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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送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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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等!”梁云飞跳下马,捡起一块小石子,眯着眼睛度量位置,然后对准那几根交缠住小松鼠两只脚的枝丫,用力地扔上去。
这细枝丫被外力一撞击,“咔擦!”一声地就断掉了,小松鼠“咻”地掉落下来,不过它是在树上生活惯了的,它不慌不忙地在下落的过程中将肥大毛茸茸的尾巴一勾,卷上一根承受得住它身体重量的树枝,然后仰身往上,短短的前爪一抓稳树枝就翻身上了去,又活泼地在松树间跳来跳去的。
“改天抓一只回去给小沐阳当宠物。”梁云飞笑着说。
他们两个这次出来是谈谈他们两个前路的事,府里李楚儿不让梁云飞和上官溪华走的太近,不知怎么,自从中秋那天后,梁云飞看李楚儿也顺眼了许多,不再那么讨厌她,对她的话也听得进去,不过很多方面还是不能苟同。两人下马走着说话。
在他们的后面路旁的一棵灌木丛内,有两人在交谈:
“就是他,那个找到师傅说的珠宝的人,我确定!”一个彪形大汉拿着大刀说着。
“不过他找着是他的了吧,听说已经分人了,我们还劫他做什么呀?”一个高瘦的瘦子叼着茅草问道,他腰上挂着一把长剑。
“我怎么会有你这么笨的师弟,要是那串珍珠很值钱他会拿来分人吗?肯定是他发现了更值钱的宝物!”彪形大汗敲着瘦子的头骂着。
“可是他家本身也很有钱啊!”瘦子嘟嚷道。
彪形大汉气的吹起了下巴的一大把黑胡子,他揪着瘦子的耳朵痛心疾首道:“难道你忘了师傅临终的嘱托了?不抢回师傅先祖的财宝,你怎么对得起师傅的养育之恩?你怎么让他含笑赴黄泉?”
“他醉死的时候脸上分明带着笑容……”瘦子的喃喃低语被他师兄的一个爆栗打断。
“上!为了我们兄弟下半辈子的幸福,冲!你先冲!”彪形大汉一脚把瘦子踢出去。
“照你如此说也不是不行……”上官溪华的话刚说一半,就看到梁云飞换了一脸警惕的表情,他没敢再说话。
“啊!”一声粗吼从后面传来,梁云飞闪过马的另一边躲过这一剑,他单手护住上官溪华一手持着马鞭,偷袭的是两个人。
瘦子朝梁云飞一剑劈过去,梁云飞抡起鞭子打开,上官溪华不会武功,大汉一脚踢过来,梁云飞狠甩一鞭,瘦子趁隙一剑刺去,梁云飞的胳臂被刺出一道长口子。上官溪华看他中剑惊叫了一声。
两个歹徒逼过来。这时来路响起了马蹄声,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回过头去,是齐子须!梁云飞拉上官溪华退后。
这齐子须骑着马就猛冲过来,他单手撑在马鞍上两脚一夹,大汉还来不及举刀头就动弹不得了,齐子须出劲一夹,两脚一扭,放脚一踢,大汉就脖子歪掉倒下了。瘦子出剑快,剑头已到齐子须的胸口,齐子须缩下身子,单手搂着马身,伸脚踹中瘦子持剑的手腕,瘦子的手一麻,剑掉到地上,齐子须脚朝他胸口上一蹬,瘦子嘴角流血地倒在地上。齐子须翻身坐上马,得意地向他们笑着。
两个偷袭的歹徒狼狈地跑掉,连刀剑也没拿。梁云飞坐到地上,斜着眼睛看齐子须,上官溪华拿出自己怀里的手绢帮梁云飞止血包扎,一边还对齐子须说道:“多谢这位豪杰出手相助!敢问尊姓大名?”
“一些小喽啰,热身都不够资格!”齐子须对梁云飞笑着。
梁云飞能够闻得到他身上的酒气,这人每次见到他都是一身酒味,还尽说些醉话刺激他,他说道:“吃完鱼都不剔牙的,说话尽带着刺!”
齐子须不回答他,眼睛看着前面,有两匹马走了过来。梁云飞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他的肌肉绷紧了,胳臂的伤口涌出了更多的血液,“啊!”梁云飞感到伤口瞬间痛的不行,上官溪华狠狠地捏了一把他的胳臂,“你轻点!”
白士杰和江舟君同坐在一匹白马上,阿伏骑着一匹骥马跟在后面。江舟君只是冷漠地看着梁云飞,而后把视线移开,看着那边的小池塘里的小鱼游来游去,阳光渗透到水里面,空澄干净,看得清微小的生物在游动。
梁云飞的脸色一黯,把手边的一个松果给捏碎了。上官溪华把沾了血水的手帕拧干净,再帮他捂住伤口。出于医德,白士杰下马来,走过去,把随身带的止血止疼药拿出来,上官溪华接过,帮梁云飞敷上药,捡起地上的剑割下一块布料替他包扎。
白士杰对齐子须点了点头,问:“遇上劫匪了?”
“嗯。”齐子须应了一声。
白士杰上马和江舟君准备一起离开,他打了一鞭,马向前跑去。
梁云飞一步冲上前去拉住马的辔头,马顿时停住了,马上两人都不爽地看着他。梁云飞眼里有着怒火,截住他们又不知自己到底要做什么,他隐忍着火气,大家都僵持着不动。
“有什么事吗?”江舟君俯视着问他。
一定要忍住,梁云飞暗暗告诫自己,他说道:“我跟你订的蚕虫你忘了?”
“我会派人送到你府上,可以让开了吧?”
梁云飞放开马辔头,让他们离开。阿伏骑着慢腾腾的老骥走过,不敢和梁云飞搭腔。
“你要去哪里?”梁云飞不想看到他们离开的身影,转身问齐子须。
“哪里有路走哪里。”
梁云飞跃上他的马,对上官溪华说道:“溪华,记得跟上!”
他看着这花果路的前方,说道:“前面有路,看谁能跑完这条路。”说完,“驾!”他挥鞭驰马冲向前面。
“驾!”齐子须一掌拍向马屁股跟着他冲向前,马飞奔扬起一路的尘土,一会儿两人的身影就淹没在其间了。
路上剩下上官溪华一个人,他看着地上的刀和剑,心里有些后怕,他踏上马,打着鞭子令马前进。他不善骑术,所以马只是信步地向前走去。不知道他们跑到了什么地方,他想着,刚才白士杰的行为似乎暗示了什么,还有江舟君的腿,这个齐子须好像很有来头,刚才两匹马疾驰还在泥路上留下了一深一浅的脚印,上官溪华循着那些脚印慢慢梳理思绪。
武艺精熟的齐子须在骑术方面也不赖,他在一半的路上就超过了梁云飞,比他先一步地到达了吉祥果园对面的微型果园。
梁云飞跑到那里时,他正悠闲地吃着一个番石榴翘着二郎腿睡在马背上。梁云飞的马直接地就走向齐子须旁边,那里有一个深坑,里面积满了水,马过去低下头喝水吃着草。梁云飞站起来,抓住一根粗树枝爬上去,在树枝上坐着,同样地摘下一个熟的石榴吃。
“帮我个忙。”
“帮我送钱。”
“送去阎王爷那里?”
“嗯。”
“上下两张血盆大口随时都会把你给吃了,骨头都不剩!。”
“头上一张天盖,旁边还顶着一根柱子呢。”
齐子须睁开眼睛,看着上面的梁云飞,“不去。”
梁云飞把一个新鲜的番石榴扔下去,齐子须稳稳地抓住。“听说云骑尉这个位置有个空缺,你家也有人在朝廷上。”
“你小子,初生牛犊不怕虎啊,十多年来都没怎么变化。”齐子须轻笑着,看着他咬下一口石榴。
“你十多年来还是这么胖,越来越胖!”
两人都不说话了,各自闭目小憩了一会儿。上官溪华还没有来到。梁云飞跳到他的马上,坐在马屁股上,说:“你的看法。”
齐子须也坐起来,和他对视着,用嘲笑的语气说:“不值得!”
“傻大个,不要以为你虚胖就自认为心宽体胖,知识渊博!”梁云飞盯着他,“国家政局不稳,忠诚臣子力挽狂澜才是正事。”
“先送钱再送命?你还真是高尚!”
“总比你高尚得多。”这个人,到底不会害他,梁云飞心里想着。
两人默默无言地坐着,心中都打着算盘。风吹过,果树的叶子沙沙声响,很多黄了的叶子掉了下来,秋天已经到了,成熟的季节已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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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萧瑟着,梧桐叶槐叶落了一地,又被风卷起吹散到各个地方。入夜,天更凉了些,北下的冷空气窜到了江南来,提前到来的冷风和低温使得树叶纷纷坠落,树木一夜间都变得光秃秃的,鸟雀也不见了踪影,这风干冷干冷的,带着北国的气息,吹得人的嘴唇都开裂了。
江舟君往嘴唇上擦着油膏,和他旁边的阿伏说着话。“听说官府现在又在招募壮丁进行军事训练?”
“哦,”阿伏拿着湿布擦衣柜,忙得满头大汗,“是啊,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还看到城门上贴的告示呢,不过只是往边防增加人手而已,战事什么的倒是没听说。”
“听说太子最近视察了军器监。”
“哦,是啊,还夸奖说这兵器制作精良,矛锐不可当,盾坚不可摧,刀剑吹毛利刃,弩弓柔韧有度,战车性能优越,士兵训练刻苦啊什么的一大堆的赞美词,我也是从说书人嘴里听来的,也没记得住几个。”阿伏擦完了,提一桶脏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