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瞳》凝笑

19、再见林希(下)

　　第十八章再见林希(下)
　　瞧见来人，聂无伤眼里飞快地闪过一丝惊喜，可是马上又被怒气所取代.沉下脸，他冷冷地说:“卫子凡，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我要到哪儿似乎没有必要向你报告.”
　　聂无伤怎么说也是“隐”的首领，脸这么一沉下来还真有几分威严，不过，大概他自己没察觉到吧，他这样真的好像一个在向大人撒娇的小孩哦.
　　卫子凡，这不就是那个聂无伤所说的之前唯一肯支持他的二长老吗?意识到这一点，我不禁多打量了卫子凡几眼.他看起来最多不过三十岁，这么年轻便能稳坐“隐”的第二把交椅并能与之前处于明显优势的大长老斗个旗鼓相当，这个卫子凡还真是不凡啊.瞧见了他看聂无伤的眼神后，他为什么会支持没有一点优势的聂无伤这一以前让我很不解的问题也终于找到了答案.不过，喜欢上聂无伤这个在这方面有点木的人，真不知道他是幸抑或是不幸?哈哈，这些就不是我该管的了，我只要在一旁看看戏就可以了.
　　挥挥手示意那几个美女下去----好戏就要上场了，我这个看戏的人总该帮着清清场吧?
　　卫子凡果然不简单，听见聂无伤这么说，眼中怒色才现就被他硬是压了下去，直到我将那几个女人叫了下去，他才看了我一眼后转过头讥诮地道:“那还真要请&‘首领’恕罪了.”就字面上来看这的确是在认错，可是被卫子凡这咬重的“首领”二字却能反映出他的真实想法.
　　“你!”聂无伤似乎对卫子凡的这种态度并不陌生，是以只是愤愤地偏过头却也没了更能表达他愤怒的语言与动作.
　　我习惯性地摸了摸下巴，这两个人现在好像进展不大呀，我要不要来个推波助澜呢?就这样一想，我体内那些休息了七年多的恶魔因子一下子全部叫嚣着要出来透透气.既然这样，哈哈，我要是不顺应自己的心意似乎就有些对不起自己了.
　　偷笑之后，我站起身走到聂无伤身边，然后在聂无伤惊讶，卫子凡愤怒的目光注视下如一只撒娇的小猫咪般轻轻偎进聂无伤怀里，用十足的困惑加控诉的语气道:“无伤哥哥，那个哥哥是谁啊?他好凶，漂亮姐姐都被他吓跑了(颠倒黑白)，我们去找漂亮姐姐玩不要理他好不好?”瞪聂无伤一眼示意他不准跟我唱反调，再对卫子凡投以不无挑衅的一瞥.相信我，他的忍耐力再好也禁不起这一激!
　　果然，见聂无伤并未反驳我的话，卫子凡眼中的怒气终是压不住了，他上前几步，一把将我从聂无伤怀中扯出来，指着我怒声道:“伤，这个小鬼是谁?还有，你为什么会带着这小鬼到这里来‘玩’？”说到“玩”这个字时，他的眼睛还危险地眯了眯，可以想象，如果答案不能让他满意，那么聂无伤会尝到的后果一定会很严重.不过，管他呢，他们越乱我才会越开心不是?反正卫子凡也不会真的把聂无伤怎么样.
　　不得不说的是，聂无伤的确是一个非常忠心的下属，所以见卫子凡那么“粗鲁”地拉开我，他理都没理他的问题，无视地绕开他焦急的在我身边蹲下----当然，他的这一举动非常成功的让卫子凡的怒火更炽了三分----双手捉住我的肩前前后后打量了好几遍确定我什么事也没有后才放心地舒了口气.
　　“聂，无，伤，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的话?”卫子凡握紧了拳头，以一种不该是下属对上司说话的语气一字一顿地道.
　　聂无伤抬头看向他，用眼中毫不掩饰的疑惑告诉他这个问题的答案.
　　这无异于火上浇油的答案就差没让卫子凡气炸，不过在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前他又不得不憋着这股子气再重复了一遍他的问题.
　　“大，”聂无伤脱口便要说出“大人”二字，被我暗地里使劲一掐，忙改了称呼，“瞳儿，他……”没得到我的允许，他也不敢将我的身份说出来，望望我又看看卫子凡，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一边欣赏着卫子凡脸上不逊于变色龙的变幻不停却从头到尾只能反映出一个“怒”字的精彩表情，一边暗自偷笑，直到估摸着差不多了才拉拉聂无伤的衣袖万分无辜地道:“无伤哥哥，瞳儿不是鬼，你说过的，瞳儿是个乖小孩，你最喜欢的人就是瞳儿.”觉得这样还不够有说服力，我顺带在聂无伤的手上蹭了两把，双眼微眨，再睁开时眼里已经弥漫着水雾，“无伤哥哥，难道你不喜欢瞳儿了吗?”
　　对自己的演技我可是深具信心，所以聂无伤会发傻，本来就很怒的卫子凡会发怒完全在我的预料之中，只不过我没想到卫子凡渲泻他怒火的手段会这么直接----他竟然很随便的就冲我拍出一掌，用掌力将我赶到了门外?虽然说这是在我有意不抵抗的情况下才让他得逞的，可这也太丢人了吧?我愤愤地转过身，刚想进屋去找卫子凡理论，谁知卫子凡却像料到我的反应似的双袖连挥，将门“啪”的一声关上了，差点没碰到我的鼻子.不过，我貌似，好像，似乎在门合上的那瞬间看到了卫子凡强吻聂无伤的火爆镜头呢!
　　考虑到再进去说不定会长针眼，我还是好心点不去做电灯泡了，反正今天已经把他们撩拨得差不多了.嗯，这天香楼这么大，趁他们还在房里“解决矛盾”，我就到处逛逛去吧.
　　撇开“隐”的总部这一名号，单是作为一间妓院，天香楼就非常不一般.从外面看，天香楼就只是一栋比一般楼高了很多的二层建筑，可是进入其中才知道外面看到的只是一种假象，天香楼其实总共四层，每往上一层，服务人员的素质就要高上不少，只不过一般的嫖客最多只能上到二楼，三楼则是那些很有影响力的富豪权贵才可以上去的.至于四楼，据说自三十年前天香楼开张以来就没见人进去过.当然了，这些都是我花了些银子从一个小厮口中得知的，不过，那神秘的四楼还真引起了我的兴趣.
　　照理说，聂无伤是“隐”的首领，而天香楼则是“隐”的总部，聂无伤到天香楼来应该享受最好的待遇才对，可那鸨却是没有丝毫犹豫的就将我们带到三楼.如果说有谁能进四楼，聂无伤不该是那个最有资格的人?还是说，这四楼是连作为首领的聂无伤也不能进去的?
　　将天香楼下面三层逛完后，我站在通向四楼的楼梯口沉思，要不要，趁现在到这神秘的四楼去一探究竟呢?
　　正当我心有定论，抬脚踏上第一层台阶时，身旁的一间厢房里传出的声音让我止住了脚步.
　　“放开，你们放开我!”一个带着恐惧和哽咽的稚嫩声音传出.
　　“放开你?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咱天香楼买了你可不是让你来玩的，你给我好好学着该怎么伺候客人，要是学不好，哼哼……”
　　紧接着又是一阵呜咽，然后是挣扎声，衣物被撕碎的声音和女人的喝骂声.
　　可是，吸引我的却不是这些.这世上恐怕没几个人会甘愿卖身，所以“逼良为娼”这种事在妓院可说是屡见不鲜.毕竟，人家妓院花了钱总得得到回报，用点激烈的手段也无可厚非.本来我是不想管这种闲事的，可那声音……
　　眼前倏地闪过一张苍白绝美的脸庞，我皱皱眉，然后转身踱至门前一脚踢开房门，口中淡淡道:“住手!”
　　喧闹不休的屋里众人因我这一脚变得鸦雀无声，我略一抬眼，里面的情形尽收眼底.空旷的屋子似乎是作特殊用途的，就只在中央放了一张床，其它的就是一些一看就知道是什么作用的奇特工具，而林希则被几个龟奴压在床上，身上的衣物更是被扯得衣不蔽体，床前站了一个和我印象中的妓女形象非常吻合的中年女人.
　　似是对我的出现感到很是意外，林希和中年女人眼中俱闪过一抹惊讶，不同的是前者惊讶过后是狂喜，后者嘛……
　　那中年女人见来人只是一个小孩，虽衣着不凡却又没有下人陪同，料想是被哪个人拐卖来的富家公子，于是双手叉腰恶狠狠地道:“哪里来的小娃娃，敢管我天香楼的事.看你长得也不比这小子差，莫非，”她神情暧昧地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也是到我这儿来接受调教的?”那几个龟奴闻言也冲着我不住的猥琐地笑个不停.
　　“找死!”我眼中冷光乍现，手腕微晃，暗藏在腕间的银针无声的落下两根.
　　“怎么回事?”门外传来老鸨不乏威严的声音，然后刚刚见过的老鸨走了进来.发现我也在屋子里而且带有很明显的怒意，她微现惊色，冲着那中年女人和几个龟奴就是一顿痛骂，骂完之后才面向我笑容满面地道:“小公子，下人不长眼冒犯了您，还请您多多包涵.”
　　不动声色地收起银针，我似笑非笑地睨着她似笑实忧的脸，“这么紧张做什么，你以为我会杀了她?我可没那么无聊，本来是想给她留点纪念的，现在就算了.不过，”我指向刚被几个龟奴松开站在我身后的林希，“他，我要了，就当是向我陪罪如何?”
　　老鸨先是一脸难色，不过马上又故作慷慨地道:“过几天楼里会举行一场拍卖会，这小子可是小倌里最有看头的压轴戏，不过既然小公子您喜欢，那就送给您好了.”
　　我不禁多打量了她几眼，这女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在明知我是她惹不起的人的情况下，就这么几句话就让我们双方的立场由她用林希向我赔罪变成了她将林希无条件送给我，让我在高兴的同时还欠上了她一个人情.不过，这些小把戏对我是没用的，但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这件事追根究底还是我站不住脚，所以我淡淡地道:“行了，你也别跟我耍什么心眼儿，这次就当是我欠你的，我可以代聂哥哥许你一个心愿.”
　　老鸨闻言先是一阵被拆穿用意的尴尬，待反应过来这孩子话中意思时又是一阵大喜.她当然明白这句话意味着什么，虽然这不是由首领亲口说的，可是看首领对这孩子的态度就可以知道，这孩子说的话绝对是能算数的!
　　将林希推上前，我打断老鸨的喜悦，道:“派几个人带他去好好洗个澡，换套好点的衣服，再带他去吃顿饭.还有，你快点去叫聂哥哥到这来，给你提个醒，”我坏坏一笑，“进门前最好敲敲门.”
　　老鸨一愣，随即点点头叫来几个丫环让她们伺候林希先去洗澡，然后领着听了我们的对话后一脸惊吓的中年女人和几个龟奴向外走去.
　　走至门边，林希顿住脚步回过头问了一个上次就问过的问题:“你为什么要救我?”
　　“因为，”我扬起一个缅怀的微笑，“你叫林希呀!”
　　林希的双眼不知怎的就是一黯，似是有话想说却直到最后也没说出什么来，望了我一眼后随着丫环离去.
　　他又是怎么回事?他刚刚看我的眼神好奇怪啊.我纳闷儿地想.走出房间，看到通向四楼的楼梯，我立马抛开这个恼人的问题，神秘的四楼，今天就让我来揭开你神秘的面纱吧.就不知道，我会看到什么呢?真是期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