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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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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雷普兽！！”
“公爵兽……！！”
当斯雷普兽拉着公爵兽一起殉葬……我是说冰封于大海之后，不仅是萨摩这边，连奥米加兽也大为震惊。可毕竟是皇家骑士之一，常跑外勤的奥米加兽恢复得还是比究极天使兽这些久未亲历战场的文职人员要快一点的。
他一剑挥开离自己最近的神圣天女兽，在被击倒在地上的座天使和她的同伴们没反应过来之前，用已经蓄能完毕的炮口对准了她：“加鲁鲁炮！！”
“神圣天女兽！！”在威力巨大的炮轰扬起的粉尘中，究极天使兽和基路比兽大惊失色。然而或许刚刚手刃了自己的老朋友的奥米加兽却一脸冷酷地淡然，这让他们更无法接受，“奥米加兽，你这个混账……！！你居然敢把神圣天女兽……！！！”
奥米加兽转向了究极天使兽和基路比兽：“无需如此担心，我刚才调弱了加鲁鲁炮的威力，她不会死的。但如果你们继续妨碍我，我就不会手下留情了。”
“……原来如此，故意减弱了加鲁鲁炮的威力吗？”陌生的声音在神圣天女兽所在的烟尘中响起，“难怪我能够接下这一招。”
“什么人？！”
急速转身的奥米加兽用他的披风挥散了碍眼的迷尘，出现在他视野里的是以神圣标枪支撑着自己的神圣天女兽，和挡在她面前、浑身罩于斗篷之下的魔人型数码兽——贤者兽。
在贤者兽挡在身前的双手上旋转着红黄双色的球体想必便是保存了刚才那一记加鲁鲁炮的时空石了。而就算用传说中能够在时空间保存敌人攻击的绝招“潘多拉对话”保存下奥米加兽放水的一击，贤者兽手中的时空石也因此布满了裂痕，几欲碎裂。
“谢谢你救了我，但阁下究竟是……”
来自身后神圣天女兽的问话让贤者兽的目光从时空石上的裂痕转移到座天使身上，稍稍侧头的贤者兽向她恭谨地点了点头：“神圣天女兽大人，在下来迟，实属失礼。在下是冰巫师兽，在纪太大人的帮助下进化成贤者兽的形态。”
“冰巫师兽……等等！我不是叫你带着纪离开这里吗？为什么……”
“事实上，神圣天女兽大人，在下想要辞去在您们手下的奉职。”贤者兽罕见地打断了自己敬爱的大天使的话，“因为在下现在是纪太大人的搭档，在您的命令和纪太大人的旨意违背的时候，我会选择遵从后者。”
“……纪现在在哪里？”
“在下并不知道。在下只是遵照纪太大人的意愿行事，仅此而已。”白色的兜帽下，代表眼眸的两个蓝色光点微带笑意地眯起。
对方这个不慌不忙地态度让神圣天女兽焦急起来：“也就是说她现在是孤身一人吗？！在现在这个情况下？！她可能会遇到其他的皇家骑士啊！”
“！”一直静静听着他们谈话，消去气息将自己的存在感降至最弱、生怕漏听任何关于纪的消息的奥米加兽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身形一动。
而也就是那么一个微颤的动作让对面的谈话戛然而止，将所有的警戒和注意都投向了奥米加兽，不敢分心。这让不知下文无法确定纪目前的安全的奥米加兽焦躁起来，然而他现在的身份也不允许他问出关心纪的问题，只能继续按捺住不安的情绪，面无表情地装深沉。
然而苍天并没有让奥米加兽在这担忧的煎熬中待太久。
随着玻璃破碎的声音，从奥米加兽身旁的办公高楼中一把转椅横空出世，带着一堆玻璃渣子不痛不痒地砸在莫名其妙的奥米加兽头上。
在他疑惑地仰头想看看是谁那么蠢到用椅子砸他的时候，印入他眼帘的是气势汹汹地踏着刚被砸碎的窗口向自己纵身跃下的刚才话题的主角——纪的模样。
“唔噢噢噢噢噢噢噢————！！！”
她的短发和苍蓝色风衣的后摆在空中飞扬，她的眼睛亮如星空，她的面容是那么坚定美丽，她的身周燃烧着黑白相间的数码之魂，她正在向自己扑来——在隔了那么久之后。
她的一切让奥米加兽如此着迷，以至于一时失神，明知对方已经举起了拳头却仍旧愣在原地，呆呆地看着她渐进的身姿——直到那包裹着黑白双色的数码之魂的拳头狠狠击在了他的脸上。
与对方娇小的的身形不同，这一拳的威力巨大得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在数位究极体的围攻下屹立不动的奥米加兽此时竟被这一拳击得别过了头，坚硬的头部盔甲上出现了一丝裂痕。
而造成这个惊掉所有人下巴的成果的纪太如今却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加速下坠，而因为过于震惊，等贤者兽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冲上去接住她了。
“！！！！”意识到给了自己一拳的元凶此时危急的处境，奥米加兽毫不犹豫地收回了右手的暴龙剑，用双手的手甲前端夹住并扯过身后的披风，绷出一个简易的缓冲垫，接住了下坠的女孩。为了缓解对方所承受的惯性，他甚至随着对方下坠的速度弯腰躬身，直到跪在地上，才将那或许会给对方造成伤害的速度化简为零。
“……”坐在对方绷起的斗篷上的纪太惊魂未定地大喘着气，疑惑地看向跪在自己面前也一脸惊吓过度地瞪着自己的奥米加兽，正对上后者那苍蓝色的眼眸。
“……”
“……”
一人一兽一言不发地瞪着大眼和对方对视了好一阵子，直到反应过来的究极天使兽举起王者之剑向他们冲来：“纪！！快离开他！！！”
被究极天使兽的话提醒了自己身份的奥米加兽忙松开扯在斗篷两边的手甲，将女孩放在地上，略显仓促地试图起身后退，却被来自对方的一声威严十足的怒喝止住了动作：“都给我慢着！！！”
转身向似乎是被自己吓住的究极天使兽伸手做出制止的手势，看见他不甘却配合地放下从右臂手甲前端延展出来的王者之剑后，纪太才放心地回头看向不知为何也僵住身形不敢乱动的奥米加兽，有些尴尬而迟疑地解释道：“不，我刚才其实是叫他们别动……但不管了。总之，奥米加兽对吧？你认识我——应该说，你认识过去的我，数码世界里的‘纪’对吧？”
“……”在纪太面前的奥米加兽总是非常沉默。
“……”纪太皱起了眉头，再一次怒喝出声，“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是什么就说什么，连这种事都做不到的话，算什么男人！！！”
“咿！”这怒喝让在一边无辜围观的淑乃都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轻声感慨道，“不愧是萨摩队长家的孩子，连这怒吼都那么像……”
而直面这怒喝的奥米加兽看起来依旧淡定自若，仿佛不会被任何事所影响：“……是的。”
“‘是的’什么？！”没有像旁边的围观群众一样震惊于奥米加兽的孺子可教，纪太一副不得到准确的答复誓不罢休的样子抱胸追问道。
“是的，我认识过去的你。”奥米加兽倒也异常配合，低声给出了完整的答复。
“很好，这才是真正的男人。”纪太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赞许的笑意，“我想也是。难怪我在看到你们的时候，总感觉有种熟悉的感觉。那么，你知道我脑子里有一段被封印的记忆吗？”
“！！！纪！！”
“怎么可能！！”
“快住手，纪！这不是……”
听到身后三大天使的惊呼，纪太无奈地叹了口气，严肃地回头向惊慌失措的究极天使兽等人道：“请安静！我是在和奥米加兽讲话！……失礼了，奥米加兽，那，你的回答呢。”
看着女孩脸上那蜜色的眸子，奥米加兽在犹豫了一下后，还是无法向拥有这双眼眸的人说出谎言：“……是的，我知道。”
“我有种感觉，你和其他皇家骑士不同，你要杀我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伊古德拉希尔的命令是吗？”
“……是的。”
“其他的原因在我那些被封印的记忆里面？”
“是的。”
“……”纪太垂下了头，犹豫沉思了一会，下定决心地抬头问道，“过去的我犯下了很多不可饶恕的罪，以至于让你不得不在现在来杀我，是吗？”
这回奥米加兽沉默了很久，然而纪太却没有开口催促，因为她知道对方已经不会向自己以沉默带过了：“…………是的。”
“是吗。”纪太的回应像是不甘的叹息又像是释然的放松，她说，“我不承认。”
“……什么？”
“我不承认你追杀我的理由。因为没有这些记忆的我和过去的‘纪’根本不是一个人。如果你执意要杀我，那你有两个选择，”纪太紧紧盯着奥米加兽震惊的眼眸，向他伸出了手，“一、我跟你拼得鱼死网破，刚才那一拳的威力你也看到了，我可以接着揍你；二、你把我那段被封住的记忆解开，想起了一切的我会承认一切，仍由你处置。”
奥米加兽还没说什么，同样知晓真相的神圣天女兽便已无法按捺，阻止之词脱脱口而出：“不可以！奥米加兽！！唯有那件事绝对不行！！”
“我已经说过了，我在和奥米加兽说话！”皱眉转身向神圣天女兽和她身边也准备劝阻的基路比兽和究极天使兽投去责难的眼神，纪太呵斥道，“在别人进行心灵的谈话的时候不要插话，这点礼仪难道你们都不知道吗？！”
“对不起……但是！”
“安静！！”
“是……”
看着回过身来望着自己的棕发女孩，奥米加兽喃喃道：“心灵的……谈话？”
“是的。”纪太一点脑袋，用右手握拳抵至胸口，严肃道，“这是我和你、男人和男人之间的心灵交流！现在我向你提出男人对男人的请求！请你恢复我的记忆，那么，你的回答是？”
“……可是你是女孩子。”奥米加兽看上去有点不在状态，眼神有点飘忽着向纪太的下方走。
一边的大门大看不下去了：“有什么关系！只要有一颗男子汉的心，无论是谁都可以称作男人！！就像淑乃！”
“说谁男人婆呢？！”
“淑乃小姐，冷静点！”
仅仅向起内讧的DATS小队成员投去一瞥，奥米加兽很快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重新向自己伸出手的纪太身上。
“奥米加兽。”看出了奥米加兽的犹豫，纪太再一次开口道，“如果你现在杀了我，那你会一辈子后悔的——因为你杀错了人。现在的我不是‘纪’，没有过去任何记忆的我不应该受到如此非难。让我理解你的做法，你的理由吧，奥米加兽，让我证明我的猜测是正确的——你不是一个坏人。”
“……”
“相信我，奥米加兽。不会有事的。”
“……”
白色的骑士依旧不发一语，沉默地思考着。眼看对方同意的可能性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愈来愈低，纪太咬紧了牙关，“噗通”一声跪在了这位皇家骑士面前，给了他一个标准的土下座：“拜托了，奥米加兽！这是我一辈子的请求！请你相信我！！拜托了！！”
“！！你……”下意识想去扶起对方的奥米加兽在纪太的“你若不答应我就不起来”的半威胁下生生刹住了身形，伸出的手在空中犹豫好一会，最终还是咬牙艰难道，“好吧，我答应你。——你起来吧。”
“真的？！好高兴！！谢谢你，奥米加兽！！”与身后三天使一样激动、只不过是因为对方答应自己的喜悦的纪太扶着奥米加兽那象征着加鲁鲁兽的蓝色手甲一跃而起，狠狠地抱住对方的手甲握手似的摇了摇，完全忘了之前从这里面发射的加鲁鲁炮曾让她如此临近死亡，“不用担心，我会遵守约定的。”
听到“约定”这个词，奥米加兽盯着对方的眼神聚焦迷茫了一下，像是在接话，也像是在自言自语，呢喃着说：“……我也不会，违背约定的。”
下一刻，回过神来的奥米加兽沉下了声音：“但是你需要知道，这份记忆的危险性是现在的你无法想象的。所以如果在你恢复记忆的过程中，我有感觉到任何威胁，我都会毫不犹豫地杀死你！你明白吗？”
“啊。我知道。”
“我反对！”与自己的两个同伴来到纪太和奥米加兽面前的基路比兽大声说道，“奥米加兽，就算你答应了也没用！无论如何，我们是不会解开我们那部分的封印的！”
伸手将一脸“卧槽你们也有份”的纪太护在后面，半跪在地上的奥米加兽眼神一直没有离开棕发女孩分毫：“哼，所以说长久做着文职工作的你们已经技艺锈蚀了。别小看这么久以来都在伊古德拉希尔的指令下训练的我啊。要解开那么久之前的技艺不成熟的时候所降下的封印，只需要我一个人就足够了！”
“究极天使兽、神圣天女兽、基路比兽，我很感谢你们之前的帮助，如果我有来世或是奇迹般幸存的未来的话，一定会尽全力回报你们。但是现在，请别妨碍我和奥米加兽！”
“纪……”
没有再看一脸受伤的三位大天使，纪太转头看向一脸赞同地点着脑袋的奥米加兽：“那么……”
“那么，准备好了吗？”发现对方在看自己，下一秒便切换到严肃属性，自带威严回音的奥米加兽沉声询问道。
“嗯，准备好……啊，请等一下。”想起了什么的纪太转身，眼神搜索着四下张望，直到看见躲在远处、踟蹰着不敢上前的雪白色身影时才眼睛一亮，兴奋地招呼道，“冰巫师兽！冰巫师兽！你在那里做什么呢？快点过来啦！”
收到邀请的冰巫师兽整个人都精神起来，小跑着来到满脸笑意的纪太面前，顶着自己前上司那追究探询的目光，由着纪太牵起了手。
“在你解开我的封印的时候，我能握着冰巫师兽的手吧？”纪太问。
“……不太好。”奥米加兽视线的焦点集在冰巫师兽回握住对方的手上，“解开封印的一瞬间，封印的能量或许会给这位成熟期的数码兽造成伤害……”
“那就在我解开封印的下一秒再握住我的手好啦，冰巫师兽。”纪太很快抓住了一本正经地扯淡的奥米加兽话中的漏洞，松开冰巫师兽的手道。
“……”至少现在没握住了。这么安慰着自己的奥米加兽闷声道，“那你现在准备好了吗？”
“嗯，准备好了，来吧！”
“把你的手放上来。”
在纪太配合地将小手放上奥米加兽沉在她面前地上的那一刻，复杂的法杖在他们接触的部位一闪而过，原本站立的纪太身形一晃，毫无征兆地倒了下去。
“！！纪太大人！！”忙冲上前抱住一脸痛苦地陷入昏迷的纪太，冰巫师兽咬牙冲神情漠然的奥米加兽质问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就像我们刚才说的那样，我依言解开了她脑中的封印。然而那些记忆实在是过于庞大，会对她造成这样的后果和痛苦是意料之中的。”被盔甲覆盖脸上唯一能够表达感情的部位就只有眼睛，而若非熟识之人，很少有人能从中看出他的情绪，以至于多次包括这次也被误解冷血无情的奥米加兽实在是无辜。他和冰巫师兽一样担心纪，但奈何万事不惊的语调实在难改。
“你这……”果不其然，又一次地，奥米加兽看上去的淡然惹火了眼前焦急万分的冰巫师兽，他愤怒地向奥米加兽低吼道，“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会那么恨纪大人？！”
“恨她？我？”奥米加兽万年不惊的语气总算有了一丝波动，他有些讶异地看了看义愤填膺的冰巫师兽，又看了看不远处别开视线的三天使，最终把视线放回了冰巫师兽怀里痛苦皱眉的棕发女孩身上，自嘲似的哼笑一声，
“别开玩笑了。我怎么可能恨她。我比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要爱她。我对她的爱，不会少于任何一个人，包括你，冰巫师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