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占有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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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糖吓了一跳，躲开他在自己耳朵边的窃窃私语。
“你看后面，有个人......”她发现只要一跟他呆在一块自己就心惊胆战的，比坐过山车还“刺激”，起码过山车坐一回还爽呢，她只有虚汗。
申近晔慢条斯理的，他回过头，甚至朝前边几间外女化妆间门口的人笑了笑，招手，打招呼。
他从来都是这样，真正急起来的时候就会动手了，很好分辨，像现在的动作和表情只代表他很愉悦。微糖皱了皱眉，看看笑得满眼春.意的申近晔，又瞅瞅渐渐从暗影里走出来的年轻美姑娘，似乎get了什么。
那个女人向他们走过来，身材窈窕，乌黑的头发只梳成一个马尾，脸上有妆，并不浓，属于很甜的长相。
她一看就知道是个艺人，不会是和自己一样的助理之类工作人员，而且很面熟。
“你朋友来了，那我先走了......”微糖收拾心情，脑袋里默默想着这个女的是谁，这人越来越近了，眉眼更加清晰，她头顶灯泡一闪，对了！怪不得眼熟，这就是英华新签的那个某导演的外甥女啊，x影毕业的，现在是原和光的师妹了，总之前途无量。
田斯羽作为新人，这回扮演的是剧中女二号，按现在人的眼光来说这个女二号人设比女一要出彩多了，在小说前半段可以说占尽风头，因为不管是剧本还是原著里都把女二号这个嫡女姐姐描述成一位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不过......
田斯羽看也不看微糖，从她身边擦过。
“晔哥，我又到晚啦，你们拍好了吗？”笑得甜滋滋的，嘴巴长得好，像衔了樱桃，还有种娇憨的意味。
微糖多看了两眼，越发觉得不对劲，也只能看化妆师的鬼斧神工了吧。毕竟，田斯羽的长相这么甜，而女二号是美艳挂的，怎么看都更应该让气质妖娆的原素芽来出演，话是这么说，以原素芽现在的咖位，怎么可能屈尊给一个新入行的小演员抬轿。
还是原素芽长得好，完美的五官，宜喜宜嗔，可塑性非常强。她至今演过的角色类型不一而足，有妖女型的、清纯的小家碧玉、山野间清新稚嫩的村花等等，全部都hold住了。
微糖脑内了一下，如果原和光和原素芽穿着帝后的盛装出现在一个画面——啧，真是赏心悦目，颜值的强强联合，粉丝肯定要被美炸了！不知道他们有没有cp粉？如果之前没有，那这剧播出后他们的西皮粉肯定很能打，对两人的人气都是一种巩固。
“我让你走了？”申近晔的声音突然拔高了，微糖被吓到，她以为自己很识时务了，怎么他很不爽一样。
“申老师还有什么事？”
“......”他比了比手，做了个打电话的动作放在耳边，“不要关机，也不要假装没看到。”
“知道了申老师。”她是着意要在有第三个人的时候跟他划清界线，笑得客气而生疏，落在田斯羽眼里，仿佛多了种色彩。
“这是昨天那个女孩子啊？”田斯羽脸上的笑没落下，“晔哥找她做什么，她是谁，剧组的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
申近晔嗤笑了声，惬意地向后倚在墙上，两腿交叠着，过堂风吹得他衣袂飘绝。
田斯羽不自觉摸了摸脖子里的玫瑰吊坠，“那她是？”
“她欠我的，欠了很多。”他说。神情看似漫不经心，眼光却追着那道背影，她走得不快不慢，卷卷的发尾在空气里调皮地跳跃。
田斯羽听不懂，追问：“她欠晔哥的钱吗？”
问完这句，她明显也发现自己问题太多了，不等申近晔回答，急忙从脖领子里挑出那条PIAGET吊坠，“我戴着好不好看？我皮肤白，昨天助理看见了还说衬我呢！”
他凝目看向她，玫瑰吊坠在女孩颈间绽放，雪白的皮肤，头顶昏黄的光下镀着暖融融的光。
“不错。”申近晔笑笑，眼神飘忽开来转向别处。
微糖准备敲门的手兀然停在半空——吊坠？不经意回眸瞟了一眼，就看见田斯羽柔白手指间亮闪闪的漂亮东西。
“当然不错，晔哥送什么都好看。”田斯羽笑得像窗外的樱花，脸庞娇俏，低下头把吊坠往衣领里放，余光略略留意着不远处。
他把吊坠送给别人了？
微糖呼了口气，抿抿嘴，自己真是想多了。
正要敲门，门却被从里间拉开。
原和光衣领松垮垮的，看起来似乎有些热。“你去哪里了？”他向外看了看，把她拉进门，突然说：“不用和不相干的人打招呼，你不用注意这些。”
微糖觉得他误会了什么，“我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他和化妆师打了个招呼，又回头看她，语声压低了，“我的助理，只需要做到一件事。”
“咦？”她这才注意到他的头上戴了发套，头发束着，发冠看起来温润瓷雅，讷讷地说：“真好看......眉毛也修成剑眉啦？英气勃发！”
原和光舔了下门牙，“我在跟你说话。”
他不高兴起来很明显，微糖不敢再乱看，听见他说：“剧组里鱼龙混杂，很多事情于多都会去做，去安排。你要做的只有寸步不离跟着我，明白？”
寸步不离么，这个微糖是知道的，她刚才出去也是因为他换衣服，她不自在，难道他找她了？她没好问，一时点头如捣蒜，“我知道了。刚才在外面是耽搁的有点久，光哥你是不是渴了？我给你拿水——”
“我不渴。你在旁边坐着吧，别乱走。”他坐回化妆镜前，化妆师知道他的习惯，只是安静地卸妆，没太搭话，旁边还站着几个工作人员，也是安安静静的。
原来几套定妆照都拍完了，这么快？
微糖看到一个摄像师在笔记本前捣鼓，是ps的界面，一张原和光被放大的脸，显然是代入了剧中的人物性格，她从没看过他有这样的表情，内敛，桀骜，睥睨天下——
酷到没有朋友。
她就喜欢他目中无人。
*
翌日，剧组正式举行了开机仪式。
大红横幅高高挂，下面一众主创挨着顺序上前上香，烤乳猪的味道很霸道，微糖站在老远的地方拍照都闻的见。后来放鞭炮，噼里啪啦，外围围观的不少，有粉丝有别的工作人员，还有路过的，唧唧哇哇，开机仪式在一片热闹的混乱里井然有序地进行着。
最后是主创们集体合影的环节。
几位主演站正中间，拢共三排人，导演啊编剧这些，镜头前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笑意，就连原和光都拉了下唇，他旁边的原素芽笑得夺目生辉，倒是申近晔，墨镜下的脸容淡淡的，不知道在看向哪里，像有心事。
微糖举着于多早上给自己的单反，胳膊猛地被人撞了下，取景框里的众人也就拍糊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一个戴着绒线帽的女生连声道歉，她脸颊上有雀斑，一皱脸雀斑仿佛都挤到了一起。微糖说没事，举起单反准备继续，胳膊突然被拉了下。
得，照片继续糊。
“你是原老师的助理吧？”女生笑眯眯地自我介绍，“你好，我姓陆，陆蓉。”
“......你好。”
“我是田斯羽小姐的助理，”陆蓉看她面露不解，笑着又说：“以后几个月咱们经常要见面的，先认识一下嘛！我是第一次给明星做助理，你呢？”
知道了人家身份，微糖不能摆出一副疏离的模样，况且挺巧的，都是第一次干这个，就笑了笑，“我也是。”
她们年纪相仿，说着说着就聊起来了，还算投机，互相加了微信，陆蓉问微糖有没有原和光的签名照，微糖当时表情是真尴尬，别说送人了，她自己都没有。
七七八八忙到下午，主角小时候的戏请的小演员们已经在别的景开始拍了，原和光下午有一场戏在坤宁宫，讲的是皇帝喝醉酒，醉眼朦胧里把一个小宫女看成皇后了，就给人家小宫女搂住了，皇后是个大醋坛子，虽然当时没立即发作，过后却把那小宫女杖毙了。
至于皇帝大白天的为什么会在皇后的坤宁宫喝醉酒，微糖也纳闷，不过剧本就这么写的。
原著是架空，但广电不允许电视剧架空，所以编剧把背景放在了明朝，还好是明朝，要是清朝又要有bug,清朝的宫女都是旗人，就连贵妃随意打杀宫女都会被降位分，称作不体面的行为。真就数明朝的宫女最可怜，命如草芥，一辈子老死宫中。
阳光烁烁的，这个季节不暖微凉，天气晴冷，淡季，旅游的人不多。
踏入“紫禁城”，仿佛延绵无尽头的琉璃瓦在光线下叫人看得眯起眼睛，从金水桥往前看，一个个深深的门洞，朱色的墙，穿过去好像就能体验一把传说中的穿越时空。
微糖坐着剧组的小车跟到坤宁宫，那边灯光师道具组美术摄影服化一早儿就在了，各忙各的，场记小哥戴着帽子，蹲在北面的阴凉里，小本子搁膝盖上，走笔如飞。
现场导演和副导演在监视器前对坐着低声说话，宫禁里有种无形的逼压，气氛挺浓的。
还没开始拍，原和光坐在椅子上最后捋一遍这场戏的台词，微糖不敢打扰他，就抱着装满了毛巾，矿泉水和零食的小包伸脖子往正殿里面张望，一看之下就发现剧组的道具和美术特别良心。
楠木窗格散发着清淡的古朽气息，东西次间潜在暗处，正殿正中摆着雕刻凤纹的宝座，宝座后屏风映着窗外一缕缕光，光又是透过摇曳的树枝照进来，乍一看恍似有水在屏风上游走，鱼水嬉戏。
一旁宫扇精美，楠木高几上摆着耸肩美人瓶，幽静的青花瓷，瓶儿里插着外面桃树上新折的花枝，花香远溢。
微糖喜欢这样古色古香的场景，一时看住了，半个人都探进去，西次间的帘子忽然动了动，有一个戴着官帽绯衣玉带的人从多宝格后转出来。
她因为姿势太歪，小包里最外围的橙汁跌了出去，骨碌碌......一直滚到了那人的靴子前。
“给我的？”他弯腰拿住，晃了晃瓶子，光影婆娑里一张玉致致的脸，茶色的眸子徐徐弯了起来，漂亮得把人神魂颠倒。
微糖眨眨眼，看到申近晔很意外，这场戏没有他才对。她不和他开玩笑，直接过去要拿回橙汁，“这是光哥喝的，你看，我总共就这一瓶。”
他扫了眼她的包，让开她伸过来的手瞬间把瓶子举得老高，一米八几的高个子，微糖只能原地起跳，跳得汗都出来了还是够不到。
“只有一瓶，”申近晔挑起一边唇角，笑得极具侵略性，他睨她的眼睛，曼声问：“所以你给他不给我咯？”
“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你说，我在听。”
微糖急得不行，他想喝让他的几个助理买不就是了，干嘛来折腾她，摆明了故意的，只好说：“你想喝的话，我等会抽空出去买好不好？你还想吃什么，买买买——”
“我就要这瓶橙汁。”
他说着，拧干瓶盖咕咚咕咚喝掉一半，也不看她，招摇地走出了正殿。
微糖心说完了，果然，她一出门就看见原来专心致志看着剧本的原和光不知什么时候抬起了头，若有所想看着他几步远处台阶上晒太阳的申近晔，手里的橙汁。
这橙汁是她买了橙子鲜榨的，临时往矿泉水瓶子里装了两杯，想试试原和光肯不肯喝，结果他居然很喜欢，喝得只剩下一瓶......
微糖艰难地抱紧小包站过去，原和光拿眼往她压着的包包缝隙里瞟，过了一会倚在椅背上看她，老神在在的，似笑非笑，“木微糖，你是谁的助理？”
“我是你的，你的助理......”地上要是有道缝隙她就钻进去了。
“橙汁是谁的？”
“也是你的......”
“我还以为不是我的。”原和光从椅子上站起来，剧本卷成筒点她的额头，“你用我的东西，向别人献殷情？是这样吗？”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占有欲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