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挨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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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在干什么？”甄有道问道，声音阴沉，吓得莫文玉禁不住一个哆嗦。
“没干什么。”莫文玉硬着头皮答道。
“把手伸出来。”甄有道不想再多说废话。
“先生，饶了我这一回吧。”莫文玉垂死挣扎。
“伸出来。”
莫文玉愤愤地瞪着甄有道，先生真是死板，这是要体罚学生，小心我报警让警察叔叔来抓你，莫文玉心中腹诽，但还是乖乖滴伸出一双小嫩手，颤颤巍巍地伸到甄有道面前。
“啪，啪，啪，啪，啪”甄有道毫不留情的打了五板子。
“啊”莫文玉没忍住叫了出来，眼中瞬时盈满了泪花。
“你父亲希望你嘉和五年参加会试，这还不到一年半的时间，可你书才熟识了多少。”甄有道严肃地继续道：“先不说有多少人考了一辈子也还是个童生，更何况你现在还是从头开始，本就该比别人更加刻苦才是。”甄有道越说越生气，声音不自觉的大了起来。自己寒门出生，受过的苦，和白眼是眼前这个小女孩根本想象不到的。
莫文玉被吓到了，自己只是走了个神，怎么就跟罪大恶极了是的，怯怯地看着甄有道，大气都不敢出。
甄有道看见莫文玉受惊的样子，也察觉到自己的失态。炎国本就对女子入仕条件比男子宽松，况且眼前的小女孩还是勋贵子弟，家中稍作打点，秀才总是跑不掉的。只是看见她一副悠闲的样子，心中一时不忿。当初他求学时，家中别说给他请先生，连进学堂的钱都没有，还是书院的先生看他可怜，资质不错，才允他旁听的。
“回去把这篇抄十遍。今日就到这吧。”甄有道说到这就走了。
“先生慢走。”莫文玉目送走先生，眼泪瞬时掉了下来，疼死她了。
“世女没事吧，快把手给奴婢看看。”莫文玉上课的时候，千叶和清越两人一直在外面候着，里面动静又大，屋外两人听得一清二楚。千叶听着那结识的戒尺敲在手心的啪啪声时，暗暗在心中为莫文玉捏了把汗。一边说着一边拿帕子给莫文玉擦眼泪：“世女别哭，奴婢给你吹吹。”
“谁哭了？”莫文玉想到自己那么大的人被几下戒尺打哭了，简直丢人死了。
“世女先用这湿毛巾敷一下，等回去再擦些药吧。”清越拿来一条湿毛巾包在莫文玉的手上。
看着红肿的双手，今晚还要抄书。话说抄书也是从古到今学习当中必备的一个节目啊，她小学的时候，每上完一节语文课，下课后，语文老师补的作业肯定是当日学的内容抄个十来遍。今夜历史就要重演了。
莫文玉收拾齐整，一群人回了枫林挽，而今天下午书房发生的事，莫府的几个主子都通过各种渠道知悉了。
“小姐回来了。”千桦也得悉了消息，早早地就在院门前等着了。“夫人听说小姐下午挨了打，特让人送来芙蓉膏，奴婢这就给您上药。”
“芙蓉糕？”这吃的糕点还能治伤了？
“听说这是宫中传出的方子，药材珍贵，对消肿化瘀最是有效了。”却是清越答道。
“哦，很管用吗，我今晚还要抄书呢。”原来此芙蓉膏非芙蓉糕，说起来有点想吃了呢。
“虽是有效，也只是相比其他的药膏来说的，世女难道以为搽上，这手立马就能好了。”千桦知道世女肯定想多了。
“切，那有什么用，等我要睡时再搽吧，省的我写字的时候手上黏糊糊的不舒服。”莫文玉心想着宫中的秘方，那肯定不能用正常思维看的吗，没想到也是凡物。
“这”拿着药膏的千叶不知是该搽还是不该搽了。
“马上还要用晚膳呢，先用上，总能让世女舒坦一些。”千桦拿过千叶手上的药盒，亲自给莫文玉上药。
晚上一家人都在母亲的映月堂用，莫文玉想着早去了，还要坐在那等着，还不如先抄一篇再去。结果晚饭一群人都等着莫文玉一个人。
“母亲，父亲久等了，女儿来迟了。”莫文玉讪讪地道，手被打肿了，写起字来，火辣辣滴疼，所以抄书的时间就用的久了些。
“快坐下，受苦了吧。”莫夫人一脸心疼，俗话打在儿身上，痛在娘心里。
“没有，是女儿的错，先生教训的是。”
“快把手给娘看看。”莫夫人说着就去拉莫文玉的手。
“啊，娘轻点。”虽说涂上药膏，手上感觉清凉了些，但刚刚抄书，手红肿得更厉害了。
“哎呦，看看这小手，娘给的芙蓉膏用了没。”
“用了，只是世女刚刚又抄了一篇书，手又肿了。”千桦答道。
“怎能这样，手都肿成这样了，还要抄书。”莫夫人不赞成的道。
“正君也该劝劝先生才是，这女儿家哪经得起这样的折腾。”莫夫人对李延道。
“行了，先吃饭吧，一大家子都等着呢。别人读书也是这样过来的。”李正君不想听莫夫人的絮絮叨叨，打断道。他觉得女儿读书不争气很是给他丢脸。
一群人默默地用了饭，要是往常莫文玉心中肯定抱怨这样冷清的气氛不利于肠道消化，但今天她就特别庆幸，不用再听他娘絮叨她被打的丢人事了。可是饭总有吃完的时候，莫文玉还是没躲掉。
莫夫人喝了一口茶，终是没忍住：“这甄先生也太严厉了些。”
李延却不赞成，他觉得莫文玉以前是松散惯了，就得有一个严师管着她方好：“严师才能出高徒。”
“可女儿家身娇体贵的，可不能这么折腾。”莫夫人继续道。拿起莫文玉的手，还给她吹了吹：“乖，娘给你吹吹就不痛了。”
莫文玉虽觉得莫夫人如此作为把她当成了孩子，但心中还是很感动的，相比较这个身体的亲生父亲也太心狠了些，女儿被打了，一声安慰都没有。
“你再这样惯着她，她何时才能成器，以后还指望她撑起这一家的重担呢，等我们老了，谁还能像你我一样的护着她。”李延连声质问道。
莫夫人哑口无言，她只生了这一个女孩，她不撑谁来帮她撑起这个家。
“娘，爹别再为女儿吵了，都是女儿不好。”没想到这女尊的世界，她爹也那么大气场，果真是做官的。
“你还知道，早做什么人去了。”李延气道。
此时厅中就只剩莫夫人，李延，和莫文才莫文玉两兄妹了，其余人看着架势，忙退了下去，不然李正君下不来台，他们也没好果子吃。
“你说说，你都那么大的人，读书还不专心，本以为这次回来懂事了，原来是装乖给我和你母亲看的，这才多久，就又现原形了。”李正君这一通严厉斥责把莫文玉砸的傻眼了，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得掉了下来。
“哭，哭有什么用，你也不觉得丢脸。”李正君看到哭的稀里哗啦的女儿，心中更来气了，想他虽是世家子弟，但今天的地位可全都是自己一步一步打拼来的。自己老了，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女儿身上，可女儿却不争气，真是气死他了。
莫文玉实在忍不住了，这哪里是亲爹，心中想着，口中就脱口而出了：“你根本不是我亲爹，我被打的那么疼，你都不问一声。就只顾着我给你丢脸了。”莫文玉哭着道。
“反了你了。”李正君不想这孩子脾气越发大了，还敢反驳他了。
“妹妹。”莫文才大声喊道，生怕父亲发怒，顶撞父母可是大不敬。
“你不是我爹。”莫文玉越叫越大声，越哭越来劲。她只是不小心走了个神，先生也不知道抽了哪根筋，就打了她，越想越委屈。
“啊....................，娘，我疼，我手好疼。”莫文玉窝在莫夫人的怀中，紧紧地抱着莫夫人，哭的好不可怜。
“不哭不哭，娘给你吹吹。”莫夫人回手抱着女儿，眼中满是怜爱。“你也少说两句，孩子也没犯什么大罪过，哪家孩子读书没走过神。已经被打成这样，你还要怎的。”
李正君看着这娘两，一阵无力，这还没怎么说呢，这就护上了，“我这说什么了，还没说两句呢，就又哭上了，还敢顶撞我了，越发没规矩了。”
莫文玉脸上一阵烧，刚刚被骂的气上了头，顶撞了父亲。这可是封建社会，不孝可是大罪呢，吓得把头埋进莫夫人的怀里，说什么也不抬。
“父亲大人，妹妹还小，得慢慢教。”莫文才劝道。
“也不小了，过了年都十三了。”李正君道。
“这离新年还有小半年的时间呢。”莫夫人呛声道。
“哎，”李延无力地坐在圈椅上。这是他骨血，哪有不疼的道理，但心疼的同时，也怪她不争气。为了这个女儿，他花了多少心力。
“母亲，父亲早些歇下吧，女儿先回去了，晚上还要抄书呢。”莫文玉生怕李延要治她刚刚的不敬之罪。
“可怜的孩子，莫要抄太晚了，我这就吩咐厨房把宵夜炖上，留你夜里吃，你刚刚也没吃多少。”莫夫人慈爱的摸了摸莫文玉的头，心中也是无奈。想要出人头地，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嗯，那女儿先回了，父亲，母亲，晚安。”莫文玉说着就退了出去。
“那儿子也先回了，母亲，父亲晚安。”莫文才也连忙站了起来。
“妹妹，慢点走，等等哥哥。”莫文才出了映月堂喊道。
“三哥。”莫文玉经历了这一天，折腾的累了，说话都没有多大力气。
“妹妹以后可不能再这样了，母父宠你，但你也要谨遵孝道的。”
“三哥说的有理，是妹妹的错。”
“看你垂头丧气的，多大的事。”莫文才摸了摸妹妹的包包头，安慰地道。“先生罚你抄那篇文章，抄多少遍？”
莫文玉奇怪的看着三哥，回答道，“庄子第五篇，抄十遍，三哥问这个干什么？”
“这样，我帮你抄五遍，你自己也抄五遍长长记性好不好。”莫文才一副哄孩子的口吻。
“这，这能行吗？”莫文玉听到这很高兴，她手肿的，笔都不好拿，可三哥的笔迹和自己不像啊。
“放心好了，三哥会模仿你的字迹抄的。”莫文玉字还很稚嫩，模仿起来不是很难。
“三哥你真好。”莫文玉觉得今晚真丢脸，这么点小恩惠，就又把她惹哭了，投进莫文才的怀抱，把眼泪鼻涕曾干净了，才直起身。
“看看你，就是这么报答哥哥的。”莫文才看着衣服上的眼泪鼻涕，哭笑不得。
“三哥不会介意的，反正夜深了，没人看见的。”莫文玉有心思开玩笑道。
“好了，回去吧，明早我让清枝把抄的送去，你早点睡，听到没。”
“嗯，三哥晚安。”莫文玉心满意足的回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挨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