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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Honey Land（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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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但你说你在里面，放了什么？”
纪太难得惊讶的问话让本就紧张的白兵棋兽更加慌乱：“这个、这个是一种香草！具有一定甜味而且特别安神！因为之前我帮王棋兽殿下在花园里打过不少下手，所以我知道！——这是和梅尔瓦兽带来的毒草放在一起的，但是它们虽然乍看很像，但从叶子细节上就能看出来不同……我还亲自尝了一口，应该大概八成也许是绝对没错的……”
在白兵棋兽手足并用的解释里，纪太垂下了眼帘，注视着杯底的几根草梗，轻声道：“是吗……”
“您……不喜欢吗？”对方这态度让白兵棋兽小心翼翼地发问，“对不起……这毕竟是数码兽的口味，您不喜欢也是正常的。”
“不不，对不起让你误会了，我很喜欢它。只是……”棕发的人类抬头笑笑，“抱歉，我只是有点吃惊。因为我以为你会……不小心分错它们。”
这话潜在的意思让山洞里陷入了短暂的寂静。白兵棋兽几乎是瞬间便理解了她这话意思，他低头想了想，坦然地道：“嗯，确实呢。毕竟我是王棋兽殿下曾经的手下，相棋兽阁下也做了那种事……而且我也的确能够理解相棋兽阁下的想法。被怀疑会做出相同的行为也是理所当然的。”
“……”
“但是！不管别人怎么说，我真的不恨纪太殿下。复仇暗杀的想法什么的，也是完全没有的！”叉腰挺胸的白兵棋兽第一次在这位紫军领袖面前展现出了自己的自我，他不再谦卑，反而透露着一股子没被看穿的骄傲，“哪怕在审判席上听了那么多对纪太殿下的指控、纪太殿下自己也说自己是罪大恶极的犯人什么的，我也不觉得您真的是坏蛋！这绝不是被植入了病毒控制什么的，我就是相信纪太殿下！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相信对象的权利吧？我兵棋兽因为自己的感情选择纪太殿下有什么不对！”
“我记得清清楚楚，当初纪太殿下在身边还只有冰巫师兽跟随的时候，便愿意帮助无法给出任何报酬的我和黑兵棋兽，前往未知的Zone拯救被巴古拉军欺压的数码兽！那个时候的纪太殿下闪闪发光的模样，我一辈子都会记得！”白兵棋兽可劲拍着自己小小的胸脯，然后被头盔上掉下的灰呛得一阵咳嗽。
“咳、咳咳！总之！纪太殿下是我的英雄！我无论什么时候都相信纪太殿下！如果所有人都不相信纪太殿下，我也会相信纪太殿下！如果所有人都不原谅纪太殿下，那就由我来原谅纪太殿下！——啊，虽说我这个小小的士兵这么说大概没什么意义吧……嘿嘿嘿。”
直到这时才发觉自己激动时脱口而出的台词有多令人不好意思，白色的小兵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刚刚还高扬的头盔，羞涩地用手指挠着已经有些发烫的盔甲，小心地抬头向面前的人看去。这不看还好，一看吓了他一跳——无论何时都很平静的紫军领袖现在正一言不发地掉着眼泪。
“所有的‘对不起’，”没有回答对方惊恐的“抱歉是不是我说得太自以为是了”，纪太只是微笑着看着杯底被自己眼泪晕开的茶渣，“大概就是为了这一句的‘原谅你’吧。”
“哎？”
“那么，有什么是你希望我做的吗？”放下隐约散发出一股清凉香味的木杯，棕发棕眸的人类女孩直视着对方头盔下漆黑的阴影里闪烁的两团代表眼睛的小光球，“有什么是你认为那个正义英雄的‘萨摩纪太’现在应该做的吗？”
白兵棋兽还没说什么，他怀里的联络器就尖叫着抢答道：【“计划有变！潜入小组失败了！芳香兽、芳香兽他疯了啊哇哇哇！！”】
“你希望我过去吗？”看着边缘模糊——大概是兵棋兽版的眼泪汪汪——的光球，得到对方踟蹰点头作为回答的纪太笑了起来，“那么，看来我的去留已经决定了。——很抱歉，我不能和你走，因为我必须回应这孩子的期望才行。”
这令兵棋兽莫名其妙的话，在下一刻出现在人类女孩身后的高大数码兽身上得到了解答。虽然这位神秘的数码兽全身几乎都笼罩在斗篷之下，但白兵棋兽就是能感觉到那难以忽视的威压，令他禁不住地发抖。
注意到他的不安和恐惧，纪太弯腰将站不起来的小小士兵抱在了怀里，侧头对沉默的巴古拉兽说：“现在，你要阻止我们吗？”
“……不。”巴古拉兽摇摇头，“只是，您想要走个捷径吗？若是扎米埃尔兽的工厂，孤可以送你们一程。”
“好的呀。”
下一刻，被萨摩纪太抱在怀里的白兵棋兽只觉得眼角周围的环境一阵扭曲。再次睁眼扭头看去，他们已然身处丛林之中，而不远处的小坡下赫然布置着井然有序的厂区。
“？？？？”
相比起陷入混乱的卫兵，人类的女孩倒是淡定很多。她先对巴古拉兽有礼的表示了感谢，然后提出了疑问：“你这样没关系吗？这算是插手棋局的行为吧？”
“不必介意。”后者微微颔首，未被兜帽阴影遮住的嘴角忽然露出了一抹微笑，这是他这次第一次露出笑容，“正如当初您指引了流浪之身的孤来到废弃的世界主机之前，此次仅以旅人之身来访的孤自然也应致以微薄的回礼。”
——【“为什么，为什么会有如此悲伤的事啊？！神啊！”】
——【“如果一切都是固定的，那我的弟弟……他注定不能爱上这个世界吗？”】
——【“为什么会这么不公平啊！神啊！如果注定如此无望的话，为何要创造出这个世界呢？！”】
从数码乱流中跌入而今这个数码乱.世时模糊听见的问题再一次浮现在纪太脑海，让她也露出了怀念的笑容：“啊啊，那个人，是你吗？”
“是的，您的声音传达到了被驱逐流浪的我的耳中。我追寻着您的声音，发现了那颗改变一切的灵木……这一切要是细说起来，大概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了。您现在正在赶时间，不是吗？”
就算因为兜帽的遮挡看不见面容，白兵棋兽还是能够发觉即将离开的神秘客周围的气场不再如一开始那般凌然，甚至足够温和到让他把一个早就该问的问题脱口而出：“那个！请问您究竟是什么人呐？”
转身离去的脚步一顿，巴古拉兽侧头对巴在对方怀里的士兵笑了笑：“我不过是个寻求问题答案的过路人罢了。”
这说了跟没说一样的中二回答令白兵棋兽风中凌乱了很久才回过神。而此时他已经被抱着自己的纪太带入了敌人的厂区。赶忙从自己领袖怀里跳下的白兵棋兽忙不迭地为自己之前的失职道了歉，然后在保证自己之后会好好努力保护好对方的时候发觉自己居然因为事发突然，将武器落在了山洞里。
“不介意的话，用这个吧？”蹲身递给失意体前屈的兵棋兽一把精致的短剑，纪太笑着说，“这是芳香兽给我防身的，不过你看起来比我更需要它。”
“这这这芳香兽大人给您的防身武器在下岂敢……”
“没关系的，因为我用不到它。”稍微想了想，纪太又说，“那这样吧，我跟你换一换：你告诉我你之前在茶里加的‘秘方’是什么，我给你这把短剑——而你用它来执行我给你的计划，如何？”
“不，其实您不这么做我也会……”话虽如此，但白兵棋兽还是在吸吸鼻子后充满决心地接过了这把小而锋利的短剑，“其实那只是一种不是很名贵的野草啦，虽然不知为何在这个地方特别多，几乎每棵树下都有几丛。我记得那是叫做——”
“——是数码猫薄荷啊。”悄悄地从主控台的主机边爬回冰巫师兽和迪路兽所在的“安全区”，巫师兽小声跟二人分享了自己调查计算机数据后得到的信息，“这些‘数码之蜜’的配方里含有大量的数码猫薄荷——它在这Land里似乎非常泛滥。芳香兽大概是因为它和其他材料混合后更为强烈的气味影响才发狂的。毕竟他的嗅觉似乎非常灵敏……”
“那你的这只猫怎么没事？！”被分配了“在巫师兽从主机上获得情报前引开芳香兽”这个任务，差点没被发狂的豹子玩死的冰巫师兽语气不佳。
“说了多少遍了我是老鼠！”迪路兽张牙舞爪地说，“你在威彻尼尔的知识考试就没及过格吧？！”
“总之，现在这种情况，也不可能按照原定的计划贴完剩下的引爆符了。”巫师兽赶忙转移话题，将内讧的苗头掐灭在萌芽期，“我们得想个办法才行。”
“……别说按照原定计划贴完引爆符了。”木着脸看着巫师兽身后的酿造罐，冰巫师兽语气中透露着绝望的认命，“我觉得我们能活着离开这里就算不错了。”
意识到了什么，巫师兽和迪路兽僵硬地、一点点地将他们的脖子扭了过去：双眼猩红的褐色野兽正好整以暇地站在酿造罐顶部，见他们注意到自己，便迅速地跃下，正好挡住了他们的退路。
——完蛋了。
同样的想法不约而同地出现在了三只数码兽脑中，他们毫不怀疑这位失去理智的皇家骑士能够在瞬间将他们一齐撕碎。就在压低身子的豹子即将对准备拼死一搏的猎物发动总攻时，一道温和的声音让他警惕地转过了身。
“啊，找到你们了，芳香兽，冰巫师兽。”仿佛没有察觉到气氛有多么凝重似的，纪太轻快地笑着对挡在自己身前举着短剑、腿脚打颤的白兵棋兽说了几句，然后向离出口较远的方向走了两步，成功将野兽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到了自己身上，“这里就交给我来吧。白兵棋兽会带你们出去的，我把剩下的引爆符贴好后用联络器通知你们引爆，好吗？”
“别开玩笑了！芳香兽他现在完全发疯了啊！无论是谁都会……”
眼见刚朝自己走来的豹子因为迪路兽的惊呼又有掉头回去的意思，棕发女孩忙唤了几声芳香兽的名字，让他忿忿地将注意重放回自己身上：“没关系，芳香兽的话，没问题的。你们在这里反而会让他更紧张暴躁。”
“可是……”
“我知道了，就这样吧。”巫师兽出乎预料地赞同了纪太的计划，“但我留下帮你。迪路兽，你和冰巫师兽快点离开这里。”
“这怎么能行！我也……”
手起杖落“邦邦”两下将争执的两人打晕，冰巫师兽在白兵棋兽错愕的注视中对纪太略一颔首，将剩下的爆符裹在石块上丢给了她，然后一手一个夹起不省人事的巫师兽和迪路兽，转身便向出口跑去。
“芳香兽！！”拔高声音喝止习惯性想要去追快速运动的猎物的猎豹，纪太快速上前了几步，然后立即被愤怒的后者扑倒在地。
“这种情况好像不是第一次了呢。”尽管眼前便是随时可能咬下的兽口，棕发人类表情依旧平静。她试着伸出手，几乎失去理智的野兽却从喉咙深处对她致以威吓的低吼，让她下意识缩了缩手。
“没关系的。”定定神，棕发人类轻声安抚着紧张的豹子，再一次地伸出了手，不顾对方轻了很多的警告声，穿过他颈部尖刺与头部之间的空隙，来到了他的脑后，一下一下地顺着那金色的毛鬓，“没关系的，我说了，我不会伤害你的。”
伴随着低沉模糊的咕哝，野兽眼中的警惕降低了不少，对于她讨好的动作也不再僵硬抵触，但压着对方肩膀的禁锢依旧没有丝毫减轻的意思。在褐色的豹子享受的微眯起来的眼眸里，人类少女脸上的微笑愈发温和，她阖上眼，将对她不再抵抗的头颅引导着压到了自己纤细的脖颈上：“没关系的，如果你真的想要杀我的话，就这么做吧。”
芳香兽在瞬间的颤抖后僵在了原地。因为他颤抖的动作滑下的金发则令纪太轻笑了几声：“我知道的哦，身着时之合金制成的兽铠的狮骑士，在具有无上理性和智慧的同时，亦有着无法割舍的、比谁都强的兽性——这塑造了他的强大。所以我估计每一任皇家骑士的芳香兽大概都会有着这一特征。”
“而要说到兽性的话，将年迈衰弱的首领咬杀取而代之什么的，自然也是包含在内的。所以我想现在的你，看着如今的我，一定在艰难压抑着那份杀意吧？让你难受了，对不起。你现在可以把我在此处咬杀，没关系的。”
“但是，在将我杀死之后，拜托你一定要恢复理智，将这些引爆符贴好，通知冰巫师兽炸掉这座工厂。否则作战计划就失败了。”顿了顿，纪太又在他散下的金发中笑道，“如果你无法保证的话，就请你让我站起来。由我来将所有爆符贴好，之后——我的任务也就结束了。你想杀我还是怎么的都随你，如何？”
——想咬下去！！想要用已经扎在她皮肤上的利齿更加深入、更加深入，直到血管破裂迸出的温暖血浆盈满整个口腔，涌入干渴的喉咙，脆弱的脊椎也在口间碎裂，混合着柔软的血肉落入腹中！！想用利爪撕开她的身体，扯出内脏，用她的体温包裹自己的身体，以她的头颅宣告自己的成王！
发出“咕噜噜”的低吼，褐色的豹子在抱着自己脑袋的少女的纵然下略微加重了口中的力道，但却在利齿刺破柔软肌肤的边缘停住——他知道一旦对方的血液涌出，那他大概就无法停下了。
但他为什么要停下？明明连那衰弱的王本人都说了可以下手了不是吗？
——可是不行。
——不能这么做。
——就是不能这么做！！
隐忍愤怒的吼声从骤然跳开的芳香兽口中爆出。他焦躁地绕着圈，时不时用力撞在巨大的发酵罐上，发出更为巨大的响声，似乎想要借此让自己清醒。
对这种情况有所预料的纪太没有浪费更多的时间。她快速起身，用自己最快的速度穿行在操作台和各种复杂的工业机器之间，在跟着自己的野兽危险的注视中将剩下的符咒一一贴在指定的位置。
——为何不能这么做？！物竞天择，她既然已经无法胜任领导的王者，被自己吞食有何不可？！
——如今的她有任何价值吗？！无法战斗，无法辅助战斗，无法制定计划，还令他们被逐出王城！在此将之咬杀取而代之才是理所当然之事！！这是无论理性还是兽性都应得出的结论！！
——还是说，她仍旧有着除此之外的价值，有除“王”之外的位置……？
将最后一枚爆符贴上中央的巨大铁罐，正打算通知外面的冰巫师兽的人类少女刚拿出通讯器，便被后方陡加的力道压在了冰冷的罐壁上，手中的通讯器也因此掉在了不远处的地面上。
“安静！！”竭力控制自己力量的芳香兽虽变回了骑士的形态，但头部的兽铠却依旧没有回到原位，依然遮盖着翠绿的眼眸。被柔软的时之合金覆盖的手挤过对方身体和罐壁之间的空隙，粗鲁地抓住了其胸口的柔软。另一只手同时下滑，在女孩倒吸气的惊呼和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挣扎中，按在了对方小腹。
霎时间因剧痛失去力气的纪太腿一软，几乎要滑倒在地。然而圣骑士顶入她腿间的膝盖却制止了她的动作。她下意识地想要回头，却被摘下罩甲的芳香兽咬住了喉颈，就连视野也被对方笼下的羽翼覆盖。而今的人类可以说是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被高大的圣骑士控制住，无从逃脱。
“不，等一下……！”她徒劳地伸手抓住在自己身下动作的手甲，试图制止对方过火的举动，却被其轻易挣脱。尽管如此，这微弱却明显的拒绝依然引起了舔吮着其后颈的圣骑士的注意，让他焦躁地停下了动作，用自己最后的理性道，“够了！这便是现在的汝唯一能做的——若是不想以旧王之身被吾在此咬杀，就以吾之妻子之名与吾在此结合……！吾会尽量减少汝之痛楚——前提是汝的配合！”
满头大汗的纪太努力在狮骑士失去耐心有下一步动作前弄明白了他的逻辑：“呃，芳香兽？我个人的话，之前就说了，被你杀掉也没关系的哦？不如说，现在若是让我选的话，我更愿意选前面那一项……”
“？？！”
“但是，”在膛目结舌的芳香兽不知该说什么做什么的时候，侧过头的人类少女对他露出了一个苍白勉强的笑容，“我也说过了，若是这幅身躯能为你们带来任何慰藉的话，要做什么都可以。所以如果这是芳香兽所希望的话，我会尽量配合的。只是如果你不是特别快的话，我希望你能够换个地点，因为这里随时可能爆炸。”
没想到对方会把选择权再一次抛回来，这着实让芳香兽束手无策。他没有面甲遮挡的嘴张张合合，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见状，纪太宽和地笑了笑，就像原谅了一个揪自己头发的小孩一样原谅了他：“没关系的，芳香兽，我知道你已经很努力了。就在这里让一切结束吧。”
“……不要。”
“不要？什么不要？”
仍旧按在对方胸口的手微微收紧，在过分浓郁而甜蜜、几乎要让他嗅觉失灵的香气里，芳香兽大口喘息着，摇了摇混沌模糊的脑袋，用简单到幼稚的词语堆砌出自己的回答：“吾……不要……在这里结束……！吾不要杀汝！吾……吾想要和汝……！”
“和我……？”
“萨摩纪太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嘎嗷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从天而降的黑色枪手成功让芳香兽的狂野度从少儿不宜的方向转移到了青年漫的正常向。看着直接转变为豹式形态和在天花板上撞出一个大洞的复仇基德兽缠斗在一起的芳香兽，纪太花了三秒放弃了深思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俯身拿起了之前被撞落在地的通讯器，在铁罐上靠坐下来。
【“冰巫师兽，听得见我吗？”】
闻声拿起自己手中的对讲器，白色的法师盯着小丘下方的工厂应答道：“是，听得很清楚，纪太……大人。刚才我有看见工厂上方打开了一个数码通道，有什么东西掉到你那里去了——请问您没事吗？”
【“嗯，那是复仇基德兽，不知道他是怎么到这里的，但这些已经不重要了。我已经将所有爆符贴好了，你随时可以引爆。没关系的，这种爆炸强度，究极体的话应该可以扛住。最好快一点，扎米埃尔兽随时可能赶到。”】
——那你呢？冰巫师兽的嘴张了张，侧身瞥了一眼忙着照顾被自己敲晕的巫师兽和迪路兽的白兵棋兽，最终还是没有将这话问出来：“……在下明白了，现在便立即引爆它们。”
【“对了，冰巫师兽，最后一句话？”】
顿住即将引燃起符的动作，白色的法师心中一惊，却还是强作镇定地说：“……是，在下洗耳恭听。”
【“一直以来都谢谢你了，和你在一起的日子里，我很幸福。”】
面罩下被线缝住的嘴愕然地张大，有什么话即将从中迸出，可最终出口的却只是一句苍白的“谢谢”。
“住手……！”
来自同乡的友人挣扎地制止让冰巫师兽转过了身，然后在巫师兽勉强使用用藤蔓绑在一起的的法杖炸膛里不忍直视地闭了闭眼，然后在对方眼前引燃了起符：“好了，让一切都结束吧。”
几乎是同时掀起的爆炸几乎要把那双翠绿整个染成红色。巫师兽难以置信地看着背对着冲天火光的冰巫师兽，愣了很久才找到该在此时说出的词语：“……为什么？”
“……”
回应他的只有沉默。
……
“唔嗯……自取灭亡吗？”追着那只复仇的疯狗来到这个Land后的第一时间便隐蔽起来的斗牛士兽蹲踞在密林的枝干上，下意识地摸了摸怀里那朵保护自己穿过数码亚空间的玫瑰，心中暗自思躇着它能否让自己安全破开数码空间回去，“不知道剑皇兽大人会不会满意这个结局呐……嗯？”
在将天空也染红的熊熊大火中，一道苍蓝的身影蓦然从中冲出，傲然立于天空之上。
振开携裹在自己身周的膜翼和上面的火苗，神速的圣骑士低头看向自己怀里的人类小女孩，紧张地询问道：“没事吧，纪太小姐？”
“啊，是……”愣愣地缩在对方坚硬结实的臂弯里的纪太明显没有反应过来，“谢……谢谢，究极V龙兽……先生。”
“唔噢……噢噢噢……萨摩……纪太……”
“哦哟哟，抱歉，你可不能过去哦。”红衣的枪手用指尖的枪口对准了被焦黑的糖浆缠住的复仇者，“现在是英雄登场的Happy Time，稍稍有点反派的自觉吧？”
“玛格纳基德兽，你这混账……！”
“这怎么可能？！”在暗处观察的斗牛士兽终究忍不住发出了惊呼，“究极V龙兽就罢了！玛格纳基德兽明明已经被我……！”
“被你怎么了啊？”突然落在他身边树枝上的小兽全身如火焰般耀眼。
“继续说啊，我很感兴趣呢！”有着银白色毛发的小狮子拔出了自己背后保养得蹭光瓦亮的长刀。
“但是有一点你说错了。”就在身侧发出的声音让斗牛士兽惊愕地翻身从树枝上落下，警戒地盯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刚刚位置上的紫白色兔子，“那不是究极V龙兽师傅和玛格纳基德兽先生，那是——”
“——我乃是路见不平的神秘邮差，‘假面英雄V龙兽’是也！”将纪太在巫师兽等人所在的小丘上放下，戴着老土的英雄眼罩、怎么看都是究极V龙兽的家伙摆了一个更加老土的英雄造型，却在看见满身焦糖、本该比自己更可笑的芳香兽投来的无语视线时红了脸，欲盖弥彰地说，“什、什么‘究极V龙兽’、什么皇家骑士我都不知道哦！我只是一个路过的邮差而已！”
“没错！白天是邮差，晚上是打击犯罪的英雄！这就是我们——‘假面英雄基德兽’&‘假面英雄V龙兽’组合！”成功制服被糖浆黏住的复仇基德兽的神枪手戴着同款假面，把暂时再起不能的复仇鬼扔在和芳香兽统一表情的冰巫师兽脚下，朗爽地叉腰仰天笑道，“什么‘玛格纳基德兽’啥的我通通不知道，哇哈哈哈哈哈！！”
“笨蛋吗他们。”刚醒来就看见这么一出戏的迪路兽向最近的猫科动物确认。
芳香兽翻了个白眼：“不知道。但吾确实不认识他们——皇家骑士里面也一定没有这么一号丢人人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