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瞳》凝笑

115、第一章

　　第一章

　　靖国都城靖城东门外

　　作为像靖国这样一个大国的都城的城门之一，靖城的东门自然也是气派不凡，在高大宏伟的城门下，两列全副武装、面容严肃的城卫正有条不紊地执行自己的任务、维护着城门口的秩序。进出城的百姓们也在城卫的指挥下有序地进出，一切都显得那么景然有序。

　　而在城门右边的一处地方，此时却围着一大圈爱看热闹的百姓，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般，这些百姓都围在一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的人眼里还不时闪过几许担忧，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

　　就在这时，从远处缓缓走过来一个手里提着把半旧的二胡、虽然年纪有些大了可是看起来仍然精神矍铄的老人家和一个身材娇小、长得倒是眉清目秀的小姑娘。这两个人身上的衣着虽然算不上富贵，倒也干净整齐，再看看那老爷子手里拿着的二胡就知道他们便是那种城里常见的靠卖唱赚点小钱为生一对爷孙。不过这对爷孙的气度显然不同于平常所见到的那些同样是以卖唱糊口的人，怎么说呢，那老爷子只一眼看过去便觉得气度不凡，而紧跟着他的那个小姑娘则比寻常人家的姑娘活泼了许多，不时还指着周围的事物跟爷爷说笑，那银铃般的笑声即使隔了老远听来也颇为悦耳。

　　虽然跟这爷孙俩没什么接触，可是这爷孙俩似乎仅凭第一印象就已经获得了靖城外这些百姓的好感了，也因此，在那个小姑娘看到这边围了一圈的人以后眼里带着满满的好奇挤进人群中时，那些被她挤到的人也只是报之一笑而没有再去追究。

　　“这位大哥，请问这里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多人都聚在一起呢？”迅速地瞄了一眼城墙上众人正围着看的那张似是布告的东西，那小姑娘就已经等不及地问起了站在她身旁的一个大概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那个年轻人显然是对小姑娘这声甜甜的“大哥”颇为受用，没待小姑娘再次发问就已经指着城墙道：“小姑娘，你肯定是才刚到靖城来的吧，要不然也不会不知道这个现在在靖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消息了，想当初这个消息刚出来的时候可让咱们靖城的老百姓吃惊不小呢（以下省略两百字）……”在扯了一大堆不相干的废话以后，那年轻人总算在面前的小姑娘皱起了好看的柳叶眉时赫然发现自己显然已经有点离题了，这才不好意思地一笑后回到正题上来，“这个是前几天皇上专门为了替咱靖国第一大世家飞鹰世家的大少爷寻良医的皇榜呢，话说这飞鹰世家现在可谓是圣眷正隆啊。飞鹰世家的大少爷中了奇毒，连御医都束手无策，前些日子还只是飞鹰世家自个在征集天下名医，没想到现在皇榜都出来了，不过这也不奇怪啦，想飞鹰世家……”就如同打开了话匣子般，年轻人一说起话来就没了个完。

　　虽然很是不解为什么这人年纪轻轻的就已经这么唠叨了，可是小姑娘还是在年轻人的絮絮叨叨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然后立马打断年轻人的话头，非常有礼貌地道了一声“谢谢”后又转向挤出了人群。而在她身后，那个年轻人还对着她的背景意犹未尽地摇了摇头：唉，好不容易找到了个不知道这件事的小姑娘让自己得以展示自己的消息灵通，她怎么就这样走了呢？

　　回到沉静地立于人群之外的老爷子身边，小姑娘轻轻点了点头，然后两爷孙不再在城外逗留，径直进了靖州城。

　　少许，靖州城内的福来客栈里，之前出现在城外的那对爷孙在安顿好了以后坐于桌旁开始了谈话。

　　“师父……”

　　小姑娘刚一开口就被那老爷子微笑着制止了，“赤练，你现在应该叫我‘爷爷’。现在可不比在济州，无论做什么都得小心为上。”

　　原来这对爷孙竟是瞳和赤练师徒乔装打扮的！

　　“爷爷教训的是，赤练知错了！”赤练也是个聪明人，听瞳这样说立即就改了口，然后才接着道，“适才在城外看到的确是皇榜，而内容则是征天下名医前来靖城为飞鹰世家的大少爷银羽诊治。据说银羽是中了江湖奇毒榜上排名第一的附骨之毒，都过了这么些日子仍然没有丝毫起色，如果再找不到救治之法，恐怕这位极有可能成为飞鹰世家下一代家主的银大公子就会……”

　　“绝对不会是附骨！”瞳突然插了这么一句，惹得赤练诧异地看向他，不过瞳这时候显然已经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当中，因此对赤练的诧异没有任何感觉，自顾自地接着说下去，“本来还以为这件事就是一场骗局，如今看来，事情有变啊！”说到这儿，他抬起着看向赤练，“这些天从凌国传过来的消息中，之前那些四处散播银羽中毒的人还有没有再行动？”

　　虽然不知道瞳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似乎有些不相干的问题，可是赤练还是回答道：“说来也奇怪，这些日子那些人好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般，再也没像之前那般在凌国四处走动了。”

　　听到赤练的回答，瞳的两条眉都拧成了一个结，赤练知道他现在在想重要的事情，不敢打扰他，只在一旁静静地等候。

　　过了好半晌，瞳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只是眉心那个结似乎更为深了些，“看来事情有变，有必要去我们在这的分部去了解一下情况才是。”

　　再诧异地看了瞳一眼，赤练实在是有些不解瞳为什么会对飞鹰世家的事如此关注——事实上她直到现在都还没弄清楚瞳到底是为什么会突然从济州不远千里跑到靖城来，不过现在想来应该是跟飞鹰世家的这事脱不了干系，再深入一点联系到瞳的那手好毒术和他自己所言比毒术不知道高深了多少倍的医术，她脱口而出道：“师，爷爷，您来靖城不会是想替那个飞鹰世家的大少爷解毒吧？”太过惊异之下，她都差点忘了瞳之前的叮嘱，好在临时反应过来又改了口。

　　“难道，”瞳望向她，眼里闪烁的是跟他现在的形象极其不相符的如小鹿斑比那样的无辜，“我没有告诉过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