是不行的。
    所以这文我一定会写提高女子的地位,但我不会乱来什么重用女官啊这些。我始终觉得,民以食为天,填饱肚子最重要,当女人自己能找到工作养活自己的时候,那么后续的连锁反应会自己展开,她们能养活自己,在家庭中地位就会提升,无数个家庭妇女的地位提升了,女子的整体社会地位也会提升,社会地位提升了,才能去谈政治上地位的提升,这需要循序渐进,不是什么女皇皇太女就能解决的。
    好吧后面一段话纯粹是看完某文的脑补怨念……以上只代表作者君一家之言,作者君也是女人,不会贬低女人的地位,我始终相信,空喊口号不如埋头苦干,当量变到一定程度,说不定有天我们女人真的能建立一个女尊的国度呢,^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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