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心{霹雳罗喉X黄泉}》塞海尔

31、真相

　　君曼睩似是早已知晓，是以并没有表现出多震惊，她屈膝坐下，像是子女一般坐在了武君的身旁，敛去了眼神中的痛惜，以最平缓的声音说道：“但是武君，武君你背叛了先祖，你并没依照他所制订的天都制典来治理天都，到最后你……成为了一名暴君。”

　　罗喉大笑，嘴角溢出了一缕血丝。“暴君罗喉，哈哈，邪恶的统治者，哼，吾之双手紧握毁灭，吾之双足踏出战火，吾名罗喉。一代枭雄，这就是历史给吾的评价，从来不变。”

　　这番话让君曼睩心头更添凄然，眼前罗喉并不是什么枭雄霸者，此时此刻她只见到一位众叛亲离，奄奄一息的君王。

　　她强忍着泪水，低柔的问道：“武君，藏在天都中的史册所记载的，是真的吗？”

　　这件事一直都是心底的疑惑，或许她早已找到了答案，但现在，她只想听武君亲口说出。

　　罗喉眼神飘远，像是回到了虚无缥缈的从前。

　　“最初邪天御武天外降临，为着不明的原因疯狂开杀，更逼使当时西武林的人献祭所有不满周岁的婴儿，所经之处，尸横遍野，西武林成了无人可以居住的荒地，而他的魔爪，也对中原蠢蠢欲动。”

　　罗喉面色平静，眼中却现出了从未有过的夺目光彩。那是他人生重要的一部分，那里有他兄弟，也有他的子民。

　　“我知道这件事情，是你与先祖三名兄弟合力杀了邪天御武，但是也害死了十万人。”君曼睩细语轻叹，她无法为武君做些什么，只愿能了解真相重著典籍，让后人不再误解武君。

　　像是察觉了她的心思，武君第一次吐露了封存了千百年的真相。“血云天柱的十万人，都是自愿的牺牲者。”

　　这一次君曼睩彻底震惊，她惊呼一声，道：“你说那十万人，都是自愿的牺牲者吗？”

　　武君挑眉，讽刺的道：“怀疑吗？”

　　君曼睩指尖微颤，自语道：“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她设想了无数次当年之果，却从未想到答案竟然这般惊人。

　　“邪天御武要不满周岁的婴儿献祭，他们是一群父母，为了自己的孩儿与故乡，自愿成为九殃幡的冤魂，将所有希望寄托在吾身上。”

　　说完这句，罗喉疲惫的闭上了眼，他不愿再想当年之事，因为那已成了一根永远都无法拔出的刺。

　　却听君曼睩颤声说道：“但是历史，历史不是这样记载的。”

　　“呵！”罗喉轻笑一声，讥讽回道：“历史说吾为了霸业杀害了十万无辜，他们说吾进行了恐怖又邪恶的统治，历史又说吾之统治下，生灵涂炭，兵燹横起，战火不断，暴君罗喉，万世惊惧。”

　　最后几字他咬的极重，重的就像一颗大石砸在了君曼睩的心底。

　　睿智如她，竟如鹦鹉学舌一般，只会重复着一句话。“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