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入涅槃》翦空

2、第二章

　　第二章

　　跟以往的几次不同，这一次像是严密计划过的。看着等在火车站口的人黎簇这么想到。

　　其实以往的那些次吴邪也是有严密计划的，但却还是留了很大的自主空间给他自己去自由发挥。

　　这一次，不同。黎簇可以感觉到。吴邪是确确实实要他去做，特定的某一件事。

　　下了火车就开始转长途汽车。摇摇晃晃的很是催人欲睡。

　　“这次是什么个情况啊？”他试图跟对方搭话。但对方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除了必要的时候对方完全像是不认识他。这越发的让黎簇觉得情况很奇怪。

　　什么都问不出来，路上太无聊只能吃东西。所幸吴邪这次在他的行李背包里放了足够多的食物。

　　再次见到熟悉的面孔的时候是下了火车后的第三天。黑眼镜脸上挂着熟悉的笑容，冲他咧了咧嘴算是打招呼。

　　“吴……吴老板让你来的吗？”

　　“不是。”黑眼镜伸手把他拽进了身后的旅馆。塞给他一张房卡。“你的房间。我们要在这里停留两天。”

　　“这次是要我去干什么啊？”

　　“这个你还是等吴邪来了亲自告诉你吧。细节只有他清楚。”

　　“诶诶。”拉住转身就要走的人，“那至少告诉我这是要去哪吧？”

　　“这像是去哪？”黑眼镜好笑的呵笑一声。抬手指了指窗外的一处山峦。“长白山啊。”

　　等待的日子有点无聊。尤其是这次完全像是在等待上刑场前的最后一顿晚餐。黎簇在房间里有些坐立不安。

　　“你是说那么多钱都是送给你的？”懒懒的趴在床上，黎簇在跟苏万煲电话粥打发时间。

　　“是啊。名义上写的是抚恤金。”苏万的声音听起来觉得很荒诞。

　　黎簇挑眉，“抚恤金？这是什么烂词语啊。你成寡妇了不成。”

　　“滚你丫的……！”苏万的咆哮被门口传来的敲门声打断。黎簇没理会苏万的咆哮，扔下电话就去开门。

　　——没有情况是不会有人来敲他的门的。

　　“收拾下东西，一个小时后动身。”出现门口的吴邪开口这么说道。

　　他依旧是面无表情，但黎簇仿佛能从他眼瞳深处看到些东西。他好像在着急。或者说是，迫不及待？

　　八月中旬的长白山，冰雪消融。却残留下了雪后的寒冷。

　　黎簇紧了紧冲锋衣的衣领。隔绝从领口钻进去的寒气。抬眼看过去。吴邪走在最前面，正在跟一个长得很喜庆的胖子说话。脸上淡淡的神情却是一派的放松和信任。不知为何，他想起了吴邪手臂上那一道道长长的刀疤。

　　黑眼镜殿后，他走的不紧不慢却从来不会被落下。

　　“你还记得地点？”胖子的声音不大，满是京腔的声音里似乎有些僵硬。对着对面靠着石头休息的吴邪。

　　吴邪却是丝毫不介意，“那种地方，那种事情。发生一次就不可能会忘掉吧。”他含笑意味深长的看了胖子一眼，“你不也记得很清楚吗。”

　　“天真，我知道你想干什么。”胖子的声音很严肃。

　　吴邪抬眼看他一眼，“是吗？”

　　“我们都知道你来这儿是为了什么。至于那孩子，虽然我不确定但也能猜到一二。”他微微皱眉，“天真，你想清楚啊。”

　　“我很清楚。”

　　“……那你至少换个人啊。”胖子有点着急，有些痛心。“他还是个孩子啊。”

　　“你不明白。只有他可以。就算他不是老九门的人。”扬头喝一口水，吴邪保持着扬头的姿势，纤长的颈项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长长的眼睫半掩住眼中的神色，“他是跟当初的吴邪最相近的人，所以只有他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