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这一代的杀手（完满结局版）》沉降观测点

3、揍敌客家独门秘技

　　枯枯戮山黄泉之门前。

　　以梧桐为首的管家们近日都觉得他们的伊路米大少爷心情似乎不错，任务一个接一个的接像打了鸡血似的，自从奇牙少爷离家出走了，柯特少爷又不听老爷的话擅自加入幻影旅团，这个家里是常常冷清的不行。之前他还担心，这次突然塞给伊路米少爷一个素未谋面的未婚妻会不会让伊路米少爷不高兴，不过现在看来好像是瞎操心了。

　　伊路米伸手推开沉重的黄泉之门，果不其然看到门后站着的管家一行人还有那个不多言语的五弟柯特。

　　不曾改变的和服与木屐，暗红色似乎很衬柯特的皮肤。一副乖巧恭谨的模样，实际上现在却是幻影旅团里代替西索的4号成员。

　　“柯特回来了啊。”他点点头。接着，伊路米又转过身唤来了三毛，他拍了拍三毛的鼻子，对柯特赞许道：“照顾得很好柯特，三毛交给你，大哥很放心。”

　　“谢谢大哥夸奖。”褪去稚嫩的清冷声音带着些许早熟，柯特垂下眼帘，白皙的脸颊莫名的染上了一层红润。

　　注视着这个弟弟，伊路米却突然想起了西索以前的一句玩笑话，他说他觉得柯特很多方面很像自己。伊路米却觉得，这个弟弟比自己要复杂许多，像是拥有各种面具一样，恭敬的、娇柔的、冷漠的、阴狠的、偏执的，总是会在不经意之间露出一些痕迹，可随后又隐藏了起来，不仅仅是表面上不苟言语这么简单，另外柯特是母亲亲自带的关系，他和自己也不太亲。伊路米歪着头想了想，不由的感叹还是奇牙最单纯好欺负。

　　“大哥？”柯特被伊路米盯了良久，感觉如芒刺在背，他疑惑地小声询问。

　　“哦，没事。”伊路米立刻回过神来，他朝柯特摆了摆手不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他还是打算直接回房间补眠。最近因为知道自己的财产马上就要被个陌生的女人平白分去一半，不管怎么理智地说服自己都觉得心好痛，所以这几天他都在加班加点的赶任务，希望多赚一些小金库藏起来。

　　“伊路米少爷。”这时，一旁的梧桐出声叫住了准备抬脚走人的伊路米。

　　伊路米转过头来。

　　“这是从流星街今早传真过来的关于您未婚妻的个人资料，请过目。”

　　提到这个他就觉得头疼，一点好奇的兴致的都没有。伊路米瞥了一眼那厚厚的一沓资料，敷衍地问道，“她什么时候过来？”

　　“这个还没确定，应该是快了吧。”

　　“哦，就是说最近还不会这么快过来。我知道了。放我书房桌子上吧，有时间的话我看看。”

　　“这……好吧，伊路米少爷。”梧桐扶了扶镜框，望着那渐渐远去的背影，果然，伊路米少爷还是或多或少抵触的。

　　*

　　泛着暗红诡异的天空，是突兀的日月同辉，撕裂了左半边的残阳，扯碎的右半边的镰月，四周的空间开始扭曲着、叫嚣着、狰狞着，逃不了躲不开，走不到尽头的路是蜿蜒盘绕向何方，枯枝桠横七竖八刮花了天空，模糊了视线。声嘶力竭，声带在剧烈颤动，却呜呜呀呀卡在了喉头，血腥味弥漫整个鼻腔，越来越浓，越来越腥，快喘不过气。菲妮特猛得从床上弹起，汗湿的脊背，急促的喘息，紧捂着胸口的手想要将刚才荒唐可怖的梦境压回去。

　　“菲妮特，是不是又做那个噩梦了？”过大的动静吵醒了一旁睡得正熟的贝纱，贝纱揉了揉眼睛。

　　“嗯。呼……”菲妮特潦草地敷衍了句。一瞬间安静了下来，只听得见夜里凉风轻轻吹开窗纱的窸窸窣窣声。“对不起贝纱，我吵到你了。”她道歉道。

　　“不会。菲妮特你现在觉得好些了么？”贝纱凑过来，轻拍起她汗湿的背。

　　“好些了，没事没事。”菲妮特露出一抹虚弱的笑容。这几年来这样的恶梦一直纠缠着她，从不间断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已经记不太清了。每次在梦中，她总感觉到有什么隐藏着的东西随时要喷发出来，可她越是想探寻却越是寻不到。可是那些究竟是什么呢？

　　“菲妮特？”

　　“哦，我真的没事了，真的，一个噩梦吓不到流星街爬出来的小强的。”

　　“菲妮特，你说，总是做重复相同的噩梦会不会跟你之前丢失的记忆有关？”贝纱的视线直直的望向菲妮特。

　　菲妮特抬起头来看向她，微微抿了抿唇。“也许吧，我也不太清楚。”

　　“没事的，菲妮特，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帮助你的。”

　　菲妮特闻言一愣，旋即就笑出了声，“瞧这张甜腻腻的小嘴。”她捏了捏贝纱的脸颊，“果然还是我们小贝纱好啊，不像那个跑路的臭混蛋伊路米。哟西！那我们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得先找个能赚钱的地方，总不能在流星街之外的地方还饿肚子对吧，然后等荷包鼓了再去纠缠伊路米一定要让他爱上我！你觉得呢贝纱？”

　　“干嘛不去问你的未婚夫要钱？”

　　“不行不行。现在就依附他花他的钱，身价就跌了何止一倍。”菲妮特皱眉猛摇头。

　　“看来菲妮特已经想好怎么自己赚钱了。”

　　“bingo！答对了！”菲妮特勾起红唇。

　　“对了，有没有可能是菲妮特你先缴械投降喜欢上他呀？”贝纱捂嘴偷笑了起来。

　　“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会先喜欢上他，一定要让他先喜欢上我，然后跟在我的屁股后面巴巴的追求我才行！”

　　“是是是。”眼见菲妮特就要张牙舞爪起来，贝纱连忙点头称是。她可不想沦为夹在菲妮特和伊路米这两个人角色扮演游戏中的夹心饼干。

　　*
　　翌日。

　　“还好有一技傍身呐，都是小case小case啦。”此时，菲妮特从赛台走下来，正一脸得意地朝贝纱挥挥手中的崭新存折，耳边是如潮般爆发的掌声和口哨声。

　　两人现在所在的地方正是在世界第四高的建筑——天空竞技场内。整个天空竞技场直到第200层为止，都是以十层为一级，只有胜利的人才能向上层晋级并且有丰厚的报酬。而220到250层每一层都会角逐出一位楼主。此外，有实力者还可以参加两年一度的格斗大会，胜出者就可以入住最顶层——第251层，品味那前所未有的荣誉和顶层绝美的景观。另外，每年还有超过十亿来自世界各地的观众前来围观押注，每天也有超过四千名的挑战者在登记处排队登记，而菲妮特在一小时之前就刚刚赢得了开门红，直接晋级到了第100层。

　　“哼哼，本小姐我还没亮出杀手锏呢就KO了，不中用啊，亏得还长了一副虎背熊腰的样儿。”一脸意犹未尽的菲妮特快速走过来拉起贝纱的袖子，“走吧贝纱，我们去瞧瞧我们的新房间。”

　　“难道说天空竞技场都这个水准吗？”贝纱点着下巴望向菲妮特。

　　“谁知道呢。”不以为意的轻佻语调，反正她只想要赚钱，压根儿就不想当什么武斗家，也不是带着想要提高水平的目的来的。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拐过走廊转角。突然，菲妮特刹住了脚步，直愣愣地盯着前面的一个人影呆在原地。径自向前走出几步的贝纱不解地回头看了一眼菲妮特，又顺着菲妮特的视线看了过去。电梯门边正站着一个人，背对着她们，有着高瘦的身形，黑色的长发垂落下来。

　　菲妮特没来由得觉得紧张了起来。就在这时，那个人似乎同时也察觉到了两股异样的视线立刻转过头来戒备。

　　“呼……原来是个女的啊。”看清那人的面容，菲妮特暗暗吁了口气，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她一开始吓了一跳，还以为是伊路米那个家伙呢。仔细想了想也对，虽然那个家伙男生女相，但以他的实力，怎么也不可能出现在这层楼。说到实力，伊路米似乎颇得家里长辈的认可，当然了，她知道，那是在他的弟弟奇牙出生之前。

　　“菲妮特是以为见到什么熟人了？”贝纱瞅了瞅刚才面部表情极其丰富内涵的菲妮特，暗暗往一边退开了一小步，连老戏骨都不能在一瞬间完美的同时展现大吁一口气加不爽加些微失望加幸灾乐祸加鄙夷加嘲讽的表情，瞧菲妮特的脸，太可怕了。

　　“哦，认错了。”菲妮特含糊地应了句后伸手拍了拍胸口，她现在心脏跳动的速度完全可以用脱缰的野马来形容。

　　“在想伊路米了吧。”贝纱眨眨眼睛。

　　“才没有！他有什么好想的！”菲妮特连忙大声辩解。

　　“刚才那个人背影很像伊路米诶。”贝纱不依不饶。

　　“切，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菲妮特憋红了脸，抛下这么一嘀咕便迅速越过了贝纱迈大脚步走向电梯门边，啪啪啪用力地按了几下电梯上行的按钮。

　　不多久，“叮——”的一声，电梯停了下来。电梯门缓缓打开，里面空无一人，连专门负责的电梯小姐竟然也不见了踪影。菲妮特她们走了进去。事实上，电梯内的空间并不大，但只有两个乘客倒显得宽敞许多。

　　菲妮特抬头注视着楼层指示灯不断的跳闪变换，思绪却在刚才断开的地方又继续延伸了下去。要说完全不认识伊路米也不算，至少在小的时候，她是远远的见过他的。现在长大的伊路米和那个时候没有多大的变化，依然还是不变的黑长直加一张淡漠的脸，只是头发长了一些。

　　那一年伊路米被送到流星街来历练。当时具体的情景她已经记不起了，只是模糊的记得那时他独身寻到婆婆所在的三区后，一脸淡漠地指着自己刺出腹部的断裂肋骨告诉他的奶奶那也不是特别疼的场景。一脸的云淡风轻，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仿佛受伤的不是他本人一样。伊路米真的是个很能忍耐的人。

　　“叮——”正当菲妮特回忆得出神的时候，电梯却在某一层停了下来。随着金属门缓缓打开，再缓缓合上，菲妮特立刻瞪大了眼睛，差点忘记该怎么呼吸。这一回，心脏是犹如装了马达一样飞速跳动起来。砰砰砰地大声，像是贴在耳旁跳动一样。不敢挪动半步，甚至不敢咽一下口水，突然间整个电梯变得狭窄逼仄起来。

　　菲妮特拿余光瞥了一眼贝纱，但贝纱却好似无动于衷一般正低头拨弄着她的裙摆。真正的伊路米面无表情地走进电梯，按了一个按钮后，抬起视线，随意瞅了菲妮特一眼便淡然地转了个身面向外侧，留了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背脊，静静地立在电梯正中间。

　　从来没觉得电梯运行的速度是如此之慢，菲妮特大气不敢出，空白的脑子终于在三分钟之后恢复部分运作，她舔了舔嘴唇，考虑着是不是该主动打个招呼，也许昨天太暗他一下子没认出自己。然而，老天并没有来得及给她做心理建设的时间，又是一声清脆的“叮——”声传来，她们的楼层到了。

　　直到当菲妮特迷迷糊糊站在100层那间属于自己的房间的门前，她才稍微弄明白了过来，原来刚才那也就是一次平淡无奇耗时仅3分钟且男主角并不在剧情中的“邂逅”。换句大白话来说，他伊路米揍敌客在和她粗暴地滚、床单后的隔天竟然完完全全地无视了她！而更要命的是，她菲妮特，他妈的竟然在那里对着那个混蛋少女怀、春！！

　　现实是如此打击人。

　　“你别和我提他噢！”菲妮特气恼，才刚跨进房门就率先板下脸堵住了贝纱的口。

　　贝纱揉揉鼻尖，心想着她还什么都没说呢。“刚刚那个人是伊路米。”贝纱脱下鞋子，一屁股坐到了大床上。

　　“我知道。”菲妮特语气急促不耐烦地说。

　　“那干嘛要装陌生人啊？”

　　菲妮特扫了一眼贝纱，最后警告她不许再提那个混账家伙了。贝纱耸了下肩，只得乖乖闭嘴噤声。满腔闷气无处发泄的菲妮特走到窗前推开窗户，一百层的高度，一推开窗立刻便有阵阵凉风迎面吹来。周围没有什么遮挡视线的建筑物，向下俯瞰颇有遍览众山小的感觉。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心里顿时稍稍舒坦了些。菲妮特扒住窗沿，稍稍俯身将头伸出了窗外，疾风吹乱了一头棕发。

　　哗啦啦——哗啦啦——

　　耳边突然听到风拍打着什么的声音，头顶上方似乎有什么东西正以极快的速度向下坠落。菲妮特下意识的仰头，这时，一道黑影自上而下快速地一闪而过。飘散纷飞的黑发，被风拍打的哗哗作响的红色紧身服，以及那个人转头的一瞬，一晃而过的那双漆黑却完全镇定从容的眼睛。

　　诶~~~！！！！

　　一时间受到眼前这般诡异景象的冲击，大脑仿佛在一瞬间打结，菲妮特完完全全彻彻底底没能从此人正在从百来层的高度做着自由落体这件事上反应过来。说时迟那时快，伊路米在快速下落的中途突然伸出一只胳膊，单手扣住了菲妮特靠着的窗沿，一个借力转身从窗户外翻了进来。

　　轻盈着地，原本还凌乱翻飞的长发在落地之后便立刻就变得服帖垂顺了。菲妮特僵硬着脖子，一脸惊吓的看向这个贸然闯进自己房间里来的不速之客。

　　“哟！”伊路米首先抬起右手对她打了个招呼，“这么快又见面了。伊路米揍敌客。之前没来得及问你，你叫什么？”他一开口还是如昨晚那样的清冷声线，没有什么温度，却听着舒服。

　　“菲……菲妮特。”菲妮特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同时也稍稍从震撼中缓过了些许神来。“你……想不开？”她斟酌了半天才小心地问出声。

　　闻言，伊路米似乎一脸茫然，他歪了下头，似乎不太理解她在说什么。菲妮特又伸出手指指了指窗外。

　　“啊，我知道了。菲妮特是想问我为什么会从外面下来？”

　　菲妮特强装镇定地点了点头。

　　“因为任务已经完成了，正在撤退。”伊路米耐心地对她解释。

　　菲妮特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下，不会是平常做任务什么的翻窗翻习惯了，忘记这里是世界第四高的天空竞技场了吧。哪天要是他因为这样不明不白的就英年早逝了，那她岂不是要做个黑寡妇了。菲妮特不由打了个寒颤。

　　“走内部要避开监控，很麻烦的。”伊路米又接着补充了一句。

　　“这么高，你这样跳下去不要紧？”菲妮特还是忍不住要关心下，毕竟这无论如何都事关后半辈子的幸福。

　　伊路米眨了眨漆黑的大眼，却并没有理会菲妮特的这个疑问，倒是突然问了个无关紧要的事儿。

　　“你在这里赚钱？”

　　这个问题问得很奇怪，但菲妮特想了想觉得大概是有很多人像她一样来到这里想着靠打赢比赛去赚钱，于是便不做任何含糊的承认了。正打算向伊路米炫耀下她今天一下子就升到100层了，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伊路米的下一句话气得差点两眼一翻，岔气过去。

　　伊路米面无表情地朝着房间里扫视了一圈，又深深望了眼菲妮特，歪了歪脑袋思考一番后开口道：“也是，你的恩客，水平应该也就流于这个层次了。”

　　哐哐哐——
　　一座巨大的洪钟被人吊在脑中狠狠地敲了数下，耳边嗡嗡嗡一片惨烈，这下菲妮特算听明白了。原来这个混蛋家伙以为她来这里是为了赚那种钱，还真把她当做应招女郎了还！这世界上哪里会有还是处的应招女郎啊！

　　一旁听着的贝纱突然低声笑了起来。菲妮特瞪了她一眼，贝纱却回了一个“你自找的”眼神，菲妮特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气不打一处来，对一脸正经的伊路米恨得牙痒痒。

　　“别瞧不起人好不好，也有比你厉害得多得多的‘恩客’勒！”菲妮特故意把“恩客”两字咬得特别重特别清晰。她挑衅般地抬了抬眉，伸出食指向下指了指，“这里200层的楼主还是我的老主顾呢。”虽然她也不清楚200层现在有没有楼主，但至少以前总是有的吧，这谎也不会太容易被拆穿。而现在最有必要的就是压一压伊路米的威风。

　　伊路米闻言突然变得沉默不作声，依然是那张看不出什么情绪的脸，此刻正打量着一脸洋洋得意的菲妮特。就在这时，他的通讯器响了起来。

　　“喂，父亲。”他转过身，接起电话，“……嗯 ……嗯 ……是……好，我立刻就回来。”寥寥几句说完就很快收了线。

　　“那个，你不继续走……”菲妮特想了想，斟酌了下词汇，“呃……外部？”她拦住正要打开房门出去的伊路米，好心提醒他现在仍处于“任务完成要避开内部监控撤退”的状态，是不是应该继续他的百层高空自由落体。

　　伊路米回过头来。

　　“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一不当心也是很危险的，我和你无冤无仇的，你怎么这么冷血啊。就因为这里200层的楼主是你的老主顾不把曾经的恩客当回事了吗。”

　　菲妮特一呆，她竟然从这一番冠冕堂皇的话中听出了说的人透露出的很是无辜可怜的语气。“行行！你爱走外部走外部，爱走内部走内部，监控不监控的请自便，不送！”边说边配合着挥了挥手，表示送客。

　　伊路米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在右手指间具现出了几枚念钉，以看不清手法的速度往自己的脸上刷刷刷一通猛扎。瞬间，一个和之前判若两人的火星菠萝头诞生了。易容完毕，他侧身和菲妮特道了声再见，便打开房门出去了。

　　菲妮特惊在原地，看了看半掩的门，又看了看贝纱，不禁再一次嘴角抽搐起来，看来伊路米这个人总是给人不设防的……惊喜。

　　“菲妮特，你打算什么时候跟他坦白你的身份啊？”率先跳下床，蹦跶着跑过去关门的贝纱扶着门框扭头问菲妮特，“伊路米似乎完全被蒙在鼓里诶，难道说婆婆那边会还没事先告知他一声？”可伊路米的表现又不像是在刻意假装。

　　“谁知道啊。”菲妮特耸了下肩膀，“反正我现在是还不打算表明身份，先这么瞒着吧。”

　　“哦。”贝纱应了声便转回头继续关门。一瞥之间，透过快要关上的门缝，贝纱瞟到不远处的走廊尽头，一角暗红色的和服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