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瞳》凝笑

45、释疑

　　第八章释疑
　　红衣美人，名为蓝羡，父母在他刚生下没多久就双双身亡，不过他的运气还不错，被红衣少年叶尘的父母收养，在叶尘出生后感于其父母的养育之恩更是对他有如对自己的亲弟弟，为了叶尘就算是要他的命也行，所以才会有了这后来的事。
　　两年前，叶尘的父亲在外出做生意时遭遇强盗被杀，而叶尘的母亲也因此事伤心过度不久以后就抑郁而终，自此便留下蓝羡和叶尘俩人相依为命。叶尘父母在世时，生计什么的根本就不需要他们俩担心，可是在叶父叶母去世以后蓝羡也不得不承担起赚钱养家的责任。本来凭蓝羡辛苦工作所得虽然不能让他们锦衣玉食却也能衣食无忧，可坏就坏在叶尘自几个月前就患上重病，看了好多大夫都没用还把这两年的积蓄花了个精光。眼看着叶尘的病越来越重，蓝羡虽然心里着急却也没什么好办法。叶尘不忍蓝羡为了自己的病四处奔波，所以瞒着蓝羡拖着病重的身子到天香楼来做了个小厮，谁知这样却惹祸上身，京城有名的花花公子、宰相冷茗绝的外孙闻烈在一次偶遇后看上了叶尘并承诺叶尘如果跟了他就找最好的大夫治好叶尘的病。叶尘虽几近穷途，却怎么也不会答应这种要求，谁知这闻烈几次纠缠不果后竟然调查叶尘的情况并威胁叶尘如果不答应他的话就要将蓝羡“请”到丞相府去作客！这事最后被闹得人尽皆知，当然也就传到了为了叶尘的病疲于奔命的蓝羡耳中。蓝羡自小被叶氏夫妇收养，更将叶尘看作是自己的亲弟弟，又怎么会让叶尘陷入如此境地，尤其还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这才在几经打听得到闻烈今天会到天香楼来的消息后到这儿来找他谈判并作好了答应他要求的心理准备。谁知却因为一个小厮的语焉不详而找错了地方跑到了我这儿，也因为蓝羡对闻烈根本就只是闻其名而不见其人，所以才会将我认做闻烈。不过，我觉得他也真够白目的，别说我看起来不像色鬼，这世上有像我这么大色名就传遍京城的人吗？真是！
　　说完自己和叶尘两人的来历，蓝羡瞠着一双美目甚是期待地看着我，就希望能从我口中听到他想听的话。
　　如此美人，我当然也不会让他失望不是？掀唇一笑，我道：“我可以帮你们解决了这闻烈，也可以让人把这小子的病治好，不过我有一个条件。”我可不是什么乐于助人的人，当然得拿点利息回来。
　　和叶尘对视一眼后，蓝羡小心翼翼地开口道：“什么条件？”也许是因为有了那个闻烈的前车之鉴吧，一听我提条件，他们的眼里就顿时浮现出戒备与……不屑？
　　哼哼哼哼，我压下心中的微怒没好气地道：“我要你，”我指向蓝羡，这故意的停顿让他差点没用他那双漂亮的大眼睛把我给瞪死，感觉稍微出了点气后我才接着道，“……来管理这天香楼！”
　　没想到我会提出这么个在他们意料之外的条件，蓝羡和叶尘的嘴同时张得老大呆呆地看着我。他们的反应让我很满意，好心地伸出手将他们的张得都快飞进小鸟的嘴合上，我愉快地道：“不用怀疑了，你们没听错！”
　　我会想要蓝羡来管理天香楼也不是没有经过考虑的，天香楼毕竟是个青楼，要真让凌云这个“隐”的大长老来管理不说埋没了他还怎么看怎么有点怪异。不过蓝羡就不同了，他不仅年轻还是个男女通吃的大美人，有他在的话相信天香楼一定会多很多的客人当然也就多了更多的消息来源，这好处对现在的我来说可是大大的多呀。
　　“怎么样？你们答不答应？”
　　“我们，”蓝羡眨了眨眼，“好像也别无选择了吧，是吗？”
　　聪明！我满意地笑了笑，而我向来都是只喜欢聪明人。
　　“这样看来，这儿的事是解决完了。”我伸了个懒腰，“你们呆会儿自己去找凌老板让他照我刚才所说的安排你们俩，至于那个闻烈嘛，你们就放心交给我好了，我答应的事自然会做到的。”
　　“能告诉我们你的身份吗？”蓝羡看了看我有些迟疑地道。
　　身份？看来他们还是对我的能力有所怀疑嘛，我笑了笑自怀中掏出那块我出生时外公给我的火红玉佩递给他。
　　“东方世家！”
　　这块玉佩的知名度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大，蓝羡和叶尘看到这玉佩满脸惊讶地失声惊呼，再然后看向我的眼神就多了几分惊叹。
　　“这下你们不会再有什么疑问了吧？”
　　虽然听了我的话后心里的疑惑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是更盛了，可蓝叶两人还是没有再说什么依言退了下去。今天来这儿的目的已经达成，我也没必要再留在这儿，所以在他们走后我就带着凛和冽回去了。
　　远远望见东方家，我终是忍不住停下脚步转过身正对从出了天香楼就一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的两大冰块。“你们两个，有什么话就直说好了！”他们这样都不难受吗？难为我都替他们难受了。
　　大概是真的忍不住了，凛一咬牙道：“瞳少爷，我们是想知道……”
　　“关于笑红尘的事？还是我和那个天香楼老板的关系？或者是别的什么？”我斜睨着有些局促不安的他们，似笑非笑地问。就他们肚子里的那点心思，我只一眼就看出来了，不过他们能忍这么久才问出口还真让我有点意外，本来还以为他们会问得更早的。
　　被我说中的心中所想，凛和冽先是有些意外地抬头看向我，稍后，眼里才浮现出只有我才看得懂的坚定。他们俩，很多年以前就被夜非天派来保护我的安全，若要认真算的话，他们才是跟我相处时间最长的人。就算他们再怎么迟钝，跟我最接近的他们又怎么会一点都察觉不到我平日的所做所为。而最重要的是，他们俩的忠心让我能够信任。这样的两个人，似乎也没必要瞒着他们。反正，跟在我的身边，他们迟早也会知道这些事的，倒不如趁这个时候把什么都告诉他们，也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
　　“其实，”我一边说着一边回过身，“自从默认了让你们跟着我来京城，我就没打算过要把这些事瞒着你们，只不过你们一直都没问所以我也就没说。既然现在，你们想知道，告诉你们也没什么。知道‘隐’么？”
　　“‘隐’？瞳少爷说的是那个神秘至极的情报组织？”虽然是问句，可是凛的话中却没透出半点不确定。
　　轻轻扫了他们一眼，我轻笑道：“没错，就是那个‘隐’。还记得临州黑街的聂无伤吧？如果，我告诉你们他就是名闻天下的神秘组织‘隐’的首领，你们会不会相信？”
　　不出所料，此话一出，凛和冽眼里都显现出了不可错认的震惊！不过震惊归震惊，没过多一会儿，他们压下心里的讶异同声道：“只要是瞳少爷说的，属下两人绝无疑问！”
　　嗯，很好！我满意地点点头，又继续抛出一个重磅炸弹：“那，如果我说，在聂无伤之上，还有我呢？”
　　“瞳少爷！”这个消息大概真的很惊人，所以镇定如凛和冽都不由得失声惊呼。看样子，他们或许的确察觉到了我不是一般的孩子，可是却也因为从年龄上来看我又确实是个孩子而没把我想得太厉害，所以现在才会这么吃惊。
　　不过，他们之前所说的只要是我说的他们都不会有疑问这句话看来也不是空口说白话，惊讶过后他们什么也没问，似乎笃定了我接下来会告诉他们缘由。
　　“聂无伤，他的确是我的下属，至于为什么嘛，你们就自己去问他好了。”虽然的确是打算告诉他们一些事，不过关于我极力想要隐瞒的真正身份，我是怎么也不会告诉别人的。“至于我嘛，你们也知道了，我是东方家唯一的小姐的儿子，这次回来是因为我娘病重。不过，我娘得的可不是病，而是，她中了江湖上的奇毒‘红尘笑’。所以，我才会费尽心机把笑红尘给引到京城来。”
　　“可是，那个让您用了不少力气的赵老板，他一个普通的商人会和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笑红尘有什么关系？”
　　“嘿嘿，这个赵老板倒的确只是一个商人，不过这个商人可不普通。因为某些鲜为人知的原因（是鲜为人知而不是不为人知），笑红尘以前可是答应过别人要在有生之年都保护这个赵老板，至少也要让他得以善终的。不过很不巧，这个赵老板早年曾中过酒蛊，一天不喝酒都不行，所以我才会想出这么个招。没想到，还真让我一击奏效。”
　　想到让笑红尘答应要保护这个赵老板的原因，我不由得加深了唇角的笑意，“至于你们想要知道的天香楼的老板，别以为他像个普通的老头，他可是‘隐’在京城的负责人哦，而天香楼也正是‘隐’在京城的总部。不止是京城的天香楼，整个凌国所有以天香楼为名的青楼都是‘隐’在当地的基地。这样说，你们会不会比较明白了？”
　　凛和冽互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清晰的不解。说实话，听了这些后他们反倒是更加疑惑了。虽然，那个不凡的孩子说了一些事情的经过，可是诸如自小从未学过医术的他为什么会察觉到多少名医都没发现的他娘是中毒而非生病以及聂无伤为什么会向他这个甫满八岁的孩子效忠这种关键性的问题他却只字不提！不过，看他的样子也不会再说什么了，所以他们也就只得把疑惑吞回肚子里去。看着前方那略显单薄的身影，他们不由暗想：到底，要到什么时候，自己两人才能得到他的全部信任？又或者该说，到底会不会有这么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