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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剑客与剑 ...

  •   (一)

      传说中,一个剑客如果用自己的剑自杀会化成剑灵,等待有缘人的召唤,与其并肩作战,直至灰飞烟灭。
      并不是每个剑客都可以召唤出剑灵,有可能因为这把剑根本没有剑灵,有可能剑客自身没有这种资质,也有可能剑客和剑灵之间并没有缘分,当然也有可能剑灵太懒了不想出现。
      东条希说,园田海未一定是遇到了最后一种。
      不对,不对,不对。
      园田海未认为那是因为自己还不够努力。
      这把剑是三年前,园田海未捡到的。
      那时候为了救一个小孩跟一群恶徒搏斗,身受重伤,师傅赠与的宝剑还因此折断,正巧在草丛里发现了这把剑,保住了性命。可是自己还是倒下了,醒来已经是三天后,发现自己在一个客栈里,身上的伤已经被包扎过了。跟店家打听,可是店家不肯说出到底是谁救了自己,而自己的记忆只停留在了倒下的那个瞬间,接住自己的,也许是个女子。
      既然能在危急时刻捡到这把剑,证明自己和这把剑有缘,所以就一直带在身边。
      可是让园田海未苦恼的是,作为师傅三个弟子中最勤奋的那位,一直都召唤不出剑灵。
      大师姐东条希被师傅称为最幸运的剑客,因为每次她遇到危险的时候,敌人都会无缘无故地自己跌倒、被鸟啄或者被倒下的树干砸中,然后被她轻而易举地解决掉。师傅那时候让她们师姐妹三人自己选她那一山洞的藏剑的时候,她随便拿走了一把,当晚就召唤到了剑灵,而且还是两百年前鼎鼎有名的常胜将军绚濑绘里。
      那个被师傅经常叫“笨蛋”的小师妹星空凛也在一年前召唤出了剑灵,虽然不是什么名人,但是因为做饭很好吃已经正式成为三姐妹的厨师了。而东条希一直调侃星空凛之所以能召唤出剑灵是因为——
      “妮可要给凛做晚饭吗?”
      “妮可才不会给你们做饭呢。”
      “可是昨天前天大前天都是妮可做的啊喵~”
      “妮可要去练歌呢!”
      “可是凛饿了。”
      “自己做!”
      “喵~”
      “哎,真是没有办法了,想吃什么?”
      “拉面!”
      “这个年代怎么会有拉面……”
      大概就是因为她们两个的口癖吧。
      星空凛曾经跟园田海未提议过再去师傅的洞里拿一把剑,但是园田海未摸着剑柄上镶着的紫色的宝石,或许是想起了故人吧,怎么舍得换掉。
      这把剑可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二)

      后来,园田海未发现真的不是自己不够努力,而是这把剑的剑灵——太!懒!了!
      和剑灵第一次见面是某个下午。
      园田海未为了救一个被拐带的女孩被一群人围住了。
      单打独斗没问题啊,但是打完一批又来一批吃不消啊。
      “喂,你是笨蛋吗?”
      然后园田海未就被拉着手从某个没有人的角落逃出了包围圈,直到没有人追上来。
      跑得好快!
      园田海未才发现拉着她的手跑的是一个女人。
      正歪着头倚着墙,凭着一点点的身高差俯视着她。
      那一头绯色的头发让园田海未感觉很熟悉。
      “你是……剑灵?”认出了那紫色的眼眸,跟剑柄是上的宝石是一样的。
      “我说,你打不过就跑啊。”
      “身为剑客怎么可以逃跑呢?”
      “可是她不是啊。”指了指园田海未怀里的女孩。
      “剑灵小姐……”
      “真姬啦。”
      “是!真姬小姐,你……”
      “好累,我回去睡了。”伸了个懒腰就不见了。
      “唉?!”

      (三)

      从此,园田海未终于也拥有了剑灵。
      大概经过一个月的相处,园田海未了解了剑灵的基本情况。
      姓名,真姬。
      年龄,生前十七岁,
      绝技,恢复之术、弹琴以及睡觉。
      嗯?
      园田海未一直以为召唤了剑灵应该是——

      “唔,有好多人。”
      “希,你先坐会,我来解决。”
      “绘里要快点哦,烤肉都要凉了。”
      “搞定了。”

      又或者是这样——

      “妮可,敌人太多,凛打不过啊喵!”
      “Niconiconi!”
      “妮可你那是什么咒语?”
      “妮可都吸引他们注意了,你还愣着干嘛赶快跑啊!”
      “哦哦!!”
      “别跑那么快,妮可跟不上啦!”

      实际上——

      “真姬,有敌人!”
      “就这几个人你自己就可以解决了,本小姐去睡会。”

      “真姬,这次真的要你帮忙!”
      “你先上。啊,好困~”

      “真姬……”
      “……”

      “真姬,你继续睡吧……”

      其实也没什么关系,总不能一直想着靠剑灵的力量,提升自己的剑术才是正道!
      唯一不同的是受伤以后再也不需要自己包扎了。

      “刚才攻他右路不是就能解决了吗?”
      “……”

      “那三个人的阵法西北角有破绽你怎么看不出来?”
      “……”

      “你的步法后面乱了,以后多学学那只猫是怎么走的。”
      “是……是!”

      (四)

      “海未,听说你召唤出剑灵了?”回到山上东条希来问园田海未。
      到底是听谁说的啊?细思极恐。
      “是的!”
      “能召唤出来给咱瞧瞧吗?”
      “可是……她可能不太愿意。”这个时间应该在睡午觉。
      到底有哪个时候不是在睡觉啊?
      “海未召唤出来,咱可以用一个秘密交换哦。”
      “……”
      “海未,你知道三年前是谁救了你?”
      “嗯?师姐你知道?”
      “就是你的剑灵哦。”
      “怎……怎么可能!”
      “咱早就知道,是剑灵将自己一半的灵力传到你体内,才保住了你的性命,而且海未你没有发现你自己的功力比受伤前更强了吗?”
      所以,她不是懒,只是虚弱吗?
      “真姬!”
      “干嘛这个时候叫我啊?我在睡觉啦!”
      “果然是你啊。”东条希打量了一下真姬。
      “唉?”
      “西木野——”
      “我才不是什么西木野……”
      西木野?
      西木野真姬?
      园田海未好像听过这个名字。

      (五)

      八岁的园田海未跟随父亲拜访西木野家,那是园田海未第一次见到十七岁的西木野真姬。
      那时候被琴声吸引的园田海未偷偷躲在门外偷看,那个红色头发的大姐姐弹琴真好听,啊,长得还很好看。
      “你在外面偷听了很久了。”
      “啊……”被发现了!“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只是姐姐的琴声太好听了。”
      “你……喜欢?”
      园田海未抬起头,正好对上那紫色的眼眸。
      “嗯!”
      她笑了!
      “想学吗?”
      “想!”
      园田海未握住了那只第一次伸向陌生人的手。

      园田海未在西木野家住了大概一个月。
      从来不愿意和陌生人接触的西木野真姬出人意料地宠这个孩子。
      每天带着她弹琴、练剑、作画,连床铺也分她一半。
      “真姬姐姐,等我长大了,你嫁给我吧!”
      “噗——”正在喝茶的西木野真姬差点把刚入口的茶喷到园田海未脸上,“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娶你。”
      “你知道嫁娶是什么意思吗?”
      “高板家的穗乃果告诉我,喜欢一个人就要把她娶回家。”
      不知道多年以后园田海未回想起这段对话的时候,会是怎样的模样。
      “……”
      “姐姐不喜欢海未吗?”
      “当然……当然不是。”
      “那为什么姐姐不愿意嫁给海未?”
      “也……也不是……不愿意啦。”
      西木野真姬看着园田海未认真的表情,把贴身带着的一块玉佩挂在园田海未的脖子上。
      “我比你大,应该是你嫁给我才对。”
      “真姬姐姐,不许反悔哦。”

      可是,西木野真姬没有等到园田海未的长大。
      三个月后,园田海未听父亲说,西木野家被仇家寻仇,等父亲赶到西木野家的时候,已经一个人都找不到了。
      大概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园田海未跟父亲提出了要拜师学剑,也许自己变强大了,就能保护喜欢的人了。
      十年了,少时的记忆慢慢模糊,记忆里的人也不再清晰,忘记当初为什么握起手中的剑。
      没有忘记“保护”两个字,渐渐以为自己能保护更多的人了,其实一直在被别人保护。

      (六)

      “我有点累了,就先回去睡……”这是西木野真姬第一次看到生气的园田海未。
      “你是不是该跟我解释一下?”
      “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啊……”
      “为什么不告诉你你是西木野真姬?”
      “我是不是西木野真姬有什么关系,反正……反正不想告诉你。”
      “为什么?”
      “不……不为什么!我喜欢不行啊?唉,你别……你别哭啊!”
      园田海未忘记自己多久没有哭过了,上一次应该是在十年前。
      “真姬是不是讨厌我……”
      “不是啦!我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只是不习惯你居然比我还大……”
      嗯?
      十年后的今天,园田海未十八岁,西木野真姬十七岁。
      “就因为这个吗?”
      “这个很重要好嘛!”

      (七)

      “园田海未,你是笨蛋吗?那么多对手为什么还不召唤我出来?”
      “真姬好好休息就行了。”
      “我是剑灵,就是要保护你的。”
      “作为一名剑客就应该保护自己的妻子。”
      “我什么时候成你妻子了?还有凭什么不是你嫁给我啊?”
      “因为现在我比真姬大一岁啊。”
      “那……那也没有办法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剑客与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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