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心{霹雳罗喉X黄泉}》塞海尔

23、刺痛

　　黄泉答不出来，也不愿意去想。

　　几日以来，整个天都都处在极度的平静之中，有了那日的嫌隙，黄泉尽量避免与罗喉碰面。罗喉也不多问，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只是偶尔会关注一下君曼睩的行踪。

　　这一日也是如此，远远行来便听君曼睩在教虚蟜品茶。

　　“茶一入口，先别吞下，留在口中片刻，让舌头感受到茶味的芬芳以及回甘的醇厚，怎样，感觉如何？”

　　过了一会就听虚蟜愁眉苦脸的说道：“更苦。”

　　武君推门而入，虚蟜忙一脸紧张的说道：“属下参见武君。”

　　武君并没看他，而是对君曼睩道：“什么事情让你如此快乐？”

　　君曼睩盈盈一福，柔柔的说道：“回武君，我在教虚蟜品茶。”

　　武君不解，却也并没多问，目光下落之际忽然看到了桌子上的书籍。“天都制典，为何你会看这本书？”

　　君曼睩摩挲的书页道：“这是先人所著，曼睩想多了解先人的智慧，所以在藏经阁找出了这本书来。”

　　“这本书已经无用了。”武君转移视线，落在了君曼睩的脸上。

　　“为何武君没依照上面所写典章治理天都？这上面写得很好啊。”君曼睩面无惧色，明睁秀目看着武君。这几日她一直都想要个答案，解惑之人唯有武君。但也明白武君不可能对她说。

　　果然，罗喉沉声说道：“天都的子民只需要战争，不需要统治。”

　　虽然早有准备，但这样的回来仍让君曼睩觉得失望。

　　“武君怎么这样讲，合理的规章典制，可以为百姓带来平安喜乐，武君会收藏这本著作，一定也是认同了里面的理论。”君曼睩软声细语，语调悠悠，话里虽有责备之意，却让武君生不出气来。

　　“因为那只是理论，而非现实。”武君说的平淡，却不容置疑。

　　“现实？”君曼睩微微一怔，随即问道：“莫非这里面的规章尚有漏洞？”

　　罗喉冷哼一声，说道：“吾很庆幸写这本书的人很早就离开了，没看到人民的丑陋与愚蠢，否则他会亲手将这本天都制典撕毁。”

　　君曼睩摇了摇头，道：“我认为能写下这样善待人民规章的必是一个悲天悯人的人，我想无论怎样，他不会怪罪他的子民，只会想出更好的统治方法。啊！我讲错了吗？”感受到武君灼灼的目光，君曼睩不禁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罗喉只回了一句：“同情心太过泛滥并不是一件好事。”

　　说完这句武君迈了一步，君曼睩以为武君要走，没想到他却坐了下来。事实上他确实想走，君曼睩的每一句质问都像针尖一般扎在他的心上，但他现在不能离开，因为他感受到了黄泉的气息，那个人比君曼睩更让他不安。

　　“武君？”静默许久，君曼睩终于忍不住喊了一声。

　　“有事吗？”武君问。

　　君曼睩想了一会，小心的问道：“黄泉……”

　　除了那晚一叙，这几日黄泉几乎都没怎么露面，对于这个人君曼睩并不了解，但却能察觉出他与罗喉之间出了问题。两人本是如影随形，不该在突然之间就变得这么陌生。

　　话还没有出口，就被武君冷目制止。“你可以说些别的。”

　　“这……”君曼睩偷着看了武君一眼，最后只好放弃了原来的说辞。他们的事，大概只有自己才能解决，外人无从插手。同时她也有一种预感，冷漠如武君，能走近他心里的恐怕也只有同样是目空一切的人，而那个人正好就是黄泉。

　　即是这样，他也不必多说了，想起了多日不见的养父，便试探着问道：“还请武君应允，让曼睩回一趟名刀神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