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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初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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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响起的时候简溪正在将一大块面团揉圆搓扁。屏幕上闪烁着大大的何boss,配着刘老根儿的手机铃声,真是别有一番风味。他看了看自己沾满面粉的双手,使劲儿在围裙上擦了擦,才滑开通话键。
“喂,何总?”
“简溪,我现在已经在玉田村村口了,这次来跟你具体商讨一下果园开发的事情。”
“啊啊啊?好的好的,我过来接你啊!你站着别动!”简溪挂了电话,赶忙将手洗干净,也来不及解围裙换衣服,跟爸妈说了一声就超村口跑去。
何瀚在村口站了一会儿,放眼望去都是绿油油的田地和远处高飞的鸟群,时常对着屏幕的何总觉得这样的景色让他的眼睛瞬间放松下来。感觉到右手边有人跑过来,一转头就看见简溪朝他招手的身影。
家居服上围着淡绿色的围裙,脸颊鼻尖上还沾着些许白色,似乎是面粉。
“你这是……在做面食?”
简溪眨眨眼,发现何瀚正在盯着他的脸看,一定是自己刚刚和面不小心沾到了面粉,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啊,因为今天我们家包饺子呢。何总要不要来尝尝?”
何瀚挑眉,没有犹豫就点了点头。
简溪的家就住在靠近村口的第二个院子里,白墙灰瓦的两层房,红漆木门旁挂着一串串大蒜,院子里还晒着些辣椒,铺开在地上红彤彤一片煞是好看。跟着简溪进门,和二老礼貌地打了招呼,就坐在客厅圆桌子旁等着,简妈妈端上一杯糖水,让他趁热喝。
何瀚喝了一口糖水,很甜,还有些糖粒没有化开,咬在嘴里咯吱响。从来都是咖啡不加糖的何瀚,居然没有觉得难喝,倒也奇怪。
他打量起四周,不大但很宽敞的房子,前后门都开着让阳光充满了整个屋子,墙上还贴着些奖状,年代久远略微褪了颜色。很温馨的家。
左后方就是厨房,简溪正在里面忙碌着,因为背对着何瀚看不见他的脸,只看见他的身体随着双手和面的动作上下起伏着。他看了一会儿,站起来脱掉了西装外套,走进厨房。
“这个,要怎么弄?”
“哎?”简溪看着走进来的何瀚,他正捏起一小团面好奇地看着,意思大约是要帮忙。小小惊讶了一下,本来以为何瀚是个冷漠严厉的大老板,现在却主动帮着包饺子,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于是,简溪人生第一次做老师,手把手教起了何总裁如何包饺子。
在捏了第五个不知道是个什么物体之后,何总裁的眉心皱成了川字,头一次怀疑自己的智商。
简溪看着那人穿着白衬衫,没有领带束缚的领子敞开着,露出一小截锁骨,系着的围裙勾勒出腰线,沾了满手满脸的面粉,对着手心形状奇怪的饺子暗自生气。不由得笑起来。
“你这样不对,陷儿不能放多,然后沾上水轻轻合起来,对,慢慢地捏实了。你看!这不就成了!”
何瀚看着掌心躺着的一只扁扁的饺子,虽然跟简溪包的天差地别连站都站不起来,但是也算是有了饺子的样子。好像解决了很难习题的孩子一样,何瀚的心里充满着喜悦,他捧着饺子看了又看,不知不觉竟笑出了声。
简溪第一次在这人脸上看见如此开朗的表情,仿佛宁静夜晚突然绽放的烟花,绚烂无比。傻傻看了一会儿,才不由自主跟着他笑起来。
白白胖胖的饺子在煮沸的水里漂漂沉沉,就像某些不可说的情绪,在两人心里荡漾着起伏。
那一天,直到何瀚开车离开村子,都没有说起果园开发的事情,只有热腾腾的饺子,和两个人沾了面粉的笑脸。
后来的时间里,一向信守承诺的何总真的成为了玉田村的常客,公司的人都说,总裁对这次开发项目真的很重视啊,竟然亲自跑了一趟又一趟,而且每一次回来心情都很好。总裁的办公室里多了很多来自那里的东西,插在花瓶里开得极好的向阳花,角落里一箱香甜可口的水果,某天中午分享给员工的自制香肠,还有电脑旁边相框里在大片金黄色油菜花田里笑得灿烂的两个人。
在玉田村的果实成熟的季节,何瀚又一次踏上了那里的土地,没有穿西装,只是简单的休闲服和蓝白相间的球鞋,柔顺的刘海让他整个人看起来亲切而青春。他知道此刻简溪正在果园里忙碌着,便径直走过去。
他没有说话,只拿起一旁的篮子一头扎进了果树林。
鸭蛋黄一样的太阳悠悠地从东落到西,何瀚躺在果园深处的一块草地上,望着天边胭脂色的浮云。他轻声开口,声音温柔:“简溪,谢谢你。”
身旁的简溪没有转头,依旧躺着看着天空,手边放着的是一篮又一篮熟透的果实。“谢什么。”
没有听到回答,天空却被一片阴影遮住了,何瀚的脸出现在他的上方。他抬眼去看,那人背着光,脸上的表情忽明忽暗,但有烂漫的霞光落在他眼里,照得自己的影子竟也跟着有了颜色。
那人的眉眼越来越近。直到,唇齿相接。
简溪缓缓闭上了眼,伸手环住了何瀚的肩膀,任凭那人将自己揉进怀里,让自己淹没在他的气息里。
远处的霞光渐渐淡了,天边泛起了蓝,村子里灰白的烟囱有袅袅的炊烟升起。
谢谢你,让我寻得这喧嚣中难得的宁静,让我遇见你,爱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