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瞳》凝笑

49、意外的收获（下）

　　第十一章意外的收获（下）
　　听到我对他们打招呼，那两人疑惑地望向我，其中身着一身似雪白衣、文质彬彬在我看起来比较好说话的男子看了另一名男子一眼，微笑着说道：“小朋友你好，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这位哥哥，”我指了指跟在我身后一起来到这边一为监督我是否过了考验二为看我笑话的小厮，“他说瞳儿年纪小了不能进这醉意轩，除非……”说这话时，我双眼直勾勾地望着一直未发一语径自喝茶的那个男子。
　　那男子身着一袭淡青色长袍，方正的脸上含着一丝淡淡的笑意，不过即使他是笑着的还是让人感觉得到从他身上传来的那股无形的威严。似乎是被我的话勾起了兴趣，他放下手中已经空了的茶杯，自我来到这边后首次打量了我一下这才终于开口道：“除非怎么样？”
　　“除非瞳儿能写出一副让两位叔叔认同的对联来。不过瞳儿相信以两位叔叔的胸襟，一定不会为难瞳儿的，对吗？”眼角瞄到那小厮听了我的话后想要发作却又碍于那两名男子在场而不得不硬生生忍住的可笑样子，我在心里暗笑的同时又故意得意洋洋在冲他笑了笑。我刚才的这番话可就相当于明目张胆地在让他们放水，这小厮要是不气那才叫奇怪呢。
　　“你叫瞳儿吗？可真是个聪明的孩子，”青衣男子饶有兴味地问我，看到我点头，他又接着道，“只要瞳儿的对联能让我们认同，我们当然不会有意为难瞳儿。”
　　言下之意就是不会刻意为难亦不会有意放水，他这话说得可真够滴水不漏的。不过反正我从头到尾就没真指望也压根就用不着他的放水，所以对他这番让一旁那小厮暗中偷笑的话也就仅仅只报以毫不在乎的一笑，“那就请叔叔出题吧。”
　　那男子眼中讶异之色一闪而过，然后点了点头，微微思索一会儿后他伸出他的右手放在我面前，道：“既然如此，就以我的这只手为题，如何？”
　　我当然不会有什么意见，所以在轻轻点过头后就将视线投注在了他那只手心向上伸邮的手上。这只手很是修长白皙，甚至都可以用漂亮来形容了，不过却又并不似那些肩不挑手不能提、手无缚鸡之力的无用书生的手那般无力，五指上每个骨节都微微向外凸出，手掌上缘还有一些似乎是多年握剑形成的茧。看来，眼前这人也并不像外人眼中那般不谙武艺呀。
　　眼珠轻轻一转，我饱含深意地道：“一掌擎天……”
　　话刚说到一半，一边走来一个低着头手里端着一个放着两杯茶水的小巧托盘的小厮，“客倌，您的茶！”
　　说话的同时，他动作迅速而又俐落地为两名男子换上热茶再将桌上的空茶杯收走。做完这些，他很有礼貌的向两名男子行了个礼然后退下。令我感兴趣的是，由始至终，那小厮的头就那么低着，连抬起头来看我们一眼都不曾，而他离开时报脚步，就算看似再平静，我还是从中看出了那无形中透出的一股焦虑。看来，这位闻名已久却是第一次见面的大叔，运气不怎么好呢。
　　加大唇畔上扬的弧度，我接着刚才的话道：“……五指三长两短！”有意无意的，我瞄了瞄青衣男子，将“三长两短”这几个字咬得特别重，然后就若无其事地笑看着那青衣男子再不说话。
　　青衫男子本已端起新上的热茶，正待往嘴里送，听得我这不无弦外之音的话先是不明所以地愣了愣，然后才缓缓将茶杯放下。面带惊异地再次打量了我一遍，他眸间飞快地闪过一抹深思，“瞳儿，你说的话叔叔可是不大明白呢，可否说得明白点？”
　　我微微一笑，在他旁边坐下。伸出手端过那杯茶轻轻吹了口气，极品茶的清香随着那层薄薄的热雾向外弥散开来：“两位叔叔都是聪明人，瞳儿说的是什么，你们还会不明白吗？这茶，可真香！”
　　如果说在不久前这两名男子还只是将我看成一个有点小聪明却也很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的话，那么这会儿他们都已生出了不可小看我的想法。尤其是之前被我认为是比较好说话的那名男子，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般，他脸色突变猛地站起身将我手中的茶几乎是用抢地拿过去，再从怀中掏出一根纤细的银针插进茶水中，待看到银针取出时并没变色时才大大地松了口气。
　　“这位叔叔，”我将右手放在桌上用手掌托着下巴，懒洋洋地道，“你未免也太天真了吧，这如影随形怎么会是您小小一根银针就能够试出来的。要真是这样的话，人家毒公子就得去喝西北风了。”
　　“如影随形？”周围的几人很有默契地倒抽一口冷气，连向来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青衫男子也不例外。
　　我笑嘻嘻地点了点头以示他们并没有听错。
　　如影随形，江湖奇毒榜上综合排名第四的奇毒，江湖新秀毒公子三年前的作品。毒如其名，中了此毒后就如被毒素给缠住了般时时都得忍受如万蚁钻心的痛苦，如果不能得到毒公子的独门解药便至死也不得摆脱。不说这些，就单看这毒在榜上的排名仅仅只比笑红尘的红尘笑低一位就可以知道这毒的霸道。也因此，他们听到这茶中居然被人下了如影随形时才会这么失态。
　　过了好一会儿，吃惊中的众人才回过神来。青衫男子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目光如炬地看着我：“既然连银针都无法试出这毒，那瞳儿是怎么知道的？”
　　“叔叔这是在怀疑瞳儿吗？”我笑意盈盈地看向他，“瞳儿要是想害叔叔的话又怎么会在叔叔要喝茶的时候提醒叔叔呢？至于瞳儿为什么会知道这茶里被人下了如影随形嘛，那是因为这如影随形虽然很难让人发觉，却有一个不算破绽的破绽，那就是它带有一股独特的芳香，只要闻过一次就绝对忘不掉。不过这毒，下在茶里可真是相得益彰呢，闻闻，这茶的香味可是任什么名茶都比不了的。”说着我再次端起那杯毒茶凑到鼻间嗅了嗅，还颇为惋惜地摇了摇头，真可惜，这么香的茶却下了剧毒。
　　瞥见我脸上的惋惜，除了凛和冽，其他三人都好像见鬼了般看着我，那眼神还真有点看怪物的意味。尤其是刚刚一心想要看我笑话的那小厮，本来是想在我写不出什么好对联的时候来笑话我的，却没想到先是从我这儿得到了这么大一个惊喜（惊喜？你确定这其中有喜的成分吗？）。
　　不理他们的眼神，我径自望着青衫男子道：“叔叔，您说瞳儿的这副对联够不够入您的法眼？”
　　青衫男子静静地看了我一会儿，终于露出温和的笑容道：“瞳儿的这副对联当然可以让我们认同了。瞳儿，你叫什么名字？”他转移话题道。
　　“瞳儿就叫瞳儿了，要不还能叫什么？”说这句话的同时我还一副“你很逊”的样子看着他，让冷静理智如他也不由得额上青筋跳了跳。
　　青衫男子控制住心里想要杀人的冲动，眼前这个聪明过人的小鬼，还真不是一般的会气人，连自己都被他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给惹得想要杀人，更何况说是别人。先前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现在倒是装起天真来了！想虽是这样想，他仍是积蓄有加地道：“叔叔是问瞳儿的全名是什么。”
　　“全名呀，”我恍然大悟地出声，“瞳儿的全名好像是叫，嗯，对了，是东方瞳夕！”我很是激动仿佛想起了什么了不得的事般叫道。当然，这又成功让除凛和冽的三人同时白了我一眼。
　　“东方瞳夕……”那两名男子听到我的名字后不着痕迹地对视一眼，轻声重复着我的名字。白衣男子似是不经意地问道，“你姓东方？那你知道咱们凌国的第一世家东方家吗？”说完他和青衫男子都很是紧张地盯着我。
　　我微带些困惑地想了想（装的！），然后用那种看外太空来的外星人般的眼神看着白衣男子道：“凌国的第一世家啊，瞳儿当然知道啦。难道，叔叔你不知道？”附赠一个非常鄙视的白眼，我又无比自豪地道，“而且哥哥说，我们东方家就是凌国第一大世家呢，而瞳儿的外公就是东方家的家主呢！”
　　“瞳儿的外公？那这么说，瞳儿的娘是……”
　　“瞳儿的娘就是外公的女儿嘛！不过瞳儿知道两位叔叔肯定是不知道我娘是谁的，所以瞳儿就好心点告诉两位叔叔吧，瞳儿的娘就是东方家唯一的小姐东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