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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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娇艳的颜色，多妩媚的模样。”声音冷魅，修长的手指轻轻触摸摆在矮几上的火红花朵，“怎么就偏偏是夺命追魂的毒物？”
柔弱的花瓣似经不起他的碰触，颤巍巍地抖了抖。
“那是生长在苗疆地带的毒花，色艳如火，毒性胜火，就算只是碰一下也会沾染巨毒，中毒之人全身疼痛，皮肤焦黑，如遭火焚。”说到这，他顿了顿，“但是，若有人曾经还中过极寒之毒，却反而会相互抵消其害。”
“真是物物相克啊……”
寒蝉，寒酷甚冰。烟火，灼烈胜火。各自是毒中极至，却又互相牵制，世间万物，是否都是这般相生相克？
“侯爷？”珠玉帘外的青衣小童怯生生地唤道，“贾大人等了很久了，侯爷你……”
“贾……哼，他啊！”有些朦胧的魅黑双眼瞬间冷利，自花上移开，“就说我还在更衣，让他再等会。”
“是。”被他斜眼扫过的小童立刻低下头，退下了。
“姓贾的，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手指仍旧抚摩着花瓣，半晌，才整了整衣领，掀帘而出，叮铃的玉石相击声在紫色身影后响个不停。
厅堂之上，一灰衣男子面墙而立，神情悠然，像在专心欣赏墙上那幅字画。
“贾大人，让你久等了还望海涵。”门帘一掀，是姗姗来迟的卫惊石。
贾大人闻声回首。
修眉挺鼻、长髯飘飘，他的容貌倒也俊秀，只是在白净的脸上稍稍泄露纵欲过度的痕迹。
“那是哪里的话。”贾大人展颜笑道，“小侯爷公事繁忙，今日前来叨扰，倒是贾某的不是。”
“贾大人，你吩咐过的事情，本侯必当竭力而为，又何必亲自过来一趟，难道……是不相信本侯么？”
“自然不是。”他急忙上前几步，笑容满面，“永定侯的本事，贾某怎会不知道？只是那蒙古人节节进逼，我朝又连连溃败。圣上最近几日催得甚是急促，身为朝廷命官，总得来侯爷这走走……”
“这个大人不必担心，战事本侯尚能控制。只要后方的补给充足、军心稳定，要想胜利不是难事，怕只怕……”说到这里，卫惊石的眼似笑非笑地瞅着贾大人，黑得泛着妖气的眸直瞧得他心中凉意翻卷而上，直冲脑门。
“小侯爷说笑了，在这国难当头之际，还有哪个敢想着私利？”他面色隐隐透着几许尴尬，“本官拍着胸脯保证，谁要妨碍小侯爷的军国大事，让本官知晓，定要他们九族俱灭！”
“有了贾大人的担保，本侯也就放心了。”长长的睫毛半掩妖眸，卫惊石慵懒的笑像是绵密的针，一根一根扎在他身上，令他坐立不安。“若真落得个亡国之祸，下场可不是我们这些个享受惯了美酒华服的人承受得起的。”
“那是，那是。”贾大人的额角已见颗颗细汗。
这永定侯真是棘手的人物，数年前以十五岁之龄即顶了父亲的爵位。虽然对外宣称前代侯爷是因急病骤逝，但朝中传言，是他弑父夺位。
想那前代侯爷也是心机深不可测，屹立朝堂十数年不倒，未曾想，竟是败在自己儿子手中……思及此，视线不由自主地抬起，却又在接触到那双妖邪黑眸的瞬间收回。
卫惊石……似这般邪异的人还是少惹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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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已带有几分暑意的风吹皱澄清的河水，河面上泛舟扁扁，使得本来宽广的水面忽然显得窄小起来。
河上众多船只中，有一艘特别的显眼。
装饰华丽、层层叠叠的纱幔垂下，也掩盖不住阵阵娇柔的莺声燕语。
“老爷，瞧你，愁眉苦脸的，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么？”倍受贾大人宠爱的小妾软侬的嗓音唤回他的心神。
“女人家，问那么多做什么？”他心情烦躁，低声斥责。
宠妾讨了个没趣，怏怏然倚在窗口。
“哟，好俊俏的小伙子！”宠妾掩嘴咯咯笑着，明媚的眼直勾勾地盯着前方的船。
贾大人横了她一眼，顺着她的眼光望去。
微风中，少年清朗的脸庞在阳光下分外耀眼。一群年轻男子们围着他，独他一人分外惹人注目。沉静的眼，含笑的唇角。
“你喜欢他？”贾大人微笑着回望宠妾，声音平和。
“啊……”她从那少年的风姿中猛然回过神来，吓得说不出话来。
贾大人笑笑，正要再说什么，忽闻一阵喧闹声，寻声望去，只见不远处十几艘乌蓬船将一艘小船围在中央。
“雪姑娘，”站在船头的葛衣男子身材魁梧，嗓门洪亮，“请莫让我们这些做人手下的为难。”
“不为难你们，难道让我自己为难么？”小船内传出一个少女的声音。
那个声音轻轻柔柔、婉转悦耳，仿佛是夏日里带着莲花香气的清风，不动声色地在众人耳畔掠过。
葛衣男子闻言，面色立沉，咬咬牙道：“既然如此，请恕在下无理了！”
他挥刀大喝一声：“兄弟们，上！”
围成一圈的乌篷船上立刻跃出数十名精壮汉子，有几个扑进了挂着轻纱的小船里。
只听得“哎哟”“喂呀”几声，进去的那几人已经飞了出来，“扑通”掉进河中。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 2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