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同人]观音坑我千百遍》相沢

48、【第四十七章】放不下的人

　　临走前去花果山时，迦陵的伤已经好多了。因为可能以后就再也不会回到这里了，迦陵打算带走自己的东西，不过值得一提的是，我去帮他找书的时候，在一个桌子底下发现了本垫桌角的落灰的……春宫集。
　　我好奇的翻开瞅了瞅，里面的画倒是不错，看得人面红耳赤，不过边上写着许多的小字，大多是一些吐槽说这个姿势不科学，这个男的长得丑之类的……
　　从字迹来看，这本书应当不会是迦陵的，那么应该是重水的吧。
　　我抱着这本春宫集，觉得它很有参考价值，于是把它收了起来。
　　回房去找迦陵时，我在门外听到女子清冷的声音时停下了脚步。
　　门没有关好，堪堪半掩着，能看清楚些屋内的光景。
　　迦陵与那白衣女子相对而坐，屋里点着的香气味很奇怪。他给她倒了杯热茶递过去，这个平时喝药都要我喂的人现在倒茶却没有半点儿水洒落出来。
　　我看不清那白衣女子的相貌，但从她的气质和声音来看，应当是个漂亮优雅的女仙。
　　奇怪的是，她的身体有点透明，看上去不太好的样子。
　　他们说话的声音并不大，我也只听了个模模糊糊，和迦陵的一句“请师傅三思。”
　　原来坐在他对面的女子是重水。
　　重水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魔本无心……是我错了。”重水叹息一声，那声叹息中夹杂着自嘲和失望。“还好……还算没有错得太过离谱。”
　　“师傅……”迦陵像是想说些什么似的，又止住了。
　　“千年前是我一时大意让他得了手，千年后我定会除去这孽障，给天下一个交代。”重水的声音冷清得像是高山上的雪水，她这话说得掷地有声，没有丝毫情感，教人无法质疑。
　　她会做到的，她一定会做到的，因为她是重水。
　　但我觉得，她应该是没有半点高兴的，不因为血魔，不因为她自己，只是因为……千年前的她。
　　这千年来，终归是有什么会变得面目全非。
　　我这般想着，又突然惊觉我这根本毫无依据的想法是如何冒出来的。
　　“我此次前来，是与你道别的。”重水的身体已经在慢慢变淡，她的声音也显得很飘渺。“我不被这三界的天道法则所接受，但终究有命里一劫。”
　　“我也许只是……何处来何处去罢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重水说最后那句话时偏了偏头，倒不像是对迦陵说的，而是在对门外的我说的一样。
　　她的尾音里带着淡淡的眷恋，转瞬间便随着透明的身体一起消失了。
　　那柱香点完了。
　　迦陵端着茶杯的手愣在那里。
　　我摸了摸袖子里那本春宫集，实在无法把它和这个优雅冷清的重水联系到一起。
　　直到迦陵发完了愣，我又咳了一声，他才反应过来。
　　“小词。”
　　“我刚来，没听见你们说什么。”我走到一边去收拾他的东西，平静的说。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要说谎。
　　迦陵便没有说什么了。

　　南海到花果山不算太远，不过他现在修为尽失，我又不会驾云，只得央小童子把我们带过去。
　　在天上飞的感觉并不是太好，因为……我恐高。
　　我揪着迦陵的衣角不敢往下看，直把他那片衣角揪成了抹布，他感觉到我的紧张偏头来询问。“怎么了？”
　　我十分不好意思的给他说了原因。
　　迦陵似乎有些没想到，然后拉着我的手安抚了一番。
　　途中路过五行山，前头的小童子便和我们说起话来，说这五行山如今倒变成了块好地方，四季如春，桃树满山。
　　我只瞥了一眼，漫山遍野的桃花开得绚丽，不知道结果时会是个什么光景。
　　其实我也没有非得去花果山一趟的原因，只不过是想看看孙悟空说的“家”是什么样子的而已。
　　花果山是个洞天福地，还有个特色就是猴子比较多。
　　我在这里没有熟人，猴子们看上去也不是和我熟悉的样子。于是我就拉着迦陵去了最高处吹风，夜幕降临，漫天繁星中出现了星河。
　　我从未看见过如此美丽的星空，尽管这上头的风吹得有点冷也值了。
　　“今晚上的星星真好看。”
　　迦陵坐在我旁边，听见这话微微一笑，他看不见，我就说给他听。
　　“我以前从没看见过这么好看的星星。”
　　“也许是我忘了吧，也许是我从没注意到。”
　　“日出也会很好看吧？”
　　“那是萤火虫吗？好像是诶。”
　　因为有点冷，我就缩进了他怀里。
　　我抓着他一缕长发在指间编着乱七八糟的辫子，说着些不着边际的话。
　　“对了，你是凤凰，哪天变个身给我瞧瞧怎么样？”
　　他任由我把他的长发弄得奇奇怪怪，闻言抓住我的手。“你确定？”
　　“嗯？你没法变回原身吗？还是你们不能随便变回原身？”我眨眨眼，疑惑道。
　　“变回了凤凰，很长时间都没办法变回人形咯。”他一边说着一边在我手心用指尖写写画画，我只当他玩得开心，没有在意。
　　“真的？”
　　“真的。”他又随手摘了朵野花放在我的发髻之间。
　　我转头看他，看见他眼角眉梢的笑意，和他眼中的我。
　　“骗人。”小黄花真的不好看好吗。
　　璀璨的夜空在头顶上，身旁时不时有萤火虫飞过，这么有情调的场景应该谈谈人生谈谈理想才对，但我们说的却尽是没营养的废话。
　　说着说着，我有点困了，思绪都不太清晰。
　　“迦陵。”
　　“嗯。”
　　“过几个时辰我还要看日出……”
　　“好。”
　　闭眼的时候，我终于问了一句。“迦陵，你是不是想去救重水。”
　　其实我还想说一句，现在的你拿什么去救？
　　迦陵没有回答我，沉默了一会儿后用掌心覆住我的眼，轻声说。“睡吧。”
　　他的掌心温暖，我却思绪繁杂，无心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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