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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童生试 ...


  •   其实,那天之后,莫文玉也奇怪了一阵。为什么严皓云一反常态的为难清越,而清越也是,严皓云虽刁难了他,可也并没有到下跪求饶的地步。这到底是怎么了?

      可莫文玉还是从这件事中得到一个教训,这并不是以前那个人人平等的世界,这个世界讲究上下尊卑,尊者具有绝对的权威,卑者却处于绝对的弱势。这也是为什么,明明是严皓云刁难清越,到最后受惩罚的却是清越。

      莫文玉趁写文的空档,偷瞄了一眼对面正在翻书的严皓云。严皓云手里正翻着一本不知哪来的诗集,神情淡漠,一顺不顺地看着手里的书,额角一缕调皮的发垂落下来,使得整个人平添一份魅人的诱惑。

      自那日之后,两人之间话就变少了很多,而严皓云批改文章时,也只是就事论事,从不多说一句多余的话,莫文玉突然有些想念以前严皓云的毒舌。

      莫文玉手搭凉棚,踮起脚尖看着前方蜿蜒的队伍,这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进场。烦躁的扔下手中硕大的包袱,揉了揉发酸的手腕,发现周围的人的包袱也没有比她的小多少。

      说起现在的童生试,真正考试的时间只有三天,但是考生需要提前一天进场,进场时需要经过严格的检查。三天考完试后,还要经过一番检查后才算完。也就是说,这一场童生试,整个所需的时间是五天。虽是短短的五天,但考生不仅要面临着考试的精神压力,而且在这五天里,生活都得自理。这也造成经常有生活白痴的考生竖着进来,被抬着出去。

      对此,莫文玉表示毫无压力,上辈子,她打初中就开始了寄宿生活,自理绝对没问题。队伍在缓慢的前进中,莫文玉也渐渐摸清了周围的环境,莫文玉站的这一对只有女子,而周围还有三队都是男子,而且队伍比莫文玉这一对长得多。这个世界对女子特别优待,这也造成很少有女子愿意选择科举这一艰难道路入仕。

      莫文玉现在正注视着站在她前方第五个的女子,怎么说,感觉她整体气质突出,在整个队伍中简直就是鹤立鸡群。可她在和身后女子交谈时,却显得温柔可亲,一点都没有高人一等的优越感,让人见了就心生亲近。

      这时男生考棚检查处传来一阵骚乱声,远远的看见两个兵丁拉着一名身着学士服的男子走来,那男子还不停的挣扎着,嘴里还嚷着:考官大人再给他一次机会。看着这情景,大家也都明白了,肯定是被发现带小抄,然后被拖出考场,科举律例规定,凡被发现的作弊者,将会与科考永世无缘,所以一般很少有人敢触犯律例,情愿一次一次的重复参加科考。

      很快的就轮到莫文玉了,莫文玉无所谓的将包袱交给检查官,并平举两手让另一位检察官近身检查。进行近身检查的检察官,反倒一愣,还没见过这么主动配合搜身的。莫文玉搜身完毕,顺利跟着带领的人,来到自己的考棚,意外的发现那个气质女竟坐在他的斜对面。像是感受到了来自莫文玉的注视,对方也看了过来,视线与莫文玉的对上,只温柔的一笑算是打招呼。莫文玉点了下头,算是回礼,转身进入自己的考棚开始收拾东西。

      每个考棚的布置都是一样的,一张床,一个马桶,一张桌案,一把椅子,还有一个洗脸架,整个空间只需四个字就可形容:一览无余。等把东西规制好,莫文玉就躺在床上休养生息。直到傍晚所有的考上都进入考场,考官们就封闭了考场大门,并带着百名士兵一起镇守考场。例行的考前训话后,就有两个一组的兵丁挨个的打饭了。是的,像食堂大妈一样,一人提桶,一人拿着饭勺,每个考生两勺饭,一勺菜。

      莫文玉看着碗里的菜和饭,真有一种回到学生时代的时候。充满怀念的挖了一勺入口,还真有食堂的味道,味道一般,米饭生硬,偶尔还会发现一两颗石子,没摘干净的菜叶,幸好没有蟑螂,苍蝇类似的加餐。

      莫文玉刚想到这,就听见远处有人尖叫声:“啊...这是什么?”叽叽喳喳一阵吵,声音就渐渐的小了下去。莫文玉正准备收回视线时,却莫名地把视线停留在了那个气质女的身上。其桌案上除了一碗菜,一碗饭外,还有一个碟子放在右下手处,现在那气质女正淡定的把碗中不能下口的东西捡到碟子里,然后一口菜一口饭地静静地用饭,丝毫不受那尖叫声所扰。

      那种感觉很违和,莫文玉会心的一笑,收回视线,也一口菜一口饭地静静地用了起来。莫文玉低头的那一瞬间,汤品研也莫名地抬头,看向莫文玉的方向,见对方正一脸微笑的在用饭。那样的饭菜,还能吃的一脸幸福样,感觉很诡异的说。

      夜晚悄悄地降临,莫文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虽然知道明天要开始考试,该早点休息,养足精神才对。哎,睡不着,在莫文玉来回烙了无数个饼后,数了上千只羊后,不知不觉的进入了梦乡。

      嘉和五年三月二十三,科举第一场正式开始。第一场为论,也就是靠四书五经的背诵情况;第二场考诗,以卷面题目,写一首五言诗,算是诗的入门考;第三场为策,也就是自由作文,也是最重要的一场,童生试,会试的都有这一项,且都由女皇出题。今年的考题是‘国之根本’,真是,让一群十四五的初中生考虑这样的问题,真的大丈夫。

      交了第二份卷子,还剩明天的最后一场,前两场算是热身了,可是大多数考生已经精神疲倦了。待兵丁来送饭时,嗷嗷待哺的考生们却没几个欢呼出声的,可以想象在充满粪便,夹杂着汗味,脚臭味,各种怪味的环境下,能聚精会神考完两场已是不容易,可是实在没有食欲的说,就在今早,有一没睡醒的考生起床时打翻了恭桶,那酸爽,呕......

      莫文玉走出考场时,有一种出狱的感觉,四处寻找了下,终于发现前来接她的家人。除了几个兄弟外,出乎意料的李正君也在,哦,这时正是早朝结束不久。

      “爹”莫文玉缓步走到她爹面前,脑子里浑浑噩噩的。转头木木地向几个兄弟打招呼:“二哥,三哥,四弟。”

      李正君一群人看着莫文玉东倒西歪地拖着包袱走来,那模样像极了丧尸。清越眼疾手快地上前接过包袱,扶着莫文玉近前,看她一副神志不清的样子,担心道:“世女没事吧?”

      “哎,清越也在啊?”莫文玉才注意到清越。

      “妹妹,没事吧?”莫文才快步上前扶住就要倒下的莫文玉,李正君一群人也围了上来,吩咐道:“赶紧地,把她扶马车上去,赶快回家。”

      莫文玉终是被抬回了家,刚进了家门,莫夫人也围了上来,关切地问候着被莫文才抱在怀里的莫文玉。

      “没事,只是睡着了而已。”李正君道。

      “要不请刘太医来看看好了。”莫夫人看着莫文玉苍白的脸色道。

      “这时怕是请不来,都忙着呢。”考生中现也有不少的世家子,像莫文玉这种状况的不在少数,无非是疲劳过度。可是抵不住家长不放心啊,纷纷请太医回家给孩子把把脉才行。

      “先让她好好地睡一觉吧。”李正君回道。

      “严公子来了。”有下人回道。

      “赶紧请进来。”

      “伯母,伯父,玉儿还好吗?”严皓云刚下了值,也匆匆的赶来。

      “没事,在睡呢。”一群人坐在莫文玉枫林挽的正厅里寒暄了一番。就见清越出来回道:“世女已收拾睡下了。”

      严皓云看见清越时皱了皱眉,却并没说什么。莫夫人却是知道两人过节的:“那这样,我就先回了,千桦,清越好好照顾世女。”

      “没事就好,那我也先回了。”严皓云也不想多呆,已经过了童生试,不问过没过,他和莫文玉的亲事也该提起来了,见不着和个下人过不去。

      “文才去送送皓云。”李正君吩咐道。

      “这边请。”莫文才听话地起身。

      “严兄和妹妹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莫文才并不知那天书房中发生的事,但也看出了两人之间的不对劲。

      “误会?”那也不算误会吧:“并没什么误会,莫二哥放心,以后会好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章 童生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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