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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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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太平洋小岛上,阳光像是金沙从筛子中源源不断地流泻下来,海风带着从未被污染的自然清新,拂面带着海藻的气息。海水清澈碧蓝,美丽得像是一块神仙遗落的宝石。
北堂玺在水中犹如矫健的鲨鱼一般穿梭,身姿优雅而充满了致命的吸引力。
等他上岸的时候,灿烂的阳光落在他小麦色的皮肤上,像是洒下了钻石碎屑一般闪耀。他潇洒地帅帅浸湿的发丝,水珠自英俊如恶魔一般的面容而下,滑过线条完美比例绝佳的肌理,简直像海神一般夺人呼吸。
只可惜有幸目睹这一切的,只有坐在棕榈树荫下,从头到脚包的像是中东妇女一样的陆闵致。
没有尖叫抽气,没有惊艳渴慕的眼神,只有一双冷淡的眸子,目光飘远。
那天清早的“刷牙”时间带来的笑意还没有全散,他实在是喜欢她被逼急的失控,总是能带给他意外惊喜。
她正经的像个老学究,在那种时候想的不是自己快要被占便宜而是还没有刷牙,简直刻板到可爱。
这会他一走近她,她就一面维持冷淡的样子一面拽拽身上包裹的严实的披肩,好躲开他身上滴下的水滴。
“这么好的风景,两个人独处,不做点什么会不会太可惜了?”北堂玺拉下她的面罩,对着满布淡淡红疹但是有种小动物一般神情的小脸暧昧一笑。
“你对女人那么挑剔,会那么委屈自己么?”陆闵致知道自己红疹没有消退,显然也不急着遮掩,还刻意地仰起脸对着他。
北堂玺眼中危险的锐芒一闪而逝,他猛地扑倒她,将她牢牢禁锢在身下。
陆闵致全身猛地一僵,眼中有一刻的慌乱,很快便镇定下来,但是身体还是不住地向后,恨不得能嵌进沙地里,好像这样能和他拉开距离一样。
这个小动作取悦了北堂玺,他得意地笑笑,将她的披肩拉的更开些,低头在她的皮肤间轻轻呼吸,闻着她身上淡淡的薄荷气味,嗓音低沉地喃喃,“大不了我闭上眼,你的皮肤触感还不错。”为了加强恐吓的效果,他的手开始不规矩地溜进披肩里。
陆闵致扭着身体躲闪,“你说过不强迫我的!”
他轻咬着她的耳朵,顺着耳后的皮肤而下,时而轻吮,时而啮咬,“我只是在诱惑你,承认吧,你很乐在其中。”
“不要咬了,我抹了药……”她一个激灵硬是在她怀里翻了身。
北堂玺顿住,接着便笑的瘫在了她背上,脸埋在她细瘦的背脊之间,整个身体都笑的颤动不止。
果然是正派中的正派,在被占便宜的时候想的竟然是自己全身涂了药膏,对着对自己上下其手的人还能如此礼貌贴心地发出提醒。
他笑够了,才起身,轻轻将她的披肩帮她拢好,果不其然,她立刻避开他的手,自己镇定迅速地将披肩整理完毕。
陆闵致抬头,发觉北堂玺正表情微妙地注视自己,不由微微有些慎戒,却并没有开口。
北堂玺坏笑着伸手去捏她的脸颊,她躲避不及只得挣开,北堂玺也不再纠缠,向她伸出手,“走吧,不想看看岛上其它风景么?”
陆闵致自然不会接受他的帮助,自己很快爬起来拍拍裙摆的沙粒,默默跟上。
自那以后,北堂玺似乎是没有了初时那么强烈的兴趣,又或者她的无趣终于被他见识到。总之他没有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除了悠哉地享受假期,就是偶尔言语上调侃她几句。
陆闵致终于不用再终日紧绷,稍稍可以松口气。
如果没有那些潜在的威胁,他们之间的相处也可以有个正常一些的模式。虽然她大多数时候都沉默着,但是开口也不会总是尖锐刺人,甚至在他调侃的时候,也能偶尔回两句玩笑。
一周的时间其实并不长,只剩下四天而已。
北堂玺似乎是没了什么游戏的兴致,甚至带她离开了私人岛屿,回到了塔西提。
塔希提岛阳光明媚,气候宜人,一派绮丽的热带风光,岛上山清水秀,绿草如茵,到处是成林的棕榈树、椰子树、芒果树、面包树、鳄梨树、露兜树、香蕉树、木瓜树。岛的中部悬崖陡峭,峡谷幽深,飞瀑从峭壁上泻下,直落入碧潭之中,溅起珠辉玉丽。
他们住着最奢华的水上屋,在最美的水域,不受打扰,周围风光旖旎。北堂玺居然绅士地与她分房而卧,当然那也更有可能是阅尽群芳的他,戏弄够了她以后,终于冷静下来,对红疹一直没有消退的她根本没什么胃口。
北堂玺耐心地带着她欣赏表现波利尼西亚历史、风俗、宗教的舞蹈、杂技,听悠扬悦耳的民间乐曲;还陪她观看“赛龙舟”和“劈椰子”比赛,乘坐玻璃底的游艇,观赏海底的珊瑚礁和珍奇鱼群。
他对这里十分了解,担任解说除了嘴巴有些坏也还算耐心。
她因为红疹不能晒太阳,白天的时候都包裹严实,无法体会当地阳光的热情。他就在黄昏十分陪着她在白色沙滩上散步,在浅水区任鱼儿亲吻脚趾。
“小心。”北堂玺伸手扶住站立不稳的陆闵致,只是稍稍抓住她的臂弯,等她自己站好便很快放手,表情轻松自然,继续跟在她身后。
陆闵致回头看看他,稍稍思索一下,轻轻颔首,“谢谢。”
北堂玺对着她灿烂微笑,扬着眉调侃,“荣幸之至。”
陆闵致终于了解到,他有意要诱惑一个女人的时候,可以多么温柔体贴,风度翩翩。岛上时不时都会有各种美女向他投来爱慕的眼光,他投注于她的专注,简直让她都要生出一丝受宠若惊。
当地最著名的海鲜大餐她无福消受,他便特意找了主厨,烹制合她胃口的菜肴。
吃饭的时候,他帮她拉开座椅,铺好餐巾,即便她的确表现得并不适应这一切,他也自然而然的为她做着,丝毫不觉得麻烦。
一周的最后一天,塔西提岛依旧浪漫得如同梦境,这场契约终于临近结束,而北堂玺也并没有特别的表示自己的不满,依旧带着她游玩,这让她的心情也前所未有的轻松。
黄昏的时候,他带着她乘坐游艇出海去,在金色的夕阳之中停留在近海眺望落日。碧波像是铺满金箔一样灿烂,温柔有致地起伏,涌起无限的美好。
没有了直射的阳光,陆闵致得以脱下披肩,享受带着海水气味的清凉晚风。
游艇上准备了丰盛的晚餐,搭配名贵的红酒,他们对坐在甲板上,伴着仙境一般的美景共进晚餐。
北堂玺衣着休闲,盘腿坐在陆闵致对面也是风流倜傥,他含笑举杯,倾身与她相碰,“庆祝你即将解脱。”
言下之意这个卑劣的游戏终于可以结束,即使他没有得到任何好处,也愿意遵守约定,没有出尔反尔。
陆闵致终于觉得彻底松了一口气。
得益于这些日子的和平相处,闵致对他的印象不再停留在霸道狂妄和阴险无耻。她也表情轻松地与他碰杯,慢慢啜饮不知名的红酒。
酒香很浓郁,在唇齿之间弥漫开来,回味无尽。
他并没有刻意劝酒,在微醺的气氛之下,他们对饮得很愉快,也喝了不少。
得到这样美好的享受,闵致觉得自己应该致谢,加上之前他对过敏的她的照顾。“谢谢你。”
“这句话还说得太早。”北堂玺无害地笑着,眼神几乎可以说是温柔的,他站起来优雅倾身,绅士地向她伸出手。
闵致怔了一下。
北堂玺静静地等待她,姿态柔情万千,笑容在微暗的暮色之中越发深沉。这些天即便她从来不曾回应他这些礼貌的举动,他却依然坚持,并没有丝毫的恼怒。
这样的礼遇,这样的时刻,闵致突然之间无法强硬拒绝,她将手放进他温暖的手心里。
北堂玺微微一笑,牵起她,优雅地走到甲板边缘,他侧身扶着她的手臂,一举一动都带着礼貌与尊重。他待她站稳之后询问,“你自己能站好吗?”
“没问题。”闵致点头。
北堂玺施展轻功跃下去,轻盈落在驾驶舱附近,闪身进去,打开了游艇顶端的射灯,照向遥远的海面。
几乎是一瞬间,忽然有数十只白色的海豚自海面跃起,像是受过训练一般,相互配合着穿梭,此起彼伏,让夜晚的海面瞬间热闹起来。
闵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海风加速的酒精在体内的流窜,这样的场景,让她觉得自己是醉了,要不就是在做梦。
“生日快乐!”北堂玺在她耳边温声低喃。
闵致诧异地回头看他,因为转的太猛而有些眩晕,“你……”
他眼疾手快地轻轻揽住她的腰,帮她站稳。
“知道你的生日并不是难事。”他笑着解释,“这是当地的海豚表演,我可是花了很大力气说服他们来特别表演,别眨眼,有特别为你准备的节目。”他扳着她的肩膀让他转回去。
灯光远远投射过去一个光圈,愉快的海豚不断跃进光圈里,一只又一只,做着不同的跳跃,有时还会两只配合,渐渐她才看出,海豚跳跃的弧度是一个又一个的字母,组成的正是……生日快乐!
闵致捧着因为酒精作用发烫的脸颊,难以抑制地惊叹,表情变得无限温柔,心也跟着柔软下来。
这些年,她为了“致一基金”做的很拼命,几乎每一次生日都是在各地奔波中忙碌忽略。即使有叔伯和以恒会挂心,她也无暇去顾及。后来渐渐得大家都忘记了她的生日,她也没再提起,今天她22岁,居然已经五年不曾庆祝过生日。
不是洒脱到毫不在意,只是真的没有精力去关注自己的需要。
这一刻的神奇与美好,深深地提醒她一个女孩子是多么需要被呵护,心头竟无端地涌起一线伤感。头昏昏的,思绪却那么清晰,清晰到不能忽略。
“嘿,看了我的礼物没有预料之中的效果。”北堂玺察觉她的低落,半是玩笑地说。
闵致第一次对他展现出笑容,虽然微弱却很真心,“不,真的谢谢你。”
“现在说还是太早。”北堂玺牵着她的手走到甲板中央,关掉了游艇上所有的灯,夜色浓浓,只有遥远的星星投射下来淡淡的光芒。
然后,他点起两只烟火棒,以秋暝教独有的轻功在半空之中上下翻飞,绚烂的烟火在空气中流动出大气舒展的草书文字,依旧是,生日快乐。
烟火那么短暂,转眼便消失无踪,可是那么短的绝美景象带来的震撼却久久不散。星光下他们近在咫尺呼吸相闻,连彼此的温度都似乎可以感觉。
闵致觉得心里涌起无限的愉快和美好,好像是轻盈得飘散进了晚风里,头脑里塞满了棉絮,晕晕的,却很舒服。她下意识地想要笑,发自内心地笑。
“谢谢你……我今晚很开心。”她喃喃地说着,脚下不稳地向前扑。
“你醉了。”北堂玺的声线低低得,参入了夜色的深浓。
“没有……”闵致仰起脸,笑得越发灿烂,笑颜在星光下美得有些不真实。“我还要谢谢你……”
北堂玺注视她的眼神渐渐浸染上黑夜的深涌,变得深幽如同漩涡,他俯身在她唇边沙哑低语,“我可以要谢礼么?”
“什么……”闵致低低笑着,开口的时候没有察觉自己的唇已经触到他的。
“这个……”语毕北堂玺已经深深吻住她。与记忆里第一次接触一般柔软甜蜜,带着葡萄酒的馥郁香气,他肆意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霸道地侵略她唇齿的每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