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良神]祸止》节艹君

19、第十九章 选择与结果

　　夕阳渐渐沉入地平线，折射着霞色的湖水深不见底。
　　桥上的新干线呼啸而过，河提边一时无人说话。

　　花山院美树感觉自己似乎正在人生的分岔路口，原本的决心出现了那么一瞬间的动摇——
　　“姐姐……”桥下的阴影处慢慢走出一个与之长相相似的少女，漆黑的双眼如同干涸的枯井，对于身后暗处的妖物似乎毫无所觉，亦或者完全不在意，就这样伸出一只手似乎想抓住什么，“好寂寞啊……”

　　“美雪？”花山院美树惊愕地看着对面本应该已经死去的妹妹。
　　“不对！一线！”止音脸色微变，立刻划出境界并试图拉开花山院美树，“快离开这里，她已经被妖魔吞噬同化了！”
　　花山院美树的声音有些颤抖：“也就是说……她的确是我的妹妹，美雪是吧？”
　　“那已经是曾经了，现在的她……”

　　话还未说完止音就被花山院美树挣脱了手，对方定定地看着对面因为境界而无法再前进的少女，接着毫不犹豫地跨越了那条线。
　　“不管怎样都已经无所谓了……”花山院美树的神情痛苦而疲惫，“我啊，一直都是一个自私的胆小鬼，不论是美雪的死亡，还是周围的压力，我都已经……到极限了。”

　　光线逐渐被黑暗吞没，暗处的妖物愈发蠢蠢欲动。
　　就这样如同终于卸下重负一般露出一个悲伤的笑容——
　　“或许，只有死亡才能带来永恒的安静吧。”

　　话音刚落，美树一把抓住对面少女模样妖魔伸出的手并将之带入怀中，与此同时，聚集起来的妖物如同得到某种讯息一般争先恐后地朝着面前的少女扑去。
　　“对不起，美雪，一直以来都没能做成一个好姐姐，最后的最后，还是让你为我的任性而付出生命。”神志似乎正在被蚕食，美树紧紧拥住面前眼神空洞的少女模样的妖物，“真的对不起，至少，现在让我现在来陪你吧。”
　　被抱住的少女眼中似乎闪过微弱烛火般的光亮，另一只垂于身侧的手指尖微动，缓缓抬起似乎想要推开对方，却随即与之一起被更多涌上来的妖物淹没。

　　“所以说——”原本事不关己站在一边的夜斗一把拎起止音和雪音，几个跳跃间离开了原地，站定后冰蓝色的双眸平静地看着那个被翻滚着的妖物淹没的少女所在地，“这种无可救药的人放着不管就好了。”
　　“过来吧，雪器！”召唤来神器的夜斗头也不回地对着止音说道，“你先去旁边待着，别被这些妖怪伤到了，这次正好让雪音练练手。”
　　说着迅速冲了上去。

　　亲眼看着少女放弃了自身的生命，被妖怪吞没后仿佛解脱一般的表情，止音面无表情地握紧了拳。

　　“丰苇原中国，在此引起骚乱之者，臣服于雪器之威，之拂除种种污秽障壁，斩!”

　　由于还未彻底成形，并且吸引来的妖怪数量也并不如那种负面情绪特别强烈的人一样多，所以夜斗没过多久就带着练手的雪音解决了。

　　看着恢复人形的雪音和夜斗往这边走来，止音的心中还是有些难受，不只是那个少女的生命，她也想让夜斗看看，并不是所有要自杀的人都是无可救药。
　　但是……终归还是失败了啊。
　　自己没能拯救到她。

　　回去途中，随着妖怪的斩杀仿佛连空气都清新了起来，不再那么沉闷压抑。
　　雪音双手插在兜中突然问道：“那个女孩的家人，以后会怎样呢……”
　　“不知道，不过，这些已经和我们无关。”夜斗注意到旁边较之往常有些沉默的止音，突然停下脚步。

　　雪音有些茫然地跟着停下脚步：“怎么了？”
　　“不是你的错。”夜斗拉住止音的手皱起眉。
　　“你把我当笨蛋吗？”止音垂眸注视着紧紧抓住自己的手，“我并没有认为是自己的错。只是，有些不甘心而已。”

　　夜斗似是有些无可奈何地将另一只手摁在止音头上：“正如你所说，那些自杀的人肯定已经遇上了绝境，而既然选择了死亡，那么肯定已经做好准备了。”他的语气极为平静，“那个少女明显已经坚定了要自杀的念头，她并不是那些还在迷惘彷徨中可以拉上一把的人，也不是短短几句话就可以拉回来的，你已经尽力了。”
　　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夜斗，止音恍然发觉，面前的少年即使平时看着再如何不靠谱，经常像个幼稚鬼，但的的确确并非普通人类，而是在漫长的时间长河尽头看过了无数世事的神明，虽然一些情感会在时间中渐渐磨灭，对于要自杀的人选择概而不视，但那双眼睛肯定比自己要看得更清楚。

　　“不是说了吗，想做的话尽管去做好了，之前不是干劲满满要救那些人的吗，只是失败了一次就要放弃了吗？”
　　“……才不是要放弃。”如同吃了还未熟透的青果般带着酸涩的甜，止音眨了眨干涩的眼睛，一如既往般弯起唇，“不是说了吗，刚刚只是……有些不甘心罢了。”
　　“嗨嗨。”夜斗揉了揉止音的头。

　　“夜斗……意外的地发现你好像还挺靠谱的。”旁边的雪音喃喃道。
　　“嗯哼~夜斗神无所不知，不对，我一直都很靠谱的好吗！”夜斗说着瞪圆了眼睛，一把扯住雪音的两颊往外扯，“什么叫意外的靠谱啊，告诉你哦，这是对神明的不敬知道吗？喂，听到了没有……”

　　“夜斗——”止音缓缓呼出一口气，仿佛将所有的郁气随之消散。
　　“恩？”还在和雪音互扯着脸颊的夜斗勉强回过头。
　　“果然最喜欢你了。”

　　原本还在较量的手立刻顿住，过了几秒夜斗冷不丁地松开雪音，装模作样咳了两声，一本正经道：“我当然知道止音你最喜欢我了，不过既然这么喜欢的话……”
　　止音看着似乎不好意思般磨蹭扭捏着把脸凑过来的夜斗，沉默了一下，还是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后同样凑过去，蜻蜓点水般啄了一下。

　　“……又感觉自己好像很多余的样子。”雪音死鱼眼望着开始不断冒粉色爱心整个身体面条状扭啊扭的夜斗，顿时觉得自己之前感觉到的靠谱是错觉。
　　“走了。”止音笑着牵起雪音的手继续往回走，无视了回过神后嚷嚷着都不等我的夜斗。

　　她的神明啊，虽然位于八百万神明末端，但比任何人都要温柔而纵容着自己的神器，靠着己身之力拯救并引领着他们努力活下去，哪怕仅仅只是无比微小的幸福也能让那双冰蓝色的双眸亮起璀璨的光。
　　真的……很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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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填坑的原因你们肯定想不到，因为和群里小伙伴联文然后终于进入自己的作者后台，然后看到以前的文正好无聊就点进去看了，然后因为相隔太久我早就忘了，就把它当成不认识的新文看了，然后看到一半发现没了……emmmm，想把以前的自己挖出来活埋在坑里，然后终于沉痛决定来填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