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丐花-两个奶爸》破颜拳

6、【6】

　　6.

　　郭昊焱和小尾巴住下的第三天，先前领着他们去找闻潜山的低阶弟子过来传话说闻师伯要领着小尾巴去给药圣看一看。郭昊焱愣了一愣，想了好一会儿后才意识到这是能让小尾巴重新开口的机会，手忙脚乱地抱起小尾巴便向着三星望月跑去。
　　到了蟠龙梯下面，还没迈开步子，身后传来了闻潜山的一声轻咳。郭昊焱回过头，看着闻潜山走了过来。
　　“我不是让人跟你说要你等等我的吗？”闻潜山看了郭昊焱一眼，从他的怀里接过小尾巴，把他放到了地上。他牵起小尾巴的手，替他整理了一下乱糟糟的头发。
　　“我这不是……着急嘛。”郭昊焱结结巴巴地说道。
　　闻潜山没有想郭昊焱预想的那样瞪他一眼，相反，只是回过头嗯了一声，接着便拍了拍他的后背说：“走吧。”
　　郭昊焱一下子挺直了后背，一直到走在闻潜山和小尾巴在前面走了好几步后才反应过来，忙跟着跑了过去。
　　来万花谷的第一天他们就从这蟠龙梯上走过。
　　那个时候郭昊焱只是跟在闻潜山身后拜见了药圣，但实际上心里对于让药圣孙思邈亲自诊治小尾巴这件事情，他是一点儿也没敢奢求的。所以到了现在，一听到药圣要见小尾巴，郭昊焱反而觉得这一下下踏在石板路上的脚步，因为紧张和期待而变得有些沉重了起来。
　　“喂，闻潜山，”郭昊焱加快了步子，凑到了闻潜山的身边小声地问他。“那个……药圣真的能让小尾巴重新说话吗？”
　　闻潜山头也不回，只是嗯了一下，道：“试试看吧。”
　　郭昊焱挠了挠自己的头发，看着一旁小尾巴一脸不知所措的表情，长长地叹了口气。
　　蟠龙梯再长也总有走完的一步，闻潜山一行站在药圣孙思邈的面前，老人家也只是点了点头，牵过了小尾巴的手。
　　郭昊焱显得倒是比小尾巴还要紧张几倍，在看到药圣让小尾巴张开嘴巴之后，他赶紧拉了闻潜山的手，走远了几步。
　　“做什么？”闻潜山虽说没有停下脚步，但却还是抽回了自己的手。
　　郭昊焱的目光落在不远处正在被诊治的小尾巴身上，压低声音问道：“要是药圣都没法治好，小尾巴是不是就永远没法开口说话了？”
　　闻潜山看了他一眼，转过身去又看了看药圣和小尾巴，最后回过头来皱着眉头说：“你这是在小瞧我们万花谷的医术吗？”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郭昊焱猛地拔高了声音。“只是我担心小尾巴……”
　　他的话还没说完，闻潜山便摆了摆手打断了他：“你有功夫在这里想东想西，不如过去，站在他身边听听药圣到底会怎么说。”闻潜山说完便转身走回了孙思邈身边。
　　药圣让小尾巴张开了嘴，自己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最后他叹了口气，转过头来喊了闻潜山一声：“这孩子的嗓子并没有坏。”
　　郭昊焱听了他的话，愣了，走过去一把拽着小尾巴的胳膊护到了自己身后，瞪圆了眼睛说道：“你胡说，嗓子没坏的话那他为什么不能说话？”
　　闻潜山叹了口气，拍了拍郭昊焱的后背，接着便看着孙思邈，问道：“依照药圣的意思，小尾巴失声的原因……还是心病吧？”
　　“心……？”郭昊焱不可思议的看了闻潜山一眼，转头又看了看孙思邈。
　　孙思邈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点了点头：“先前你说他受过刺激，想必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不能说话。”
　　“那……要如何才能让他再次发声呢？”闻潜山皱着眉头问道。
　　可孙思邈闭上了眼睛，想了好一会儿后说：“解铃还需系铃人，心病任需心药医。”
　　药圣的话让郭昊焱和闻潜山都愣住了，郭昊焱护着小尾巴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起来。
　　见着两人脸色都不是太好，药圣叹了口气，道：“依靠你们外力的作用治好他的心病恐怕是有些困难，不过若是他自己能放下心中的担子，自然就能再次发声了。”药圣说完，叹了口气，摇着头叫来了跟随在自己身后的阿本和阿目，写了一记药方给他们，要他们下去帮小尾巴煎药了。
　　郭昊焱这时才苦着脸耸了耸肩，和闻潜山两人一起向药圣作揖道谢后牵起了小尾巴的手。
　　“走吧，”郭昊焱拍了拍小尾巴的脑袋。“我们先回去吧。”他说着就要迈开步子，可药圣却又叫住了他。
　　“郭少侠，请留步。”郭昊焱和闻潜山一起回过头，可药圣却指了指小尾巴对着闻潜山说：“潜山你先带着这个孩子回去休息，我有些事情要单独和郭少侠说一说。”
　　“啊？我？”郭昊焱有些奇怪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闻潜山应了一声，从他手里接过了小尾巴的手，说了声：“弟子告退。”

　　直到闻潜山和小尾巴的身影消失在蟠龙梯，药圣才走过来喊了郭昊焱的名字：“郭少侠，请问那孩子，先前是遇到过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郭昊焱点了点头，回答道：“他的父母都是在他面前被人杀害。我不知道他看到了些什么，但我找到他的时候，他浑身上下全是血，已经没法说话了。”
　　“原来如此。”药圣点了点头。“方才我看到他虽然喉咙并无大碍，但是眼神里却有着恐惧的神色，想来陌生人的触碰对他而言是相当抗拒的事情。我先替他开了一些安神的汤药，虽然没法让他一下子就说出话来，但是多少能让他夜里睡得安稳一些。”
　　郭昊焱拱手作揖，道了声谢。实际上，就在方才药圣说出小尾巴是因为心病而不能说话的时候，他已经觉得自己来万花谷的这一趟是白跑了。可这时候听到药圣又说安神的汤药能让小尾巴夜里睡得安稳一些，一想到自己救下小尾巴的时候他夜里会惊醒的样子，便不由得又从心中升起了希望。
　　“还有一件事，”药圣顿了顿，又问道：“你和潜山，是怎么认识的？”
　　“诶？”没想到药圣会问这件事情，郭昊焱愣了一会后才挠着头发说：“先前在洛道，他莫名其妙的就对小尾巴上了心，我见他也不是坏人，所以就跟着一路来了万花谷……”
　　药圣笑了笑，上下打量了郭昊焱一番，说道：“倒也奇怪，潜山这孩子，向来都不愿意与你们丐帮的弟子交好，算下来，你也是第一个他肯带回谷里的人了。”
　　郭昊焱吃惊地张大了嘴：“啊？他不喜欢我们丐帮的人？为什么？”
　　药圣摆了摆手，道：“我也不知道。郭少侠不如亲自去问问他。”
　　郭昊焱像是五感顿失一般愣了一下，接着便头也不回的向着先前闻潜山和小尾巴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一瞬间有太多的问题钻进他的大脑，比如为什么闻潜山会对小尾巴这么上心，又比如为什么会带着还算得上是陌生人的自己回到万花谷，还有，最重要的是，他想问问闻潜山，既然讨厌丐帮弟子，又为什么会对自己和小尾巴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