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初许无尘泪》小陸爷

1、正文 第一卷 魂归何处方安闲 第一回 二十岁甲难离乡

　　我从小有个江湖梦，想当一名江湖浪客，儿女情长，快意恩仇。可惜我出自蜀中名门欧阳世家，注定不能如愿。由于我的梦想，所以二十余载的我成天混迹于博场、酒楼，希望能偶遇大侠。也会出没在瓦舍等地，听老师侃侃道来江湖往事。
　　“据说川蜀奇侠唐羽夕一个转身，暗器飞射而出！当下射中这群贪图不轨之徒，不到半轮，这群人面色青红，一眼就瞧出中毒之状，一命呜呼哉。从此江湖便传闻宁碰阎罗王，不惹唐门郎。”
　　我高兴的拍手连叫好。
　　“少爷少爷，老爷找你有急事，你赶快回去瞧瞧。”我巡声望去，来人青衣麻布，面色微喘，正是我家下人来福。
　　"你没和老爷说我在瓦舍吧，若是爹爹知晓定给我好看。”
　　“我刚听说就着急跑来嘞，我和少爷可是一条心！咱快走吧！不然老爷等急了。”来福急忙解释，生怕我误会。

　　进门见父亲在厅堂里来回走动，貌似心事重重。
　　“爹，这么急招孩儿回来，莫非有大事？”
　　父亲见我归来，面露焦急之色相迎。
　　“尘儿，你可回来了。为父的确有事要于你商量。第一便是为父想归乡照顾太老爷子，你也知道太老爷子不喜闹事，又不喜丫鬟下人照顾，如今年过半百，昨晚为父和你母亲决定归乡照顾太老爷子。欧阳家的商铺就交予你。”
　　听完我就着急了，从小不学无术，憧憬江湖，哪会经商弄道。虽然进过私塾，但也不罢是左进右出，全都忘得干干净净。
　　“爹，你若不是不明了，孩儿我哪会经商，你这不是让孩儿败家吗？”
　　父亲脸色气的微红。
　　“混帐东西，你有多少本事为父会不知？为父会叫老管家协助。所以从明日起，你不得去和你的狐朋狗友混天过日，乖乖待在府中好生学习。你瞧瞧你兄长，从军以来，战功赫赫，据书信鑫儿已经当上西域镇抚使。你若及上你兄长半步，为父就算长眠也颜欢。”
　　我无奈点点头，父亲转身拿起虎皮盒递交予我。这虎皮盒纹路清晰，绒毛舒软，据说是父亲花大价钱购来再邀请成都名巧匠打造。
　　“这里装有欧阳家的所以地契，还有块传家玉匙，你可要好生看管。特别是玉匙，他日若有机会遇见墨家族人便出示此信物。”
　　我轻轻的接过虎皮盒，小心翼翼的抚摸一周。打开盒子，地契一旁，玉匙一旁。只见匙头为龙头，做工精细，堪透晶莹，栩栩如生。匙身约两寸，通体翠绿，绿中隐约带有一丝红芒。
　　“尘儿，下来一件事便是为父替你决定迎娶公孙家的小姐为妻。你娘已经去提亲了，这联姻若是成功，以公孙家在蜀中地位，会对你有很大帮助。”
　　听到着我是真吓坏了，公孙家小姐公孙慧玲。虽然人长的是个美人儿，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从小娇生惯养，蛮横刁钻。若今后纳她为妻，仗着娘家人，我可有罪受。
　　“爹，这事急不得，再说公孙家怎可看得起我。”
　　父亲指鼻子骂道。
　　“你小子也知道别人看不起你，当初送你进私塾，叫你好生学习，你可好。天天吃喝玩乐！这事等你娘归来再论！”

　　我可不希望答应这婚事，心理忐忑不安。
　　方半许，母亲一脸焦虑的和丫鬟们走进门。看见后边下人门挑着的礼金便知晓这事没戏。心理高兴坏了，但也不敢露于面色。
　　“娘，你回来了？如何？”
　　娘摇摇头，貌似怕我难过，牵过我手轻轻拍打着安慰。
　　“老爷，你说这公孙家不同意也罢，可嘴舍好恶毒，竟说尘儿不学无术，说欧阳家迟早要被败光，不肯女儿过来受苦。”
　　父亲无奈的摇摇头。我听完可来气了，啥叫我败家。
　　“爹，娘，孩儿不孝。给您二老丢人了。从今日起，孩儿会好生学习管理之道。让公孙家看看欧阳家没有废物，到时候不是他们瞧不起我，而是我瞧不起他们。”
　　“好，我的好孩子，有你这句话为父也好放心归乡。”
　　父亲高兴的拍拍我肩头。

　　二日，父母大早就离开欧阳府。而我也拒绝了朋友的邀请，吩咐好管家照顾，开始关在房门读书。除了三餐之外，未曾离府半步。一连持续几日。

　　学习日子是枯燥乏味的，人活一口气，也没了这口气我接受这乏味生活。
　　“少爷，少爷不好了！”
　　来福急躁的跑进房，面露惊慌。
　　“来福你喘口气，有事慢慢说。”
　　“少爷，西城卫府的人来了，好多人马，点名要找家主。”
　　我心理一惊，从未和西城卫府打交道，为何今日上门。无事不登三宝殿，我叫来福带路，前去会会这西城卫。
　　只见一群头戴银色凤翅盔，长衣锁链甲，甲绣“西”字，腰夸折一虎头刀。其中一人身披金甲，扰是耀眼。此人向前，拿出一卷文书念到
　　“今中央镇督府曰：西域镇抚使欧阳无鑫，因其勾结外党，意欲夺权，理应问斩，诛杀九族。念其镇域有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特关入锦都司狱，抄其家，撤其位，匾为庶民。”
　　说完收起文书，招手西城卫入府。
　　“你便是欧阳府少主吧，你兄长犯的罪你可知晓？好了，现在欧阳府的所有成员立马离开此地。否则格杀勿论！”

　　“被公孙家说中了么？莫非欧阳家真的败在我手。”
　　我难以置信，一个人漫步在蜀中街头，周围人都对我指指点点。我看着自己这双手，仿佛犯罪一般。“败我手，败我手！”脑海一直重复这几字。我没颜面见爹娘，我不知道下来该如何办。雨不知不觉中就打湿我的衣衫，曾经的名门少爷如今盛是狼狈不堪。双手捂着头，捂着耳朵，我想隔绝世界，这一定是梦，一定是梦。兄长一个大将军怎会忤逆之道？
　　几日过去，每天风餐野露。这几日，认识与不认识我的都躲我远远的。就如看见瘟神般，以前的好友也没了，让我看透世间冷暖，人情暗淡。唯一就是我以前觉得蛮横无理，一心不想纳其为妻的公孙慧玲竟然会拖丫鬟带几个馒头给我充饥。
　　生亦何怕，死亦何俱？如此苟活，不如一死了之。
　　“少爷少爷！无尘少爷！”
　　一道声音把我惊醒，来福叫我高兴的跑过来。而我却没有丝毫高兴之色。
　　“来福，如今我已不是少爷，欧阳家没了，你自行回去吧。以前我没少拿东西给你花，够你过半辈子了。别问我要东西了！”
　　来福听完显然有点生气，浓眉微绉。
　　“好吧，少爷。不管如何你都是来福的少爷！这个你收好，我相信少爷一定会重振欧阳家。”
　　看着来福含泪盈眶，越有越远的背影，我心头一阵心酸。望了望握在掌心微微发热的龙匙。
　　“没错，我一定会重振欧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