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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CHAPTER 7 ...

  •   赌档的生意火红,很多老板欣赏阿杰的诚实作风,他从不拖欠老板们赢得的赌金,也给老顾客极多的方便,他勤劳认真,不管赌注金额的多寡都会亲自取送,大家信任他,有生意也都会关照他。

      其中一位老板最近换了新车,将他一台才一年新的凌志半卖半送的给了阿杰,阿杰当晚乐得载芷苓游车河,虽然三更半夜,她还是舍命陪公子让他尽兴。

      最近,入夜后,常有阿杰的电话,平时他的电话不断,除了应酬外,很少客人会在深更半夜打来。听他电话里支支吾吾地讲英语,同时还会绕到阳台接听,芷苓没有多想,认为他大概是怕他的大嗓门吵到她。

      关掉电话,钻回被窝,他从后面抱住她,然后亲吻她,她知道他想要。她和阿杰的床第并不频繁,他们不常一起渡夜,因为两个人的作息时间不一样,为了不打扰她的学习和方便自己的工作,他们没有像别的情侣般住在一起。

      芷苓总觉得在□□上,阿杰对她的行为态度并没有放开,他很克制,也很压抑,似乎很怕伤害到她,对她异常的轻柔和小心翼翼。她不认为自己是个思想保守的女孩,如果阿杰点头,她愿意尝试。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像是在交差了事,应该在两人火花四溅的时候,她的脑袋会想着待会儿要去吃什么,明天要买些什么东西。

      听见好友芊芊分享她和叶少之间的麻辣床事,内容精彩地令人脸红心跳,闺房中所使用的奇门招式更让芷苓咋舌惊叹。虽然她不需要这么刺激的节目安排,但也知道她和阿杰之间出了点问题,他们并不如表面般那么和谐。

      曾有一次,芷苓主动了点,翻身,对他展开攻势,她在他眼里看见了惊异,之后他又皱眉,当场她一个瑟缩,乖乖地躺回床上去。她不知道那代表着什么意思,他到底是喜欢,还是不赞同,他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一个浪□□?久而久之,床事变得公事化,不再有激情。

      此刻阿杰在她身后,挠挠弄弄,她继续装睡,希望避开他的欲望,过了一会儿,阿杰起身去洗手间,朦胧间芷苓就这样睡着了。

      阿杰在认识芷苓之前已不是童男,他有正常的需要,也有不少女人喜欢他的身体。他不介意芷苓拒绝他,他可以自己解决,在他的私心里希望她能保有这份纯真,她将第一次留给他,这让他好感动,深怕自己的孟浪亵渎了他心目中娇嫩纯洁的公主。

      追根究底,两人之间的互动太少了。阿杰从未参与芷苓的校园生活,那占据她日子的绝大部分。她有很多面貌他无从发现,她有很多兴趣也没机会在他眼前展现,他根本无从了解也无法了解。日子的艰辛让他忙于应付现实,已经疲于奔命,哪儿还有工夫考虑什么精神的匮乏,文化的充实。

      两个人相爱,究竟是爱上对方在自己眼里的样子?还是因心底渴望而为彼此塑造的形影?无从考据,曾有一首歌唱道:‘爱到尽头,覆水难收,爱悠悠,恨幽幽,为何要到无法挽留,才又想起你的温柔……’当他们知道时,去想这些问题,已经太迟。付出的爱用什么来收回?还没分手,便牵肠挂肚,要是真的分手,不等于拿刀剖心,用力给它死上一回!太惨烈了!不到最后关头,谁愿意走向这一步?!

      埋着头,继续在火山脚下沉睡。

      前阵子他在酒店认识了一个韩国女人,蜜琦,常借故找他。她长他四岁,家里环境也不好,从小就出来混,曾在风尘里打滚,后来意识年华蹉跎,砸下老本开了间按摩院,生意兴隆,因为她世故圆滑也善解人意。老板们口无遮拦,她也不像姑娘似的害臊介意,因此大家都喜欢和这个貌美人精似的老板娘把手交心高谈阔论。

      阿杰常招待客人光顾她的生意,久而久之,两人就会聊上几句。有次,阿杰夜晚开车经过她的店门口,发现她对着发动不了的车子手足无措,阿杰当下停车帮她检查车厢,发现是电池没电了,当时他也没有接电的电缆,所以好心提议先载她回家,明天白天再来帮她解决。

      一路上,他们东拉西扯瞎哈拉,很轻松,谁都知道对方的底,也没什么好遮掩,倒也聊出了几分趣味。以后,阿杰经过她哪里,自然就会问问有什么需要帮忙,修个水龙头,换个电阀之类的这等小事。

      渐渐地,他也意识到蜜琦对他的关心已超过友情,他开始疏离。她也机灵,并没有再给他压力,知道他有一个要好的女朋友,没事还给他一些如何讨女朋友欢心的建议。

      她店面附近,最近常有一些西裔的小混混出没,她和店里的小姐都很担心,如果晚上阿杰下班经过,请他跟在后面护航。

      这点琐事,阿杰骨子里的义气决不容许自己抗拒,一生中最见不得恶霸仗强欺弱,也最瞧不起欺负女人小孩的杂碎,这些人根本就不配作男人;明明有手有脚不自己去挣,明明自己无能还要拿女人孩子出气,简直窝囊低气到了极点。

      看着怀里芷苓娇憨的睡颜,他在丑陋世间中的唯一美丽。

      记得有一次,芷苓在图画册上看见一幅画作,当时她脸上的表情深深刻印在他脑海里,他无法解读她的心思,直觉感受她的境地令他……向往……纯净……就好像此刻他看着她……心里隐埋的牵引。

      他战战兢兢维护他们脆弱的关系,很想融入她的领域,却没有余力。以前他可以浑浑噩噩,光棍一个,地铺一卷,哪里都可以行进,现在有了芷苓,他不得不考虑她的生活方式和她家人对自己的反应。事已至此,只想守得云开见月明,千万别出什么大事。

      他很困惑,一个像T裇,宽松自在,廉价的可以;一个像丝衫,高贵美丽却难维持;

      再紧紧抱她一下,稳定散乱飘飞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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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黛丝下班后约芷苓去附近的美甲店修指甲,顺便一道吃晚餐。

      小小的店面,挤爆了人潮。

      芷苓从很早便发现老美忒喜欢光顾美甲店,不管老少或族裔,他们一定要将指甲盖涂抹一翻,顺便做做除毛和修脚皮的项目。她甚至见过一个体型魁梧的高大男子光临小店,这种以前被视为非常娘娘腔的举动,如今变得像呼吸一样理所当然。服务小姐告诉芷苓,那男人是她的老主顾,是个推销员,应工作需要,他必须将自己的门面修理整齐。

      黛丝翻着杂志,等待小姐帮她完成脚指甲。

      芷苓无聊,不由自主地在内心开始比较起阿杰和亚扬的双手。阿杰的手掌指节粗大,上面有好多厚皮老茧,手一伸出来就记录了他坎坷的成长历程。亚扬的手指纤长斯文,被保养的极好,就像一名气质优雅的艺术家,长指一挥,自然带动空气中缤纷的灵韵;换个角度,也可以解释为这是一双不知人间疾苦,贵公子的尊爵玉手。

      自从知道亚扬是汉考克家族的继承人,她便躲避他。多次拒绝接听他的电话,甚至连图书馆都不再去。她就是胆小又怎么着?心里的金算盘告诉自己决不可和他一赌,她的赌本没有他雄厚,到时赔了夫人又折兵,自找的痛苦,没有人会来怜悯。

      服务小姐问黛丝手指要涂什么颜色?黛丝转头问芷苓。“你觉得那天爱丽丝手上搽的颜色怎么样?”

      “唔,老实说我没注意……你的肤色白,淡粉色系的都很适合你……”

      于是黛丝挑了一瓶水莲色的指甲油给服务小姐。

      “爱丽丝对时髦的玩意儿一向很敏锐,她每天穿戴的衣服,配件,包包,都成了朋友间相互交流的指标,跟着她的脚步决不会退流行。”黛丝兴致勃勃地道:

      “她还曾经被模特儿经纪公司发掘,双方签了约,送她到伦敦受训,课程还没进行到一半,这个坏孩子中途就跑回来,宁愿赔钱解约,说什么也不干了。克莱问她为什么?她无所谓地抛下一句‘玩腻了’!啧啧啧,真是被宠坏了,任性骄纵的可以,你真该看看他们三剑客在一起时的那份狂妄,目中无人。”

      “通常让人着迷人的人,个性都是骄纵的,这也是他们吸引人的秘密。爱丽丝有让人惯宠的本钱。”芷苓笑笑,她要是男人也会把爱丽丝捧在手心里。

      “我这个中产阶级出生的,就学不来她的那份张扬,做事瞻前顾后,小鼻子小眼,永远大气不了。刚跟克莱交往时,还自卑了好一阵子,他的父母对我始终彬彬有礼,微笑以对,但我老觉得只要我开口说一句话,动手做一件事,都会让他们吃惊的瞪大眼睛,好像我是马戏班里的猴子,做了一件什么见不得人,令人啼笑皆非的傻事。”

      “这是生活方式的差异,最重要的是克莱爱你,你们双方能够相互配合,异中求同,不也为生活中带来了乐趣。”芷苓对她眨眨眼睛。

      黛丝的话,不禁让她思考自己对阿杰工作环境的贬抑是否也曾带给他这种不愉快的感觉。阿杰没有抱怨,并不代表他不难受。自己真该再注意一点,收敛起大小姐喳呼,大咧咧的个性。

      “待会儿要去吃什么?”黛丝打断她的沉思。

      “要不要去啤酒屋吃烧烤?昆西市场里新开一家地中海式的烧烤店,在北栋,听同学说食物还不赖,但装璜就凑和将究点吧。”

      “好啊,只要好吃,我没意见,等等,我给克莱打个电话。”于是黛丝拿起电话给克莱拨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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