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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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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张敏宁要放弃的时候,突然周围传来了一阵异动。张敏宁心头一亮,看着前面有个模糊的黑影把那三支流矢迎剑砍下,可惜最左边的那只箭离来救她的蒙面黑衣人太远,那人心有余力而又不足,张敏宁一个闪身,还是没办法避过那锋利的一箭。
不过幸运的是,这箭没有射到重要部位,只是险险的射到张敏宁的左手臂。刚从鬼门关走过一遭的张敏宁,刚刚还觉得自己力气衰竭,现在虽然左手受了伤,但是有了求生的愿望,而且发现周围来了好些来救援自己的帮手,顿时觉得精力倍增。而刚刚在楼顶的向她射箭的那人,此刻也在和不知名的帮手对打着。
“快走!”刚刚劈断几根箭矢的黑衣人对着张敏宁叫道,人已经来到她跟前了。
一阵暗器洒过,杀手们又倒了一大片,黑衣人牵过张敏宁,施展轻功飞速离开这个血腥的现场。黑衣人和张敏宁又开始了新一轮的逃命大狂奔,可是远远的总有一群人锲而不舍的在后面追赶他们。张敏宁累得快虚脱了,突然瞄到左手中指上的戒指在黑暗中发出黯淡的白光。
一个激灵,张敏宁想起屋顶那个戴银色面具那人,为何明明甩脱了那些杀手还会被找到呢?会不会是这个戒指的缘故呢。
“等等,我们准备跑去哪边?”张敏宁忍不住向拉住自己狂奔的黑衣人询问。
“向右边,我有一处很隐藏的地方,他们肯定找不到的。”黑衣人的声音淡淡的响起。
“我知道了!”张敏宁把左手上的戒指用力摘下,对着向左的方向用尽全力一抛,那戒指已经远远落到左边不知名的草丛中失去踪影。黑衣人有些疑虑的看着张敏宁。
“走吧,我只是扔掉他能追踪我的东西。”虽然左手的箭伤痛得让她的额头不断冒出冷汗,张敏宁还是试图保持镇定的说。
扔掉戒指以后,张敏宁跟着黑衣人一路往右走去,果然那帮黑衣杀手再也没有追踪上来了。
张敏宁和那黑衣人在一间普通的平民的屋子面前停下来了。光看外表,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屋里还泄漏出淡淡昏黄的烛光。
“这屋里有人?”张敏宁不确定的询问道。
“跟我来。”黑衣人和张敏宁轻轻跃进院子里面,从窗户里面望进去,里面住着很平常的一家三口。女人在灯光下缝制着衣服,男人则眯着眼睛在看一本泛黄的旧书,而他们的小孩则在屋里跑上跑下的。
“羡慕吗?”黑衣人的声音又再淡淡的响起。
“你羡慕吗?”张敏宁的声音同样淡漠。这样的景象,似乎从她出生开始那天,就没有出现过。
来到院子里面的那口枯井面前,张敏宁好奇的问道:“藏身的地方在下面?”
黑衣人点点头,然后轻轻往下一跃。张敏宁也紧跟着往下一跃。虽然井下面并没有井水了,但是还是非常湿润,里面的草类生长茂盛,张敏宁身子都快被地下的草类遮盖住了。黑衣人按下开关,井底左边的一块巨石缓缓的打开了,露出了一个干净整洁的石房。张敏宁默默记下机关的位置,没想到这个机关如此隐蔽,不注意的话还真是发现不了。
张敏宁全身布满伤口,还有左手臂上的箭伤隐隐作痛,本来一件白色的上好的华服到处溅满血迹。看到整洁清爽的房子,她再也顾不得自己周身的狼狈,随便在那官帽椅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来了。相对于张敏宁的狼狈,那黑衣人可谓好得多了。衣服还是那样整整洁洁,全身一处伤口也没有,就连头发也一丝不乱的。
“知道谁想杀你吗?”黑衣人的声音冷冷的响起。
“想杀我的人太多了,我如何得知呢?”张敏宁对黑衣人俏皮的眨眨眼。
“自己应该心中有数吧。”
“想杀我的人我没有数,但是救我的人是谁我却心中有数,想要我猜猜看吗?”
“。。。。。。”
“你还是和十年前一样呢,一样的臭屁,一样的冷漠!”说话间,张敏宁已经走到黑衣人跟前,右手放到那黑色面纱上面,只要轻轻一扯,面纱就会掉下。但就在这同时,右手已经被黑衣人捉住了。
“你也…还是一样的放肆呢!!”说话的同时,黑衣人的手已经松开了,面纱就被张敏宁轻轻扯落。
远亭楼内,晓月九死一生的躺在床上。回想起刚刚的险状,晓月还是心有余悸。那些杀手的目的本来就是大小姐,因此大小姐逃走之后,只留下一小部分杀手和自己继续拼杀。凭着一股强烈的求生信念,晓月终于把余下的杀手都干掉了,但是自己也受了不轻的伤。
为了赶紧回府里通知丞相和绣娘,晓月拼着最后一口气回到了丞相府,告诉了丞相小姐遇刺的消息,然后自己失去意识,最后发生什么事情也不知道了。醒来的时候,晓月已经躺在远亭楼自己的房间里面了,全身的伤口已经包扎过了,看来自己真的活过来了,又从鬼门关走了一遍。
远亭楼的外面不同于平常的冷清,喧哗一片。虽然晓月现在全身都动弹不得,但是十年的修练,晓月已经有了非同一般的听力,因此虽然隔着门,也可以清楚的听到外面人群的议论声。晓月现在非常着急,那就是小姐到现在都依然杳无音信。
绣娘跟随张浚到整个京城巡查了一遍,除了发现两处有打斗痕迹和满地死士的尸体之外,根本没有张敏宁的下落,那些死士身上根本没有可以辨明身份的东西,因此想要找寻凶手也是困难重重。
回到丞相府,天已经快亮了。绣娘看着张浚的现在的样子突然觉得有些不忍。明明刚刚才过了四十岁的大寿,但是一夜之间人仿佛苍老了二十岁,两鬓的白发似乎更多了,整个人呈现出一直空洞的心灰。是的,此刻的张浚非常心灰意冷,自己一直来不及关心的女儿,看着她越长越大,越来越聪慧,也长得越来越像她母亲,默默的看着她长大就是对李婷爱的继承。可是突然之间,女儿可能永远失去了,他才想到自己以前有多么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
看到心如死灰的张浚,绣娘突然想到自己想要做一件事情。
“相爷,请随绣娘到远亭楼,有一件东西请你过目!”
“嗯?”张浚机械地点了点头。
远亭楼内,张敏宁的书房。
张浚来这书房的次数并不多,所以心中只是个模模糊糊的印象。张浚仔细打量了一下四周,书房的墙壁上面挂满了书画作品,都是敏宁自己的平时比较满意的作品。左边墙壁上的那个雕花书柜整齐的放着各色书籍。他知道自己的女儿平时很喜欢呆在这个书房,看看书,临临帖,或者画画。从小到大,这个女儿就出乎自己意料之外的懂事和聪慧,因此也很少对她呵护备至。绣娘一进到这个书房就开始在那个书桌上面翻翻找找,似乎在找什么重要的东西。
“找到了!”绣娘不禁惊呼出声。
“什么?”张浚不明所以。
绣娘走到他面前,展开一副画纸来。一位温柔美丽的女子翩然跃於纸上。弯弯的眉毛,眉目含笑的眼睛,微张的小嘴,笑得那样温柔和娴雅,原来画中人正是张浚的结发妻子李婷。
“这幅画敏宁十年前就开始作画了。她根据自己小时候对母亲的残留印象画成的。每天当她思念母亲的时候,她就会在画中勾勒几笔倾诉对母亲的想念。十年了,敏宁终于长大成人,而这幅画也终于完成了。这幅画也是小姐她想要送给你的生辰礼物,因为她知道你比她更加思念她的母亲。”绣娘脸色一派平静,只有那有些微泛红的眼睛泄漏了她此刻的情绪。
张浚的手颤抖着抚过那画卷,画中的女子还在温柔的笑着:“上天会保佑她的,对吗?”
坐在金龙宝座上的萧皓无聊的把玩着手里刚刚失而复得的汉白玉戒指。琉璃宫灯的照耀下,戒指更显得晶莹璀璨。看着那戒指,萧皓不由得露出兴味的笑容,手摸了摸胸口,被她的拳头击中的感觉还在。
“竟然把我的戒指给扔了,呵呵呵。张敏宁,好像还是个不错的对手,还有那个人……下次就没那么走运了……哈哈哈……”
站在一旁的小青子看到有些发狂状态内的主子,冷汗不停从额头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