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林家继室》风行天涯

20、第二十章

　　宝珠听到哥哥说的话，脑子突然就空了
　　哥哥怎么会开这样的玩笑，哥哥一向是个沉着稳重的人，且有君子之风，这可是在咒人啊，哥哥怎么会呢？
　　哥哥的身体怎么那么模糊，像是被层雾给挡住一样，什么都看不清楚，对了，刚才哥哥说什么，郑三，郑三怎么了？对了。哥哥居然说郑三死了……
　　等宝珠醒过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点灯了，宝珠沉默不语，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是在没精神说话，也无话可说，可眼睛为什么会疼会酸，脸上为什么会湿漉漉的。、
　　一直守着宝珠的顾氏，被宝珠的样子吓住了，再坚强的母亲也害怕了，一把搂住宝珠的头按在自己怀里：“我的儿啊，你想哭就哭啊，哭出来吧，娘陪着你啊。”
　　明明自己对这场婚姻是无所谓的，，明明自己之前就觉得郑三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嫁给谁不是嫁呢，和谁生活不一样的？反正自己有底气。
　　可为什么会伤心呢？为什么心里跟缺了一块一样呢？对了，郑三真的死了吗？谁说的，谁看到了。
　　“娘”
　　声音嘶哑，宝珠自己都听不清楚，顾氏却听清楚了，外间听到响动的父亲和哥哥也进来了。
　　“娘，谁说郑三……他……死……死了。”一句话，宝珠说的断断续续，且咬牙切齿。
　　顾氏沉默不语，最后还是李大公子上前说道：“宝珠，哥哥不想骗你，郑三真的不在了，尸体……尸体郑家已经运送往京城了。”
　　宝珠还心怀期望，说不定对方只是受伤呢？说不定只是消失呢？说不定被人救了呢？原来不知不觉中，自己对郑三已经……
　　宝珠沉默不语，愣愣的看着哥哥。
　　片刻之后，李府的老太太也过来了，一阵兵荒马乱的，老太太看着宝珠的样子，心疼的对着李泽霖骂道：“你怎么不知道缓缓的说啊，你这是要宝珠的命啊。”
　　宝珠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雾蒙蒙的，也没有多说什么，就晕过去了。
　　明明半个月前还给自己带礼物回来，还有书信给自己。毕竟是定了亲的，又是通过哥哥寄来的，所以宝珠也不避讳，怎么才半个月的时间，满打满算也就是十五天，也就是一百八十个时辰而已，怎么就就成这样了呢，真的应了那句话，世事无常啊。
　　后来宝珠才知道，眼看着□□就要胜利了，最后一场战役的时候，倭寇眼看已经成了穷寇，这次□□是下定决心收拾这帮没有人性的畜生，倭寇居然趁夜黑风高的时候偷偷到岸上盗走不少婴儿。
　　倭寇有不少邪术，练得厉害的能够隐藏身形，且他们自称浪人剑客，有的确实功夫不错。悄声行动对于他们而言不算困难，且他们的目的是截走人不是别的，因此还真让他们带走十来个孩子，都是三五岁大的，全部喂过迷药之后又悄无声息的回到自己队伍。
　　等到第二日开战的时候，对方突然将孩子抱出来，以孩子为条件要求放他们离开，虽然对方承诺日后不会再犯□□，可是倭寇的承诺，谁敢当真呢？
　　那被盗走的孩子中有千夫长的孩子，有将领的孩子，让做爹的眼看着孩子被杀，实在是过于残忍，且倭寇也剩余不多，眼看也做不成什么恶了，大家就想换回孩子。
　　郑三老爷考虑的比较多，若是真的放走了倭寇，这军队里也不是自己一家说了算，日后若是被弹劾，恐怕不好了解，最终没答应。可也不能不管这些人的心情，最终打算亲自前去营救孩子。
　　郑三跟着去了，就没能回来。
　　不管这个过程中发生什么事儿，宝珠已经不想听了，宝珠觉得自己没力气听了，只知道结果就是郑三不再了。
　　这几日李府中的情绪都很低沉，郑三死了。郑三老爷的侄子死了，那个从京城来的与李府嫡出姑娘定了亲的郑三公子死了，因为抵御倭寇，是英雄，全城都知道的事情，李府没道理不知道，不过府中无人敢讨论这事儿。大家都知道四姑娘病了
　　宝珠在自己院子闭门不出，不是害怕，实在是没力气，也不知道为什么，宝珠向来身体好，着凉的时候都少，老太太都夸宝珠有个结实的身体。
　　可现在宝珠没力气了，走不动路，大夫说是因为姑娘心情抑郁了，心病还需心药医，顾氏没日都来陪着宝珠，老每日都要让身边的丫头给宝珠送吃的送玩的，有的时候还要亲自来看看自己的乖孙女。
　　宝珠想给大家说自己没事儿，可众人都不相信，宝珠也就随他们去了，
　　眼看着这样不是个事儿，三老爷也该往京城了，于是举家搬往京城去，顾氏想。去京城换个环境，重新认识几个朋友，还有娘家那些表姐妹，宝珠总该会好起来的。
　　还有就是宝珠的亲事，也要回京城去处理，郑三不在了，作为母亲，宝珠肯定不乐意自己女儿守望门寡，得和郑家好好商议商议。
　　从江南到京城，原本七八天也就你够了，因为将就宝珠，众人愣是用了半个月才到，好在府中早已经派人收拾妥当。顾氏派人往娘家送信，只说明日再回去探望母亲。
　　第二日，宝珠依然留在自己府中，李三老爷去吏部，李泽霖和顾氏一起前往顾府，顾府老太太看到女儿，很是激动的抱着哭了一场。
　　看到一旁的李大公子，笑着说道：“霖哥儿都这么大了，我见到的时候，还小小的一团的？”
　　“对了，怎么没带宝珠来呢？”
　　顾氏强笑道：“宝珠身子不好，还在府中修养呢？”看着屋子里也就是母亲和几位嫂子，也没有小辈人在，顾氏没忍住哭道：“母亲，那孩子现在还没能走出来，每日都是浑浑噩噩的，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几位嫂子纷纷上前相劝，顾氏做姑娘的时候不是个讨人厌的，和嫂子们相处的不错，不然当年大太太也不会想着要把宝珠相看给自己侄子不是。
　　这会儿顾氏和大太太都沉默不提宝珠和郑三的亲事，知道这事儿要解决，不过不是在这个时候。
　　老太太沉默不语，半晌之后说道：“总不能一直闷在屋子里吧，改日身子好点了，来陪我这老婆子住段日子吧，我活了那么大年纪，见得多了，看的也就淡了，来陪我住段日子，说不得就好了呢？”
　　老太太今年已经八十了，确实想她说的那样，看的多了，也就什么都看淡了。
　　顾氏听了母亲的话，急忙说道：“母亲千万别这么说，母亲会长命百岁的，女儿刚回京城，。这么多年都没在母亲身边尽孝，日后还要多陪母亲才是……
　　至于宝珠，母亲别担心，那丫头也讨我们老太太的喜欢，没日老太太都派人关心着，老太太喜欢她都超过；霖哥儿了，这次本来老太太不打算来的，原本是想等我们安顿好之后才来，为了那丫头，都跟着来了额，说来也是她不孝。，这么大了还让老人跟着操心。”顾氏说完又有些心酸，想着不招惹老太太难过，勉强忍住了。
　　李三老爷到了吏部，一盏茶尚且温热，圣上就宣召，等回到府中，已经是掌灯时候了。
　　原本近日圣上话说要让宝珠给四公主当伴读的，李三老爷给婉拒了，第一，自己的女儿用不着去博那等身份，第二，女儿的状态不对，现在别说是去当伴读了，就是出门做客，自己这个做父亲的也不放心的。
　　夫妻二人在屋子里商量半晌，最后也只想着多陪陪女儿，多让女儿去外祖母家走动，别的暂且等等吧。
　　可是宝珠一直懒懒的，哪儿都不想走动，每天只觉得无尽的困倦。宝珠自己也觉得奇怪，明明和对方没有多深的交集，明明之前还有各种不满意，怎么就在不知不觉中为对方深陷呢？
　　尽管顾氏不说，不过聪明人自然用不着明说，大太太也隐约知道顾氏的想法，且将心比心，若是自己女儿遇到这样的事情，那个做母亲的额能高兴呢？
　　顾府大太太郑氏往娘家走了一趟，娘家也是一片阴郁的气氛，小三子去了，却不知道活着的多少人为他操心，不提大哥大嫂，就连老太太，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也下不了床了。
　　毕竟除了大哥的嫡出长子，就属小三子最得人喜欢，这孩子总是有老人缘分，家中的老太太就喜欢他，还曾经笑着说道日后自己百年之后，要将自己的东西都留给小三子。
　　虽然说玩笑话，老太太对郑三的喜欢也可见一斑，且这孩子可以说是文武双全，比起京城那许多纨绔子弟，简直是模范是榜样。
　　眼看府中是这样，大太太反而不好开口了。
　　反倒是老太太，这时候已经缓过来了，看着郑氏的为难，低声问道：“什么事儿让你为难了，母亲虽说年纪大了，帮不了你什么，出出主意还是成的，说来听听吧。”
　　郑氏想了想，毕竟是自己母亲，且现在没其他人在，也不避讳了 ，遂，低声说道：“就是我小姑子家的那姑娘，哎，现在还躺在床上起不来呢？她娘也是日日以泪洗脸，我想探探大哥大嫂是个什么想法？”
　　老太太沉默不语，半晌之后才说道：“哎，都是可怜人，咱们家也没有让人守望门寡的规矩，你大哥大嫂也不是那等苛刻的人，改日我给你大哥大嫂说说，这亲事就退了吧。”
　　老太太是那等雷厉风行的人，半个月这事儿就有消息了，郑家请了官媒到顾府退亲，顾府也同意了。
　　宝珠听到这事儿的时候，已经没有眼泪可以流了，之前听到郑三不在的消息吗，感觉有人那把刀在自己心上割走了什么东西，现在在听到这个消息，感觉就是心上又被人割点东西。割着割着，也就习惯了。
　　难道要劝父母别答应吗，自己去给郑三守着吗，呵呵，怎么可能，难过归难过，可难道要因为这样让自己的亲人更难过，让关心自己的跟着难过吗？
　　宝珠想：“逝者已矣，生者，该往前看了。”
　　虽然想是这样想，宝珠却又大病了一场，顾氏都想去寺里烧两柱香了，自己放在心尖子上宠爱了这么多年的女儿，怎么就这么命苦呢？
　　还以为自己女儿是个冷情的，没想到却是个深藏不漏的。
　　好在这次大病一场之后，宝珠好了，顾氏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宝珠就像是把所有的伤心与难过都放在那两场病里一样，现在病好了，过去的那些事情也像是忘记了一样。
　　顾府恢复平静，老爷子每日到国子监讲授，时不时听从圣上宣召，顾氏每日理家，现在离娘家近了，也经常回娘家走动，特别是上次的事情，顾氏对嫂子很感激。
　　大公子每日认真苦读，准备科举，宝珠也像以前一样，看看书养养花，时不时给哥哥送点吃的点心，陪老太太说说话。
　　只是过去的那些事情，没人在宝珠跟前提起，眼看着六姑娘都快嫁人了，也没人再说要给宝珠相看人家的话。
　　到是六姑娘，之前十分羡慕宝珠找了这么个好的夫婿，现在却庆幸幸好不是自己，再怎么说，宝珠也是订过亲对象却英年早逝的人。若是那等苛刻的，还会说宝珠克夫呢？
　　到是六姑娘，之前十分羡慕宝珠找了这么个好的夫婿，现在却庆幸幸好不是自己，再怎么说，宝珠也是订过亲对象却英年早逝的人。若是那等苛刻的，还会说宝珠克夫呢？
　　可是就算这样，宝琳对自己的因缘也十分不满意，特别是到了京城之后，跟着顾氏到顾府去了几趟，越加觉得穷酸秀才不适合自己，只是这样的想法也不敢给父亲说，只能自己生闷气。
　　眼看着自己年纪越来越大了，宝琳总怕父亲将自己嫁给那等什么都没有秀才，趁着父亲心情好的时候，委婉的告诉父亲自己不想嫁人，长幼有序，想等四姐姐嫁人之后自己再嫁人。
　　一开始三老爷还以为自己女儿是个有手足之情的，后来发现事实不是这样，对于女儿的不知趣和冷清有些心寒。以前宝珠有些冷清是性格上而不是良心上，宝琳这简直就是良心不对了。
　　老爷子一直以为自己相看人的眼光很不错，给宝琳找的人也很不错，现在却得到女儿这样的怀疑与答复，一怒之下将女儿禁足一个月，这对于三老爷来说已经是很重的惩罚了。
　　禁足一月放在以前对宝琳来说不算什么，可是现在一想到禁足之后就不能出门，顾氏也有理由光明正大的不带自己出门，特别是日后顾氏再回娘家的时候，自己不能跟着去了，心里十分难过。
　　因为上次与顾氏这个嫡母一起去顾府的时候，府中当时想着都是自己家亲戚，遂让兄弟姐妹们都出来见见。顾府有四个公子，大老爷有大公子与三公子，二老爷有二公子，三老爷有四公子，还有五位姐妹。
　　大姑娘是大房嫡出，二姑娘是二房嫡出，三姑娘是大房庶出。四姑娘是三房嫡出，。五姑娘是四房嫡出，少爷们给长辈请安后就离开了，。姑娘们却一直在一起玩耍。
　　玩耍的时候自然少不了说闺蜜话，宝珠说哥哥，几位姑娘也说自己哥哥，加上宝琳自己亲自看到过的俊秀身影，心里对三公子越发心动了。
　　且宝琳想着顾氏说起来也是自己嫡母，自己与三公子说起来礼法上就是表兄妹，自己又不是李府中其他几房的，亲上加亲难道不好吗？
　　宝琳长得不错，想的更不错，可惜顾氏不会答应，郑氏也不会答应，偏着姑娘觉得这个想法确实不错，现在都喜欢在顾氏面前晃动了。总想着嫡母若是肯开个口，自己嫁给顾府的三公子，不比嫁给那秀才强得多吗？
　　顾氏不知道宝琳的想法，就算知道也不会理会，有的人就是这样，你对她不好，她会想方设法的讨好里，以求得到好一点的待遇；你若是对她太好了，她不仅会觉得理所当然，还会要求更多。
　　顾氏想，宝琳这个性子，在府中还好，日后嫁出去了额，恐怕得受点教训才会知道什么叫规矩。只是，顾氏已经没有这个精力仔细却教养对方了。
　　只能是尽力将该教的教了，能领悟多少，就是对方的悟性了，日后能把日子过程是么样，就是她的命了，除了宝珠，府中实在没有那个姑娘需要自己掏心掏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